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成員來得不齊,慶功宴也沒什麽意思,四人一商量,把飯局定在了回國後,下命令似的在劇組群裏發了通知,便各自回了酒店房間。


    池青衍說是要回去煲電話粥,周雪銘則是要跨洋教自家兒子做數學題,家家都有一本自己的經。


    深冬時節,室外的風夾雜著逼人的寒意,像是一把冰刃似的,仿佛要在臉上劃出裂口。空氣都是幹燥的,像是隨時能把人蒸幹了似的。


    謝然剛一進門,就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還感覺到了一點血腥氣。


    銀熊獎的獎杯被放在玻璃桌上,碰撞時發出“哐”的一聲清脆聲響。


    任昀背對著他解著領帶,靛青的布料勒出了兩條痕跡,謝然的視線從上麵滑過,隱約可以瞧見衣裝覆蓋的兩片線條分明的肩胛骨。


    地上鋪了絨毯,謝然慢悠悠地挪了過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他的一隻手搭上了任昀的腹肌,另一隻手則按在他皮帶的金屬扣上,下巴抵著他的肩,輕輕地衝任昀的側頸和耳垂吹著氣。


    “好冷啊任哥。”謝然小聲說道。


    謝然在情事上向來主動,即使在旁人麵前再怎麽一副矜持模樣,上了床後總是熱情的。尤其是遇上了今天這樣的日子,任昀更沒有什麽好驚訝的。他抬手握上了那隻在腹上來回撫摸的手,轉身將謝然帶到了自己的懷裏,將他的一隻手別在後腰上,湊近了去貼了貼他的額角。


    “妝還沒卸,想讓我嗑一嘴粉呢?”他含著笑垂眸看著謝然的臉,撩開他掉落在眉毛上的一撮頭發。


    謝然撇了撇嘴,踮著腳仰頭在任昀的唇上啄了一下,離開時還故意往旁邊一擦,糊開的那一道印子不知是來自他的還是任昀原本的口紅。他還用自己那隻沒有被禁錮住的手在上麵抹了抹。


    卸妝不卸妝的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任昀轉身把謝然壓在床上,撕扯著他的衣服。謝然順著他的力道把外套褪下,一邊抓著他的手腕說道:“輕點,這套衣服好貴的,抵我半個月生活費呢。”


    任昀俯下身親了親他的唇,說道:“你是在抱怨我虧待你嗎?”


    “哪敢。”謝然摟住任昀的脖子,含住他的唇吸吮,犬牙在下唇上輕輕啃咬,他的舌尖舔過任昀的唇角,描摹著他的唇線,整個吻都帶了一點情色味道,“以後估計都不敢讓粉絲在官博下給我維權了,萬一哪天頂頭上司不高興了,回來就得懲罰我。”


    他加重了“懲罰”的音,像是在說另一個詞。


    “懲罰?”任昀疑惑地說道,“我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


    謝然笑了一下,說:“任哥可以試試,看我怕不怕。”


    然後他就被自己那條幾萬塊的領帶蒙住了眼睛,而任昀脖子上的那一條則綁在了他的手上。


    【刪減部分見微博】


    任昀的指尖在後腰的那朵玫瑰上細細摸過,像是在感受著謝然皮膚的紋路:“你當年應該直接把我的名字刻在上麵。”


    “我把你刻在心裏了。”謝然軟聲道。


    整個房間像變成了一個蒸鍋,空氣在沸騰,熱意熏得謝然大腦模糊。


    領帶被摘下來的那一刻他幾乎看不到眼前的景象,隻能感受到無止盡的快感和接踵而來的酸脹感。


    他抱著任昀的手臂,貼緊了他的胸膛。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窗子上蒙了一層薄薄的霧,雪花碰著了窗,瞬間就化為了水,流進了窗框裏。


    清冷的月留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遠處的街道上燈火通明,車輛來往穿行。


    “複出後啊,先辦一個演唱會,然後準備我下一張專輯。”謝然懶洋洋地說道,“這次的目標是一個億……”


    “你這是要下軍令狀嗎?”任昀蹭了蹭他的後頸,打趣道,“沒有完成的話賠什麽給我?”


    “軍令狀不敢,萬一完成過頭了,豈不是下個月就得讓老板喝西北風去了?”


    任昀又笑了一下:“你養我就好。”


    “嗯,我養你。”


    雪下得大了,窗戶的縫隙裏隱隱傳來了風的嗚嗚聲。


    “回國之後去看看我爸吧,銀熊獎欸,得好好在他麵前顯擺顯擺。”


    “好。”


    謝然轉過身,再次摟上了任昀的脖頸,把整個人都塞進了他的懷裏。


    天上的雲滾了又滾,一道月光破開雪幕,卻見不到一點星子的蹤跡。


    風踉蹌地從窗外跑過,白雪在窗框上積了淺淺一層,桌上的小銀熊孤零零地反射著落進的月光。遠方是萬家燈火,水麵清光幽微。


    窗簾不知被誰的手再次拉上,薄紗模糊了一雙人影。


    是最好的他們,最好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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