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特麽的未來小孩名字。


    容子隱這朋友圈一發,刷到的瞬間都有一種熟悉的懷念感。尤其是容子隱那幫大學同學,仿佛畢業前三個月被微商支配的恐懼感又一次卷土重來。


    果不其然,畢竟是熟悉的容狗,自然是熟悉的配方。


    眼看著正是上午十點鍾容易饑餓的點,容子隱果斷在群裏發了脫骨鴨掌的報社視頻。


    q彈軟糯的鴨掌,三百六十度呈現在眾人的眼前,就連附著在上麵的芝麻粒都顯得格外清晰。滿滿的膠原蛋白,在這個上不上下不下的時間點太容易引起人的饑餓感。


    要是方才過去也就算了。畢竟都在學校,去超市賣點什麽吃的就好了。可現在不同,畢業進入社會變成社畜之後,一日三餐都變得規律起來。


    尤其是身處大職場的,同事前輩們還有各部門領導就在身後坐著,誰敢說偷偷摸摸出了公司去買吃的?


    於是,群裏瞬間就炸了,一群人見縫插針的嚷嚷著要去打容子隱。


    容子隱也欠,真的發了個定位,奉送一張表情包,禿頭小人端端正正的坐著,朝著眾人一伸手,【來呀寶貝】


    “艸!容狗別走,我特麽下班就打車找你!”班長第一個嚷嚷出聲。


    結果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神他媽的川陝,這別說打車了,就是打飛機還得好幾個小時呢!


    至於其他同學,也隻能含淚收起手裏的家夥事兒,望狗興歎。


    容子隱:所以你們要不要吃脫骨鴨掌?


    眾人:……吃。


    容子隱:二十塊錢一斤,開業大酬賓,買一斤送鹹鴨蛋一個。


    所以,都這時候了為什麽還這麽摳門?


    群裏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和容子隱討價還價,容子隱笑眯眯的一個接一個的懟回去。


    不過他們彼此心裏都清楚,未必是真的在乎那三瓜倆棗,大家隻是借此懷念過去學生時候的時光。


    至於容子隱在到地方之後,把後備箱的脫骨鴨掌都寄出去以後,也準備前往下一站了。


    機票是早就定好的,可老吳沉默了一會,還是試探著問了問容子隱,“先生,咱們不回去燕京一趟嗎?”


    容子隱沒明白,“回去做什麽?”


    “都出來半個月了。”


    容子隱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才反應過來,“是我的錯,我忘了,你們在燕京還有親人。”


    “這樣,等下一站過後,咱們原地解散,你們有需要回家的,就都回家看看。”


    “您不回去嗎?”老吳覺得容子隱這話說的別扭。他跟著季暑那麽久,自然是知道容子隱已經沒有親人了,可到底還有那麽多朋友在。


    就算再冷漠,回去看看季老和季暑也是應該的。


    可容子隱卻搖搖頭,“我就不回去了。留下還有別的事兒。”


    老吳皺起眉,覺得容子隱為人處世似乎有點太過自我中心。


    且不論別人,隻看季老每天八遍發消息確認容子隱的安全就知道老爺子是在乎的。可容子隱卻一點都不願意回去讓老爺子親眼看看他是否平安。


    係統低聲問容子隱:宿主大大,咱們真的不回去啊!


    容子隱輕輕嗯了一聲。


    再有一個月就是中秋,按照他們這個行程安排,回去也就兩天的光景,頭天晚上到燕京,第二天下午就的走。老吳羅夏他們回去是和家人團聚,他回去要做什麽呢?


    更何況,師兄也好,老師也好,總歸是要有自己的家庭聚會的。他一個外人,嘴上說著再不打擾,實際上也還是打擾。


    既然如此,何必千裏迢迢返回去給別人添堵?


    至於探親……他分明連個家都沒有。不如留下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兒。


    眾人心裏都藏著官司,後麵一路就顯得沉悶。容子隱原本就不是那種會主動挑起話題的人,羅夏上了飛機就睡著了。老吳再不言語,就更沒人開口了。


    足足過了好幾個小時,等他們在下飛機,卻是踩在另外一片土地上了。


    東北。


    和川陝的潑辣不同,東北自帶一種別樣的粗狂。


    哪怕是年過八十的老人依然中氣十足,舉起拐杖就能追的兒子跑出二裏地。


    老吳鬆了口氣,看著周圍的一片爽朗,上飛機之前的小疙瘩也散去不少。又陪在容子隱身邊和他介紹起風土民情來。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容子隱今天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總是時不時的走神。


    “先生?”


    “抱歉。”容子隱示意老吳先別說話。喝了點水後,才慢慢把注意力集中起來。


    係統:宿主大大,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容子隱:不要緊,一會就好了。


    下飛機的時候吹了風,容子隱隱約有點頭疼。不過還能忍耐,等晚上回去吃點藥也就好了。


    老吳心細,看出容子隱情況不對,也示意司機趕緊找地方先休息。


    容子隱不是逞強的人,到了賓館自己就先吃藥睡覺了。


    老吳怕他半夜發熱,淩晨的時候帶著醫生去看容子隱,結果卻發現容子隱不在屋裏。再一問前台,才知道人出去了。


    老吳趕緊給容子隱打電話,聽背景音是醫院。於是問清楚了醫院位置,就趕緊叫車往那邊去。


    醫生就覺得奇怪,“他怎麽想的?生病了不說一聲?這要讓老大知道了還不得罵我?”


    老吳也皺起眉覺得麻煩。可等兩人找到容子隱的時候,卻發現他正自己拎著輸液瓶子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像是剛剛去了趟衛生間。


    見到他倆,容子隱打了個聲招呼,然後就自己把輸液的瓶子掛在架子上,重新坐回座位裏。


    容子隱的動作很熟練,也很從容,根本不需要別人幫助。


    老吳在邊上看了半天,竟沒有找到能插手的機會。


    “抱歉,這麽晚了還叫你倆過來。其實沒關係,我一會自己回去就行。”


    “醫生怎麽說?”


    “水土不服,適應一段就好了。”容子隱笑了笑,仿佛並不在意。


    可老吳眉頭卻皺得更緊,他想和容子隱說,咱們應該談談,可看著容子隱蒼白的臉色,最終又說不出話了。


    醫師在旁邊看著,也有點心裏不是滋味。


    因為容子隱有點冷靜過頭了。冷靜的不像是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


    可仔細想想,似乎這樣才是正常的。畢竟容子隱從小到大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生病了,也是自己來醫院,沒有人會照顧他,所以他也不習慣像別人求助。


    就像現在,他們倆都在容子隱身邊,可卻沒有任何插手的時機。


    老吳忍不住問了容子隱一句話,“先生,你為什麽不回燕京過中秋?”


    容子隱輸的藥物裏有安眠的成分,所以現在也昏昏欲睡。老吳的嗓音很輕,語氣也帶著誘哄。容子隱心神一鬆,下意識嘟囔了一句,“不能給別人添麻煩啊!”


    “……”老吳沉默半晌,陡然明白了這句話的深意。


    容子隱不是冷漠,是太過在意別人的感受。以至於現在這麽孤單。


    醫生歎了口氣,轉頭問老吳,“你說,他得經曆過什麽,才能變成現在的樣子?”


    老吳搖搖頭,“這不是咱們該關心的事兒。”


    可嘴上這麽說,替容子隱蓋衣服的動作卻極其溫柔。


    他突然明白季暑喜歡容子隱的原因,也突然明白為什麽容子隱會讓那麽多人為他在意。


    容子隱活的太明白,敲開過於冷靜獨立的外殼,那份獨屬於容子隱的通透,卻也讓他招人疼得不行。


    到底還是年輕,第二天中午,容子隱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後麵隻要慢慢適應就會好上許多。


    這次他們要去的村子是養鵝大村,路上羅夏就聽老吳說起當地有名的鐵鍋燉鵝,口水嘩啦啦的流。


    見容子隱仿佛沒有反應,羅夏忍不住撞了撞他,“你對美食都不感興趣的嗎?”


    容子隱冷靜的提醒他,“禽流感也會傳染給人。”


    羅夏:“……好的爸爸,我已經不饞了。”


    老吳他們忍不住,也跟著笑了出來。


    又坐了大概三個小時的車,時間到了傍晚,容子隱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和之前村子裏的死氣沉沉不同,由於這裏村民主要靠土地吃飯,再加上畜牧站獸醫給力,鵝子剛一病了,就立刻隔離治療,現在疫情已經控製下來,村裏的氣氛也相當輕鬆。


    就在他們門口,就能看到一群毛色雪白的大鵝成群結隊的溜達。


    “看起來還挺不錯的啊!”羅夏感歎了一句,然而下一秒,那些大鵝像是發現了他們,陡然調轉方向朝著他們溜達了過來。


    老吳:“這些鵝是要幹嘛?”


    羅夏:“可能是好奇吧!鵝是膽子很大的動物。”


    一行人裏,醫生是最愛玩的,性格也最活潑,於是忍不住主動湊上去想要擼一把這些看起來非常好擼的大鵝。


    容子隱默默地抬手堵住了耳朵。


    老吳滿頭霧水:“先生,您在做什麽?”


    然而下一秒,醫生就“嗷”一嗓子慘叫了出來。接著,就撒丫子往隊伍裏跑。


    老吳被他嚇了一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接著一股劇痛從大腿根的位置傳來,誰能想到這群膽大包天的鵝子,竟然連話都不言語一聲,上來就對他們展開攻擊。


    早早躲開風暴圈的容子隱放下堵著耳朵的手評價道,“還是生活常識不夠啊!”


    係統十分麻木的聽著他的感歎,忍不住接了一句,“容啊!你敢告訴我這幫鵝子方才腦袋頂上的彈幕是什麽嗎?”


    容子隱摸了一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自己腿邊,一邊蹭他一邊發射小心心要抱抱的鵝子教育係統道,“做人厚道點,我總不能說,這幫鵝子是因為覺得他們醜才出手攻擊的吧!”


    而此時旁邊剛剛從鵝群的攻擊中掙紮出來的老吳,震驚的看著容子隱和鵝子的親密互動結結巴巴的問道,“它,它們為什麽不攻擊你?”


    容子隱的回答非常理所當然:“還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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