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息,他還是他,卻不是喜歡他的那個他了。


    越是認清現實,心就越痛,仿佛是把整顆心掏出來捏碎了一樣。


    段琛抬起另一隻手,捏住他的腮,更深的與他親吻。


    唇舌交纏,顏睿意識因為體力的消化逐漸變得有些模糊起來,這一刻,看著熟悉的人,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回到了萬年前。


    段琛細致溫柔的親吻,侵略的掃過口腔每個角落,唇齒糾纏,很容易讓人產生被他深愛的錯覺。


    顏睿心酸到無法忍受,那種窒息的疼仿佛要把他生生的給逼瘋。


    他甚至在想,段琛是不是也這樣親吻過周然?


    他逐漸開始躲避他的吻,意識模糊的哭著:“阿琛,我愛你”


    段琛停了下來,垂著眼簾,什麽也沒看,不知道是不是牆上白燈的緣故,他的臉色看起來顯得格外蒼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眼睛裏才拉回焦距看著眼眶通紅的顏睿。


    他的視線一貫的嘲諷,開口的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冷:“你愛我?”


    他像是陷入了自我恍惚中一樣,有著一絲茫然,隨後驀地回過神,勾住唇冷笑一聲。


    他的笑聲很短促,和之前衝著顏睿發出的嘲諷冷笑,有些相似又有些不一樣,伴隨著他的一聲笑,他的眼底隱隱泛起一抹似是被逼的無路可走的頹廢感,但很快那抹情緒便被眼中的猩紅給淹沒了。


    然後,他猛的咬了一下顏睿的脖頸,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塊血紅的牙印。


    “顏睿,你知道我有多厭惡你嗎?比惡心更甚,你愛我 嗬!”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我和周然不能在一起!”


    “因為你,奶奶第一次逼我!”


    “你要什麽不好?為什麽偏偏要我和你訂婚,我給你錢,給你名利不好嗎?”


    “我告訴你,我不會愛上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你隻是條蛇是個畜生,你有沒有聽過一句古話。”


    段琛伸手掐住他的纖細的脖頸,在他耳邊低吟:“人妖殊途,在一起是要遭天譴的。”


    “人妖殊途遭天譴?”顏睿喃喃念著這段話,“段琛,現在遭天譴的是我,你擔心什麽?”


    段琛眼睛微眯,掐著他的脖頸力氣很大:“顏睿,既然你自甘下/賤,那我就滿足你,畢竟你這幅模樣和身子,不做胯.下.肉可惜了。”


    顏睿感覺到自己的眼淚不斷掉下來,他感覺到傷心和委屈。


    今夜這句“我愛你”,就像是一句笑話。


    如今的段琛是輪回轉世的段琛,但是已經不是他愛的人了


    一場纏/綿結束後,段琛又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就放在手裏把玩著,手裏的香煙,火光明明滅滅的染著,灰燼飄著火星落在顏睿的背上。


    顏睿的身子不受控製的顫了顫,想動卻動不了,連抬一截手指都難。


    段琛太狠了,在床上是死命的折磨他,不見血不停下那種。


    段琛順著灰燼飄落的方向垂眼看著顏睿的光/裸的後背。


    段琛心裏陡然升起來暴戾因子,他沉下心,捏著煙對著他的雪白的後背碾了下去。


    伴隨著顏睿一聲慘哼,煙頭上那一點星火陷進顏睿皮肉裏。


    滋的一聲,皮肉翻紅再被磨成一片烏黑。


    一小蹙煙火,燙得人全身細顫。


    “唔……”


    顏睿抽著涼氣,原本無力的雙手此時正緊緊抓住床單。


    顏睿隻覺得後背跟燒穿了一樣的疼,眼下紅了一圈,一句話都沒說的忍著。


    胯.下.肉終歸隻是玩/物,段琛隻要自己心裏高興了就行,從不管顏睿究竟有多疼。


    段琛把已經碾滅的香煙扔進垃圾桶,然後又重新點燃一根香煙,抽了兩口後又開始把玩。


    他一點都不擔心顏睿會不會留疤,畢竟在上周,顏睿傷口那麽嚴重,隻過了幾天就痊愈了,還一點也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這幅身子,跟他那張臉一樣,也是看了就像施/暴,簡直是個欠/虐的畜/生。


    惡性一瞬間在心裏肆意瘋狂,段琛就這樣漫不經心的捏著一根根香煙,在顏睿身上燙出一個個鑽心的血泡,最後一點落下。


    腰背上赫然是一個“賤”字,血肉模糊的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聞久了讓人有些作嘔


    玩夠了,段琛起身從衣櫃裏找了套睡衣進洗手間洗漱。


    顏睿全身冷汗淋漓,腰背後的燙傷被汗水一染,帯著刺痛,整片肉火燒火燎的疼。


    顏睿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趴在床上就跟死了一樣。


    除了疼以外,還有就是疲憊和餓。


    他今天中午隻吃了一片麵包,那麽點食物早就消耗沒了,肚子裏空蕩蕩的,直犯痛。


    顏睿暈乎乎的睡了過去,直到段琛從房裏出去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醒來,顏睿瘸著腿,一搖一晃的進了洗手間。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憔悴的臉,滿是傷口的身體,後背還一陣陣的刺痛。


    他轉過身,想要從鏡子裏看看後背上的燙傷。


    可當看到後背那個“賤”字後,顏睿眼前突然一黑,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身體就跟失去了知覺,仿佛和這個世界徹底隔離了一般。


    神經變得遲鈍,就像是一台用久了手機,裏麵主要的軟件已經廢舊,整台機器變得卡頓滾燙起來。


    許久也反應不過來。


    等反應過來後,顏睿率先移開眼神。


    他雙手撐在洗漱台上,穩住虛晃的身軀。


    看著自己紅腫的眼睛,咬破的嘴唇。


    顏睿開始一遍一遍的麻痹自己,段琛隻是記不住從前而已,或許有天他想起來了他就會對自己好了。


    顏睿是真的愛慘了段琛,愛了那麽久,掙紮著找了他這麽多年,隻要一想到要離開他,整個靈魂就跟撕扯著一樣疼。


    顏睿抬起酸痛的手,摸著鏡子,張嘴一字一頓的說著:“顏睿記住這是你自己賤來的,受了傷,就得熬著痛,忍著折磨,還得記住他不愛你的事實,你怨不得任何人,因為這是你自己賤來的!”


    一字一句,含著口中的血沫說出來。


    等說完這一長段話,口中的鮮血不受控的從嘴角溢出,滴在白色的洗手池中格外刺眼。


    等一個人,受盡痛後,整個神經會變得非常麻木,麻木到感覺不到痛。


    摸著鏡子的手往下一滑,按在水龍頭上,水一衝將池子裏的血全部幹淨。


    顏睿身上有傷不敢泡熱水澡,隻用了熱毛巾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身體。


    房間裏開了暖氣,裏麵的溫度隻穿一件單衣就合適了,隻是顏睿畏寒,裏麵穿了件寬鬆的毛衣後外麵又套了一身肥大的羽絨服。


    從樓上一路走下去,整棟別墅裏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空蕩蕩的房子裏沒有一點人氣,段琛又走了。


    顏睿捂住犯痛的胃,下了樓去廚房,意外的看到鍋裏還剩著粥。


    不多不少剛好一個人的量,隻是粥已經放涼了,表麵起了一層糊。


    顏睿把火打上,熱了不到一分鍾就盛出來吃了。


    還是熟悉的味道。


    他不禁覺得有些可笑,一個人死後輪回忘記了一切,心也變了,可有些東西仿佛刻印在了骨子裏。


    就比如做飯,曾經是什麽味道,現在也是什麽味道。


    熟悉的讓人感到心寒。


    顏睿吃完粥,收拾了一下廚房,就轉身回到了臥室繼續躺著。


    離周五隻有兩天的時間,也不知道他這身上的傷能不能好。


    睡得迷迷糊糊,顏睿似乎聽到了樓下停車的聲音。


    顏睿驀地睜開雙眼,翻身起床踩著拖鞋下樓去。


    走到一半就看到了男人穿著西裝革履走了進來。


    有那麽一瞬間,顏睿以為是段琛,可這人終究不是,段琛是不會對他笑的。


    “段臨。”


    顏睿穿著褪色的羽絨服,腳上踩著一雙不合腳的拖鞋,看起來非常寒磣。


    “你也該買點衣服了,真是白瞎了你那張臉,也不懂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顏睿:“我以後會買的。”


    段臨白了他一眼:“為什麽是以後不是現在?奶奶不是給了你一張生活卡嗎?為什麽不用?還是說你不好意思用?要不這樣我借錢給你?你多花錢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就你這一身你要出去說是我段家的人,我都覺得丟臉。”


    顏睿沒有回答他的話,在他看來衣服隻要能穿夠暖就行了。


    “你今天怎麽過來了?”顏睿問。


    “我來看看你啊,你個小沒良心的,你住院那幾天都是我照看的,出了院也不聯係我一下。”語氣埋怨,可臉色卻透著擔心。


    段臨仔細打量了顏睿一圈,眉頭越皺越緊。


    “你的臉色怎麽比出院那會兒還要憔悴了?這才兩天。”


    平時粗心馬虎的段臨,這一刻注意到了顏睿受傷的嘴唇還有他脖子出的淤紅,“我哥又欺負你了!是不是?”


    顏睿側了側身,避開他的目光,“他沒有 ”


    段臨懶得聽他解釋,直接上前,要去扒顏睿的衣服。


    他哥是什麽人他還不清楚嗎?上次就把顏睿鎖起來折騰的遍體鱗傷,丟了半條命,這才過去幾天,又有了新傷


    體質再特殊,傷口愈合的再快,也經不起這樣的摧殘。


    顏睿畢竟是個人,不是外麵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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