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別說係統,就連容子隱本人都沉默了。


    直到過了好一會,容子隱才評價道,“天道爸爸還挺有童心。”


    係統:“是啊!多有童心,街頭二十一個的破鴨子都特麽能叫sr了,他怕不是覺得你還沒斷奶。”


    “別瞎說。”容子隱認真的反駁了他,“分明是二十五一個。”


    ……所以你都不反駁一下天道當你沒斷奶這句話的嗎?係統徹底無語。


    而容子隱趁著這個機會打開了物品詳情,想看看這個尖叫小黃雞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物品詳情:尖叫小黃雞,身嬌體軟會唱歌。六歲小寶貝的心中摯愛,每次看著它扭動的身軀,都能感受到百分之百的童年快樂。【注:不同的人會牽引起不同的情緒】


    容子隱戳了戳小黃雞,“統啊!你說最後那個備注是什麽意思?”


    係統想了想:“可能就是你覺得有趣,我覺得傻逼的意思吧。”


    一針見血,容子隱評價道,“統啊,你果然沒有童年。”


    係統氣的頓時自閉。就這個唱著“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的智障玩意兒,怎麽就代表了他的童年了?


    結果容子隱竟然還有後半句,“估計你幼年期也不是在地球長大的,不懂也正常。”


    係統感覺自己快要被活活氣死。


    一言不合,兩人迅速結束了腦內對話。容子隱收好了小黃雞,就也躺下睡覺了。


    頭天奔波了一天,下午到淩晨又一刻不停的忙碌著給鵝子們看病,雖然剛回去畜牧站的時候眾人還都挺有精神。可睡了一覺,疲憊感湧上來,就都有點不行。


    早晨容子隱起來的時候,別說羅夏,就連原來的小獸醫都沒有起床。


    倒不是他們懈怠,是真的太累了。


    老吳拎著盆出來,看見容子隱站在院子裏就很驚訝,下意識問了一句,“先生,您不累嗎?”


    容子隱伸了個懶腰,“還行啊!”


    然後順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鹹鴨蛋遞給老吳,“我煮了粥,你一起吃一口嗎?”


    “吃吃吃。”老吳接過鹹鴨蛋,就和容子隱一起坐到了桌子旁。


    容子隱吃飯速度很快,可意外吃相很好,斯斯文文,不說大家公子哥,可的確能看出是個很有教養的人。


    多半是老吳的目光存在感太強,容子隱放下筷子抬頭問他,“你看著我做什麽?”


    老吳趕緊低頭,“沒什麽,就是覺得您吃飯挺快的。”


    容子隱理所應當,“一會還有好多事兒,當然要吃的快點。”


    說完,容子隱把空了的粥碗拿走洗幹淨,就準備我那個前麵的實驗室去。


    “這麽早就過去嗎?”老吳趕緊扒拉兩口飯,然後把碗扔到水池裏跟在容子隱身後。


    容子隱,“是啊!先看看成分分離的怎麽樣,然後還得去村裏一趟。”


    “該喂藥了,我怕他們忙不過來。”


    實驗室就在前院那頭,昨天小獸醫就把鑰匙給了容子隱。容子隱打開實驗室的門,第一件事就是看已經分離出來的成分。


    果不其然,抽樣調查的六袋飼料裏,有四袋都有肉毒梭菌毒素。


    “這……周家人膽子也太大了!”老吳在邊上看著,頓時冷汗就下來了。


    昨天隻是猜測,就還能冷靜。可現在真真切切拿到證據,卻不得不感歎周家人的膽大包天。


    “到底是什麽成分出了問題?”


    “應該是用了動物的屍體。”容子隱打了個比方。一般養鴨和鵝,飼料中都會有魚蝦的成分。


    而現在正好是夏季,這個季節的魚蝦如果不新鮮,一味的使用已經死掉一陣子的便宜魚蝦作為原材料,就很容易產生肉毒梭菌毒素。而這種毒素,也是導致村子裏的大鵝最終生病的緣故。


    “現在還不知道這個飼料賣出去多少,如果很多就麻煩了。”容子隱覺得這個問題非常嚴重,先給學長打了個電話,將出了一半的成分分析表單給他。然後就給燕京那頭的胖大佬打了一個。


    “子隱,如果確定的話,你帶著證據立刻回來!先不要在那邊逗留了。”電話裏,胖大佬聽他說完之後,最擔心的就是容子隱的安全問題。


    他雖然表麵不把周家人放在眼裏,可實際上對周家的許多做法還是略有耳聞的。


    別的不說,且說周家子弟和不少民間借貸的都有關係。有人說是周家不行了,導致周家後輩有幾個錢,就拿去放貸利滾利掙點灰色收入。


    可老吳常年跟在季暑身邊,是知道周家的底子的。


    周家的確一步一步衰弱,但是周家人手裏,也是的確不幹淨。


    容子隱手裏這個證據,弄不好就會讓周家滿盤皆輸。更別說他之前和周家那個二世祖還有過節。如果周家人以為容子隱是故意挾私報複,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他。


    容子隱沉默了一會,突然問了老吳一句話,“老吳,你聽說過十六年前那個保健品的案子嗎?”


    “哪一個?”


    “就是服用之後會引發癌變的那個保健品案子。”


    “那是周家的?”老吳也被容子隱問的一愣。倒不是他孤陋寡聞,而是那時候他年紀不大,也正是跳脫愛玩的時候。


    容子隱要是問當年nba獲勝的球隊是誰,他肯定一清二楚。但是這些事兒就相對不是很清楚了。


    容子隱搖搖頭,不再說話,可看著明顯有心事。


    係統忍不住問他:“宿主大大,你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


    容子隱沉默了一會才說,“我總覺得我父母不是意外死亡。”


    有些事兒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容子隱一直沒有開口說過。


    當初他父母是車禍意外死亡的,死亡地點不是鎮上或者村裏,而是在燕京城。


    也正是因為這個,容子隱連父母最後一麵都沒有見過。隻知道父母出去之後,再回來,就是裝在盒子裏的骨灰。


    “我姥姥用過當年周家產的保健品。”容子隱和係統說道,“一開始身體很好,可後來吃了保健品之後,反而漸漸不行了。”


    “那個保健品是我小舅舅在外打工,以為對身體好才給她買回來的。結果去醫院已檢查,胃癌。”


    “當時去了縣醫院,縣醫院建議去燕京治療。家裏沒那麽多錢,我姥姥也就不想治療了。”


    “後來報紙上突然鬧了起來,說是保健品本身有麻煩。有個律師來我們家找過我們。”


    係統:“難道是為了取證?”


    “對。”容子隱陷入回憶,一點一點梳理當年的情況。


    容子隱還能記得,當時姥姥已經去世,那律師一開始找到家裏,母親是不願意的,甚至拒絕交談。可後來律師拿出許多證據之後,母親哭了一宿,最終和父親商議,願意出庭作證。


    當年的容子隱還是太小,隻是大概知道這一點,可具體發生了什麽,他還是不清楚。


    隻知道父母帶著證據去了燕京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而這場意外裏,他父母是全責,司機不是過失方。最終補償也沒有多少。甚至還因為司機家境貧困而無法支付。


    在後來,就是他大伯和大伯娘葬禮上念叨的那句“不知好歹”,還有突然就銷聲匿跡的保健品工廠,以及那個曾經到處奔波的律師。


    這些人,就像泡沫一樣,突然從容子隱的世界裏消失了。一起帶走的,還有他最愛的父母。而容子隱的小舅舅,沒過多久,也在工地上因為事故意外死亡。


    小舅舅沒有成家,姥姥也走了,最終不了了之,據說喪葬費還是工地那頭出的。


    容子隱當年歲數小,所以這些事兒都隻能暫時記在心裏。雖然到了現在,他也拿不到證據,可到底心裏有所存疑。


    而這也是為什麽,他進學校之後,就和富二代關係不和。容子隱不是真的不通俗世,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如何修複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情。而是不想。


    他不想和一個有可能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關係親密。即便他沒有證據,可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容子隱就根本做不到。


    等到後來,容子隱被富二代陷害的時候,熟悉的套路味道讓他心裏的懷疑更大。


    而這次的飼料事件,又再一次勾起了容子隱心裏的疑惑。


    多麽相似的套路?


    不是每一袋飼料都是有毒的,而是個別一批有問題,好壞摻著賣。如果用量不多,自然沒事兒。可如果倒黴,全部買到了壞的,就像這個村子的情況,那村子裏的鵝就完蛋了。


    容子隱姥姥當年也是這樣。


    可說道證據,他手裏依然沒有。不,也說不定,如果這次的事件不能善了,拔出蘿卜帶出泥,恐怕周家的罪證就能順勢全部掀開。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罪證定下!


    周家靠著吃人血饅頭富饒了這麽多年,現在也是他還回來的時候了。


    而此時燕京那頭,容子隱在大佬手下念博士的學長拿著容子隱發過來的成分單,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的衣服。


    太不趕巧了,這麽機密的事兒,偏他在機密打印室打印的時候,那個富二代就在他身後。


    到底是誰給他的權限讓他能到研究所這麽核心的地方來?學長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有人走漏消息給了周家?


    而第二個想法就是,他應該……看不懂吧!畢竟這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學長心裏十分忐忑,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要暴露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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