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肅從古靈商行的人手裏取了劍,很快又回到了包廂之中。


    這把流光劍,好看是真的好看,雖然年代也已經算是久遠了,但是這把劍一點都沒有生鏽的跡象,劍柄之上纏著不知道用什麽材質做成的玄色布帶,摸起來很舒服,如果不是因為鑄劍的材質實在糟糕,就這劍的版型來說,確實是一把非常適合顏懷的劍。


    就算這隻是一把用沒什麽用的材質煉出來的根本連刃都還沒開的劍,顏懷也愛不釋手,伸手撫摸著劍柄:“這個樣式是真的好看!”


    鶯行托著腮:“說實在的,這個樣式,也隻有把劍做得這麽長才好看,但是一般的人根本不會用這麽長的劍,也難怪這把劍最後沒開刃,也隻是用這種垃圾材質粗煉煉了一下,大概也是不想把太好的資源放在一把沒什麽人會用的劍上麵吧。”


    顏懷看了一下,不得不說,自家師祖的話說得有道理。


    這把劍,劍身上花裏胡哨地刻了不少東西,挺隱秘的,一眼看過去除了繁複又好看之外並沒有什麽作用,而正是因為要在劍身上刻這麽多東西,所以這把劍就得做得粗一些,而過於粗的劍身若是按照一般劍的長度來煉製的話,就會顯得不好看了。


    顏懷伸手在劍身上麵撫過:“可是為什麽要刻這些花紋呢?這麽細也看不清楚……”


    然後,顏懷就一臉懵逼地當著大夥的麵,將那把裝飾用的流光劍的表層撕了下來,展平攤開放在桌子上麵。


    其餘眾人:……


    還好這個包廂裏沒有其他人,他們也沒喊侍者進來,不然這會兒這把劍肯定不能被他們帶走了。


    這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裏麵藏有玄機,說不定就連古靈商行的人都不樂意把劍交給他們了。


    愣了一會兒,鶯行看也沒看,默默地將東西收了起來:“收起來,也別說漏嘴,當做是沒找著這個,這玩意兒我們回容旭峰以後再說,我能去寒家踢館,說到底還是因為寒家不對在先,再上麵的那幾位不好對我出手,但是古靈商行就不一樣,他們上麵也有不少大能,而且如今有利益……”


    “總之在回到容旭峰之前,就當這劍是買給顏懷的模板。”容肅接過了話茬,“我剛剛就是這麽跟古靈商行帶路的那位侍者說的。”


    “……這個理由,倒是找得不錯,就是顏懷,到時候的本命劍說不定就得按著這個樣式來煉製了。”


    顏懷隨意地擺了擺手:“倒也不必,誰還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呢?隻不過本命武器要煉劍是一定的了。”


    自流光劍之後,也有不少東西最終都被拍出了高價。


    流光劍雖然是好東西,但是古靈商行也隻是說了這是宵伍尊者的遺物,至於跟宵伍尊者的秘境有沒有關係,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這裏麵的不確定性太多,敢於放開手腳去拍的人,並不多,而古靈商行收集起來的其他一些東西,大多都是真正有作用的。


    隻不過,都不是容旭峰的人所需要的就是了。


    最終,他們就拍了一把這麽一把流光劍。


    等到古靈商行的拍賣會結束之後,鶯行便帶著自家山頭的人去找了寒家的家主。


    寒拓行如今見了鶯行就頭疼,卻還是讓人好好招待了,甚至為了讓鶯行別在說話,自己先認錯了:“鶯行劍尊,你盡管放心,這次容旭峰的事情,是我們寒家不對,我們肯定……”


    鶯行“嘖”了一聲:“不用這麽緊張兮兮的,我也不是這麽不講道理的人,這回我還是給你們送線索來的,省得你們寒家的人一個個都說我無理取鬧。”


    寒拓行沒忍住在內心腹誹了一句,“你可不就是無理取鬧嘛”,而另一邊又好奇:“什麽線索。”


    鶯行勾了勾唇角:“昨日我們去了古靈商行,還把一把流光劍給拍回來了。”


    寒家主喝了口茶:“這事我知道,據說是宵伍尊者的遺物,拍賣會結束之後,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了,不過據說容長老拍下來是為了給顏懷小友煉本命劍的時候做個參考?”


    “啊,對……不是,這不是重點,你別打岔!”鶯行瞪了寒拓行一眼。


    寒家主默默放下了茶杯:“您老繼續。”


    “在拍那把流光劍的時候,有一個跟容肅抬價抬得挺厲害的,我就特別關注了一下,古靈商行是在你們寒家城的地盤上,他們那個結界你應該挺清楚的,攔得住元嬰期及一下的修士,但是攔不住我的,然後我就聽到了一些話。”


    聽到這裏,寒拓行皺起了眉:“那個包廂裏的人,是寒家的人?”


    鶯行點了點頭:“應該是沒錯的,我對你們寒家的人其實不是很熟,也不敢很確定,但是他們的話之中,很明顯就提到了寒家,而且其中有一個人是顧憫,顧憫你知道吧?就是天衍宗流潛峰那個入魔的小修士,而從顧憫說得話聽起來,另一個人就是屬於寒家的人,應該就是大鬧天衍宗的那一支脈,其他的,單單聽一次對話,也聽不出個什麽東西來。”


    “哦對了,聽內容,你們寒家那個支脈,好像是在打宵伍尊者秘境的主意,甚至還想讓顧憫做冤大頭,到時候讓他去秘境之中探路,顧憫好像還被喂了什麽不得了的毒丹的樣子,反正我覺得你們動作是應該快一點了。”


    確實該快一點了。


    聽到這裏,寒拓行站了起來,跟鶯行行了個禮,然後讓人來照料著,他自己便告辭了。


    -


    有了線索之後,就不需要像之前一樣一一排查了,而且顧憫既然也跟著一起,那從這個小修士下手,是最簡單不過的了。


    寒家這一個大家族,動作一下子利索起來。


    寒家頗大,來來往往的人特別多,若是之前沒有人見過,那想要在寒家隨便安排一個位置,那是挺容易的,也不容易被發現,但是一旦有了這個人的印象,那麽想要在一個寒家之中把人找出來,其實並不是很難。


    總有人會發現端倪,更何況如今的顧憫還是魔修,魔修最為顯著的,便是一雙殷紅的眼睛。


    這一點,就算是會易容之術的,都沒法子掩飾的。


    於是,兩日之後,便找到了寒家那位搞事情的人。


    隻是……


    寒拓行將一位元嬰修士以及顧憫扔在了地上,而後難得真誠地跟鶯行他們道了歉:“我們還是晚了,讓寒序卿溜了,他大概在我們這邊有動作的時候就聽到了風聲,之後便保車棄卒丟下了這兩個,他本人已經溜走了,不過鶯行劍尊放心,他既然敢做出這等事情,縱然是我寒家屬於天賦及其卓越的弟子,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正是,寒序卿此番行事,實在太過分了,到時我寒家必然會給天衍峰以及容旭峰一個交代。”寒家主身後的幾位長老也跟著附和道,“如今,便把這兩位交與劍尊處置。”


    鶯行看了地上的兩人一眼,頗為嫌棄地拒絕了:“還是不了,你們自己處理吧,你們好歹也是修真大族,這寒家的人,我若是處理得重了,又要說我不給你們麵子了,雖然我確實很少給你們家主麵子,但是我也不太想要跟寒家真的交惡,但是要是處理地輕了,又不解氣,還是你們自己處理吧,到時候知會我一聲便是,至於這個魔修,我就帶回去交由宗主處置,你們覺得怎麽樣?”


    有位長老撫了撫自己的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甚好!”


    知道鶯行劍尊並沒有想要跟寒家對著剛的心思,就好了,至於鶯行劍尊跟家主之間的恩怨,那是他們之間的私事,跟寒家有什麽關係?


    要知道,這種事情關係頗大,也就是寒序卿最後什麽都沒做成,若是成了,別說是跟寒家交惡了,到時候說不準一容劍仙都要來找寒家的麻煩,如今知道鶯行劍尊的態度便好了,如果揍一頓家主就能讓鶯行劍尊消氣的話,盡管揍,甚至他們可以把家主綁起來給她揍!


    “那行,就這麽著吧,今日先找個地方把顧憫關起來吧,我們明日啟程會天衍宗。”


    長胡子長老熱情挽留:“鶯行劍尊不再多留一陣子嗎?”


    “那倒是不必了,向來你們家主也在盼著我走呢,更何況好不容易給顏懷找到了能用的模板,就算本命劍暫且不急,也要先給他鍛造一把趁手的武器,不然就連秘境都不好闖,之前劍的長度總是不和他手感。”


    已經是留在寒家城的最後一日了,兩個長輩已經沒什麽勁頭了,隻想在寒家喝喝茶逗逗鳥,不過幾個小輩還是決定出門走走。


    走出寒家的大門,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容妍毫不客氣地吐槽:“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這寒家怎麽就是這麽不舒服呢?”


    顏懷也跟著鬆了鬆筋骨:“可能人家就是布置了隻允許寒家人進入的大陣吧,我們容旭峰也有這樣的大陣,外人在容旭峰待得久了也會這樣子,師尊他們可能就是修為高了所以影響不到他們。”


    餘擎若有所思:“我總覺得哪裏乖乖的,剛剛在那個叫做寒序卿的長老的院子裏的時候,這種壓迫感就特別強……”


    顏懷拍了他的腦瓜子一下:“管他們呢,人家寒家自己的事情,我們管這麽多幹什麽?就算真有什麽事情,現在寒序卿已經溜了,寒家的人至少會將寒序卿的院子整理一遍,到時候肯定會發現的……話說回來,寒序卿這個名字好像很耳熟啊……”


    餘擎想了想,“啊”了一聲:“好像就是那個,葉寒川他娘的姘.頭,我記得就是這個名字!”


    跟在他們身後不經意間聽到了他們說話的長老,原本還緊鎖著眉頭,忽然就被餘擎最後一句話給搞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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