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文.卡爾。


    這是一位繼承了父親對美的追求,沉迷於各種投資,每天都在忙著和各種好看的姑娘們見麵,欣賞她們的美麗的花花公子。


    這一天,他依舊像是往常的那樣,去赴一場和一位美麗女士的約會。


    玫瑰,紅酒,還有一位有著黑色頭發的,靦腆含蓄的東方美人。


    這是蓋文的新目標,一位來自東方的古典美人,她皮膚很白,個子嬌小,笑容羞怯又甜美,就像是一朵顫巍巍的,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她甜美又美好,隻是因為東方人所特有的神奇青春,看起來就像是十幾歲的未成年一樣。蓋文也還是第一次對黃種人下手——他之前一直偏愛大胸長腿的金發美女,在一開始被這個漂亮的姑娘晃到眼睛的時候,蓋文還是仔細調查了一番——確定了對方滿了十八歲,才敢放心地對姑娘遞出玫瑰花。


    他的追求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這真的是他追求時間最長的一位姑娘了,蓋文忍不住在心裏發出了感歎,不過今天,他應該就能結束這段持續了幾個月的漫長追求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和蓋文所想象的不太一樣,紅著臉的黑發姑娘朝著他露出了羞怯的笑容——就和他原本想象的場景一樣,但是她說出的話,卻並不是蓋文所想象的那樣。


    “真的非常謝謝你的喜歡。”


    黑發姑娘笑得又甜又軟,她直視著蓋文的眼睛,眼神格外真摯堅定:“這段時間,也很謝謝你對我的這些幫助——但是我在這兒的學業已經要提前修完了,蓋文,我準備回國,再過一段時間就準備走,我不能答應你了。”


    “???”


    wtf?!


    蓋文遞出的玫瑰花沒有被接受,他驚愕地愣在了原地,忍不住發出了疑問:“可是你在一個星期之前——不是還說你要留在這兒,繼續進修嗎?貝爾——如果你是不喜歡我,不用說出這樣的借口。我可以退回原來的位置,繼續做你的畢業學長——”


    “不是,這不是借口。”黑頭發姑娘的忍不住微微臉紅,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又幹淨,又透明,像是透明的玻璃球:“我發誓!我之前想要進修的時候,我的家人就已經不同意這一點………”


    蓋文忍不住提問:“所以你是迫於家庭壓力,想要回去嗎?”


    見鬼,他居然是輸給了親情?十八歲以上的成年人,明明應該有自由選擇停留國度的權利了才對!為什麽還要被父母束縛住,這太不自由了!


    然而和蓋文所想的不同,黑發姑娘微微搖了搖頭,她說:“或許這麽說會顯得很敷衍——但是,蓋文,我本來是準備留下來的,可是這幾天,我碰到了我最心儀的模特——他在國內,他簡直是我靈感的化身!我本來是想在國外發展,可是現在,我想要回去………”


    她的臉龐已經紅透了,就像是一位談到了情人的熱戀少女。她明明沒有接受蓋文的追求,但是這會兒,蓋文卻依舊感覺到了某種頭上發綠的屈辱感受。


    “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蓋文不可置信,他可以接受追求被拒,但是卻不能接受追求者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接受了另一個人的追求!


    嘿,這算什麽?!他被當成了備胎了?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從來沒有在他的追求對象前出現過的國內人士!


    這簡直是對他魅力的侮辱!


    “你怎麽能這樣,天啊——”蓋文簡直失魂落魄,又憤怒,又委屈:“你不是說過,你沒有其他的追求對象嗎?天啊,天啊!你把我當成備用車了是嗎,你簡直太讓我傷心了—— ”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黑頭發的姑娘連連搖頭,否認了蓋文的說法,她說:“蓋文,冷靜,我不是那種人!我的繆斯不認識我,我隻是單方麵看見了他,他實在太迷人了——我對他不是愛情!如果沒有看見他,我的確會留下來,答應你的追求,但是………”


    她掏出了手機,臉龐上露出了某種恍惚的、朦朧的,就好像是喝醉了一樣的誘人表情,整個人都泡在了幸福裏麵的姑娘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自己的寶藏,那是一份加密保存的照片。


    她說:“我給你看看他,蓋文,你一定能理解我——他是我的繆斯降臨!”


    呸,他如果相信這樣的說辭,肯定就是被牛撞了頭!


    傷心的蓋文接過了姑娘的手機,憤怒地想,來吧,讓我看看你找來的借口!


    傷心的蓋文看向了手機。


    傷心的蓋文凝固了表情。


    傷心的蓋文小心翼翼地把手機揣到了自己兜裏——然後在姑娘茫然的表情裏握住了對方的手。


    “親愛的貝爾,我可以理解你了——”


    蓋文深情款款,把自己心愛的姑娘摟到了自己的懷裏,他說:“我真後悔,我不應該懷疑你的,我居然以為你接受了別人的追求——如果你還願意原諒我,就請帶我一起回去,我願意跟你去看你的家鄉,就算留在那兒也可以——”


    ……………


    “所以你到我這兒來,是想要說什麽?”


    嚴昶淩冷漠地看著自己的狐朋狗友,煩躁地朝著牆壁上掛著的靶子丟了一隻飛鏢,“砰”的一聲,正中靶心。


    他被嚴昶景強行送到了這兒,雖然沒有受到金錢上的約束,但是卻被收回了身份證件、護照一類的東西,被斷了回國的門路。尤其是在這段時間裏,他整天都在想著少年的事情,完全沒有玩樂的心思。而他在這邊的這些朋友還一個都靠不住,連用私人飛機帶他一程都不肯,塑料友情一戳就碎,真他媽的讓人心酸流淚。


    蓋文精神奕奕,他大氣地一揮手,眉飛色舞地說:“嘿,朋友!別這麽有氣無力的,我這次可是帶著禮物過來的——我從霍頓那兒搞了一輛限定跑車,全世界唯一的一輛,專門過來送你的,你肯定會喜歡的。”


    “我對那玩意兒沒興趣。”


    嚴昶景皺了皺眉,他說:“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沒心思陪你繞圈子,你想什麽就直接說,幫不幫我看情況。”


    他這話直白得讓蓋文都有點兒不適應對方的脾氣了,他摸了摸鼻子,直白地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其實是想要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他——”


    蓋文這幾天瘋狂地迷戀上了那位美麗的東方繆斯,美麗是不分國界的,當一種美到達極致的時候,它甚至可以扭轉一個人的審美觀念。而蓋爾本身就是可以欣賞東方美麗的人,他這幾天哄著新女友,截下了她的手機,給她買了另一隻(沒有繆斯照片的)新手機,他還讓人把親愛的繆斯的照片每張都打印了兩百張——其中一份送給他的女友,但是這樣還不夠。


    蓋爾還想和對方認識認識,當好朋友,他並沒有存覬覦的心思,他愛女人,可是那樣的人,誰都想去親近他的!追求美麗可沒有錯。


    “他是你們那兒新出的明星,好像還出了什麽事——我現在暫時還不太清楚,你明白的,我看不懂中文,但是他也是豪門——你肯定認識他。”


    蓋文熱情而又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張照片——這是他讓人打印出來的成果之一,他把這張照片朝著嚴昶淩遞了過去,懇切地說:“求求你了,我的朋友。我真想認識他,你看看他——”


    嚴昶淩被他念得頭疼不已,他覺得朋友這會兒簡直是腦子被砸了,居然會覺得是豪門就會互相認識。就算頂端圈子的確很小,但是大基數在那裏,再小,也不會縮到哪裏去。這麽多的人,大家彼此之間怎麽可能都認識?而且對方還不是掌權人,隻是個普通的特權階級,他能認識對方的可能性絕對小於百分之一。


    不過頭疼歸頭疼,嚴昶淩到底還是把朋友珍愛的照片接了過來,他還沒看過去,就想甩出一句“沒見過”,但是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他的目光就凝固了。


    出乎意料,照片裏的人,居然真的是他認識的人。


    那是一個少年。


    他皮膚蒼白,頭發漆黑,睡在豔麗的薔薇花裏,類似於這樣的場景,他曾經親眼看見過。對方的麵容、五官、聲音,在這段時間裏一直在他腦子裏轉著圈兒出現,伴隨著它們一起出現的,還有旖.旎的美夢,和讓嚴昶淩心浮氣躁的身份


    “………阿鈺?”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不對,是他的照片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豪門——是有人公布了他的身份?


    但是這不對勁——他拍攝的那部戲,這會兒應該還沒拍完才對,黎溫朝是幹這行的,而嚴昶淩也算是了解一些這方麵的事情,電影的上映速度不會這麽快,少年的影響力又到底是怎麽傳到這邊來的?


    嚴昶淩控製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然而和他驚愕的態度不同,在發現了他的反應之後,蓋文幾乎要快樂得飛到天上去了!他哀求著握住了朋友的手,幾乎要淌下眼淚來:“天啊,淩!你一定要介紹我認識他,我這幾天做夢都在想他,他太迷人了——他叫什麽名字,是你的朋友嗎?我之前居然不知道………”


    他念叨的聲音就像是一隻超大號的巨型蚊子,“嗡嗡嗡”地,煩人得不行。嚴昶淩一邊想要理清自己的思路,一邊又被他嚶個不停,忍不住在桌子上“砰!”地拍了一把:“給我安靜一點!”


    “!”


    蓋文頓時可憐兮兮地閉了嘴,還伸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閉嘴了,這會兒,認識繆斯的嚴昶淩就是他的上帝,他願意為上帝閉嘴。


    上帝翻來覆去地盯著照片看了好一會兒,他皺著眉頭,臉色不是很好看,這讓蓋文心裏又忍不住忐忑了起來,要命,他還是人生第一次感覺到忐忑這個單詞怎麽拚,這會兒簡直緊張得要哭出來了。


    嚴昶淩捏著照片,自己低氣壓地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過了十幾分鍾,他忽然站起了身,又朝著緊跟著他一起站起來了的蓋文瞥了一眼,皺眉說:“你在這等一會兒。”


    然後他就擰起手機,皺著眉頭出了門。


    嚴昶淩在外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才把手機解了鎖,劃到了電話通訊錄的頁麵,下意識地朝著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按了下去。


    頁麵跳轉,手機發出了拉得很長的“嘟嘟”聲。


    嚴昶淩沉默地聽著它響了三聲,然後猛地按到了掛斷鍵的位置,把電話掛了。


    他打的是嚴昶景的電話。


    他想要問問他,阿鈺——不,應該是嚴餘。


    總歸都是一個人。


    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


    他現在是不是還和謝溯在一起,之後又………怎麽樣了?那天晚上之後,嚴昶淩就被嚴昶景和黎溫朝強製隔離了,他得不到少年的消息,隻能自己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


    嚴昶淩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會和那個替身有接觸。


    他對那個替身是很厭煩的,對方占著他嚴家老二的身份,讓他隻能在國外長大,除了家裏親近的人,其他人全都不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嚴家老二。


    他才是那個嚴家的孩子。


    他對那個替身的態度,說不上惡心,卻很厭煩,厭煩到一點兒都不想看到對方的程度。


    但是他沒想到過,嚴餘居然會是阿鈺。


    他怎麽會是那個樣子?


    他怎麽能是那個樣子?


    他怎麽能是他第一次有點兒心動的對象!


    嚴昶淩腦子裏的思緒雜亂得像是一片糾結在一起的草原,直讓他的太陽穴都開始砰砰亂跳,他無意識地捏著手機,也不知道自己又耗了多長時間,就感覺到手裏的通訊工具微微一震,一段輕快的鋼琴曲從裏麵流淌了出來。


    是嚴昶景把電話打回來了。


    嚴昶淩焦躁地皺起了眉頭,他猶豫著想著要不要接通,在電話鈴聲開始第二輪演奏的時候,發熱的頭腦才微微冷靜了下來。


    他掛斷了那個電話,並且把嚴昶景的電話號碼短暫地拖進了黑名單,和黎溫朝作伴。


    然後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紊亂的思緒被他掃到一邊,嚴昶淩想,他得回去。


    ………他想回去。


    他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思,但是——但是待在這兒,他到底什麽都做不了。


    嚴昶淩的思緒越來越清晰,他風風火火地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拉開了房門,帶起一陣涼風。


    蓋文還規規矩矩地待在房間裏,在嚴昶淩開門的那一刹那,他頓時從原地跳了起來,用一種期盼、哀求的目光看了過來,局促得像是個想要媽媽給自己買一隻冰激淩的小猴子。


    他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哀求的話——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嚴昶淩就先他一步開了口。


    “我認識他。”嚴昶淩平靜地靠在了門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了蓋文,蓋文被他的氣勢壓得全身都僵硬了,他把自己站成了一根鋼管兒,整張臉都是漲紅的。


    “我和他是朋友——也可以帶你見他。但是他不一定會理會你。”


    “哦——”蓋文的眼睛頓時亮成了電燈泡,他驚喜地瞪大了自己的電燈泡,露出了一個極度快樂的表情:“這就已經夠了,這已經夠了,淩,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打住,我們隻是虛偽兄弟情。”嚴昶淩冷漠地扣了扣門,他說:“你如果想要我幫你介紹他,就得把我一起帶回去——別做出這幅表情,我知道你和安爾維之前合資買了一輛飛機。”


    蓋爾哭喪著臉看向他,說:“你知道的,我如果這麽做,會被那個該死的老頭打斷腿——”


    “親愛的蓋文。”


    嚴昶淩冷漠地說:“需要我提醒你,你被打斷腿的次數難道還少嗎?”


    ………………


    在嚴昶淩還在和自己親愛的朋友商討打斷腿這件事情的時候,殷染鈺這邊卻得到了一部新的手機。


    連帶著他原本的手機一起被送了過來,嚴昶景在新的那部手機上麵下了全套的熱門手遊,他這段時間每天都過來給少年送夜宵,進門的時候,好像自己也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一樣。


    “你的手機。”


    嚴昶淩連帶著把夜宵也一起送了過來,張姨和連姨這幾天換著花樣兒做飯,少年每天被她們投喂,才十來天,就隱隱約約長了一點兒肉。


    嚴昶淩就像是之前那樣,幫他把夜宵擺好,才朝著少年那邊推了過去,同時把兩部手機也從口袋裏套了出來,放到了一邊。


    殷染鈺這段時間都安靜地苟在房間,手機被送還回來,他也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像是往常一樣,低低地對嚴昶景幫他放置碗筷的行為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捏著勺子,一口一口地往嘴裏送軟爛的肉粥。


    “可能會燙,”嚴昶景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他說:“小心一點,不用燙到了。”


    “………………”


    殷染鈺對他的“指手畫腳”已經有些習慣了,這會兒聽到他這麽說,就乖順地放慢了速度,掛著上層溫涼的那一層,以免嚴昶景親自來試粥的溫度。


    嚴昶景之前的方法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會激發對方的叛逆性,對於他想要對方做的事情更不配合,但是這種方法放在嚴餘身上,就顯得分外有用了,他完全不知道“叛逆”兩個字怎麽寫,他已經習慣了在力量差距過大,自身無法反抗的時候,做出順從的行為,以避免受到更大的傷害。


    這讓嚴昶景忍不住地感到難過,但是又有一絲微妙的慶幸。少年的性格和他的心理陰影,他們可以在之後的時間裏緩慢治療,現在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要先把少年的身體養起來。


    少年本身的順從——或者說麻木,讓這一點可以得到很好的施行。


    嚴昶景手頭有殷染鈺最新的體檢報告,時間間隔很短,不需要再進行另外的檢查,以免少年在看到醫療器械的時候,會想到什麽不好的東西。他準備等到少年的身體再好一些的時候,再讓他做一下體檢,做出更合適一些的養崽方案。


    和往常的流程一樣,嚴昶景盯著少年吃完了夜宵,等到了某一個點的時候,嚴昶景就出聲詢問,說:“有沒有撐?”


    少年低垂著眼睛,說:“沒有。”


    他的進食分量被嚴昶景掐得很準,除了一開始的那幾次,他經常會略微過量,或者幹脆沒飽之外,剩下的時候,嚴昶景都能精準地掐到他八分飽的點兒,然後接過他的碗,把剩下的宵夜清盤。


    果不其然,嚴昶景繼續問:“剛剛飽?”


    “………差一點。”


    殷染鈺甚至被他培養出來了在“是、否”這兩個選擇題之外的第三個選項。


    “嗯。”


    嚴昶景答應了一聲,就把托盤朝著自己的方向拖了過來。


    這一點其實也很奇怪。


    在一開始的時候,張姨和連姨做的夜宵分量明顯是一個人的,還是偏少份的那種,大概能讓一個食量少的正常人剛剛吃飽。


    但是這樣的食量,對於殷染鈺來說卻還是過大了一些,但是他畢竟也還是個在長身體的少年人,就算有剩餘,也不會剩下太多。


    但是在嚴昶景給他送了幾次夜宵之後——這玩意的分量就忽然變大了,大到如果嚴昶景把它端回去,兩個阿姨會心疼剩飯的那種程度。


    所以由他來解決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似乎也就變得理所應當了起來。


    這一切事情似乎都很順理成章,自然到嚴昶景拿著少年用過的碗筷清盤的時候,都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異樣的地方。


    尤其是在嚴餘對於正常的人類社交,隻有一點兒經驗的情況下,他就更加感覺不到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了。


    他不知道“家人”之間,到底應該怎麽相處,才是正常情況,也就不知道,現在嚴昶景的做法,實際上是某種微妙的入侵。


    他過分親昵了,超越了“家人”應有的界限,而少年毫無所覺。


    他隻是模糊地感覺到了一點兒怪異的地方。


    嚴昶景在進食的時候,往往都喜歡多看他幾眼。


    他吃飯的方式是很矜持的,有一種天然的好看和優雅,是最標準的用餐姿勢。


    他捏著湯勺,就像是任何一個正常人一樣,把食物送到嘴裏,在咀嚼之後,再吞咽下去。


    但在這個過程裏,隻有一點東西,能讓少年感覺到異樣。


    ——嚴昶景在進食的時候,全程都是看著他的。


    他的嘴唇碰到了湯勺。


    少年卻感覺他在親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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