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聞言才現出身形,低著頭拿走了在案幾上的信件。全程都沒有抬頭,精準的演繹了一個暗衛接受主人吩咐的時候應有的樣子。


    聞人宏也知道對方是生死營新派來的暗衛,這些年自己身旁的人換了又換,想要在皇家生存下來,真的舉步維艱。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自己的性命尚且不能完全保證,又何況身邊的人。


    隻是聞人宏也清楚,生死營和宮中統一的暗衛營出身的又有很大的不同。生死營是隱閣中的,那裏訓練出來的人不是普通的暗衛死侍可以比擬,而能夠派遣到自己跟前的,更加是其中的佼佼者。


    影十一麵對自己的時候,全程都低著頭,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樣。但是不知為何,聞人宏的心裏就是覺得有些不對,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便對著麵前的木錦說了一句:“等一下。”


    木錦聞言立馬站定,垂手而立靜靜地等待著聞人宏的吩咐。隨後便見到男人走到自己的麵前,微微簇眉然後對著自己吩咐道:“抬起頭來。”


    木錦謹遵對方的指令抬起了頭,直視著前方並不去看自己主子的雙眼。


    聞人宏看到木錦身上穿的是暗衛統一的黑衣,臉上帶著麵巾,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又圓又大,是一雙極其漂亮的貓瞳。隻是可惜,裏麵卻漆黑一片,不帶一絲光亮,襯的眼前的人好像隻是一隻木偶一般。


    聞人宏見狀,心中徒然升起了一絲怪異的情緒,總覺得這雙眼睛似乎並不應當如此。明明這樣好看的眸子應該更加靈動,可是此時此刻,卻宛如一潭死水,竟然讓男人一瞬間覺得有些窒息。


    揮了揮手,讓麵前的人離開去執行任務。聞人宏站在門口呆立了許久,心中依舊覺得有些不快。


    這個影十一來到自己身邊也有半月有餘了,平日裏不聲不響,可以說潛伏的功夫一流。若不是自己武功高強,也很難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聞人宏自己的武功已經算的上是頂級的高手,他的身邊又不缺乏能人,自然很容易分辨出木錦的厲害。


    對方身材瘦小,行動靈活。他知道生死營是吃人的地方,往日裏想要從其中完全訓練成手,甚至離開必定是九死一生。


    那裏的人早就已經磨滅了心智,甚至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人。他們沒有了七情六欲,隻有著對主子的忠誠。


    腦海中頻頻的閃過對方那雙眼睛,男人總覺得心裏有些可惜,至於可惜什麽他又想不通,便幹脆不再去想。直接又拿出了今日拿到的隱閣那邊收集來的各路消息,仔細的分析查看了起來。


    而另一邊,木錦不過是進入皇宮送一封信件罷了,對於他來說是完全沒有難度的事情。這段時間他一直跟在聞人宏的身邊,也差不多也能夠摸清楚愛人在這個世界裏的脾氣。


    聞人宏有兩副麵孔,但是這隻有在他身邊最近處的下屬才能夠了解。


    平日裏,他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看似如民眾所說的,像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他沒有仗著自己的身份作威作福。


    可是到了沒有外人在的時候,男人便會收斂麵上的紈絝樣子,變得不苟言笑。周身的氣息陰沉,就連眼睛裏也總是帶著陰霾。


    木錦很清楚,那些曾經嘲諷和羞辱過聞人宏的人,全都被男人一個一個的記在心裏。他現在不動,隻是因為不能一擊中地。一旦抓住了機會,便會讓對方再無翻身之力。


    今日遇到的四皇子聞人琿,隱閣那邊已經調查到了他同皇後暗通款曲的事情。入宮之前,皇後同聞人琿便早有私情,現在更是在宮中秘密地對聞人達下藥,想要慢慢的將對方毒害。


    這件事情熟讀原劇情的木錦自然知道,聞人宏讓木錦送到太後宮中的便是皇後曾經寫給聞人琿的一封情意綿綿的信件。


    這封信件男人不讓自己直接送到皇帝的案頭也是他的精明之處。後宮妃子的私信直接出現在在戒備森嚴的皇帝的寢宮中,顯然是不合常理的。但是送到太後那,卻有著大大的不同。


    雖然看似可能很像是宮鬥構陷,但凡事就怕被人起了由頭。即便皇後娘娘現在掌管六宮,但太後卻是皇上的生母。


    太後為人謹慎,費盡了力氣才幫助聞人達登上這帝位,自然不希望宮中發生這樣的醜事。但是這件事因為牽扯到了其他的皇子,太後又絕對不會隱瞞皇上。


    按照太後的手段,她一定會在暗中監視皇後,真的有憑有據後才會去同聞人達商量。


    讓新皇從太後的渠道得知這些事,顯然是最能引起他的警醒和信任的。即便聞人達知道後不立刻發作,也一定會將心裏的矛頭指向聞人琿。


    一旦有所懷疑便會處處留意,到時候,自然會浮現出很多不為人知的真相。隻怕很快就會發現皇後向他的日常飲食中下藥的這件事。


    將信件送入太後的宮中之後,木錦便返回了王府。隻是等進入到了王府之後,木錦卻在院子裏發現了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聞人宏的院落附近徘徊。


    對方似乎十分善於隱匿身形,這王府內的高手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若不是有係統003在,隻怕連自己都不會留意到對方的存在。


    見那人似乎是打算離去的模樣,擔心對方掌握到了什麽有用的消息。木錦便迅速出擊,將那人擒住。


    房間外傳來的響動引起了聞人宏的注意,男人走出房門看到的就是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人已經被自己暗衛製服住的畫麵。


    那人看自己被擒住,聞人宏又已經站到自己的麵前,便想要服毒自盡。好在木錦及時的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瞬間便卸掉了他的下巴,將他嘴裏的毒囊取了出來。


    聞人宏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夜闖王府的人,眼睛裏滿是冰冷。門外的侍衛都是個中高手,但是沒有聞人宏的吩咐,他們也不敢隨意的闖近來,這也是王爺之前立下的規矩。


    看到木錦可以輕易的將人製住,男人沒有叫更多的人來。往日裏來刺探的人不少,但是很難留下活口。


    見木錦的手段利落,男人覺得十分滿意,他知道生死營裏麵有的是折磨人的拷問手段,便將這個人交給了木錦,讓他盤問出對方的來路和目的。


    木錦領命後就帶人下去,不過兩刻鍾的時間,便回來回話,稟報聞人宏說這個人正是當今聖上的人。而此次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暗殺,而是想要刺探一下王府的狀況,隻是還一無所獲。


    聞人宏知道新帝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放心過自己,派出一些想要刺探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隻不過,宮裏麵訓練出來的人向來都是一些硬骨頭。雖然能力不如隱閣訓出來的,但是竟然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便吐了口,聞人宏也不由得對木錦刮目相看。


    上下打量了一番木錦,男人對著他詢問道:“你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從他口中探知這些消息的?”


    木錦聽到聞人宏的問話,恭敬的回答道:“屬下隻是喂食了他一些自己製得的藥劑,可以讓人全身疼痛猶如分筋錯骨,又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


    聞人宏聽到木錦的話有些驚奇道:“自己製得?你還通曉藥理嗎?”


    木錦點了點頭。“生死營的暗衛除了基本技能之外都各有所長,相關藥理的了解也是必備的技能之一。我隻是相較於其他人更加擅長應用此道。”


    聞人宏聽到木錦這樣說,一時間來了興致。他知道,能夠讓皇上那邊派出來的探子都受不住的藥,定然不是尋常之物,便讓木錦拿出來給他看上一看。


    木錦依言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雙手交給了對方,聞人宏接過來,從裏麵倒出了幾顆紅色的藥丸。沒想到這能讓死侍都扛不住說真話的藥,看上去倒是沒什麽特別。


    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直視前方,幾乎無法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一毫的喜怒哀樂的人,聞人宏的心裏突然閃過一絲不快。對著木錦詢問道:“可有解藥?”


    話音一落,木錦又從懷裏拿出了一黑一紅兩個瓷瓶,交給了聞人宏,解釋道:“主子,這解藥分為兩種。黑色的那瓶可以一次性治愈,紅色的那瓶隻能暫時延緩痛苦,每隔一個月還要再次服用。若是到了時間還沒有服下解藥,毒藥的藥性發作便會讓人更加痛不欲生。”


    “既然你自己製的這個藥可以讓人這麽痛苦,你自己又扛不扛得住?”男人臉上掛起了隻有在外麵的時候才會露出的玩世不恭的笑,雙眸直直的看向木錦。


    木錦點了點頭,沒有遲疑的說道:“扛得住。”


    男人聞言拿出了一粒紅色的毒藥放到了木錦的麵前,對著他說道:“好,你既然說扛得住,那便當著我的麵吞下去。”


    暗衛必須要忠誠不二,絕對服從自己的主子,所以即便知道麵前的藥會讓自己痛不欲生,木錦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拿起了聞人宏手裏的藥丸就要往嘴裏吞,誰知道那藥丸才剛剛觸碰到自己的嘴唇便被聞人宏攔住。


    男人臉上的笑容已經收起,眉宇間甚至還帶上了隱隱的怒氣。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不知為何,男人的心裏就是產生了一股子鬱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下這麽無聊的吩咐,即便暗衛被大多數人看成是工具,聞人宏也從來沒有過無緣無故戲耍為難他們的想法。


    剛剛卻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那樣的指令,似乎隻是想要看看,麵前的人會不會因此露出更多一點兒的表情。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那人聽話的就如同一隻木偶。


    男人臉色難看的將藥瓶都還給了木錦,吩咐他去處理那個探子。喂食對方紅色的解藥,讓男人回宮之後隻許報備一切如常,並且每個月都回王府服用解藥。便擺了擺手,讓木錦下去了。


    木錦聽到聞人宏的吩咐,施了一禮離開了這裏。


    看著房間裏又變得空蕩蕩的,男人又想起了剛剛離去的木錦,看來這個影十一倒是比過去的暗衛多了不少的能耐。


    腦海裏總是閃過那雙毫無波瀾的貓瞳,聞人宏搖了搖頭,便趟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直到不一會兒感受到房間裏又多了一個人的氣息才閉上了雙眼。


    木錦的身形隱藏的很好,四周完全看不出他的痕跡。但是聞人宏武功高強,依舊可以感知到房間裏有著另一個人清淺的呼吸。


    他對外界的感知向來敏銳,平日裏總是無法踏實的入睡。這也是為什麽外麵的高手都不允許進入到王爺的院子裏,而他的房間裏也隻留一個影衛的原因。


    雖然已經時隔多年,聞人宏現在的境遇同原來完全不同,但是男人還是時常會想起小時候那段連宮中雜役都不如的日子。


    宮中拜高踩低的事情屢見不鮮,尤其是像他這樣本應是高位之人,那些往日裏受到了壓迫的宮人更是想盡辦法的把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


    那些無依無靠的日子,他都一點點的挺過來了,隻是午夜夢回還是總覺得周身冰冷。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冬日,自己房中的炭火都被克扣,小小的孩童就縮在冰冷的布衾之中,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凍死。


    於是他的神經便總是繃的緊緊的,似乎是聽過某個宮人說過。那些冷死的人,都是睡過去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他便整晚整晚的不睡,哪怕咬自己的手臂也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不想死,他要活著,就這麽死去,他聞人宏不甘心!


    不是沒人知道自己的境遇,隻是在那吃人的皇宮裏,誰又會在乎。幸好,自己的生命力夠頑強,哪怕是去卑躬屈膝的討好那些下人,也總算沒有被冷死餓死。


    後來為了突出重圍聞人宏才會自請到了山中的廣寒寺裏為先皇修行祈福,那時候每日吃齋食素反而不覺苦,起碼廟裏邊的住持心善,僧人們待他也不錯。


    隻是那些香火誦經之事他卻不得不做,日日都有宮中之人要記錄在案。所以他小小年紀,每日便至少就要在佛前跪上六七個時辰。膝蓋總是疼麻紅腫,大殿裏濃重的香味熏得他胸中憋悶,他卻硬生生的忍下去。


    所以到長大了之後,聞人宏才不喜歡香的味道。甚至到後來,連那些脂粉的香氣都覺得厭惡,自己院落裏種植的花草樹木也都要選那些沒有任何香氣的。


    雖說後來祈福回宮之後自己的境遇好了不少,但是這麽多年來神經緊繃的毛病卻一直都沒有改過來。尤其是自己練習了武藝,五感變得敏銳了之後,就更加難以入睡,稍微有些響動便會驚醒。


    這麽想著,似乎自從影十一守在自己身邊之後,自己的休息還真的比往日裏踏實了許多。至少自己對於他不像對其他的暗衛那樣排斥。


    又或者,是影十一的武藝真的比其他人更高強,動作更加輕盈安靜不會攪擾自己。


    胡思亂想的閉上了眼睛,聞人宏努力的讓自己睡了過去。


    木錦看到愛人終於合上眼,便稍微放出了一點點神識去撫慰對方的精神。這也是他在上一個世界中使用了精神力之後得到的啟發。這點兒神識,還不至於會被世界意識注意到。


    他知道聞人宏一向休息得不好,精神也差。不希望愛人一直為此困擾,木錦便嚐試著讓他在睡著了之後盡量的讓他放鬆下來。


    雖然不如同自己直接接觸來的更讓人養神,但是男人的狀況也總算是因此得到了一部分緩解。


    之後的日子,聞人宏在得知了木錦的才能之後,倒是更加頻繁的吩咐他做事。


    男人發現隻要是他讓影十一做的事,對方從未出過任何的紕漏,所有的事情都能為自己處理的妥妥當當。可以說,對方做的每一件事都格外合乎自己的心意。


    有時候甚至不需要自己多說,隻是一個眼神對方也能領會,這樣得力的幫手讓聞人宏格外的滿意,對於木錦自然也多了幾分重視。


    普通的暗衛或許隻需要忠誠和高強的武藝,但是辦事的妥帖卻是一種能力的展示。一個忠誠的手下難得,一個忠誠又有能力的就手下更加的難得。


    所以聞人宏也不由得對木錦關注的越來越多,似乎隻要將事情交給對方去做,他就會覺得格外的放心。甚至有這個人在自己的身旁,自己腦子裏一直緊繃的神經都可以放鬆不少。


    這一切自然都是木錦故意為之,他知道愛人在這個世界裏的警惕性高。自己身為暗衛又來自生死營,不應該表現出過多的喜怒哀樂。畢竟,一個暗衛有感情便是大忌。


    所以在完全取得愛人的信任之前,他絕對不會輕舉妄動。既然自己現在已經跟在了男人的身邊,那隻要有機會,木錦便會盡力的把吩咐下來的事情做到最好。


    曾經那麽多個世界的相處,雖然每個世界愛人的性格都多多少少有所不同,但是愛人的內裏卻始終未變。木錦想要讓聞人宏舒心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果然用不了多久,聞人宏就已經習慣於木錦在自己的身邊。


    盡管男人自己還沒有完全察覺到,但是木錦已經可以感知到對方已經開始不自覺的在自己的麵前展露出了放鬆的姿態。


    甚至有的時候聞人宏還會在自己的房間裏自飲自酌的喝上兩杯,對著月色發發呆。


    聞人宏也不覺得最近發生了什麽改變自己的大事,隻是莫名的感到生活似乎真的多了一些滋味。


    四皇子聞人琿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皇上已經下令在私底下調查他幾年前犯下的貪墨災銀一案。聞人琿收到了風聲,近來可謂是焦頭爛額。


    聞人宏對於聞人琿的境遇自然很清楚,趁著夜色正美,自己的心情也不錯便想要喝上兩杯。


    往日裏,男人對於酒水隻敢淺嚐。就算是他表麵上縱情聲色,但是無論走到哪裏,聞人宏都不會真的喝醉。即便有一些場合需要多飲,他也一定會事先服下解酒的藥物。


    隻是現在,自從有了影十一在自己身邊,聞人宏便整個人放鬆了不少。總覺得心裏有一股子踏實感,就算真多飲上兩杯,總覺得也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可是喝下兩杯酒過後,男人又有些興致缺缺,覺得自己總是一個人飲酒實在是有些過於無聊了。


    心念一轉,即便房間裏的另一個人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聞人宏也知道木錦就在這裏。遲疑了一瞬,男人還是伸出手指敲擊了兩下桌麵,對著空中喚了一聲“影十一。”


    木錦聽到聞人宏的召喚,趕忙把咬了一口的牛乳糕揣到了懷裏。蒙上麵巾就從房梁上翻了下來,單膝跪地出現在了聞人宏的麵前。


    “離近一點兒,怕我吃了你嗎?”看到跪在自己不遠處的木錦,聞人宏隨意地說道。他又喝下了一杯酒,看向木錦的眼神帶上了些許的迷離。


    木錦依言站起身來走到了聞人宏的跟前,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吩咐。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拿起了一旁的酒杯,又倒滿了一杯酒,然後放到桌子上對著自己說道:“陪我共飲。”


    木錦聞言眨了眨眼睛,再次抬起頭,卻已將眼睛裏的疑惑全部都隱藏好。他看了一眼對麵隻在褻衣外披了一件外袍,姿態肆意的男人,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暗衛守在主子身旁的時候不可飲酒,這是壞了規矩。然而若是自己的主子讓自己飲酒,卻一定要喝。因為主子的話便是聖旨,服從才是自己的第一職責。所以無論聞人宏讓木錦做過任何事,他都不會拒絕。


    對麵人的麵巾拉了下來,露出了小巧的鼻子和嫣紅的雙唇,搭配著那雙圓溜溜的貓瞳,落在木錦的小臉兒上真是說不出的可愛。


    對麵的男人不由得愣了愣,這還是聞人宏第一次完全見到木錦的樣子。哪怕因為對方的下巴還被麵巾遮擋著有些看不完全,卻還是吸引了男人所有的目光。


    他盯著木錦看了又看,即便聞人宏見多了美人,但是此刻麵對木錦還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著。自己的這個暗衛,樣貌還真的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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