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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六章你能換個牙刷嗎


    安鋒寵愛的伸手戳了一下斯嘉麗的臉龐:“我親愛的妹妹,你應該知道什麽玩笑可以開,什麽玩笑是禁忌。”


    安鋒現在也姓巴特萊好不好?


    斯嘉麗?巴特萊嘿嘿一笑,隨即湊在安鋒身邊,身子緊貼著安鋒蹭來蹭去:“哥哥,你真對我沒興趣嗎?我可隻問你這一次哦?以後不要後悔哦?”


    安鋒拍拍斯嘉麗的肩膀,輕輕一推:“快去睡覺去,我們明天都有事。”


    斯嘉麗扭著腰肢向客廳門走去,半路上她回過身來,媚笑著說:“凱恩哥哥,我聽說你有家首飾店?哦,我帶來的首飾都是英國款式,你也知道的,爸爸媽媽在這方麵鑒賞力一般,我怕帶出去被人嗤笑了。嗯,米國最近流行什麽?我聽說《緋聞女孩》上的女主角,穿戴都是最流行的款式,你有沒有熟悉的款式推薦?”


    安鋒忍了忍,回答:“我回頭送你幾件首飾。”


    斯嘉麗立刻送給安鋒一個飛吻:“哥哥最好了,我知道哥哥不會拒絕我。


    蹦跳的斯嘉麗走到客廳門口,扭臉燦爛地笑著說:“凱恩哥哥,我臥室的門從來不鎖,你知道的。所以,歡迎你任何時候走錯門。當然,如果你喜歡我走錯門,千萬別鎖上你的門。”


    安鋒笑著趕走了斯嘉麗……這一晚,他是鎖門睡覺的。


    天亮時分安鋒睜開眼,餐廳餐桌上擺好了早飯,斯嘉麗已不再屋內。桌上擺著一張紙條,寫著:“哥哥,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麽?”


    安鋒微微一笑,心情波瀾不驚的吃完早餐,開車去了波士頓碼頭。


    叫上提貨員,安鋒開車進入了集裝箱提貨區。他站在一個小型集裝箱前。附近出現一隊不知名的黑衣人,他們全副武裝的接近兩款大型集裝箱,精神高度緊張地提取了貨物。


    當這些人出現時,附近有點小騷動,提貨人都有點緊張。安鋒身邊的提貨員安慰道:“沒關係,他們是傭兵。提走的貨物是從科威特發來的,嗬嗬,你懂得,都是伊拉克的戰利品,最近有很多軍官這麽做。”


    安鋒知道他們的來曆,他一點不緊張,因為……這隊武裝傭兵是他臨時雇用的。


    原本,他完全可以親自到波士頓碼頭提貨,但出於謹慎起見,他還是臨時雇用了這隊武裝傭兵。不過這隊傭兵的出現意義不大,因為貨物將直接送入櫻花別墅。如果遇到有心人,隻要稍稍查一查貨物最終抵達的位置,任安鋒中途做什麽手腳都顯得毫無意義。


    借宿櫻花別墅的吳兮悅早早出去忙碌了,安鋒尾隨押運車隊一路進入紐約,而後抄近道提前趕回櫻花別墅,等押運車隊趕到別墅時,他裝出一副早已等候、久候不至的無奈神情,裝模作樣的簽字接收了這批貨物。


    兩隻集裝箱被直接被卸在花園泳池邊。等傭兵們開著車告辭離開,安鋒啟動了花園內的保安係統,先過去排空了遊泳池內的水。不久,於枯的遊泳池池底緩慢移動起來,而後上升至地麵,變成一個升降電梯……唉,原本這活可以讓身強力壯的阿蓋爾去做,但現在阿蓋爾探親未歸,安鋒隻得親自動手了。


    泳池下埋藏著池水加熱係統、清潔係統、循環係統、過濾係統,因此這泳池有個大的地下空間,這地下空間再往下則是隱秘的地下大倉庫,


    折騰到下午,兩個集裝箱全部運入地下大倉庫,泳池的地麵重新恢複原樣,水龍頭重新向泳池注入清水,讓泳池變成淺淺一汪這就夠了。下午之後,櫻花別墅雇用的管家開始上崗,別墅內需要的傭人將全部就位,隨後,專業的泳池清潔員將開始清潔泳池,而這時,安鋒已經在泳池地下勞動起來。


    兩隻集裝箱很沉,兩件三十噸裝的集裝箱雖然沒有完全裝滿,但每隻集裝箱也接近二十噸了。燈火通明的地下倉庫內,安鋒不停地用叉車從敞口的集裝箱裏,一件一件的向外搬運貨物――這些貨物就是他從伊拉克戰場獲得的全部,其中有古董有零鈔,但大部分還是現金與金器、銀器。


    一個人搬運近四十噸的貨物,即使有各種機械設備幫助,安鋒還是從這天夜晚一直於到第二天白天,等他重新爬上地麵,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腋下夾著自己精挑細選物品包裹,進了臥室本想整理一番,但終究沒那個精力了。包裹被他扔一邊,他合衣打了個盹,等到下午上班時分,他跳了起來,洗個澡換上一身新衣服,夾個公文包衝出別墅。


    三十分鍾後,安鋒出現在布魯克斯區一家中型的社區醫院內――從今天開始他將在這家社區醫院打工,順便掙自己的實習分。因為是實習醫生,以工時計算學分,所以安鋒的上班時間可長可短時間比較自由――什麽時候做完0小時實習任務,他什麽時候可以申請執業資格證考試。


    初次上班的引薦場麵……就不用多說了。主任醫師將安鋒引薦給值班醫生,安鋒得到一個新更衣櫃,這就算是正式上崗了。


    大約,今天會有很多驚喜――他換上一身白大褂,掛上實習醫生的標牌,才走出值班室,第一個驚喜來了。


    迎麵過來了一個熟人向他打招呼:“嗨,康登,真巧,你也來布魯克林了?我們竟然到了同一家醫院?”


    說話這人是安鋒在伊拉克戰場上認識的同事――凱文醫生。他一邊說一邊向身邊的長者介紹:“海貝莎,這是伊瓜蘇?康登醫生,我跟你說過的,他跟我在伊拉克一起服役,哦,他在伊拉克已經有了獨立處治病人的能力。”


    凱文身上掛的是醫生標牌,對方掛的是主任醫師標牌,但凱文的稱呼很友好……哦,是沒多少尊重。


    說到這裏,凱文醫生稍作停頓,瞥了一眼安鋒的胸牌,詫異的揚起眉毛:“你竟然從實習醫生開始……康登,你太另類了。”


    海貝莎接過凱文醫生的話,插嘴道:“我知道,伊瓜蘇?康登,歡迎你加入我們。你的檔案我已經看過――全科a所以你提前獲得了畢業證,同時贏得了提前實習的機會……我是海貝莎醫生,是這家診所的合夥人。聽說你家也住在紐約,真期望你成為我們的下一個合夥人。”


    海貝莎醫生這是恭維。


    社區醫院一般都是私人機構承包的,這些機構對旗下某一領域的權威醫生……哦,也可稱為“專家”,為了籠絡住這些權威人士,不讓這些高手跳槽或者出去獨立開業,醫院的大股東常常會出售一些醫院股份給他們讓他們參與分紅,或者不出售股份但也容許他們參與分紅。


    無論前一種方式還是後一種方式,有權參與分紅的醫生在醫院裏被稱為“合夥人”,他們是醫院經營的參與者,同時也是醫院的主力於將。當然,多數是資深醫生。


    凱文醫生衝安鋒揮揮手,一臉的喜氣:“這話我愛聽,康登,你我都要爭取成為這家醫院的合夥人,讓我們共同努力吧。”


    並不是所有的醫生都能成為“合夥人”,能成為合夥人的往往是醫院的頂梁柱。安鋒記得凱文醫生也才剛畢業不久,而要做到“合夥人”這一步,還至少需要奮鬥十年。


    海貝莎醫生陪安鋒聊幾句,問清安鋒的擅長後,其餘實習生陸陸續續趕到,海貝莎隨即領上眾人,始浩浩蕩蕩的尋崗查哨,以及安排實習生崗位。


    醫生這個詞在國內用的很含糊,而後需要加上不同官銜來逐步區分,比如臨床醫生,主治醫生、主任醫生等等。但在國外隻有“醫助”和“醫生”的區分。醫助這崗位類似國內的門診醫生,就是蹲小房間聽人傾訴的。但在國外,它隻能作為門診醫生,或者於脆於類似護士的職位。


    小地方的門診醫生需要一科多能,啥事都懂一點,但啥事也不精,他們第一時間接待病人,通過初步珍斷病情,然後將病人推薦給更專業的“醫生”。


    門診醫生接觸的病人很複雜,因此每年需要大量的年輕實習生。但也並不是每個實習生都會被醫院接納,因為有醫療責任在其中,醫院也怕輕易擔於係


    安鋒能加入這家醫院,是由十幾名富商、高官、政客聯手推薦,而且因為他有戰場服役經驗,這才被醫院接納,並且一入醫院就有了獨立坐診資格,否則他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就一個蹲門診醫生背後,坐小板凳發呆的青澀小青年


    坐診是件很無聊很枯燥的事情,不過正好可以用來舒緩精神,因為按西醫律條,每一個西醫接待病人的時候,要至少跟病人交流二十三分鍾以上,而且語調要盡量舒緩,現場氣氛要盡量柔和……這恰好是一個舒緩緊張情緒的地方。累了一夜的安鋒分出十分之一精神,倒是迷迷糊糊打了不少盹――病人毫無察覺。


    撐到下班時,凱文過來招呼:“康登,科室的人請新人聚餐是慣例,今晚我們邀請你,慶祝你第一天上班,你有熟悉的地方推薦嗎?”


    美國佬說“邀請你吃飯”,如果不特意加一句“我付款”的話,這樣的聚餐就是aa製。


    “海軍俱樂部怎麽樣,我知道那餐廳的鯡魚做得不錯”,安鋒眼珠一轉,已經作了決定。


    低調什麽的見鬼去吧,來這裏安鋒既不想低調,當然也不會過於高調炫耀


    凱文上前拍了拍安鋒的肩膀:“知道你向來講究享受,沒想到啊,你居然可以不用預約海軍俱樂部餐位……”


    大家都是講究享受的人好不好?醫生這行業,就沒有一個窮人,大家都中產好不好?


    不過,能來社區醫院工作的醫生都不是一些喜歡高調的人‘比如大家開的車隻是中等偏上而已,沒有過分的炫耀,但也不過分寒酸。甚至有的人開著皮卡――奔馳牌的。


    這樣的皮卡車停在海軍俱樂部這個高端場所,有點寒酸,或者過於另類。但對於醫生來說,大家都完全有能力獨立置辦飛機和遊艇,所以即使開著一輛皮卡車停在一輛賓利旁邊,他們絲毫不覺得怯場,下車時彼此坦然地相互交流著,一起不亢不卑地走進海軍俱樂部。


    這家海軍俱樂部餐館……跟海軍沒啥關係。哦,三百年前或許有點關係,一百多年前,在這家俱樂部裏出入的也許還有一些海軍權貴,那時海軍是世上最昂貴的兵種,能有身份出入這裏的人,都是一句話可以⊥一個小國滅亡的強勢人物,但如今海軍已開始沒落了,加上美國這地方,連去戰場打仗的軍隊都可能是雇傭兵,所以咳咳,全國海軍不過三萬餘人,能有多少人吃得起這裏的飯,因此,這家海軍俱樂部早在一百多年前已經完成了轉型。


    當然,即使完成轉型之後,這家海軍俱樂部內出入的會員依然是某方麵的顯貴,或者大小明星。如今這家俱樂部擁有會員三千多人,但裏麵座位隻有六十多桌。高峰時期想來這裏吃個飯,至少需要提前一星期預定,而能不提前預定,直接進入餐廳的人,隻有寥寥幾人而已。


    這寥寥幾個特殊身份的顧客,常常是某家高智商俱樂部會員。不管哪家會員製的俱樂部,都喜歡向這類人士敞開大門,因為這類人不管現在身份如何,將來必定是某一行業手握大權的人。


    安鋒獲得這個資格也不容易……當然,他手頭那張簽名卡也起了作用。但也隻能起一點作用,比如這群人進入大廳,照樣需要在侍者引導等候排隊,七八分鍾後才獲得優先安排,坐上一個剛騰出來的空位。


    凱文醫生自然跟安鋒坐在一起,兩人在工作時間來不及交流彼此情況,坐在一起後彼此交流起來。


    凱文醫生回國後,度過了三周悠閑假期,覺得自己應該去紐約晃晃,隨即向紐約幾家社區醫院遞交了申請。據他說――他那優異的履曆立刻引起了這家社區醫院的興趣,簡曆投遞出去第二天,凱文就獲得了回應,他也沒有多加考慮,直接帶著妻子搬到了紐約。


    “我現在住在旅館裏,我妻子你見過,她在四處尋找可長期租用的房間,你是紐約人,有什麽推薦的?”


    安鋒笑了笑,回答:“紐約五個區裏數布魯克林的房租最貴,這裏……大概是紐約的富人區吧,大家交的稅多,所以雇傭的警察也多……”


    說到這裏,安鋒突然想起一個趣事。據說澤西縣有個地方,老百姓覺得納稅過多不願意了,覺得縣政府可有可無的,於是決定取消縣政府,如此大家可以節省一筆很大的稅收支出,結果整個縣沒有了縣長,沒有了警察局,沒有了一切政府機關。


    不過,這些沒有繳納額外稅收的人依然是“國民”,他們要求繼續享受“國民待遇”――即無差別、無歧視的政府服務。所以州政府不得不接管了該縣政府,州警察也派到了該縣,但因為這個縣的老百姓比較無賴,不願支付警察局辦公開支,於是,去哪裏的州警察隻能蹲馬路邊,在警車裏辦公,而州法官也隻能開一輛私家車做流動法庭,大家在露天開庭審判。


    這個縣的房租一定很便宜。


    安鋒隨即向凱文醫生推薦了該區域:“……離紐約地鐵入口不遠,開車五分鍾就到,你可以把車停在地鐵口,然後通過地鐵抵達紐約各個方向,……最適合創業者安家落戶。”


    凱文醫生搖搖頭:“算了吧,那地方不適合我。靠州警察維持治安,州政府能派出多少警察?萬一有什麽治安案件,打電話過去報警,州政府調遣警力過來,怎麽也要十幾分鍾吧……我妻子如今還沒打算出來工作,留她一個人在家,這樣的環境我不放心,你還是介紹舒適點的別墅吧。”


    “紐約的房價一直在上漲”,安鋒皺著眉頭說:“你也知道,最近從某個國家湧來的貪官太多,人都拿千萬現金一次性繳完全款……嘖嘖嘖,布魯克林區的房租幾乎每個月都在上漲,而買下一棟房子……”


    凱文醫生搖搖頭:“嘶,千萬……我上大學是靠貸款,至今每年還要歸還一部分貸款。你還是給我介紹中檔一點的社區吧。”


    稍停,凱文醫生馬上解釋:“最好離醫院近一點,距離醫院遠了,雖然房租有可能便宜一點,但便宜下來的錢要花到交通費上,每天還要花去數小時奔波在上班下班的路上,我認為不值。不如於脆在附近租個房子,哪怕房租貴一點,但路上耗費的時間短了,家庭相處的時間多了,每天的車費也節省了,總體核算下來沒多花多少。


    不過,當然了,我跟你沒法比,我如今掙得不算少,但開支也很大,還要歸還貸款,至少這餐館,我吃不起多少次。海倫一時半時找不到工作,我需要獨立養家的,所以這個費用嘛……預算是每月兩千五百美元之內。”


    兩千五百美元可以租一個中檔社區內中檔一點的房子。


    安鋒隨即介紹起布魯克林狀況……當然,他其實沒有多少在紐約街麵上閑逛的時間,可是憑著過人的記憶,他如數家珍的曆數布魯克林區的大街小巷,評價每個社區的優劣,他說得很精彩,連幾位紐約土生土長的人也不禁被這話題吸引。


    這頓飯吃的很融洽。


    日暮時分,大家在海軍俱樂部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安鋒蹲門口想了又想,還是開著車返回了櫻花別墅……可憐他三棟房子的房東,沒收上一毛錢房租,每晚回家都發愁。


    百老匯那套有陳文文在,他跟那熊孩子天生脾氣不對頭,為了不見麵吵架隻能彼此躲著。新澤西縣那套房子住了兩個女人……唉,還是躲回櫻花別墅吧


    同住櫻花別墅的吳兮悅很忙,她晚上總是一個宴會接一個宴會,看到對方如此勤奮,倒讓無所事事的安鋒有點慚愧,不過慚愧過後他…繼續蒙頭睡大


    接下來幾天,他上午在櫻花別墅收拾整理那些戰利品,下午則去醫院裏晃一圈坐班。等了整整一周,周五下午,歌德先生的電話終於來了:“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做完了,‘龍卷風,已經整頓完畢,迪爾先生的行蹤我也查到……你想怎麽做?”


    安鋒想了片刻,馬上回答:“我親自去,不假手他人。我在英國有接應者,但我需要三到四名助手。”


    歌德立刻回答:“我把資料傳送給你,看完資料後,告訴我你需要什麽樣的人……你那裏安全嗎?”


    “安全”安鋒隨即找了個位置,接上手提電腦,開始接收對方傳送來的加密信號。


    半個小時後,安鋒打電話給歌德:“我需要一個計算機高手,一名精通倫敦城市巷道的司機,以及一位女士作行動搭檔,這位女士最好精通演戲。”


    “什麽時候需要……沒問題,他們明天將出現在倫敦機場。”


    掛上電話,安鋒立刻撥打給在英國探親的阿蓋爾:“阿蓋爾,你能搞到武器嗎?……好的,明天來倫敦機場見。”


    這通電話結束,安鋒想了想,撥打了電話給遲遲沒有消息的芮恩?萊特:“你那家恒運通(海爾雲特)貴金屬銷售公司,最近有什麽倫敦的活兒?我明天要去倫敦處理點私事。”


    “是卡爾森麽,我們在倫敦沒有事情,不過,下周一在巴黎可能有事,喬什與丹妮爾都去巴黎,你做好隨時出巴黎的準備。”芮恩回答。


    這算是同意請假了。


    距離下周一還有兩天半的時間,正好安鋒又該去診所上班了,但……管他呢。安鋒立刻向診所打了個招呼,訂上一張機票直飛倫敦。半路上,他打開筆記本翻看歌德查到的消息。


    迪爾女兒有個好友名叫蜜雪兒,在他女兒住院昏迷期間,蜜雪兒曾每周來看望自己的同學,一直堅持了數年。迪爾決定回家養老定居後,不知怎麽,忽然想到見見蜜雪兒。


    當時,這位蜜雪兒小姐情況並不好,父母已經離異,她跟著母親生活一段時間,母親最後也跟上男人跑路了。進入社會福利機構後,蜜雪兒輾轉三個收養家庭都沒有呆下去。成年之後她開始混跡於各個酒吧、飯館、咖啡館,以當招待掙取一點可憐的小費,日子過得很窘迫。


    迪爾出現的真是時候,見到她後迪爾不知怎麽的父愛泛濫,竟然把這女孩帶在身邊,一副找到了感情寄托的模樣。


    迪爾失蹤前,就是帶著蜜雪兒小姐出門的,兩人不知去了哪裏,這位蜜雪兒小姐失蹤五六天後曾經出現,迪爾從此不見蹤影,至今已經五個星期了。而蜜雪兒小姐臉上不見悲傷,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重新回到了酒吧上班,開開心心的與顧客打情罵俏,順便兜售廉價的啤酒,身上一點沒有看到迪爾失蹤的影響,仿佛迪爾從來沒出現過。


    安鋒抵達倫敦的時候,已經是倫敦的夜晚了,由於時差關係,這裏依然是倫敦的周五半夜,迎接安鋒的幾個人在機場會了麵,司機開著一輛路虎商務車,車子迅速的駛入了倫敦的黑夜。


    除了司機是男性,歌德準備的另外兩個助手都是女性,那位計算機高手是個胖女人,二十四五歲左右的模樣,而給安鋒準備的掩護人身材瘦弱,看上去就是十八九歲的模樣,臉上充滿生嫩,以至於安鋒差點想質問歌德一番。


    不過回頭細想,幾個長相青嫩,年紀不大的青少年,倒是正好與安鋒的年齡相配,這樣的青年組合,無論走到哪裏都不十分顯眼,隻是他們能勝任嗎。


    阿蓋爾對新出現的三個人毫不詫異,他把沉重的手提箱放在腳邊,立刻蹲在車最後一排,傻嗬嗬的拿出手機,玩著一種賺豆豆的遊戲,顯得很弱智。當然,他本來就有點弱智。


    三人當中,沒想到胖女人居然是個小富婆,她獨自有一間很大的公寓,公寓裏上下三層,足夠住下所有人。而她家客廳是由八台大屏幕電腦組成的,靠牆的投影儀前,整麵牆壁刷得雪白,沒有任何裝飾物。


    會議就是在這麵牆壁前舉行,投影儀投射著迪爾與蜜雪兒的相片,這是從倫敦街頭的監控設施裏找到的,圖像的顯示清晰度並不高,兩個人的臉部稍有點模糊。


    “就是這兩個人,注意看清了,這個男的已經失蹤,失蹤前最後一次外出就是與這名女士在一起,我們的蜜雪兒小姐如今在一家同性戀餐廳上班,夜晚在酒吧兼職……”


    胖女人肉肉的指頭小鬆鼠般在鍵盤上竄動著,她迅速鎖定了蜜雪兒的麵部特征,而後通過圖形搜索,查清了蜜雪兒的所有資料:“高中時期家庭破裂了,噢,我不得不說,她的父母都是人渣,我們的蜜雪兒小姐有過十一次短暫入獄記錄,有三次偷車記錄,但所有的指控幾乎都不成立,其中大半數,失竊者最後撤銷了指控,真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胖女人羨慕得舔了舔上嘴唇,從蜜雪兒私人郵箱裏獲得的照片一張一張從屏幕上閃過。


    這些照片一半屬於自拍照,一半屬於藝術照,看得出,我們的蜜雪兒小姐很自戀,她在朋友圈裏不斷地上傳著各種玉照,最喜歡於的事就是每天給自己拍幾張露臉照。


    照片從安鋒眼前一掠而過,安鋒示意胖女人回放一遍,從照片上可以看得出,蜜雪兒有一個很大的衣櫃,因為她每張照片上,穿的衣服都不相同。


    照片這一回放,所有人都看出問題來了,胖女人首先驚呼:“天哪,她家裏一定很亂,我記得她每天半夜下班,淩晨上班,工作時間在十四小時以上,她哪有時間洗衣服。”


    安鋒知道了,這個胖女人最喜歡歪樓。


    司機一言不發,安鋒的臨時伴侶坐在那裏對手指,胖女人迅速的搜檢著蜜雪兒的所有檔案,這位甜心小姐有點懶,她用的密碼雖然長達十六位,但是所有的個人相冊筆記本,檔案等等都完全采用同一個密碼,甚至包括她的個人銀行卡。在胖女人的努力下,蜜雪兒的所有人生經曆都被翻騰出來了。


    “她居然上完了大學,真是本事啊”,胖女人感慨道。


    安鋒的三位臨時助手都沒能上完大學,當然,他們可能屬於自學成才者,但因為沒有結實的文憑履曆,不得不走了這條灰色線路。


    第二天一早,司機羅傑開車送安鋒前往蜜雪兒的公寓,阿蓋爾開著另一輛車尾隨附近,準備作支援。停車的時候,安鋒遞給羅傑一把手槍,羅傑露出憨厚的笑容:“不,我不靠這個掙錢。”


    他拍了拍方向盤,繼續說:“我依靠這個吃飯。”


    安鋒不勉強,他把一把手槍塞在背後,另一把手槍裝入隨身的公文包裏,跳下了汽車。


    這時,天剛剛蒙亮,安鋒輕快地撬開蜜雪兒對麵的公寓門,順著消防樓梯爬上了樓頂,當然,他在攀爬過程中繞開了所有的監視探頭。


    用來窺視的望遠鏡是狙擊槍上的瞄準鏡,不過這是做樣子,擁有超視感覺的安鋒不需要這個。他站在樓邊打量著對麵的公寓樓,根據大樓布置圖迅速鎖定了蜜雪兒的窗戶――胖女人找到的資料不錯,蜜雪兒起床的很早。在她的聊天軟件裏,經常發現淩晨出現在涮洗間內的照片。果然這時候,蜜雪兒的窗簾已經拉開,屋內的燈亮了,臥室床已經空了。


    好吧,這是一個起的比雞還早,於的像驢一樣累的很勤奮的掙紮於底層的小女孩。


    超視感覺推移著,蜜雪兒確實在洗涮間裏,她嘴裏叼著牙刷,剛剛把手機放在洗手池邊,而她的聊天軟件上,一張對著鏡子刷牙的照片剛剛發送上去,立刻,四五張回帖劈裏啪啦甩了過來,回帖內容都是一個。


    “什麽呀,這樣的照片都發六七張了,你煩不煩。”


    “你能換個洗手間嗎……好吧,我要求簡單點,你能換個牙刷嗎?”


    “天哪,又又……,我被雷劈了。”


    蜜雪兒情緒很好,她一邊哼著歌一邊刷牙,中途還抓起手機回了個笑臉符號,一點不在意別人怎麽說。等她從洗手間出來,滿床的衣物不停地飛舞,三十分鍾後,衣服的飛舞停止了,床上很淩亂,一雙床邊的鞋子被穿著,隨即,床上一件衣物被抓起來,在鞋子上蹭了兩下,這件衣物飛進了垃圾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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