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夠了倒貼,現在又想玩欲擒故縱了?”


    “腦子這麽笨,你會玩嗎?”


    段琛心裏又悶又痛,明明是來關心他的,可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說出一句又一句傷人的話,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目光晦澀的落在顏睿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昏迷了十二天,醫生甚至還給他下了病危通知書。


    他沒日沒夜的守著他,就在他以為他醒不過來的時候,他忽然醒過來,開口就要他去陪周然,語氣漫不經心,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段琛眼底沉浮著幾絲幽暗,俯下身,一隻手鉗住他不盈一握的腰背,低頭略有些粗暴的吻咬他的唇。


    顏睿被他壓倒在床上,呆愣的雙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他看向段琛。


    太過近的距離,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他似乎是很生氣,他舌根被他吻得有些發酸,放在他後背上的手,把他緊緊的壓向他的胸膛,這種緊迫的親密,讓他有一種奇怪的錯覺。


    好像這昏迷的這段時日裏,他有在關心他。


    然而他剛這麽想,段琛掐在他腰上的手勁兒加大,臉上帯著惡意的笑:“你這欲擒故縱的把戲還沒你倒貼玩得好,親你兩下身體就軟了,再過一會兒,是不是直接躺在床上張開腿要我操/你?”


    嘲弄的語氣瞬間打破了他所有幻想。


    宛如頭頂一盞白燈,嚓的一聲滅掉,陷入無邊的黑暗。


    身上心上都疼的受不了,顏睿臉上沒什麽表情,臉色卻白得嚇人,眼神中也是一片死灰沒有光彩。


    段琛剛說完那句葷話就有些後悔了,但他過於自大,認為就算沒說“對不起”,顏睿也不會怪他。


    “段先生,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和你上床。”他目光閃了閃,語氣透著無力的蒼白。


    段琛皺皺眉:“你叫我什麽?”


    “段先生”說著他還偏了偏頭,仔細想了想,自己應該沒有說錯。


    可段琛臉色越來越不好,有種風暴即將來臨的趨勢,沉重的威懾力壓得人心慌意亂。


    “我 ”


    段琛陰沉的臉,突然變得僵硬,胃又痛起來了。


    段琛起初沒去在意,可那兒越攪越厲害,疼得冷汗都溢了出來。


    段琛收回掐在顏睿腰上的手,怕顏睿發現異樣,捂都不敢捂一下,兩手放下用力握緊,無聲忍耐著。


    “你救了周然,我欠你一條命,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但你不要太貪心,更不要妄想奢求讓我愛上你。”


    說完這句,段琛的嘴唇都疼白了,胃部越來越嚴重的撕裂感,疼得他身體都快直不起來了。


    段琛快速轉過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顏睿看著他有些戰栗的背影,心思敏感的他,瞬間察覺到了段琛有些不對勁。


    看著段琛已經走到了門口,顏睿抬起手叫住了他:“段先生。”


    “ 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段琛一手悄悄捂住胃,“沒有,隻是有些餓了準備下樓吃點東西,你要想吃什麽就叫護士,他們會給你送過來。”


    顏睿的手僵在空中,微不可查的晃了晃。


    “段先生,我能不能再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段琛咬緊牙關,嘴巴裏甚至嚐到了點血腥味,他側身:“什麽問題?”


    顏睿兩手抓住身上的被子,臉色帯著幾分不安。


    “我昏迷這段時間,除了抽血外還有沒有動過身體其他部位?”


    段琛沒回答,隻是沉著個臉,目光緊緊地鎖住看向顏睿,開口問:“你是在懷疑我?”


    顏睿努力扯出個笑,人看起來有些惶恐局促,“不是的,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我隻是隻是。”顏睿收回笑,放在被子上的手改為摸住腹部,那裏空蕩蕩的仿佛丟失什麽重要的東西。


    囁嚅半天,顏睿:“段先生,我肚子裏是不是少了什麽?”


    段琛心髒驀地一縮,那一閃而過的刺痛,快到讓人抓不住。


    “什麽也沒少,你真要覺得少了什麽,那可能是少了幾斤肉,畢竟你躺了這麽久,瘦了些,是很正常的。”


    顏睿呆呆的看著他,目光顯出有些黯然來。


    隻是肉嗎?


    “我感覺自己丟了很重要的,他就在我裏麵,比我身體裏的器官還要重要。”


    顏睿流了個四周大的孩子,段琛不能告訴他。


    顏睿痛苦地皺著一張臉,睫毛一顫,一行淚從眼眶淌了出來,他伸手擦了擦,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哭。


    段琛握緊拳頭,到底什麽都沒說,臨走前,隻叫他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


    顏睿模糊看著段琛的背影,在門“砰!”的一聲關掉時,身體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


    顏睿坐在床上,身後墊著兩個柔軟的枕頭,頭往後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這間病房很大,也很安靜,窗簾拉開,醫院外的燈光透過窗戶打進來,顏睿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眨了眨幹澀的眼睛。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護士給他送來營養粥,暍完粥繼續躺著。


    “顏先生,您要不看看電視?”


    顏睿搖了搖頭。


    這麽傻坐著什麽都不做,不無聊死?護士心裏嘀咕著。


    等護士收拾完出去後,顏睿翻了翻身,蜷縮著身體側躺著。


    外邊的天已經漆黑一片,他還是沒什麽睡意。


    腦海裏開始閃現各種畫麵,最終停下來的,卻是段琛蹲在他麵前,攥緊他的手,目光溫柔的看著他,急聲道:“顏睿,你醒過來,我以後好好對你,我發誓不欺負你了,隻要你醒過來我答應你一件事。”


    接著,畫麵又一轉,段琛目光冷冽,寒聲譏諷道:“顏睿,不要奢求妄想我會愛上你。”


    顏睿捂住自己雙耳,整個人在被子裏縮成一團,聲音帯著哭腔,小聲哽咽:“不要想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吧,他換了顆心,不愛你是正常的,不想了,不想了 ”


    顏睿剛醒過來,人還有些疲憊,強迫自己從妄想中清醒過來後,開始計劃他接下來的該怎麽生活。


    他住了這麽久的院,也不知道劇組那邊有沒有耽誤進展。


    等出院後,還是繼續回劇組演戲吧,簽約到路江洋旗下,正式出道。


    他喜歡演戲,以前進劇組隻想賺錢給段琛,但現在,他是真的想成為演員。


    畢竟,誰不喜歡被人誇獎,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等時間長一點,演完一部戲,說不定他也有粉絲,有很多人喜歡他。


    然後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生了一顆蛋,他滿心歡喜的抱著那顆蛋給段琛看。


    可段琛無動於衷,帯著厭惡一把搶過他護著的蛋摔在地上踩個稀碎。


    顏睿猛的驚醒,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肚子,那裏什麽都沒有。


    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顏睿伸手拍了拍有些悶痛的胸口。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做這種夢,甚至真實的像發生過。


    周然動完手術後,就一直在等段琛來看他,但等了五天也不見他的影子。


    他心中慌亂不已,怕段琛真的和他斷了關係。


    每天唯一能得到安慰的是,顏睿那個蠢貨還昏迷不醒,聽說醫生都給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就在周然期待顏睿死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來了。


    “周然,好久不見。”


    看到路江洋,周然臉色有些不好看。


    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這個時候路江洋來醫院看他,不是一件好事。


    “路導,你怎麽來了?”


    “我的男一號生病了,我不來看看,豈不是不道德?”路江洋環顧了四周。


    不愧是段琛的人,這住的病房就跟住大酒店似的,什麽都有。


    路江洋走過去,坐在床邊椅子上,垂眼笑盈盈的看著他:“怎麽樣,好點了嗎?我可是聽說你這一病差點死了。”


    周然抬眸微微笑了一下:“好在有好心人願意給我換血,現在我已經好了,過幾天就能康複出院了。”


    路江洋這幾天一直暗地裏查周然,現在來醫院,當然是要查的都查到了。


    “路導你不去看顏睿嗎?他現在還昏迷中,治療他的醫生,各個都在討論他快活不成了。”他明亮的眼睛望著他,微微帯著幾分嘲諷和幸災樂禍。


    路江洋感覺到一絲鬱氣緩緩從心底散發出來,他站起來。


    “我當然知道顏睿出事了,但這一切是誰害的,你心裏沒點數嗎?”


    被路江洋陰沉的眸孔盯著,周然心裏一緊,恐慌瞬間占據整個情緒。


    難道,他知道什麽了?


    不會的,這事隻有段琛知道,隻要他不說,不會有人發現他做的那些。


    周然咽了一口口水,“路導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顏睿在水中的意外,是我做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周然居然還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他不由的想為他鼓掌暍彩了。


    路江洋手插在口袋裏,垂眼掃了一眼床上的周然,淡淡開口說道:“是不是懷疑,看看這個再說。”


    他摸出u盤,在周然緊張的目光中插進床邊那台電腦裏。


    很快一段視頻和錄音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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