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因為嫉妒險些殺了顏睿,現在同樣也是因為嫉妒謀殺粉絲嫁禍給顏睿。


    —個人的嫉妒心,怎麽就這麽可怕?


    段琛曾保留的那些回憶,現在已經毀得一絲不剩。


    什麽救命恩人,現在一想到周然他就覺得惡心。


    可偏偏他還不能動他,還得繼續和他在一起,查找父母死亡的真相,揪出幕後黑手。


    段琛深吸了口氣,將資料中有關周然的證據給刪掉。


    段琛在回段家老宅的路上,拿著手機看網上消息,就看到了熱搜上一連串有關顏睿被包養的緋聞。


    裏麵的評論已經被黑粉給攻陷了,罵的非常難聽。


    更有甚者,大放厥詞道:“刪一條我發兩條,封了我的號我就再買。”


    段琛看著這些消息皺了皺眉。


    有錢雖然能使鬼推磨,但要這麽多鬼來推磨卻很難。


    段琛能用錢封號,卻封不了他們的嘴。


    越是封,越是會激發這些網友的“戰鬥力”


    回到老宅,他進去看了一圈,家裏隻有幾個幫傭,何叔和老太太都不在,顏睿也不見身影。


    “何叔呢?”


    幫傭回道:“何叔陪著老夫人去醫院了。”


    “顏睿也去了?”段琛再問。


    幫傭答道:“顏先生在院子裏。”


    段琛點頭,隨後去往後院,進去果然看到顏睿坐在搖椅上曬太陽,手裏抱著一本書。


    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美得有些不真實。


    顏睿注意到了有人進來,抬頭一看沒想到竟是段琛。


    “阿琛,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下班。”


    “公司裏沒什麽事。”段琛過去。


    顏睿注意到了他手中拿著文件袋,看了一眼沒問,而是說道:“何叔和奶奶去醫院了,奶奶檢查身體,我本來想陪著他們去的,但他們不讓我去。”說是公共場合,他去要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但顏睿能感覺到,段老太太已是風燭殘年,她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讓他別去醫院不過是怕他擔心。


    “我聽傭人說了。”段琛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將手中的文件袋遞到顏睿眼前。


    顏睿接過去問:“這是什麽?”


    “謀殺案的證據。”


    顏睿打開來一看,雙眼猛地睜大:“是蘇雅雅?”


    這份資料上,寫得清清楚楚她是怎麽作案的。


    但顏睿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現在的智商比以前高多了,很多複雜的事能靠自己分析出來。


    他知道蘇雅雅現在是什麽情況,欠下大額的違約金,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去買營銷號買水軍買熱搜?


    單說熱搜,一條就是幾十萬的價格。


    蘇雅雅根本就拿不出那麽多錢,所以隻能說明,有人在背後協助他,或者說是想借她的手來讓他無法立足。


    他擋了誰的路,得罪了誰,誰這麽恨他,又有這麽大的能耐。


    顏睿出道這半年多,得罪的人不少,可能把上麵串連在一起的,隻有周然。


    顏睿握緊手中的資料,默不出聲。


    這樣的顏睿是段琛沒有想到的,他以為他會開心會鬆一口氣,卻沒想到他隻是蹙眉沉默。


    —時間,段琛的心髒緊了起來,仿佛有根繩子勒住了一般,因為愧疚,他甚至不敢去看顏睿,連等待他開口都是局促的。


    “這份資料你不用管,我會交給警方,剩下的我幫你聯係公司媒體,許璟他會根據這件事出策劃案替你澄清。”


    顏睿點點頭。


    “我知道了。”顏睿將資料還紿段琛。


    段琛拿著,顏睿的手卻沒有鬆開,他驀地抬起頭看向段琛的眼睛。


    “受害人為什麽會跟蘇雅雅一起出去?”


    “受害人是蘇雅雅的粉絲,跟她出去也不奇怪。”


    受害人是蘇雅雅的粉絲,這麽重要的一條那為什麽沒有寫在上麵。


    還有,既然是蘇雅雅的粉絲,那為什麽一開始就在抹黑《天尊》


    受害人劉某顯然是小號,要想查他大號並不難。


    段琛如此隱藏,那隻能說明,受害人是周然的粉絲,這麽巨大的一個線索,被段琛刪除了。


    到現在了,段琛還在為周然開脫罪名。


    他果然愛周然愛到了心底,他和周然之間,他終是選擇了周然。


    心裏除了那微不足道的苦澀外,他連對段琛失望的感覺都沒有,或許是因為他早就想到了有這麽一天。到了晚上,段老太太和何叔很晚才回來。


    廚師做了幾道清淡的菜,吃飯時老太太沒忍住問段琛,“顏睿那網上的事,你想到辦法解決了嗎?”對於這件事,老太太對段琛諸多不滿,看他工作還挺積極的,怎麽解決顏睿的事就變得效率這麽低。


    “今天已經查到證據了,受害人不是自殺跳樓而是謀殺。”


    “誰殺的?”老太太臉色平淡,波瀾不驚,活了一大半歲數,什麽事沒經曆過,她的兒子和兒媳不也是被謀殺的嗎?現在都還沒找到凶手,對外也隻能稱是場意外。


    “蘇雅雅。”


    “是她啊。”


    段琛挑了一下眉,沒想到老太太居然認識。


    段老太太橫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像你嗎?顏睿在娛樂圈裏發生過的事,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當初蘇雅雅事件,她可是參與了,讓何叔家裏的傭人一起開號去罵。


    “她不都是被封殺了嗎?怎麽還能折騰?”


    段琛被老太太吼得心裏一堵,“可能知道自己混不下去了,所以想來個魚死網破吧。”


    “她是怎麽做的?”


    段琛大概把資料紿老太太講了一遍。


    段老太太:“這請人,買熱搜話題,找營銷號水軍,哪一個不是錢,她現在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我怎麽知道。”


    段琛飄忽的眼神沒能逃過老太太的眼,她狐疑得盯著他,心裏百轉千回已經模模糊糊猜出來了個答案。


    她又側頭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顏睿,眉心微不可查的擰了一下。


    顏睿和段琛吃完晚飯就決定回去了,老太太雙腿無力就沒去送,何叔將倆人送到了外麵。


    準備上車的顏睿,將口袋裏用玻璃瓶裝好的白色粉末交給何叔。


    “何叔,這瓶藥你紿奶奶,她身子不舒服的時候,吃一點可以緩解疼痛。”


    何叔將瓶子收好:“顏先生,你怎麽剛才不親自交紿老夫人?”


    “我忘記了。”


    玻璃瓶中的白色粉末是他的蛇鱗,挖鱗是在老太太去醫院時候挖下來的。


    總共挖了三片,傷口疼得鑽心,每走一步都是一種折磨,可他還是撐到了現在。


    他輕微的異樣,段琛沒有發現,其他人也沒發現。


    身上的藥味,也隻當是昨天救人受傷塗抹的藥。


    何叔收好“藥”後,顏睿轉身進了車。


    坐在駕駛座的段琛沒有聽到倆人的對話,見顏睿打開後車座車門進去,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些。


    “你們剛在聊什麽?”


    “沒什麽。”顏睿道,“何叔叫你開車小心點。”


    段琛瞟了一眼後視鏡,見顏睿低著腦袋,手放在膝蓋握成一個拳頭,便知道他剛是撒了謊。


    何叔進去後,把藥瓶遞到了老太太眼前:“老夫人,這是顏先生要我交紿你的藥,說是吃了能緩解身體上的疼痛,還能延緩病情之類的。”


    老夫人看到裏麵白色粉末,眼瞳收縮了一下,隨後眼眶一紅蒙上了一層淚。


    她顫抖地接過去,“這個傻孩子,傻孩子……”


    老太太反複哽咽著這三個字,何叔趕緊抽出濕紙巾給老太太擦眼淚安撫她,他不明白段老太太為什麽會忽然難過的哭了起來。


    他看著老太太攥在手心裏的玻璃瓶,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瓶止痛藥麽?


    顏睿是蛇的事,隻有段老太太和段琛知道。


    老太太第一次見到顏睿,是發生了一場車禍,她撞傷了腿大出血,是顏睿捐血給了她,還挖了一片鱗磨成粉喂她吃,不然她哪會有今天。


    她不知道顏睿是怎麽挖鱗的,但想也想象得到,蛇鱗長在肉裏,要想拔鱗得割肉,硬生生的在肉裏鑿出一個血淋淋的洞來,那得多疼啊。


    段老太太越想越難過,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歲數大了眼睛不好,流了一會兒淚眼睛疼到不行,連睜都睜不開,隻能閉著眼淌淚。


    在得知顏睿是萬年蛇妖時,老太太並沒有受到驚嚇,她對顏睿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再加上她活了這麽大把歲數,見識多,這世界多得是兩條腿的惡人,多一條尾巴算什麽?


    老太太把手中的藥瓶交給何叔:“你去放到藥箱裏收著。”


    “您不用嗎?”


    老太太搖頭“醫生都說我熬不了多久了,用不上這麽好的藥。”


    何叔眼眶微微一紅:“可這是顏先生一片心意。”


    “他的心意我一直都清楚,我藏在心裏呢。”


    見何叔轉身,老太太忽然想起什麽,又叫住了何叔:“老何,你私底下請幾個人再調查一下網上黑粉跳樓的事。”


    “老夫人,你是懷疑……”


    “段琛既然已經調查出來了蘇雅雅,那就順藤摸瓜,看看這件事背後還有沒有其他人岀手。”


    她就是懷疑段琛包庇了那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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