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逐漸恢複平靜,葉九歌又過上了以前那種和白晏殊一起宅在天極峰上的日子。


    不過,他宅在天極峰上,是為了更快的適應金丹期。


    畢竟,金丹期才算是求仙問道修煉之路的第一步,築基期隻能算是踏上這條路的一塊敲門磚。


    葉九歌雖然剛進入金丹期不久,但是築基期和金丹期之間那巨大的差別,已經讓他深有體會!


    相比起築基期,金丹期給葉九歌帶來最大的變化,並不是他的力量又變強了多少,體內的靈力又深厚了多少,而是在於對靈力運用。


    築基期的時候,葉九歌雖然能夠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存在,但是卻很難將這些遊離在天地中的靈氣加以運用,因為葉九歌總感覺,自己與這些天地靈氣之間,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薄膜,而正是這層薄膜,阻礙了他對遊離在天地中的靈氣的運用,隻能靠身體將天地靈氣吸收後,轉化成自己的靈力來使用。


    這也就導致葉九歌經常會出現靈力入不敷出的狀況,特別是在戰鬥的時候!


    音律類的技能對靈力的消耗特別大,讓缺乏靈力的葉九歌並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所以他在戰鬥的時候,一般都是偏向劍流而不是琴流,甚至連維持影子所需要的靈力也都必須被精確控製,這樣才不至於在戰鬥中出現空藍,也就是靈力耗盡的狀況。


    但現在不同了!


    在進入金丹期後,那一層看不見的薄膜仿佛被捅破,葉九歌現在已經可以主動借用這些遊離在自己身邊的天地靈氣,而不是靠身體被動的吸收。


    這大大的解放了葉九歌,同時也解放了因缺乏靈力而被限製了的琴流!


    靠著掐影子回藍和借助四周天地靈氣,葉九歌已經可以隨心所欲的運用琴流和音域技能了!


    而葉九歌之所以會宅在天極峰上,正是因為他需要白晏殊給他當木樁,來將琴流還有劍流融會貫通在一起。


    “哈……哈……”


    葉九歌眯著眼睛,呈大字的躺在地上,不停的喘著氣,身上的一襲未燼校服破破爛爛的,頭發看起來也有些淩亂,整個人顯得狼狽無比,連一向被他寶貝得不得了的風雷瑤琴劍,現在也被扔在了一邊。


    “還來嗎?”


    白晏殊扔掉手中的樹枝,將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葉九歌給拉了起來。


    葉九歌罷了罷手,靠在白晏殊身上,道:“師父……你還真是往死裏下手啊……都不知道讓讓我……”


    讓白晏殊給他當陪練,大概是葉九歌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了!


    說好的隻是抵擋不還手給他當木樁讓他試技能循環,結果卻在他試技能的時候還手了!!


    到底誰是木樁啊!


    哪有木樁打人的說法啊?!


    而且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抓住他的腳裸,把他給扔出去!


    葉九歌靠在白晏殊伸手,撅著嘴,抱怨道:“你這完全是家暴!家暴懂嗎?!”


    說罷,葉九歌還踮起腳,將自己的左臉湊到白晏殊的眼前,然後指著左臉頰上一道十分明顯的血痕,生氣的道:“看到了嗎?!出血了啊!!而且還是在臉上!”


    葉九歌還怕白晏殊看不到似的,用指尖抹了一下,然後將指尖豎起來,道:“師父!你把我的臉給劃傷了啊!!要是我以後破相了變醜了沒人喜歡了怎麽辦?!”


    “沒事。”


    白晏殊看著葉九歌,眼裏情絲萬縷,隻見他伸手,輕輕的抹去了葉九歌臉頰上的血跡。


    那細白如瓷的臉頰上,並無任何傷痕。


    “這怎麽可能沒事啊!”


    葉九歌生氣的一把抓住白晏殊的肩膀,搖晃了起來。


    “是你把我的臉給弄傷了啊!要是不小心就會破相的!破相了就會留疤,留疤了就變醜了呀!”


    “雖然說傷痕是男人的勳章,但是誰都不會喜歡在臉上留疤啊!臉可是關係到一個人的終身大事啊!”


    葉九歌氣鼓鼓的鬆開白晏殊的肩膀,轉過身,雙手抱在胸前,不再理會白晏殊。


    白晏殊勾了勾嘴角,伸手環住葉九歌的腰,把葉九歌帶進自己的懷裏。


    “呀!”


    葉九歌被白晏殊這突如起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然後他便感覺到白晏殊把頭搭在了他的肩上。


    溫熱的氣息拂過葉九歌的耳邊,白晏殊似乎是笑了,耳畔那冷冽低沉又充滿磁性的嗓


    音讓葉九歌總有一種自己的耳朵快要懷孕的感覺!


    “沒關係,不管你是破相變醜,還是變成其他樣子,我都喜歡你。”


    好似告白一樣的話語,令葉九歌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葉九歌總覺得……白晏殊的這句話好像在撩自己一樣!


    但是……他的師父這麽正直!這麽冰清玉潔的一個人!又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


    一定是他思想太肮髒了……所以才會這麽想!


    對,沒錯!就是這樣!


    葉九歌轉念一想,臉上的紅暈變慢慢褪去。


    突然,葉九歌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一把掰開白晏殊放在他腰上的手,然後重重的甩開。


    “但是我不喜歡你!”


    葉九歌生氣的把白晏殊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氣衝衝的就往洞府的方向走去。


    “師父你就是個大騙子!說好了給我當木樁試招的,結果卻還手把我打成這樣!”說著,葉九歌一邊走,一邊用手指著天,負氣的道:“就算你喜歡我!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說話不算話的大騙子的!”


    白晏殊不明所以的看著葉九歌走到一半,又突然轉身跑過來的身影,想了想,然後道:“我沒騙你。”


    葉九歌才不聽白晏殊的解釋,跑回來抱起地上的風雷瑤琴劍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要離開論劍台的時候,葉九歌突然轉身,指著白晏殊,道:“師父!你洗不白!你自己數數從陪練開始到現在你還手了多少次?!”


    “當初我們怎麽說的?說好了你給我陪練喂招不打我!結果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葉九歌停下來,扯了扯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未燼校服,皮笑肉不笑的道:“看看像不像是被家暴過的模樣?!”


    “一次兩次還好,三次四次也無所謂……但是你他媽的次次掀翻我!我還沒碰到你!你要麽把我的影子打爆,要麽把我給擊飛!有你這樣喂招的嗎!”


    葉九歌氣不打一處來,白晏殊這完全不是陪練,而是單方麵毆打!


    要不是知道白晏殊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葉九歌都要懷疑自己的師父是不是和自己有仇,故意趁著陪練的時候公報私仇!


    “我以後要是再找師父你當陪練,我就是傻逼!”


    葉九歌背好風雷瑤琴劍,然後一個大輕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極峰。


    白晏殊:“……”


    “唉。”


    白晏殊注視著葉九歌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他確實是在幫葉九歌磨煉琴流和劍流,隻不過下手重了一點罷了。


    畢竟……白晏殊還是希望,葉九歌能夠早日的重新掌握以前的本領。


    實戰經驗和戰鬥意識總是從不停的挨揍中總結出來的,一味的靠別人喂招來磨煉技藝,真的不如在挨打中領悟來的效果好。


    不過,白晏殊看的出來,葉九歌知道他的用心,撒氣隻不過是自信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鬱悶了罷了。


    一次又一次滿懷信心的來嚐試不同的套路,結果卻被他輕而易舉的給擊破,反殺。


    換個人估計早就受不了了!也就隻有葉九歌,要一次又一次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嚐試。


    白晏殊不用猜都知道葉九歌要去哪裏做什麽……不過又是去坐妄峰欺負周淩霜找一下自信,然後再回來找他繼續對練。


    待葉九歌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白晏殊視線中,白晏殊才輕輕一彈指,將一片狼藉的論劍台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算了,下次還是讓讓他吧……


    另一邊——


    葉九歌也真如白晏殊預料的那般,準備去坐妄峰找他的師侄周淩霜切磋一番,找回一下自己被白晏殊打自閉了的自信心。


    不過,在還沒飛到坐妄峰的時候,葉九歌就從天上掉了下來!


    因為……


    “你他媽的陰魂不散了是吧?!”


    葉九歌被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紅瞳的‘葉九歌’給嚇了一大跳,以至於葉九歌一個沒留神,直接從空中摔了下來,幸好在落地的時候接了一個躡雲逐月,才避免了斷腿的結局。


    “對啊~賴上你了~高興不!”


    紅瞳的‘葉九歌’飄到葉九歌身後,伏在他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曖昧的說道:“你要麽把身體給我,要麽接受我的力量,或者你想辦法殺了我~不然我煩你一輩子。”


    葉九歌的胸膛微微起伏,自從他上次醒來後,就發現那個把他推進冰湖中的紅瞳的自己出現在了現實中。


    隻不過是像魂體一樣的虛無存在,也就隻有葉九歌自己一個人能夠看到他和聽到他說話。


    要不是這個世界上有心魔這種東西的存在,加之紅瞳的‘葉九歌’的行為還有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惡意氣息,葉九歌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所以精神分裂了!


    是的……葉九歌將這個紅瞳的自己當成了自己的心魔。


    進階金丹期,修者都會麵臨一次心魔劫,但是葉九歌進階的太不明不白了……這個本該出現在進階時候的心魔劫並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所以在紅瞳的‘葉九歌’出現的時候,葉九歌便將這個紅瞳的自己,當成了他遲來的金丹期心魔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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