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裏深宅大院的小娘子們無事可幹,家族富足,又不用像小門小戶的女兒尋思著用針黹繡活換錢,每日不過是繡繡花做個荷包打發時日罷了,大多時候還是侍弄些胭脂水粉打扮自己。


    這日一個殷姓小娘子並姐妹們在閨閣中描了會花樣,繡了幾針,自覺無趣就把錦緞都扔在一旁,懨懨的沒個精神。


    “鎮日裏都是這些事,日複一日的什麽意思?”殷三娘子道。


    她同父異母的庶妹慣來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眼覷著嫡姐沒了趣,就挖空心思討她歡心。可惜她一個庶出又哪見識過什麽好東西,也隻能說些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情,就說到了之前葵家奶粉方子泄露的事。


    殷小娘子的好朋友聽著冷哼聲道:“你說的早八百子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曹止早都被斬了,曹家大酒樓現在也換人經營了,可惜現在皇城裏人人都知道他家那奶片奶粉是羊尿馬尿味的,除了那些個窮人,咱們這樣的人家哪個去他家買奶片奶粉!別說不去他家買奶片奶粉就是去他家酒樓吃飯都嫌辱沒了身份!”


    殷庶妹向來不敢跟這些嫡出的小娘子們爭辯,隻低頭不言語了。


    殷小娘子的小姐妹目光不屑地瞥了眼殷庶妹,繼續冷笑道:“再者說那方子也不是那個朱七偷的,是曹家自家琢磨出來的。”


    殷小娘子聽後並不替她庶妹爭辯,隻笑道:“人家外男的事情你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竟然連姓什麽排行第幾都知道,怎麽,莫不是那朱七郎生的貌比潘安不成,叫你動了凡心。”


    小姐妹碎了殷小娘子一口,並不真惱,“你怎麽不說是你消息太滯後了,連這都不知道。”


    說著掏出一疊小報撂在桌上,殷小娘子不知不覺就看入了迷,等她看完,還覺意猶未盡,竟道:“這後麵的故事呢,上麵的故事都是半截的,我正看著入迷,怎麽就都沒了!”


    小姐妹笑道:“人家就指著這個吊胃口賺錢呢,都讓你一下看全了,人小報的下版賣給誰去。”


    “也是。不過皇城什麽時候有了這新鮮玩意,我竟是一點都不知道。今個要不是你告訴我,我竟是真成了鄉下來的土包子。可恨


    ,府上的這些個丫鬟小廝竟然沒一個來告訴我的,養他們什麽用,真該都罰了!”


    小姐妹笑道:“你平時最厭惡讀書,跟在你身邊的丫鬟縱然知道也不敢跟你提這個。”


    殷小娘子道:“這怎麽能一樣,這可是皇城的新聞!”


    殷小娘子意猶未盡的擺弄著小報,忽然目光落在葵家蛤蜊油的廣告上,不知不覺就摸上自己的臉。


    癡癡的問,“我怎麽覺得我這臉幹幹的,一點也不水潤?哎,你說,咱們這肌膚還真能養成嬰兒那麽細膩嗎?”


    小姐妹道:“我本來拿來小報就要給你看這個,我也對這個蛤蜊油感興趣,咱們去看看吧?”


    殷小娘子道:“現在就去。”


    小姐妹走前還不忘把小報揣走,殷小娘子見了就道:“你就把這個留著給我看看唄。”


    “不成。”小姐妹拒絕,“這小報還是我大哥買回來的,我去他那裏玩看見的,你不知道我央求了他多久,他才肯把這個給我。以後每一版小報我都要買,到時候這些小報上的故事就都能連上了,沒意思的時候還能時常翻看。若是給了你,我就沒的看了。”


    殷小娘子道:“再買不就成了。”


    小姐妹道:“小報賣的就是新聞,報館可不多刊印的。你若是真喜歡上麵的故事,我勸你也早點去賣,不然晚了賣光了,以後你就是想看,那故事也都是不完整的了。”


    殷小娘子聽後,立刻讓丫鬟去多賣了幾份,分別給她的哥哥還有阿爹送去。


    殷小娘子他們到了葵家脂粉鋪子,遠遠的就看見好多行人車馬,具是裝扮奢華的。


    殷小娘子歎道:“葵家這東西到底多好,怎麽這麽多人來買?”


    小姐妹道:“好不好,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剛進了鋪門,青禾就眼尖的注意到這幾個穿著錦繡富麗的小娘子。今日脂粉鋪子開業,青禾特意過來看看。


    眼見鋪子裏夥計們都在忙著招待客人,一時間也沒人注意到這三個穿著富麗的小娘子,青禾就親自迎上前來。


    “三位小娘子來買蛤蜊油?”


    殷小娘子矜持的點頭,然後手指著幾位娘子拿著的那小小的真蛤蜊殼裝的蛤蜊油嫌棄道:“你家賣的蛤蜊油就是這個?”


    青禾笑道:“若是小娘子要買,那賣的自然就不是這個了。那米店,不是也是百種米奶百樣人。”說著引三人上了三樓,葵武見了,就一聲不響的跟在他們後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帶出來的打手。就是這打手穿的太富貴了些,青禾眼尾掃到他家大郎,有些好笑,硬是憋了回去。


    殷小娘子路過二樓時,見二樓裏都是男客。


    青禾笑著解釋道:“咱們家蛤蜊油是分男女專用的,二樓賣的都是郎君們用的,三樓才是賣娘子們用的。”


    說著話,殷小娘子就上了三樓來,隻見三樓轉著圈的三麵牆都是頂到棚頂的貨架子,這些貨架子非是規規矩矩的格子,而是無規則的,看著好像是隨心情任意隔斷的格子,大小高矮胖瘦都不一樣,但是卻不顯雜亂,反而有種淩亂之美感。


    根據每個格子的大小,擺放了燒製的漂亮的各種殼子。數不清的貝殼類、海螺類,甚至還有造型奇異的海馬螃蟹和殷小娘子不認識的動物形狀。上麵鑲嵌的珍珠寶石也是顏色和大小形狀各不相同。入目所及,竟然沒有一個盒子大小顏色形狀是一樣的。


    殷小娘子一時之間隻覺得自己來到了海底世界,真是看哪個哪個都喜歡,不說這蛤蜊油到底好用不好用,隻單單說這些盒子就恨不能讓殷小娘子都賣回家放著。殷小娘子三人簡直恨不能再生出雙眼睛一起看才夠用。


    青禾介紹道:“咱們家這些蛤蜊油可不單單是盒子不一樣,功效也不一樣。每個盒子下麵都粘著一張說明書,那上麵寫著這盒蛤蜊油的主打功效。”


    “就比如這款。”青禾說著拿起一盒蛤蜊油露出它背麵粘著的說明書,就見那紙片最上麵寫這蛤蜊油三個大字。下麵又有小字寫著人參、當歸、茯苓,可營養、修複、保濕、增白、抗衰老。青禾給她們看後,把這個放下,又拿起一個,卻是雪蓮花的,可保濕、養顏。


    三位小娘子湊的近了,青禾才注意到一位小娘子臉上悶了痘,被她用厚厚的胡粉遮住了。


    青禾回身拿了一個祛痘的打算介紹給那個生痘的小娘子。若是其他夥計在,定然直接就跟人家小娘子說你臉上有痘,你用這個。如此說本倒沒什麽


    ,但對於這些慣來就喜歡小姐妹間攀比的小娘子而言,未免在小姐妹間遜了一籌,讓被說的那個抹不開麵。性情好的自己尷尬下就罷了,小性的當場惱了也不是不可能。


    青禾天生一顆七竅玲瓏心,自然不會這麽說話,隻聽他婉轉道:“這款是蛇膽,可祛痘。對了,小娘子家裏若是有姊妹最近吃什麽東西吃上了火,生了痘,就給她捎一盒這個試試。就是沒有痘,我也建議買一盒,像我自己就留了一盒。”


    殷小娘子的小姐妹問:“你臉上不生痘,你用它幹什麽?”


    青禾笑道:“不一定非得生了痘才能用,還預防。就拿我說吧,我最喜歡吃燒烤、油炸、辣的食物,偏生這些東西吃多了,睡一宿覺第二天就容易生痘。這痘就是吃東西不注意生的,倒不算什麽,過一二日自己就好了。但有些人不知道,還以為天生臉上就有這東西呢,所以我就備了盒。頭天晚上睡覺前,把臉洗幹淨,什麽都不塗,隻塗它,別說效果真不錯,再沒起過痘,原有的也沒了。”


    殷小娘子的小姐妹一聽這話,頓時就高興了,連忙道:“我就是這樣的,嘴巴饞控製不住,總喜歡吃那些東西,吃完就起痘,搞的人家以為我天生的。”


    青禾道:“是嗎,我沒看你臉上有。”


    小姐妹用帕子捂著嘴巴,笑的不見了眼,“哎呀,最近都控製著不敢吃,自然沒了。快快給我拿一盒,晚上回去我就能放開了吃了。”


    青禾笑,“小娘子要不要挑挑盒子的款式,這幾個格子都是蛇膽蛤蜊油。”


    “要的,要的。”


    最後殷小娘子和她的小姐妹每人買了數盒回去,被青禾忽悠的,都分了哪盒白天用,哪盒晚上用,還有擦手的,抹脖子的。


    就這兩人共賣了二百八十兩銀子。


    殷庶妹眼巴巴的看著心裏饞的不行,可她哪有嫡姐的福氣,可以隨意揮霍。她和她姨娘,在殷家地位比丫頭們也沒差多少。


    可殷庶妹也愛美啊,她自認為姿色並不比嫡姐差,差的不過是出身。如果給她金銀玉的堆砌出來,她肯定要比嫡姐好看。


    越想心越不甘,在上車的時候故意落後一步,故意道:“我帕子落在鋪子裏了。”


    說著就匆匆返回鋪子中,實際上卻是偷拿了幾個銅板買了最便宜的那種蛤蜊殼的蛤蜊油。她把蛤蜊油偷偷藏在袖子中,做賊一樣返回車上。


    青禾忙到中午,人逐漸少了,就和掌櫃打聲招呼回了府上。還沒進府門就聽見院子裏一陣陣的動靜,忙進去了,就看見劉舒站在幾匹馬前手足無措。


    看見青禾他們回來才鬆口氣,“你們可算是回來,剛才康靖王府的管事過來說王爺很喜歡你們送去的蛤蜊油,又見你們那日做的是牛車,可見沒有馬,特意賞你六匹好馬來。”


    “我哪裏會伺候馬,之前連馬車都沒做過,想去找你們又撒不開手,怕這些馬把家裏院子全給踐踏了。”


    “我來吧。”葵武是最懂這個的,他不但知道怎麽養馬喂馬還會訓馬。


    果然那些在劉舒手裏猴子似的亂動的馬,到了葵武手裏一個個乖順的和小兔子似的,葵武指哪他們就去哪。青禾都看直了眼睛。


    “大郎,你還有這本事呢!”


    葵武得意一笑,“你郎君還有好多本事是你不知道的。”


    說著把馬都趕到一塊,又讓劉舒叫人去燒磚的窯坊先買些磚,簡單搭了一個馬棚先讓這些馬有個地方呆。


    等他們忙完,天都黑透了,青禾叫所有幫工的都在這吃。那些人都以為也就是簡簡單單的家常菜,能有幾道葷腥也就不錯了。等進屋一看,差點看的把眼珠子掉進菜碗裏。


    葵家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了,招待客人自然不能像從前在狄水城那般隨意,大家夥都是聚在一個桌上吃飯。青禾選擇了分餐製,每桌一隻烤鵝、四道葷菜,分別是大塊的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梅菜扣肉、溜肥腸、爆炒腰花。還有兩道素菜:麻婆豆腐、素炒三絲。一道海帶鮮肉湯。


    幾個工人落了座,寒暄都忘了,直接拿起筷子猛吃。除了葵武外,這些漢子便是放開肚皮撐破了肚也吃不下這些。


    其中一個實在的漢子看著自己吃完了還有大半的菜稀罕道:“我家過年全家人都沒吃過這麽好,還是冬至那會才割了塊小童巴掌大的肉,燉了一鍋爛菜葉全家吃,全家分巴分巴,人家也就能吃那麽一塊肉。”


    其他工人們頓時也有感而發。


    如今葵家這條件,也就看不上這點子肉。而且最近青禾新添了一個毛病,吃不得別人的剩菜了。末世那會兒飯都吃不上,要是有口肉,青禾還能管誰咬過,愛誰咬過他都能吃。可現在和葵武日子一天好過一天,接觸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分案而食,時間久了,青禾竟然除了大郎外,和別人吃一個盤子的菜就有點別扭。


    這毛病也是夠矯情的了,不過青禾沒想著糾正,因為以他現在的身家,允許他可勁矯情。


    青禾便飯:“我們家人口少,剩了這麽多菜也吃不了,不如這樣,我給你們每人一個食盒,你們把剩菜帶回去,家裏大人孩子也跟著開開葷腥。”


    那些工人自然願意,千恩萬謝的。可正因為這樣,其中好幾個工人都後悔了,早知道吃不了還給兜著走,剛才就不拚命使勁塞了,反正都是自己的。而且少吃點多帶回去些,家裏媳婦孩子還能多吃些。


    夜裏落下了紛紛揚揚的大雪,整片皇城大地白茫茫一片。青禾夜裏起來解手,看著滿院子大雪一時間怔住了。


    想末世的時候他最怕的就是落雪了,隻因為下雪就意味著這夜會變得更冷更漫長。他們基地裏隻有高層才住得起可以隨時燒火的炕。這是沒辦法的事,用來取暖的媒和碳都是珍貴的自然資源,就是基地高層都不能任意揮霍使用,何況他們了。


    青禾住的是大通鋪,所有的後勤人員都住在這邊,夜裏實在太冷,就會幾個人抱成一團相互取暖,而和他能相互取暖的隻有他的師傅。那個從小養了他的人,也不知道他不在了,師傅現在一個人還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


    “進屋吧,外頭冷。”一件貂皮大氅輕輕搭在青禾身上,緊接著青禾就被一個比他高了很多魁梧很多的懷抱擁住。那懷抱很暖很暖,比末世基地裏的火炕還熱。


    青禾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故作輕鬆的笑道:“你怎麽還醒了?什麽時候你夜裏不是睡的死豬一樣,打雷都不醒!”


    葵武把自家夫郎擁進屋,褪去大氅塞進被窩裏,又現弄了個手爐給青禾抱著暖手。


    “你起來我都知道。”葵武那雙往日裏沒甚表情的雙眼此時此刻充滿了認真,細看還有


    滿滿溫柔和深深的眷戀。


    青禾的心越發軟的一塌糊塗,再也收不起來了。他蜷在溫暖的被窩裏,鼻端嗅著的都是屬於葵武獨有的味道,可他還是深深的覺得不夠,想要那強有力的僅為他敞開的懷抱用力的擁著他。


    青禾定定的回望著葵武的視線,貓一樣道:“大郎,我冷。”


    葵武爬上床,緊緊地緊緊地擁住他的夫郎。


    “夫郎,不要想旁的人了,不管你想的是誰,我都會替代他加倍的對你好。所以別傷悲。”


    青禾把頭埋進葵武的胸膛裏,不知道是不是今夜這場雪讓他變得格外的脆弱,也格外的幸福!


    冬日裏一日比一日短,也一日比一日冷。頭過年一個月,楊飽過來找青禾說他已經學會了釀酒,想要回狄水城。青禾知道他是想馮安夫妻了,那對夫妻把他當親生子一樣照看,楊飽又剛失去了從小養他到大的老奶奶,自然也格外依賴馮安夫妻。


    “行,你回去吧,順便把這封信交給你曉花姨。”楊飽一聽青禾讓他回去就高興的眉開眼笑。


    青禾給了楊飽一些碎銀子和莊票,碎銀子隨身帶著,莊票讓他縫在棉鞋墊底下,這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走的時候給他顧了皇城裏最有名的鏢師,還帶了許多零嘴在路上吃。


    送走了楊飽,青禾這邊也開始置辦起了年貨,說來也是奇怪,似乎隻要一天不到年那天,一天家裏就有買不盡的東西。


    往年劉舒和他母親過年也就是能吃頓幹的罷了,是不敢想肉不肉的。看著青禾大包小裹的一樣樣往家裏倒騰難免心生感慨,不過也僅是感慨而已,絕不會嫉妒。


    不說葵家幫了他多少,就因為許他借住,他省下多少銀子,又允他寫故事發表在小報上,他又賺了多少銀子。楊飽走的時候他把身上的銀子都給楊飽帶回去給他阿娘過年用,足有五兩,夠他阿娘過一個豐盛年了。這些都不算,青禾還讓楊飽到時候給他阿娘送些奶片奶粉等物,若是釀出酒也送兩壇子,還有一個人參的蛤蜊油。


    若說奶製品送過去,他阿娘還有可能作為年貨留下吃,那麽那酒和蛤蜊油他阿娘怎麽會吃會用,分明就是讓他阿娘拿出去換錢花。劉舒明白,這是青禾怕直


    接給他銀子他不收,故而轉這麽一個彎路。青禾送的酒和那蛤蜊油,加起來少說賣三十兩,今年冬日,想是他娘過怎麽樣一個豐足年都可以了。


    沒想到最先讓他阿娘過豐衣足食的幸福年的不是他這個兒子,竟是一個外人。可正因如此,劉舒更是格外感激青禾葵武夫夫。


    “葵夫郎,還有什麽用我幫忙嗎?”劉舒問。


    青禾道:“一會兒我們還要出去買年貨,劉郎君你在家等著接年貨就行。若是有哪家送了年禮過來你也先收著,到時候等我們回來一起給他們回禮。”


    “我知道了。”劉舒答道。


    青禾這次出去主要是給工坊裏的工人發福利,工人們幹了一年了,都很辛苦,來到雍啟最重視的大年,青禾覺得他作為主家怎麽都得有表示。


    等把東西拉到工坊那些工人們才知道。


    每個工坊的福利是不一樣的,但工人們的喜悅之情卻都是一模一樣的。


    酒坊的管事嚷道:“排隊,排隊,各個坊間的管事組織你們坊間的工人輪流過來排隊取東西,不要著急,一個也拉不下,全部都有,早一點晚一點沒區別。但坊間的活不能亂了,那個坊間若是因為福利出了亂子就取消那個坊間的福利。”


    青禾看著胖五跛著腳組織他們坊間的工人出來領福利。青禾的所有工坊都分為四個階層,拿葡萄酒防區舉例。最底層的是工人,之後的負責葡萄酒生產不同步驟的坊間管事,然後是整個葡萄酒防區的大管事。因為葡萄酒、瓊漿酒是在一個地方,所以還有一個總管事合管這兩個防區。


    胖五因為幹的好,是葡萄酒釀造防區的管事。這管事就是管理這一個屋子的人,不用形象好,有能力就行。外邊的事,還有大管事和總管事負責。


    現在發福利的是各個防區的大管事們。


    大管事坐在桌子後,上麵有自己防區的花名冊,來一個工人就報一個工人的名字。


    “郝大強。”


    大管事找到郝大牆,挑了一個勾,然後讓胖五拿東西給郝大牆。


    大管事道:“米四鬥、麵四鬥、一斤重肥瘦相間的豬肉條一條、葡萄酒一合、瓊漿酒一合,另外有主家賞錢一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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