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葉九歌打了個哭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臉上的淚水用袖子擦幹。


    他不想讓白晏殊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特別是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麽要哭的這麽傷心。


    白晏殊因為葉九歌的一聲師尊瞬間從哪種恍惚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然後收斂了自己因為情緒波動而外泄的靈力。


    “師尊……你怎麽來了?”葉九歌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後才說道。


    “來接你。”


    白晏殊好似沒有看到葉九歌臉上的淚痕,直徑走到了坐在太上長老寶座上的葉九歌麵前,然後彎下腰,一隻手從葉九歌的膝下穿過,另一隻手從後背繞過葉九歌的腋下,把葉九歌用公主抱的姿勢形式抱了起來。


    “走吧,回天極峰。”


    說完,白晏殊在葉九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抱著他離開了正陽殿。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找個理由把青弦支出去,不要讓他發現我離開無極仙宗了。’


    就在白晏殊抱著葉九歌離開的時候,一道神識傳音傳入了秦泊的腦海中。


    ‘支出去?’


    ‘支去哪?’


    ‘要多久?’


    秦泊接連回了白晏殊三道神識傳音。白晏殊的要求讓他有點摸不著頭腦,白晏殊要是有事要出去,可以直接和葉九歌說一聲就好,還需要讓他特意把葉九歌支出去不讓葉九歌發現白晏殊離開了無極仙宗?


    ‘明寂找我說了些關於上戊尊者的事,我需要去一個地方取證,用不了多久。’


    ‘青弦知道了會擔心,你隨便給他找點事做讓他出去玩玩,他一個人待在我的身邊也有很長的時間了,是時候出去見識見識一番這個世界了。’


    白晏殊的話剛說完,秦泊就秒懂了。


    不就是給小青弦找個理由出去公費旅途嘛,這個好辦!


    不過……


    ‘上戊尊者?和天極峰千年前的傳承斷層有關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你幫我看好青弦就可以了,別讓他受委屈。’


    ‘好。’


    在秦泊回完這個‘好’字之後,白晏殊那邊就不再有神識傳音。


    秦泊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開始回想自己的那些夢境。


    在他的夢裏,明寂這個時候並沒有來過天極峰,白晏殊也沒有說過要離開無極仙宗。


    應該說,夢境中的白晏殊在經曆了渡劫期雷劫後,就一直在閉關養傷。


    因為夢境中的白晏殊沒有成功渡過進階雷劫,但他也沒有因為渡劫失敗修為盡廢,更沒有因為雷劫灰飛煙滅。


    他的修為不僅有所精進,甚至在以後還經曆了第二次渡劫期雷劫。隻是……如果不是為了保護無極仙宗,白晏殊就不會去獨自對付一群高階魔修,然後耗盡靈力,身受重傷,連第一道雷劫都接不下。


    或許,夢境中的這個時候,明寂曾來找過白晏殊,白晏殊也因此離開過無極仙宗,隻是他們都沒發現,以為白晏殊還在天極峰上閉關養傷。


    隻要和葉九歌沾了邊,所有的事都和夢境中有了不同的走向……果然,小青弦的出現就是現實和夢境能夠走向不同方向的唯一變數嗎?


    “唉……”


    秦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今天歎氣的次數真的比他以往一個月的次數都還要多。


    “風景要好,地方要熱鬧,任務不能太重,要有時間玩……對了!最重要的是安全!”


    秦泊板著手指一個一個的算把葉九歌支去的地方需要有的條件,然後他發現——


    “啊啊!!白師叔你這是在為難我啊!所以我到底要用什麽理由把小青弦支去這種地方……這種風景好又熱鬧,還安全的地方完全就不適合宗門任務啊!”


    ……


    天極峰論劍台


    等葉九歌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白晏殊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回了天極峰。


    明明上一刻他還在驚訝白晏殊居然會來紫陽峰找他,結果下一刻就被白晏殊用公主抱的姿勢給抱回了天極峰……


    這速度會不會也太快了點吧?!


    葉九歌現在對於白晏殊喜歡把他抱來抱去,已經可以十分淡定的接受,並且在被白晏殊抱在懷裏的時候還會自己挪挪身體,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點。


    習慣,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


    葉九歌用手撐著白晏殊的肩膀,半爬在白晏殊的身上朝著四周東張西望,卻並沒有發現自己想見的那個穿著月牙色僧袍,留著長發的大師。


    “咦?明寂大師走了嗎?”


    “嗯。”


    白晏殊把葉九歌放下後,就自己一個人往曾經封印著風雷瑤琴劍的寒潭走去,然後捏了個法訣,寒潭上再次出現了幾個封印陣法。


    不過這裏麵封印的可不是像風雷瑤琴劍一樣的仙器或者法寶,而是酒。


    寒潭裏麵被人用陣法分割出了很多空間,專門用來儲存不同的東西,說是寒潭,其實它在天極峰上的作用和一個冰櫃差不多。


    畢竟寒煞是不會被溫度融化,隻能用靈力抵消,所以就有了天秀一般思想奇特的前輩把寒潭施上空間陣法,用來做降溫保鮮用的儲物潭。


    白晏殊拿著一壇用白玉壇裝著的酒走了回來,然後大手一揮手,一張用冰做的小案還有兩隻冰凳就出現在了往生樹下。


    白晏殊走到冰凳前坐下,把手中拿著的酒放到小案上,然後對著葉九歌指了指小案對麵的冰凳,道:“陪我喝點酒吧。”


    葉九歌:“???”


    你不是說我小,喝酒影響修煉,不讓我喝酒嗎?


    葉九歌一邊走,一邊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師尊,你不是……不讓我喝酒嗎?”


    說完,葉九歌就坐到了白晏殊對麵的冰凳上。冰凳是白晏殊用靈力凝聚而成,並不帶有寒意,所以就沒有涼屁屁這一說法。


    然後,他發現——


    怎麽小案上隻有一個杯子?


    葉九歌還沒問出口,就聽到白晏殊道:“嗯,所以是我喝,你看著。”


    葉九歌:“……”


    “師尊,你對陪酒的意思……是不是有點什麽誤會啊?”葉九歌覺得他還是可以再爭取一下這好不容易可以碰到酒的機會,畢竟能藏在寒潭裏的酒,怎麽想都不會是凡品吧?


    然而,白晏殊接下來的話徹底打消了葉九歌的念頭。


    “沒有,你陪著我,我喝。”


    話畢,白晏殊揭開酒封,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葉九歌:“……”


    您可真是我的親師啊!


    濃烈馥鬱的酒香撲鼻而來,把葉九歌肚子裏的饞蟲都給勾了出來。


    葉九歌半個身子都趴在了冰案上,眼巴巴的望著白晏殊手中的酒杯,撒嬌道:“師尊~讓我嚐嚐嘛~!”


    “一口!就一口!實在不行用手指蘸一下也行!”


    說完,葉九歌還伸手去揪住白晏殊拿著酒杯的那隻手的衣袖,輕輕的晃了晃。


    “好不好嘛~”


    略帶撒嬌意味的尾音加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像極了討要食物的靈獸幼崽,看的白晏殊是心頭一顫,拿著酒杯的手也抖了一下,差點沒把酒杯中的酒給灑出去。


    白晏殊:“……”


    葉九歌:盯


    白晏殊:“……”


    “好了好了……怕了你啦。”


    “別在揪著我的袖子了。”


    最終,白晏殊還是敗在了葉九歌的打滾撒嬌賣萌的戰術下,答應了葉九歌的請求。


    “師尊你最好了!最愛你啦!”


    葉九歌朝著白晏殊笑了笑,聽話的放開了白晏殊的袖子,然後悄悄的在心中比了個耶。


    “你啊……就隻有在有求於我的時候嘴甜……”


    白晏殊寵溺的戳了一下葉九歌的額頭,仰頭把手中喝過一口的美酒一飲而盡,然後就著這個自己喝過酒杯,倒了一杯新的酒水給葉九歌。


    “嘿嘿。”


    葉九歌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接過白晏殊遞給他的酒杯。


    “怎麽隻有這麽一點啊!”


    葉九歌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的酒杯。酒杯很小,可能連一兩酒都裝不下。不僅如此,白晏殊給葉九歌倒在杯子裏的酒連杯子的三分之一都沒有。


    抿一口都夠嗆!


    白晏殊挑了挑眉,然後道:“不是你自己說的用手指蘸一點也行嗎?讓你抿一小口還不好?”


    葉九歌:“……”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葉九歌哀怨的看了一眼白晏殊,然後雙手捧著酒杯湊近唇邊,輕抿一口。


    入口微澀,餘味甘甜,似有百般滋味縈繞在舌尖。


    好酒!


    葉九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回味著酒的餘香。


    “師尊,這是什麽酒?感覺……怎麽有點暈呢……”


    話還沒說完,葉九歌就趴在小案上醉倒了。


    白晏殊:“所以讓你別喝……”


    “這是用七絕花和極北之地的三清泉泉水釀製而成的烈酒無妄……”


    “你沒喝過酒,身體是抵抗不了無妄的酒性。”


    白晏殊從葉九歌的手中抽走了酒杯,然後給自己倒滿整整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其實白晏殊也不喜歡喝酒,因為酒精會麻痹他的神經,影響他的思考。


    這對於劍修來說,是大忌。


    特別是白晏殊有必須要保持自己絕對清醒和理智的理由,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今天明寂告訴他上戊尊者還有往生樹的隱情之後,白晏殊就有一種想要喝酒的衝動,他也的確這麽做了。


    如果真的是如明寂所說的那樣……


    那麽白晏殊身上有很多讓他疑惑的事就說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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