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舒不敢直視宋戚,腦袋耷拉著,臉上的溫度不斷上升。


    考試倒數第一,太丟人了。早知道學這種東西,他肯定不在宋戚麵前放狠話。


    “就……那就……幫我補補習。”尹舒說話聲跟蚊子叫似的。


    “大不了,那件事一筆勾銷,我當什麽都不知道。”想想那張需要宋戚簽名的試卷,尹舒終於體會到了學渣的苦楚。


    為了簽名,可以出賣屁股。


    宋戚隻想逗一逗小人魚,讓他別總往曾瓊錦那湊,誰知道有了意外的收獲。


    “晚上幫你補習。”宋戚推著小人魚往大門走,小人魚一路低著頭不肯抬頭,連抱著上車都是同一個姿勢。


    尹舒羞得很,倒數第一啊,十七分啊,太難堪了,回頭老師怎麽看他?


    從來隻有老師喜歡他,從來沒被嫌棄過的尹舒越想臉越紅。


    宋戚懷疑小人魚再這麽低著頭,會得頸椎病,便轉移小人魚注意。


    “蛋糕好吃嗎?”


    “不好……”說到一半,某張紅叉叉的試卷浮現在眼前,“不好評價,好吃但有點甜。”


    “我也覺得有點甜,但外麵賣的都這樣,真希望有不甜的戚風蛋糕。”


    “……”您不就是嗎?


    現在的宋戚鹹得很,尹舒心裏吐槽,聽懂暗示的他隻好違心地附和,“我做來試試!”


    “小人魚辛苦了。”宋戚因為蛋撻堵了一下午的氣吐出來了,舒心了。


    呸呸呸,又摸人屁股又吃蛋糕,我看你才辛苦。


    “您輔導學習辛苦。”卑微又弱小的學渣尹舒。


    回到家,尹舒交出了他的試卷,防止被某人嘲笑立刻躲進了廚房。


    看在他辛苦做蛋糕的份上,宋戚不至於這麽沒有良心。


    可能聽到他不踹宋戚了,在打雞蛋的時候尹舒的尾巴變回了腿。


    “我不爭氣就算了,你為什麽要和我學,你比我還不爭氣。”尹舒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腿。


    宋戚這邊沒回書房,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著小人魚的試卷瀏覽了一遍。


    他看到小人魚的回答,並不覺得好笑,反而十分欣賞,這份答卷充分體現了小人魚的性格,獨立、堅強並且勇敢。


    尹舒和別的人魚很不一樣,如果沒有熊威赫這些毒瘤在人魚協會裏,相信很多人魚都應該會和尹舒的想法相同,而不是成為人類繁衍的附屬品,失去獨立思考的能力。


    “宋戚,要不先試試不甜的蛋撻?”尹舒的廚藝還不能做出正常的戚風蛋糕,他拉開廚房門,朝著宋戚獻寶地端著中午留的蛋撻。


    做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做了宋戚的那份,但一想到他的屁股,氣得沒給宋戚。


    小人魚做這些一向隻做一頓的量,中午吃了幾個,又帶給曾氏兄妹,那麽現在多的這一份。


    想明白的宋戚捏著試卷一角的手指興奮地顫抖,他很想抱一抱小人魚。


    啞聲道了一聲好,宋戚吃上了小魚人做的蛋撻。


    尹舒看宋戚吃得高興放心了,立刻讓家務機器人把他做壞的那一堆麵粉坨處理掉。


    試卷讓兩個人之間關係重回到了一周之前,都不再互相刻意躲避對方。


    吃完飯尹舒拆著宋戚的快遞盒,等書房裏的某人給自己寫補習方案。


    宋戚自己不愛拆快遞,又不讓機器人拆,有空的時候拆上兩個,一周下來積累了不少的快遞。


    尹舒開盲盒似的,一口氣拆出來好幾個打火機,都是四天前簽收的。


    有錢人就是任性,不怎麽抽煙還買那麽多打火機,明明今天身上沒揣煙還帶著打火機在教室外凹造型。


    一邊嘀咕尹舒拆完了快遞,去洗了洗手,帶著筆記本和書進了書房準備學習。


    雖然他內心拒絕,但一個學霸的尊嚴已經不允許他再經曆倒數第一了。


    書房裏宋戚在看公司的文件,補習方案估計弄完了,尹舒坐在他對麵,攤開筆記本好學乖寶寶地問:“先學什麽?”


    宋戚抬眼看了小人魚一眼。


    “時間不早了,回去洗洗睡吧,正好還能打兩局遊戲。”


    “??不補習了?”尹舒歪著頭疑惑不已。


    “你不需要,答案寫得挺好,繼續保持。”宋戚用握著鋼筆的另一端戳了戳角落的試卷。


    尹舒拿起一看,分數的上麵已經簽上了宋戚的大名。


    比起申請表上的嚴謹,這個簽名多了些飄逸,好像簽名者的心情很愉悅,


    宋戚是在諷刺我,還是耍我玩?尹舒探究的目光落在宋戚臉上。


    燈光下,那雙漆黑的瞳孔深邃無比,宋戚靜靜坐著的時候即興沉穩又威嚴,看不出平時懟他逗他的樣子。


    “不用多想,以後考多少我都簽,不要有心理負擔。”宋戚感受到了小人魚的視線,眼神和緩了許多。


    “那我去打遊戲了?”


    “去吧。”


    尹舒飄飄悠悠地走了出來,剛才宋戚給了免死金牌,現在就挺爽的。


    去他的課程補習,遊戲他不香嗎!


    說好的學霸尊嚴,在開啟遊戲的那一刻都拋之腦後,做了這麽多年的學霸膩了偶爾當個學渣挺不錯的。


    仗著宋戚的縱容,尹舒更加沒有負擔的睡了一周的課,學校成餐館和休息站,下午吃飽喝足休息好,晚上打遊戲更有精神。


    又是一個周末,宋戚想帶尹舒出門逛逛。


    “青青約我去婚姻局匹配……你怎麽不早說……”失去出門逛逛的尹舒一臉可惜。


    “下次我提前預約。”宋戚走向衣櫃拿外套的動作僵住,假裝若無其事地拿了個靠枕。


    “你們兩個出門不用人陪?”


    “青青他哥哥也在。”尹舒現在是有腿的狀態正在認真挑選一會出門的穿著。


    怎麽曾瓊錦這麽閑?宋戚不放心,想跟著一起,臨走前接了個電話,家裏有點急事讓他回去一趟,


    “放心我帶輪椅了沒事的,你放心回去吧。”尹舒還記得見過一麵的宋父宋母,都挺好,說有急事那應該真挺著急的。


    兩人不順路,宋戚連送小人魚都做不到,隻好目送司機送小人魚離開後自己開車回家。


    路上,宋戚止不住地想小人魚,趁紅燈發了條消息給王恪,對方回得很快,宋戚的臉色卻黑了下來。


    【宋戚:去人魚婚姻局幫我盯著點小人魚,暫時有事走不開。】


    【王恪:怎麽?小人魚終於受不了你,趁你不在偷偷去申請分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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