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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該怎麽愛你?


    韓芷煙臉上神色並沒有打多大驚詫……好吧,她不是個善於掩飾的人,這時候她在高興在興奮。剛剛獲得的每月十萬元元的外快,這時候才沉澱發酵,她直到此時才體會到自己得到了什麽。


    每月十萬元,這相當於一份待遇極為優厚的職業,加上她網絡股票的年度分紅,她完全可以什麽都不做,每天優哉遊哉的享受人生,享受不受金錢困擾的生活。


    她自由了,她獲得了經濟上的完全自由,再不用為了生活而每天奔波,每天忍受上司的責難。如果她還想工作,那是為了喜愛而不是為了糊口……而這一些都是麵前這小男孩給的。


    當然,她並不是沒有付出,幹坐在那裏天上掉了一個餡餅,餡餅正好落在她懷裏,還是熱乎乎的,正好可以充饑。她付出了自己的關愛,付出了自己的耐心,花了很多年,用了很多時間與這孩子相處,她付出了足夠的感情,以及……她的身|體。


    帶著回憶的神情,韓芷煙慢悠悠地說:“那一年我們在斯德哥爾摩,好像你穿的破破爛爛像個乞丐,我以為你失去了養父養母的愛,淪落街頭四處乞討……多年來你從未解釋當時的遭遇,我也生怕觸及你的傷口從未過問。”


    “是的!”安鋒用同樣緬懷的神情回憶道:“當時你一激動,把身上的錢全給我了,那時我就對自己說:萬一有一天,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有一個地方藏身,還有一個韓姐可以投靠。”


    “你已經長大了”,韓芷煙感慨地說,這時,女服務員開始端冷盤上來,並開始布置飯局,但桌上兩個人都沒在意,他們繼續說。“……這麽多年你從不解釋,我也從不問。但事後經曆那麽多事,我猜到當時你並不落魄,我猜你當時已經是個小富翁了,至於為什麽一身落魄打扮出現在街頭,我從沒問。”


    “所以我相信你,所以我相信韓姐能替我守住秘密,所以我相信,萬一有一天,我真的走投無路,還有韓姐家可以讓我藏身”,安鋒繼續用平穩的語調敘說。


    “沒錯,你可以相信我,我會給你保密的”,韓芷煙重重點點頭。


    一旁端茶的服務員聽到這話,扭頭四處望了望,尋找隱蔽起來的攝像機,她以為這對男女說話如此文藝,很可能是在拍戲……可是桌上兩人說得很認真,他們這是在交托性命,交托彼此的信任。


    這世上真的有“信任”這件事。


    “那麽我決定了”,韓芷煙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筷子,將兩根棍交錯摩擦了片刻,等到服務員很有顏色的退出包廂,韓芷煙才繼續:“說實話,我沒什麽本事,年輕時拚勁考上個空姐飛行執照,已經算是把所有腦汁都熬光了。但沒辦法,這是姐的愛好,姐喜歡空姐這個職業,每天穿得漂漂亮亮滿世界飛,讓人欣賞讓人讚美。


    如今我已經三十二歲了,這年紀再讓我重新創業,那是難為我了。但讓我回家去相夫教子……我才三十歲呀,我這一輩子不想窩在坑頭,抬頭隻看到家的天空。我還想看更多的風景,走更多的地方。


    所以,所以我接受你第三個建議:我希望調入一個工作條件不難麽苛刻,休假多一點,對員工尊重一點的航空公司。薪酬無所謂,姐現在不為錢發愁了,姐隻希望能繼續幹空姐這個職業,再順便找個男人,陪我到老。”


    “沒問題”,安鋒輕描淡寫的點點頭,隨即拿起筷子說:“那麽,讓我們吃飯吧。”


    這段晚餐吃得很開心,就餐期間兩人盡量不觸及過去與未來,隻談論些輕鬆話題。晚餐結束後,韓芷煙覺得意猶未盡,她覺得從這一天開始,生活給她重新開了個窗戶,她感到渾身輕鬆,身心愉悅,於是她提議去k歌。


    到了k歌房,韓芷煙算是徹底放鬆了,她又蹦又跳唱得聲嘶力竭,酒酣耳熱,韓芷煙突然關閉的音響,在一片靜寂中問:“你覺得趙磊怎麽樣?”


    這年頭還沒有禁止酒駕,安鋒盡量控製自己的量,但他還是在歡鬧不休的韓芷煙勸解下,喝了不少啤酒。韓芷煙發問的時候,包間內的旋轉燈還閃著五彩迷|幻|燈,安鋒正將已被當年流行的科羅娜啤酒灌進肚裏,聽到韓芷煙的問話,他稍稍停滯了一下,回答:“我上高一的時候,老師講起早戀問題。她說:早戀不會影響學習,影響學習的是迷戀。


    接著她給我們分析了迷戀於愛的分別:愛首先是包容,因為愛,所以寬忍――她有不同生活方式,我包容我理解;愛是尊重,因為愛,所以尊重她的選擇――她想先做完作業再跟我出去,那我要跟他一起做作業。我不能因為自己不想做作業,就要求她不做作業跟我一起出去……


    而那種自己眼裏隻有她,恨不得對方眼裏隻有自己,否則就憤怒欲狂――這不是愛,這是動物性迷戀,是獸|性|占有欲|望。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有理智,遇到事情會考慮後果,會考慮責任。所以人類之愛,應該跟動物有所區別,愛她,要理智的考量責任,不能讓對方因為愛而沉淪……


    好吧,關於愛與迷戀,老師講了整整一個月,這些,咱不說了,就說愛。女人之所以需要愛,其實她們首先需要的是安全感,是安全需求讓她們開始求愛,這是大自然給予的進化壓力。其次是交流需求……人是社會動物,作為一個人存在於社會,第一需求是安全感,第二需求是與社會的交流感。


    現在我們來談談趙磊……先說第二點,你喜歡傾聽你的感受嗎?我懷疑他是否傾聽過父母的感受,我懷疑他是否善於傾聽?如果他凡事都要由自己做決定,不想聽你的感受,你的看法你的觀點……如果你覺得這種生活可以忍受,可以一直忍受到老,那麽,你可以做出選擇。


    反過來再說第一點……你認為,他給你安全感了嗎?”


    韓芷煙端著杯子癡了,半晌才回答:“他的職業……”


    安鋒不說話,韓芷煙慢慢回憶道:“他是我上司介紹的,據說家裏都是農村戶口,他是全家的驕傲,他們家拚盡全力把他供出來,他不負所望在城裏安了家,有一份正當的、體麵地職業……這份職業很給人安全感。


    介紹人向我保證,趙磊憨厚樸實,以前一直學習學習,沒顧上談戀愛……我經曆的太多,這次找男人我希望能返璞歸真,找個老實可靠的嫁了。沒想到……唉,人有時候真不可思議,趙磊是個正直的人,這一點不錯。但這個正直人卻很偏執,完全沒法交流。完全不在意別人怎麽想。他堅定地認為自己總是對的,別人聽從自己的安排是對別人的愛護……”


    “恐慌”安鋒平靜地評價道:“他渴望占有,卻發現那你過於美麗,超出了他認定的上限,所以他很恐慌,於是舉止失措,隻想絕對掌控……算了,我們不談他了,出來玩是為了開心,談論他不是愉快的話題,咱們談點別的吧。”


    接下來兩人討論了明天的行程,等到夜色闌珊兩人才意猶未盡的離開練歌房。回程的時候,韓芷煙安靜了許多,車是安鋒開的,她歪斜在安鋒身上,半醉半醒地抱著安鋒的腰,臉埋在安鋒的腿上,靜靜地想著什麽。


    出了電梯一進房間,韓芷煙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安鋒,她深深地吻著,似乎想把安鋒吞進肚裏,安鋒任韓芷煙掛在身上,用腳關好門,然後摟起韓芷煙,深深地吻下去……接下來韓芷煙享受了一頓熱吻盛宴。


    安鋒先是吻得韓芷煙喘不過氣來,不知什麽時候,她一條腿翹起,緊緊夾住安鋒的身軀,恨不得將自己融化在對方身上,迷迷糊糊中,安鋒的吻落在她耳根上,她身子已經轉了半個圈,安鋒在她身後環擁著她。


    吻到濃烈處,韓芷煙身子又轉了一圈,另一隻耳朵被輕噬著,她有點迷糊,她發覺自己在不停旋轉,安鋒的吻像一根絲帶,從頭開始纏繞著她,一層層向下包裹著她。他雙嘴唇仿佛帶著電流,帶著火焰,吻到哪裏燃燒到哪裏,等熱吻落在肚臍處,韓芷煙感覺自己要爆炸了,她渾身都在燃燒,她急不可耐的扒著對方衣服,她喘息著,她迫不及待,想讓對方進入自己體內。


    當那一刻真正來臨時,韓芷煙感覺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歡呼,這是長久期待後的滿足,這是極度壓抑後的釋放,她大聲歡叫起來:“上帝,真美!”


    這一刻過後,韓芷煙是安鋒的了,從此韓芷煙一直默默待在安鋒背後做隱形人。


    第二天,兩人按計劃先去韓芷煙公司遞交辭職報告,而後安鋒引領韓芷煙去了另一家外航公司,安鋒持有該公司股票,是公司股東,韓芷煙持有合格的飛行執照。至於語言,那不是問題,韓芷煙負責國內航班,主要跟國內機場打交道,外語隻要能交流便已足夠。


    當晚,韓芷煙請公司同事吃飯,這次宴請帶有半送行性質,不過卻有韓芷煙自己掏腰包,對於這種場合安鋒躲避了。酒桌上同時詢問韓芷煙今後打算,韓芷煙並未多說,也自己已得到外航錄取也沒跟姐妹們交代。


    接下來幾天,韓芷煙與安鋒一起忙碌著,兩人辦好新銀行卡,辦好所有必要手續,這才開著車返回家鄉。


    回鄉的路總有點近鄉情怯,這一路安鋒走得很慢,韓芷煙很享受這段慢悠悠沿途看風景的旅程,內心裏她把這當做自己的蜜月,但當著安鋒的麵,她卻沒說出來。如今,趙磊已經是韓芷煙的擋箭牌,她常常嘴裏提到趙磊,似乎以此表示自己還想成家,還想嫁人,目標並不是安鋒……但實際上,趙磊已被她放棄。


    在路上,韓芷煙常常發呆,想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自己每天飛來飛去的,找個男人放在家裏,常常要擔心對方出軌,擔心對方做對不起他的事。而現在,自己有男人了,這男人雖不常在家,卻能給自己安全感。每當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會跳出來幫自己,而且再大的困難在他麵前都是渣。


    這是她的男人,雖然雙方都像旅燕一般常不落家,但旅燕式的生活也是生活方式的一種,也許這種生活更適合她這種人……好吧,韓芷煙承認自己最近智商變低了,變得不那麽愛動腦筋,變得容易滿足。


    分別八年,安鋒媽媽已經將家安在省會城市。新家仍是一處機關大院,房子也是新分的,據說去年才裝修好住進去,而安鋒臨走時購置的房產,位於原先出生小城的房產已經賣出去,省會幾座學區房,因為掛著周醫生的名義,如今還保留著。


    車停在大樓門前,安鋒坐在車裏不知道該不該下車,下車後該怎麽敲門,該怎麽開口……幸好韓芷煙同行,見到安鋒坐在車裏發呆,她拿起手機撥打了安鋒媽媽的電話,安鋒發覺了對方動作,他繼續呆坐著,傾聽對方交談。


    “徐媽媽,是我,我是韓芷煙,常給你們帶安鋒東西回國的那位韓芷煙,我在你們樓下,你們是水利廳家屬院24號樓嗎?對對對,我就在你們樓下,我開的是寶藍色奔馳……你看到了,好的,安鋒就在我身邊……我們等你。”


    掛上電話,韓芷煙催促:“下車吧,先把行李拿下來……”


    兩人搬行李的功夫,樓上咚咚咚跑下來一個男孩,他一路跑到車邊,端詳了一下安鋒,這才不確定的喊了一嗓子:“哥?是我哥嗎?”


    安陽今年十六了,個頭也長了起來,嘴上有了短短的胡須,聲音正在變調,因為這句話有點……奶聲奶氣夾雜粗嗓門。不過,仔細端詳,安陽幼年時的形象還在,鼻子眼都是放大號的幼年形狀。隻是站在他麵前的安鋒,幾乎看不出幼年模樣了。


    幼年時的安鋒人很精瘦,大運動量的鍛煉,以及長期營養不足,讓他胳膊腿顯得很結實但是很纖細,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嬰兒肥的成分,反而當時的安陽有點胖乎乎的。


    現如今,安陽胖還是胖,不過還不臃腫,從現在依然可以看出童年模樣,但安鋒已經是一米九的大高個,他胳膊長腿長,肌肉依舊結實,但卻是那種粗壯健美的結實。體重達到九十公斤,渾身上下不見一點肥肉,兩胳膊立起來,腹部六塊肌肉非常明顯,完全是那種健美運動員的體魄。


    這是安陽,安鋒伸手欲抱弟弟,樓上又咚咚咚跑下一位……大姑娘。姐姐安靜比安鋒大五歲,如今是二十三歲的青春少女了。


    “兄弟,你可回來了,想死你姐了”,安靜直接衝過來,狠狠抱住了安鋒。


    尾隨姐姐安靜的還有一位個頭不高,顯得敦敦實實的男子,大圓臉上傻傻笑著,站在安靜身旁直搓手……事後安鋒才知道,這是安靜的未婚夫吳春山,他在安鋒出生的小城工作,是一家大型國企的一名普通工人。


    接著出現的是安鋒媽媽,她一路抹著眼淚露麵,不知怎地,她見到安鋒目光有點躲閃,神色有點慌亂,匆匆幾句招呼打過,安鋒媽媽招呼吳春山幫忙拿行李。


    安鋒的行李很沉重,安陽提了一下沒提動,姐姐趕忙上去幫忙,姐弟兩人才搬動一隻箱子,另兩隻箱子則由安鋒與吳春山各自提著,姐姐本來看吳春山提的很輕鬆,以為後者的箱子輕,中途想換手一下,結果發現那箱子更重。至於安鋒手裏的箱子……等眾人累的賊死,把箱子搬回家,安靜悄悄過去掂了一下安鋒的箱子,立馬大聲嚷了起來:“兄弟,看不出你力氣蠻大的嘛?這箱子比我的還沉。”


    屋裏,父親端坐著,等待安鋒過去行禮拜見,安鋒隻是衝父親點點頭,父親的臉立刻陰了,不過,隨後進來的韓芷煙,讓父親把責罵的話憋回肚裏――外人麵前,總要給孩子留點麵子。


    桌上早已擺滿了酒菜,安鋒媽媽招呼眾人趕緊上桌,行李可以先擺到一邊。謙讓一番後大家各自坐下,酒過三巡之後,安鋒媽媽開始介紹吳春山,以及姐姐安靜的近況:“……三年前,陳書記調省裏了,他讓我們也跟著來,我進了水利廳,依舊當秘書。你姐當年沒考上大學,在當地安排工作了。陳書記幫著辦的,你姐沒啥本事,就安排在街道辦,這是他愛人,他倆已經領結婚證了,準備春節辦事。鋒鋒,你那時能回來嗎?”


    “恐怕回不來”,安鋒坦然地回答:“據說學校會安排假期實習,我已經報名了。”


    “哼!”安鋒爸爸重重哼了一聲。安鋒媽媽連忙目光躲閃著,嚅囁地說:“鋒鋒,你走時,周醫生給了一些錢,這些錢你知道的,我們買了幾套房子,後來你爸爸做生意,把房子賣了……”


    那應該是在八年前,安鋒被巴特萊爸爸領養後,家裏消息突然中斷了一段時間,當時正好是“全民經商”、“全民下海”的時代……看來,媽媽終是沒攔住爸爸。


    八年前,房契登記程序並不健全,幾套房子都用媽媽的名義登記,但其實其中有真正周醫生的,也有陳文文父親的,當然,也有安鋒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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