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內心震動無比:艸,小白花太會了!!!這手段,這臉蛋,怪不得把總裁迷得神魂顛倒!


    紀如月可有可無地點頭,“那就井虹坊吧,我常住,離公司也近。”


    不管女主如何,劇情總是會一步步走下去。從小處崩壞,更容易撕裂這個怪圈。


    宋星子模仿男主答應原主時,原主羞澀的樣子,輕笑點頭。


    “張源,帶林叔和宋星子出去,該做什麽做什麽。”說完,紀如月閉上眼,靠著床欄,半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透著消極厭煩。


    張源看得心酸,輕聲應下,領著溫和的林殊、傻愣愣的宋星子往公司去。


    張源吩咐手下人將宋星子的行李安頓好,林殊和宋星子談論她對未來的想法以及其他信息。


    林殊翻看完張源提供的宋星子的資料,溫和地說:“宋星子,我就稱呼你星子吧,可以嗎?”


    張源提供的資料很詳細,不僅有宋星子最近的作品和反響,還包括宋星子的個人愛好,一路上學的痕跡,連退學入圈,為父賺錢的事情都扒出來了。宋星子之前還真就是十八線小明星,在各大劇場跑龍套的那種,最重的角色,也就是一個小成本網劇裏的白蓮花女配。


    入圈三年半,一直冷到發抖,撲倒血流成河,親爹都不認識。這樣一個明星,小紀總為什麽要費這麽大力氣簽下來呢?要是說看臉,宋星子雖然確實稱得上閉月羞花,冠絕清純美人界,但娛樂圈裏最不缺的就是花瓶。所以,她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呢?


    林殊隱約覺得不對勁,但沒看作品之前,他不好下論斷。


    沉浸在感慨女配人美心善的宋星子持續掉線,眨眨眼,“啊?當然可以,林叔您隨便叫。”


    “聽說星子的偶像是穀雨,想成為像她那樣的實力演員,那星子對未來的發展有什麽特別的規劃嗎?”許久沒帶新人,林殊試探著詢問宋星子的意願。


    不,胡說!你聽誰說的,我沒有,我不是,我對當唱戲的台柱子一點兒興趣也沒有,我隻想開炒貨鋪子。


    宋星子學著原身,怯生生地點頭,“沒有,我還不知道我,我到底適合什麽呢?”


    林殊笑容一滯,怪不得長著這麽一張臉還火不起來,看來是真的對娛樂圈一竅不通,“那星子有什麽擅長的領域嗎?”


    有有有!我會的超多!做飯,看話本,背書,炒鬆子,種樹,打獵……


    宋星子想到自己妖生幾百年,掌握的生活技能,內心瘋狂呐喊,但回想起話本裏對女主的戲路為數不多的描寫,她厭厭地點頭,“我,我不會演戲,我會哭。”


    林殊:“……星子謙虛了,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你以前的作品,再為你製定發展路線,可以嗎?”


    那感情好,女主遇到男主之前好像就沒唱過幾部戲,水平有限,沒準這個人看完以後就對自己絕望,向女配抱怨帶不了自己,那我不就能合理地走自己的路了嗎?


    宋星子越想越開心,歡快地點頭,臨走又補了一句:“我,我不會演戲,辛苦林叔叔了。”


    林殊:“……”這跟資料上不一樣!


    “星子太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解約的事情我會聯係公司相關部門,星子回去記得把微博上的無關信息清空。”


    “好的,謝謝林叔。”宋星子乖巧不已,轉身回別墅收拾東西。


    ++++++


    李保鏢奉命成功把宋學林接到紀氏醫院,兩天之內成功入住三家醫院的宋學林表示,活了大半輩子,都沒這兩天經曆得多。


    長時間被癌症折磨,反複手術、化療的中年男人麵色蒼白,兩頰消瘦,迷茫地被人帶到vip病房,虛弱地躺在柔軟蓬鬆的病床上,兩眼無神。


    這凶神惡煞的人說是閨女領導吩咐的,來這裏是公司福利。可我閨女我知道,星星從小就心軟懦弱,好欺負得很。她說什麽掙大錢給我看病,閉著眼就跳進娛樂圈,這……她,她哪來的好老板呢!她不會做了什麽傻事!!!


    宋學林越想越心驚,掙紮著要起身,“你們放我出去,我不,我不住院了,我不治了!我要找我女兒去!”


    “宋星子在公司,伯父稍安勿躁,”得知女主的父親來了,紀如月拖著沉重乏力的身子,前來看望,正好碰到擔心女兒的宋學林鬧著要出院。


    “你,你是?”宋學林遲疑地問道,這人看起來很年輕,又好看,難道是星星演戲的朋友。


    紀如月疲憊異常,連續改動兩處劇情,雖然已經習慣靈魂撕裂的痛楚,但她仍然感到深深的乏力,坐到旁邊的軟椅上,她慢慢說道:“我是宋星子的朋友,也算她的老板。”


    如果把這個世界看做一場荒誕的喜劇,那麽曆夜北,宋星子,柳白和紀如月便是戲台上的主要角色,四人之間生生世世糾纏不清。而身為兩大主角——柳白和宋星子的父親的宋學林,也算得上是重要配角。


    紀如月眯起眼,宋學林就是宋星子的軟肋,每一世她都會因為他輟學,踏入娛樂圈,被威脅,然後妥協……


    不過沒關係,我會把一切都控製我手裏。


    “老,老板?”宋學林遲疑道,這個老板也太年輕了,也是女孩子,所以星星沒受委屈!


    “嗯。”


    紀如月的脖子還泛著紅痕,在病服的領子摩擦下更是疼痛難忍,解釋清楚,防止女主的父親把她當成厲夜北那種人後,她便不想多說:“您先安心養病,宋星子得空會來看您。”


    宋學林還想問些什麽,但紀如月麵上明顯的疲憊和身上的貴氣,讓他不忍也不敢多說,在心裏感慨星星算是遇上好人了,走運了,既開心又自責。


    李保鏢話也很少,三人無言地呆了一會兒,紀如月才回到病房。


    “小姐,對不起,今天沒能及時將宋先生帶回來。”李彪一米九的大個子,繃著臉,自責地對著紀如月九十度鞠躬。


    自己是小姐的貼身保鏢,是小姐挑中受傷退伍的自己,給了自己優渥的薪酬和舒適的環境,但自己總是辦不成小姐的吩咐,完全沒有完成保鏢的基本職責。真是太糟糕了!


    紀如月有些詫異,她基本不關注自己周圍不重要的人。為了防止麵臨被上一世的背叛者惡心到,自己卻不能出手解決對方的場景,每次重生後,她都會把身邊的人全部換一遍,反正女配身邊的小角色如何變動,對劇情的發展影響都不大,最多疼兩天就過去了,連吐血都不會。


    這一世,女主脫軌了,小炮灰們也會有變化嗎?


    但李彪一直都很實誠,沒有存在感,或許他本身便是這種性格,在事情發生之前,也沒什麽要緊的。


    紀如月坐在床上,疲憊地揮手:“與你無關,曆夜北手下的人熟練。”


    李彪的身子再度下彎,小姐心地善良不在意,我卻不能放任自流,“抱歉,小姐!我保證這種事情一定不會再發生!”


    你保證?我都不能保證,誰又能保證呢?這個畸形的世界,本就毫無邏輯可言。紀如月失笑,更覺鬱氣難消,揮手讓人出去,了無興趣地平躺在床上。


    窗外陽光燦爛,四季常青的鬆柏仍是翠綠色,和清脆的鳥鳴聲一起,彰顯著這個世界的勃勃生機。


    可誰又能想到,這不過是一場荒誕無趣的話劇,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巨手在操控著所有人,她處在其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唯一知曉世界真相的妖,也並不知道,她心裏明媚張揚的好人女配,內心其實充滿疲乏痛苦與厭惡。她剛指揮著傭人擺好原身的東西,又翻看了原身留下來的一些照片和手帳,日記之類的東西。現在正躺在床上,拿著新買的手機,下載了微博,準備聽話地刪除原主的微博。


    等一下,我不知道宋星子的密碼啊?她的社交賬號、銀行卡什麽的,我全不知道啊!我是魂穿,又沒有記憶,我為什麽要答應的這麽快?不對,連宋星子的微博賬號我都不知道。


    ……


    打開微博,準備乖巧地一鍵清空微博的宋星子愣住了,她什麽都不知道,該怎麽整?


    找回密碼?可我連賬號也不知道啊!更別說宋抖m她綁定了什麽號碼?這不是為難我小鬆子嗎?


    宋星子呆愣愣地坐在床上,一連串的事情打擊的她非常沮喪,本來剛入人間就莫名穿越,第一天被下/藥,第二天被追捕,還迷迷糊糊地簽訂了合約……


    事情發生的太多太快,她其實一直都沒有緩過來,總有一種恍若夢中的感覺,總覺得哪一天,一覺睡醒自己就能回去了,還能再惹牛叔叔發脾氣,還能再在夢貊哥哥懷裏撒嬌,還能再給喜歡的狐狸姐姐燉雞湯……


    可就是不知道原身密碼賬號這種小事,讓她突然醒悟過來,明白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自己再也不是青丘山上無憂無慮,一心隻想著闖蕩人間的小鬆鼠了,她穿進話本了,變成一個人了,徹頭徹尾地,變成別人了!


    宋星子鼻尖微酸,她吸吸鼻子,努力不讓濕潤的眼眶落下珍珠,自言自語道:“鬆子,不要難過!這是好事啊,牛叔叔再也管不到你了呢!女配這麽好,給錢又給窩,你得打起精神來,好好報恩,好好照顧她才是啊!嗚嗚嗚,不行,鬆子控製不住,鬆子難過,鬆子想哭,嗚嗚嗚……”


    宋星子把頭埋在被子裏,大聲痛哭,隔音良好的房間,將她撕心裂肺的哭聲阻斷在寬敞的屋子中,屋外仍是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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