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樣吧……”


    葉九歌指了指自己,和李郝梢打著商量道:“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比試嗎?你壓製修為到築基期後期,我倆打一場,我贏了你去找你師父給你取個道號,你贏了我去找你的宗門讓他們給你取個道號,如何?”


    李郝梢的嘴角抽了抽,他是很想和葉九歌比試,畢竟葉九歌是天元大世界從古至今以來,唯一一個擁有天靈根的修者,還是現在正道第一人天樞尊者的徒弟。李郝梢很想看一下,自己和葉九歌之間,到底有多大的差距,這天靈根,也是否如傳說中那般神奇。


    “青弦道友……我們隻是比試切磋,後麵的那些條件就不用了吧……?”


    葉九歌聞言一笑,道:“這怎麽能行!比試嘛……有輸有贏,有點彩頭才會更讓人有動力對吧?”


    “話雖如此,但是……你這彩頭,不管怎麽看……都是我吃虧吧?!”


    李郝梢實在是搞不懂,葉九歌為什麽就一定要糾結於他取不取道號這件事啊!


    難道他的名字真的很難聽嗎?!


    “哦……那就算了吧!反正你比我高一個境界,和你比試怎麽看都是我吃虧,你要和我切磋就等我到金丹期了再說吧。”


    葉九歌朝著李郝梢罷了罷手,越過李郝梢就朝著自己在居住的小院方向走去。


    李郝梢:“……”


    “好!”


    最終,李郝梢還是敵不過自己心中的戰意,答應了葉九歌條件。


    “去道衍天還是上清天?”


    葉九歌指了指旁邊挑水路過的小沙彌,道:“緣生天是佛門清修之地,在這裏比試不好。”


    李郝梢自然也懂,所以點了點頭,道:“去道衍天的演武場吧。”


    “好。”


    葉九歌勾了勾嘴角,然後一個大輕功飛了起來,李郝梢禦劍緊隨其後,兩人一起朝著道衍天飛去。


    ……


    葉九歌蹲下身,拍了拍躺在地上的李郝梢的臉,道:“李道友,回去別忘了找你師父給你取個道號。”


    李郝梢躺在地上,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你……你這是耍賴!這叫什麽比試?!”


    他們都還沒交上手,葉九歌上場就直接青霄飛羽上天,一曲平沙落雁控製著李郝梢的身體,讓他自己走下了演武台。


    在演武場切磋比試是不能殺人的,所以隻要有一方失去戰鬥力或者認輸,又或者被打下演武台,這場比試的結果就出來了。


    葉九歌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李郝梢用打架的方式決出勝負。


    畢竟……能用一曲平沙落雁解決的事,葉九歌為什麽還要浪費體力還有時間和李郝梢打一場?


    再說,新一屆的少年至尊大會很快就要召開了,葉九歌和李郝梢遲早會在少年至尊大會上碰麵,現在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底牌,對葉九歌來說並不好。


    “李道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葉九歌攤了攤手,無奈的道:“是你說要來演武場切磋比試,演武場的規矩就是隻要下了演武台的人就輸了,我隻是按照規矩行事,你怎麽好意思怪我呢?”


    “再說兵不厭詐,李道友你還有的學~”


    葉九歌站起身,背好風雷瑤琴劍,笑著朝著李郝梢揮了揮手,道:“那我就回去了!李道友你別忘了取道號呀!我期待我們下次見麵~”


    李郝梢躺在地上,望著天,看著葉九歌離開的背影,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有趣,有趣!”


    葉九歌的一手平沙落雁,真真是讓李郝梢驚訝。


    這種以音律控製人的手段,天元大世界上還從未有過。


    葉九歌這種琴劍雙修的功法,真的是讓李郝梢大開眼界,真不愧是能被天樞尊者收為唯一徒弟的人。


    這一次的少年至尊大會,真的令人期待!


    李郝梢把一隻手擋在自己眼前,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期待啊!”


    “再給我更多的驚喜吧,青弦道友!”


    李郝梢放下擋在自己眼前的手,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眼中戰意高昂。


    “讓我看看你究竟還有多少本事。”


    ……


    在葉九歌回去的時候,天上的鵝毛大雪就開始


    逐漸變小,等葉九歌回到自己的小院時,雪已經完全停了。


    不過,這時天色已經接近黑夜。


    不知不覺中,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葉九歌坐在門檻上,撐著臉望著遠方,微微出神。


    也不知道明寂要找的東西找到了沒有,葉九歌實在是不想再呆在這個大衍道宗了。


    大衍道宗畢竟不是無極仙宗,葉九歌現在寄人籬下,不可能在這裏像在無極仙宗一樣胡來。


    在大衍道宗,葉九歌除了明寂和李郝梢,就再也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了,而明寂好像很忙,葉九歌在緣生天中能看到他的時候屈指可數,李郝梢身為大衍道宗這一代的大師兄,每天除了修煉還要協助大衍道宗的宗主李常青管理宗門事務,像今天這樣來找他聊天切磋的機會也難得。


    葉九歌……真的覺得有點孤單。


    就好像又回到了什麽的時候……?


    葉九歌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時候!現世的記憶不斷的淡去,他現在幾乎已經想不起自己在現世的生活是怎麽樣的了。


    “唉……”


    一陣夜風輕輕吹過,讓葉九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白天一直都在下雪,葉九歌被李郝梢纏著,也沒空去管那些落在身上的雪花。


    雖然葉九歌的衣服上有白晏殊畫的防禦用的符文,但是這些防禦符文也隻是防禦攻擊不防水!


    所以,葉九歌的衣服大部分都被融化了的雪花給浸濕。


    風不吹還好,風一吹,葉九歌就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算了,換件衣服吧。”


    葉九歌站起身,轉身走進屋內,然後將用來束發的往生花取下。


    三千青絲如柔滑的絲綢一般隨意的披散在他的身後。


    反正現在是晚上,葉九歌一個人也懶得管什麽形象不行形象的了,將身上被浸濕了的未燼套全部褪下後,就隨便從乾坤戒中翻出一件裏衣換上。


    不過,他後來又想了想,覺得隻穿一件裏衣的話,還是不太好,所以就又從乾坤戒中把燕雲套的外衫給翻了出來穿在身上。


    從入門的素衣卿相到未燼,葉九歌的一係列校服中就隻有燕雲套是兩件套的形式,有外衫。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衣服全部都是正太版型!明明他已經脫離正太體型好幾年了好嗎!


    葉九歌光著腳,披散著頭發坐在竹榻上。


    緣生天是佛修清修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有客房。葉九歌現在住的這個小院,是緣生天專門給新入門的弟子提供的住所之一,很是簡陋。


    屋內除了一張木桌,就隻有兩個蒲團。葉九歌現在坐著的這個竹榻還是他自己去外麵砍竹子做的……畢竟誰會沒事在乾坤戒裏麵放一張床啊!


    葉九歌不想每天打坐的話,就得自己動手給自己造張床。


    “唔……”


    葉九歌突然蹙起眉頭,然後屈起膝,有些痛苦的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真煩!”


    也不知道是為何,從青雲城出來後,葉九歌的四肢就老是出現酸痛。


    起初,葉九歌以為這是自己靈力耗盡的後遺症,結果明寂給他看過後,說他這是生長痛,沒辦法用藥,隻能自己挨著。


    葉九歌在聽到明寂說自己是生長痛的時候還挺開心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又在長高了!他終於不用再被季長明他們取笑了!


    其實葉九歌並不矮,隻是他一米六幾的身高在普遍一米八以上的無極仙宗男修裏麵看上去比較矮罷了。


    特別是他還長的比較嫩,給人一種稚氣未脫,還沒長大的大男孩的感覺。


    不過,葉九歌也就高興了幾天,因為他的這種生長痛不是由於長高而引起的生長痛,而是體內的仙脈覺醒所造成的生長痛。


    淨蓮破魔丹喚醒了葉九歌體內被法則封印起來的仙族血脈,讓葉九歌開始慢慢的從凡體變回天仙之軀。


    葉九歌之所以會出現生長痛,正是因為體內的仙族血脈在洗滌,重組他的身體,當然……他也是真的在長高。


    畢竟前世的長歌,就隻比上戊矮半個頭,而現在的葉九歌……卻隻達到白晏殊的胸口。


    他的身體還是原來的身體,隻是因為法則的原因,在穿越時空的時候,縮水變成了小孩。


    “啊啊啊……好煩啊!好煩啊!!”


    葉九歌抱著自己的膝蓋,在竹榻上像烙煎餅一樣,翻來覆去。


    這種生長痛持續的時間很長,而且每次都像是有幾萬隻螞蟻在撕咬他的骨頭和血肉一樣。


    像是明寂所說的那樣,這種事沒法用丹藥解決,每次發作葉九歌就隻能自己熬過去。


    就在葉九歌恨不得用風雷瑤琴劍把自己打暈的時候,他突然鬆開自己抱著膝蓋的手,一個鯉魚打挺從竹榻上跳到了地上,然後光著腳跑到窗邊,雙手撐在窗台上,身體前傾往外看去。


    夜風輕拂,撩起了葉九歌披散在身後的長發。


    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在慢慢的從下麵的小路往上走,看目的地是葉九歌所在的這個小院。


    葉九歌的手指微微屈起,臉上笑逐顏開。


    他的左手在窗台上一用力,縱身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


    葉九歌也不顧自己現在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模樣,就朝著那個白色的身影跑了過去。


    “師尊!!!”


    在聽到葉九歌的聲音後,白色的身影驀的停住了腳步,然後張開雙臂,穩穩的接住了飛撲到他懷中的葉九歌。


    “慢些。”


    低沉冷冽的聲音在葉九歌的耳邊響起,這個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愛意。


    來人,正是從斷天涯回來接葉九歌回去的白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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