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裏淩晨才回來,不洗臉不刷牙連衣服都不脫,倒頭便鑽進被窩裏。


    “給你發短信你不回,打電話不接,還這麽晚才回來?陳言裏你是不是翅膀長硬了?”


    經紀人不是那麽好當的,一邊要應付堆積如山的工作,一邊還要把陳言裏照顧得無微不至,隻可惜陳言裏心思野,讓人摸不透,他恨不得長成他肚子裏的蛔蟲來揣測他心裏想的。


    聽到經紀人的怒吼,陳言裏捂住耳朵煩躁的翻了個身。


    “我累了,你能不能安靜點!”


    “啪——”的一聲,經紀人按亮了燈,雙手叉腰走到陳言裏跟前,指著他鼻子說,“你累什麽?我看你是精神好得不得了,每天早出晚歸的,你跟我老實說……”


    話還沒有說完,經紀人愣住了,“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陳言裏一直是枚小鮮肉,皮膚光滑細膩,可以毫不誇張的用吹彈可破這個成語來形容。


    可現在,妥妥的小鮮肉變成了煙熏肉,皮膚泛紅,上麵還起了紅疹子。


    “你這幾天出去曬太陽了?”


    “嗯。”


    經紀人氣得想掀桌:“你紫外線過敏你不知道嗎?還出去曬太陽,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陳言裏紫外線過敏,每次出門都會塗厚厚的防曬霜,打一把防紫外線的傘,這幾年在國外因為這個病花了不少錢。


    過敏症狀現在雖然好轉了不少,可是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


    經紀人擰著眉,教育道:“你可是靠臉吃飯的,能不能好好對待你的臉?”


    說完經紀人轉身打開抽屜,熟練的在裏挑挑選選,找到了一支藥膏。


    “去把臉洗了,我給你擦藥。”


    陳言裏慢吞吞的下床拿上衣服,洗臉的時候順便把澡和頭一起洗了,洗完一身出來,隻穿了一條短褲。


    經紀人見他上半身也起了疹子,立即讓他坐到跟前來,然後專心的給他擦藥。


    陳言裏垂著頭,神情有些恍惚,他想到了過去的一些事,每次他過敏起疹子,季時謙都會大老遠的去給他買藥,然後細心的為他擦。


    臉上有些發癢,陳言裏忍不住的想去蹭,手剛抬起來,就被拍下去了。


    隨後頭頂傳來暴怒的聲音。


    “陳言裏,你是想破相嗎?敢撓一下,我就把你給綁了。”


    “簡哥,你說為什麽他明明知道我紫外線過敏嚴重,卻任由我在太陽下暴曬,連見都不肯見我一眼?”陳言裏問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哀傷。


    經紀人問:“你去見你的初戀了?”


    陳言裏悶悶地嗯了一聲。


    經紀人:“你自己趕著去犯賤,隻能說你活該啊。”


    果真是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以為他不會那麽狠心。”


    經紀人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他。


    擦完藥後,他摸了摸陳言裏的下巴,“這幾天好好休息,就你現在這張臉,十天半個月都別想接到工作。”


    陳言裏:“你接的那些雜誌和廣告,還不如不接,降低我的身份。”


    “你還挑?”經紀人冷笑道,“你以為你在國內的身份比得上國外,要想紮根必須一步一步做起……”


    又來了,一談到工作,經紀人就像提前進入了中老年一樣,說個不停,他這些話聽得他耳朵都起繭了。


    “我知道了。”


    “還有,我可提醒你別再找你的初戀了,人家都結婚了,就算他原諒你當初犯下的錯又能怎樣?難不成還能離婚和你重頭再來?你可清醒點吧!”


    經紀人的話就像一桶冷水潑在了他的頭上,陳言裏躺到床上掀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


    直到周圍安靜下來,他聽到關燈的聲音後,他才慢慢的伸出頭,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短信。


    季時謙還是沒回他。


    陳言裏說不上的難受和失落,他不想放棄,他回來就是為了重新和季時謙在一起,他還什麽都沒有做,怎麽就能這麽放棄?


    他點開一個網址,查詢林珞,這一搜牽扯出了不少東西。


    前任市長之子,也是陸亦軒的前妻。


    陳言裏的情愫由漠然轉為氣憤,又由氣憤轉為悲涼。


    季時謙娶得是個男人就算了,居然還是個二手貨。


    他不是一直有潔癖嗎?為什麽能容忍別人用過的?


    還有季家,賀媛舒,當初因為他是個男的不同意,為什麽現在又同意了?


    陳言裏將手裏的手機,緩緩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看著窗戶外麵閃爍的霓虹燈。


    陳言裏怎麽想都想不通,季時謙是怎麽和陸亦軒前妻扯上關係的,又是怎麽結婚的。


    他想他要改變一下計劃,既然碰不上季時謙,那他就去找陸亦軒,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見機行事。


    第二天,經紀人要出門辦事,對陳言裏千叮嚀萬囑咐別出去,好好在家養傷。


    陳言裏表麵答應,趴在落地窗看著經紀人一離開,就穿上衣服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


    陸亦軒頹然地坐在辦公室裏,他手上拿著一疊合同,一張一張地翻著,目光呆滯,如同失去了靈魂。


    自從陸媽媽去世後,他便完全投入了工作,每天隻睡四小時,其餘時間都在做事。


    因為隻有在拚命忙事的時候,他才能短暫忘母親的死亡,忘記林珞嫁給他人。


    因為連續幾天沒休息好,高度集中工作,陸亦軒已經熬出了黑眼圈,瞳孔裏也布滿了紅血色,腥紅一片。


    “扣扣——”這時傳來敲響聲。


    陸亦軒繼續盯著文件,沉聲道:“進來。”


    助理推開門,“陸總前台有位叫陳言裏的先生,說是找您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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