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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四章湊巧,與不湊巧


    天亮時分,安鋒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隻來得及坐在椅子上打了個盹,便換上一身白大褂,領著同樣惺忪瞌睡的阿蓋爾趕去醫療所。這次出門他沒敢掉以輕心,即使走在綠區內,依然穿上了標準的步兵防彈背心,阿蓋爾還舉著一把防彈雨傘,一路小心地用雨傘遮擋著安鋒沒有防護的頭部。


    醫療所的人感覺到了安鋒的緊張,但對於他們的嘲笑,安鋒並不在意,接下來整整一個白天,他打算寸步不出醫療所――沒有遠程狙殺的話,單對單的麵對麵搏擊,安鋒不相信雇傭兵們能勝過他。


    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昨天救下的三個巡邏兵。葛洛麗亞已經下班了,同事們向安鋒講述昨晚的事故經曆:


    “康登醫生,葛洛麗亞沒有找到你的鋼筆,她在巡視病房時,湊巧發現你負責救護的兩個軍人死了,很奇怪,你昨天救護過三為巡邏兵,傷勢最重的反而活了下來,死去的兩個傷兵不過是輕傷……”


    這並不奇怪,重症病人在嚴密的監控下,輕傷病人反而脫離醫生的視線,如果不是葛洛麗亞昨晚加了一次巡視,也許那兩個死亡傷兵,現在也不會被人發覺他們的死亡。


    兩名死去的傷兵都是在床上死去的。醫院已經組織醫療小組研判傷兵的死因,安鋒沒進來的時候,醫療小組已經確認:當時安鋒的包紮處置方式一點都沒有錯,不存在醫療事故的可能性。


    這個時間,醫療小組的會議還在繼續。安鋒沒嫌疑了,他們還要討論臨床醫生的用藥,以及傷兵的確切死因。這個,安鋒不能過去參與辯論。作為當事人之一,他必須采取回避政策。


    好吧,葛洛麗亞不在,朱莉安娜也行。安鋒衝一位滿臉雀斑,頭發染成金色的女護士鉤鉤小指頭,問:“你接管葛洛麗亞的工作,是嗎?昨晚我想約葛洛麗亞喝一杯的,我家人給我寄來一瓶上好的萬奇卡拉,,據說這是斯大林最喜歡的葡萄酒?”


    朱莉安娜是格魯吉亞人,這是斯大林的故鄉。葛洛麗亞是烏克蘭人,這兩國家都是參戰國。而“赫萬奇卡拉”是格魯吉亞著名高檔半甜葡萄酒,該酒呈深寶石紅色,酒精含量為10。5%至。,它於1907年麵世。


    朱莉安娜眼中冒出許多小星星,小聲問:“那酒,你沒喝完吧?”


    安鋒眨巴眨巴眼,曖昧的說:“沒人陪,喝著也沒意思。”


    朱莉安娜小聲補充:“葛洛麗亞有男朋友的。”


    “知道,她男友是拳擊手”,安鋒湊近朱莉安娜,見到對方隻是羞澀,並無閃避,他不客氣的一把摟住朱莉安娜,手按在她護士服上,從圓潤光滑的肩膀、從脖頸那裏開始揉搓起來,嘴裏輕輕吻上對方的耳垂。


    他的手法嫻熟部位,拿捏得極為準確,一會是輕揉慢撚,一會兒是姆指狠抓,或者將手裏的肌肉緊捏成拳頭,一陣陣舒心悅肺般的愜意讓朱莉安娜渾身發軟,像是剔去了骨頭似的整個身子隨波逐浪。


    迷迷糊糊中,朱莉安娜感覺爬行在她身上的那雙手越來越放肆,所到的位置也越來越敏感,已經停留在她肥厚的屁股上麵,他的雙手掰弄著她豐饒的屁股瓣,依靠雙手的力量,安鋒將對方緊緊擁在懷中,他的吻一點不留空隙,朱莉安娜心中一陣慌亂一陣迷糊,她心急火燎般地期盼著什麽,但安鋒卻輕輕放開了她,低聲問:“昨晚的兩位死者,在哪裏?”


    朱莉安娜壓根沒想到安鋒需要回避,她悄悄指指手術室方向,道:“還沒有送去停屍間,他們要進行死亡診斷。”


    安鋒再度擁上了對方,一陣熱吻與揉搓之後,他低聲命令:“帶我去。”


    朱莉安娜神使鬼差般從護士服摸出鑰匙,乖乖的領著安鋒向手術室走去。


    因為這間手術室裏停了屍體,它處於暫時封閉狀態,兩人悄悄的溜進手術室。隔壁另一件手術室裏還在進行手術,陣陣的竊竊私語聲柔柔的傳來,那是醫生在吩咐:“剪刀……止血鉗……紗布,再多一點紗布……”


    這間手術室裏停了兩張床,上麵是兩具士兵的屍體。手術室的空凋全力運轉著,房間的溫度有點低,以至於安鋒撩起朱莉安娜護士服時,還可以看到衣服下起了雞皮疙瘩。


    安鋒將朱莉安娜直接按倒在牆上,他的那雙手快速撩開對方的外衣,溜進對方衣服內,雪崩似的滑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這樣的愛撫,一下讓朱莉安娜激動起來。安鋒一聲不吭的鎮靜與嫻熟,讓朱莉安娜微微有點驚訝,緊接著,那雙手指美妙而無恥地解開她的衣扣,接下她的胸衣,一對飽滿如脂的小鴿子跳了出來,上麵的紅莓尖挺發硬。


    安鋒把對方身子一擰,讓對方背對兩具屍體――這似乎是體貼關愛的動作,但正方便安鋒直麵觀察屍體。


    安鋒快速瞥了一眼,隨即把臉覆蓋到了她的胸前那對鼓鼓脹脹的小兔子上。飽滿的峰尖上,那枚像山葡萄的紅櫻顫動著,似乎向他眨動著妖嬈的眼睛,他伸出長長的舌頭一下就勾動著了它,舌尖放肆地在櫻桃周圍的暈圈四處撩撥,朱莉安娜身子不安地挪動起來,安鋒感覺到對方在摩擦雙腿,他更加得意地緊含住那枚櫻桃,任它在他的嘴唇間發硬挺脹,用牙齒輕輕地磨嚼。


    朱莉安娜忍不住雙腿一蹬,腳尖緊繃腳趾大張。安鋒三下五除二扯下對方內褲,朱莉安娜配合地去接安鋒的皮帶扣,兩人饑渴的,匆忙的,摟在了一起,隨即,安鋒凶猛地闖進了對方身體。


    朱莉安娜站在那裏,被動地承受著安鋒一波波衝擊,她身子緊貼著安鋒,把雙腿繃得筆直。當安鋒自下而上不斷衝擊、一波波刺激如山呼海嘯版洶湧不斷時,朱莉安娜再也耐不住這強烈的刺激,微微張開雙唇,急促地發出幾聲嬌喘,但他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喘息,將袖子塞進嘴裏死死咬著,身子繃得緊緊地,瞪大眼睛警惕的迎湊著體內凶器的快速進出。


    這樣一會,朱莉安娜的快感一浪高過一浪、高潮迭起時的她那表情簡直有意思極了,五官扭曲緊皺到一塊,時而像哭、時而像笑、時而苦悶難捺……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的呻吟,驚動了隔壁正在手術的醫生……


    風浪過後,女護士與安鋒都有點慵懶,安鋒懶洋洋的收視好衣服,似乎是為了掩飾,似乎是為了……尋找到手術室的借口,他漫步走到兩具屍體邊,掀開上麵覆蓋的床單,尋找屍體上可疑痕跡。


    “讓一個人突然死亡,醫療上有很多手法,比如注射高濃度鉀液,注射空氣針,許多藥物可以做到無聲無息的猝死”,安鋒像是自言自語的嘟囔著。


    女護士一邊收拾身上的衣物,一邊低聲回應:“那你首先要找到針眼,或者類似針眼的出血點這兩位士兵都是輕傷,昨天沒有打點滴,想在點滴瓶裏混入致命藥液,沒有這個可能。他們都是職業士兵,想接近他們,想給他們注射而不驚醒他們,這有點難度。”


    安鋒繼續問:“我記得他們住的是普通病房,同病房的還有三個人,這三個人有沒有聽到動靜?”


    女護士搖頭:“他們睡得很沉,大家都用了安眠藥,這是為了緩解他們的傷痛。呀,這兩位死者也同樣用了安眠藥,我去查一下記錄。”


    安鋒搖搖頭。


    女護士不知情,安鋒是知道的,昨晚海王叉保安公司最主要的任務是:護送賄金離開。等到“首要任務”完成後,他們才用功夫抽出手來進行滅口行動,而他們這個“滅口行動”肯定是請示了公司老板,這就意味著,針對目擊者的滅口行動,已經得到保安公司本部批準。


    安鋒是個仔細的人,昨晚回自己的房間,他特意檢查過自己房間,他確信自己還沒有受監控,房間裏沒有侵入痕跡。這就是說,保安公司還沒有把他列入第一波目標,也許他們覺得一名醫生剛到伊拉克不久,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而且武力值不高,可以先放一放,作為第二批對象下手也不遲――如果他們開始安鋒動手,那麽同一架直升機上的其他人也不能幸免。


    這筆賄金最終是下落不明的,這說明所有的目擊者都被滅口了,所以安鋒從不存僥幸心理。


    再度繞著士兵轉了一圈,安鋒突然發現兩位士兵的胸口皮膚有點異常,那塊皮膚似乎格外緊繃,安鋒側著臉,讓視線與屍體胸膛保持水平。他看了一下,點點頭,轉身詢問護士:“昨天誰動過心髒電擊器。”


    女護士還不明白,眨巴著眼睛說:“心髒電擊器是急救設備,就放在護士值班室走廊外,有些士兵失血過多,抬進醫院的時候必須使用心髒電擊器,所以那儀器隨時……”


    安鋒眼珠轉了轉――實際上,被心髒電擊器電擊過的皮膚是與正常皮膚不一樣的,被高壓電穿透的皮膚會顯得格外緊繃,該處細胞的電解質會出現定向排列,皮膚上的毛孔收縮,寒毛立得格外直。


    很多醫生沒發現這個異狀,是因為很多醫生習慣上要給電擊器的兩個電機塊塗油,油浸過的皮膚多少能舒張毛孔,使毛發變得柔順。


    兩名死亡的巡邏兵是被電擊致死的。


    心髒電擊器雖然安全,但如果調整的電壓特別高,使用某種手法加大電擊器電流的話,服用安眠藥的病人在睡夢中,驟然遭到高電壓高電流電擊,有可能引起心髒停跳,呼吸停頓等等狀況……


    這兩名士兵指甲蓋發青、嘴唇與眼袋都出現暗紫色,這是明顯的缺氧窒息症狀


    安鋒隨即袖手離開手術室,他閑閑的勾著朱莉安娜手指,兩人一路走一路呢喃,到了走廊邊,朱莉安娜趕緊裝沒事人一樣,撩了撩頭發,若無其事離開。安鋒則假裝尋死走入護士辦公室。果然,一名護士正在用腳踢著走廊上一台心髒電擊器,懊惱地說:“這機器怎麽了,才用過沒幾次,怎麽就壞了?”


    安鋒衝會議室半轉過去身子……想了想,他搖了搖頭:即便把實情告訴了醫療小組,又能怎樣?如果引起全麵調查,進而發現了這筆賄金,那他這一番忙碌是為什麽?


    安鋒咧咧嘴,他若無其事的將雙手抄進口袋裏,呶起嘴,無聲地吹著口哨,離開了是非之地。


    半個小時後,醫療小組終於開完了會,他們確認安鋒以及戰場醫療救護人員,所有的戰場救護行為並無差錯,士兵的意外死亡可能出於戰場綜合症或者什麽的,進一步核查病情需要死者家屬認可。醫療小組的做法是:將屍體打包回國,由國內醫生與死者家屬交涉,看看他們是否需要解剖驗屍。


    這件事對安鋒來說算不上一個坎,當醫療鑒定小組成員把結果通知安鋒的時候,安鋒臉上既沒有激動表情,也沒有輕鬆情緒。當時他正在安慰一名病人,聽到醫療小組人員的介紹,他連眼皮都沒有抬,隻是輕輕點點頭,而後繼續耐心的,溫柔的與自己的病人交換對nha籃球的看法。


    西醫要求診斷的過程也是對病人心理撫慰的過程,醫生問診的時候,不僅要詢問病情,也要詢問一下病人的生活,以緩解病人的緊張心理。


    安鋒正在處置的病人是一名俄克拉荷馬州小夥。


    這樣的青春少年,這樣喜歡軍事,誌願來伊拉克當兵的小夥,除了愛國主義情緒濃厚外,他們往往也很好動,喜歡各種年輕人的體育項目。


    這位士兵被路邊炸彈炸斷了一條腿,正在等待運輸機把他運回國,前往國內軍方醫院安裝假肢。失去了一條腿,他很懷念自己過去經常愛玩的籃球,躺在床上還跟安鋒念叨自己家門前的籃球架。


    安鋒耐心體貼地詢問了對方的投球技術,詢問對方喜歡的場上位置,以及經常打球的幾位小夥伴,傷殘士兵在安鋒的誘導下,臉上帶著暖洋洋的微笑,回憶起昔日打球的幸福時光,他剛剛露出懊惱的神情,安鋒用不值得一提的語氣談起他的雙腿。


    “現在的假肢技術越來越先進了,據說nha有一個截肢運動員,他換上了一隻鈦合金假肢,結果人們發現他跳得比普通人還高,還遠,跑得比奧尼爾還快,身法比邁克遜還靈活,於是人們不得不限製他的上場時間。


    你瞧,沒什麽好驚慌的,回國之後他們會給你安上一隻假腿,用慣了這隻假腿你會發現,它比真正的腿還要靈活有力,有時候你恨不得早點裝上這隻腿。你擔心什麽,有了這雙假腿,你可以正常的學習,工作,上班,掙薪水,養活自己以及家人……”


    說著,安鋒向剛才給他通報情況的醫生招了招手,自己起身讓開座位,而後親切的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繼續說:“體溫正常,血檢,尿檢都正常,你棒得像一頭牛,現在什麽也別想,做好準備回家,等他們給你裝上那條腿,你會重新飛跑起來。”


    剛才那位醫生坐到安鋒坐過的位置上,接過安鋒手中的血壓計,開始繼續安慰士兵。安鋒則順著他剛才巡視的路線,東看看西摸摸,挨個詢問士兵的身體狀況以及心理動態。等他如常做完這些例行工作後,他走出了病房,順著走廊走到主治醫生辦公室,那裏,正有三名醫生正在等待他。屋裏同時還有其他幾名醫助,他們都是與安鋒一起,當時待在直升飛機上,參與醫療救助的醫生與護士。


    主治醫生宣讀了醫療小組的鑒定結果,而後挨個與受冤枉的救護人員握手以示安慰,鼓勵他們正常工作……其實這算不了什麽事,但是慣例如此,醫生手下的病人死亡了,慣例要由醫療小組作出鑒定,判定醫生沒有醫療失誤。作為一個醫生,安鋒以後會經常遇到這樣的事――誰能保證自己治過的病人,各個都長命百歲呢?


    中午時分,奧德尼急不可耐的打來電話,通報安鋒:迪爾剛才動手了,他指定的偷竊計劃。他在海王叉公司裝船時,偷梁換柱換上了裝鹹魚的集裝箱,而真正裝零鈔的集裝箱,則被運到迪爾船上。現在兩艘船都已經出航,正航行在公海之上。


    迪爾和我已撬開集裝箱,沒讓其他人發現。啊,真是壯觀,裏麵裝滿零鈔。具體數目我們正在清點,估計這一集裝箱零鈔價值一億兩千萬到八千萬。參加行動的有二十名傭兵。每個人先發放了五十萬獎金……”


    “你做的很妥當嗯,你能搞到格魯吉亞的萬奇卡拉,葡萄酒嗎?我有急用,今晚,必須送到我家。”


    奧德尼有點抱怨:“我再跟你說兩集裝箱零鈔,價值約兩億的現鈔啊你卻跟我說價值不足兩百美元的萬奇卡拉,葡萄酒……有沒有搞錯啊?”


    “有問題嗎?”安鋒詫異的問。


    奧德尼森森歎了口氣:“好吧好吧,弄這些奢侈品我最在行,交給我沒錯,我馬上派人,把酒給你送到。”


    這通電話剛掛上,崔三的電話來了:“薩爾維招了,特麽的就沒一個硬骨頭。我們按你的指示,承諾給他留下三成資金,他就全招了,但我們現在無法驗證,不知道他招認的是否真實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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