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車一路無話。


    為了讓雌性人魚有充足的睡眠時間,課程都是從一點開始,尹舒因為辦理入學手續,今天要提前過來,


    傳說中的人魚學校和大學也差不多,隻是建築多有科技豪華感,立體菱形的大樓不知用的是什麽材料,樓身在光線下反射出大海的藍色波光。


    尹舒現在是有腿的狀態,為了防止在學校突然變尾巴,宋戚早上塞給他一條定製的褲子,通過改變拉鏈的組合可以從褲子轉變為裙子。


    比起在學校突然找廁所脫褲子,萬一來不及當眾破褲子,尹舒隻能無奈的接受這條特殊的褲子,但他拒絕承認他穿裙子,並稱他為裙褲,這樣心裏好受點。


    不讓宋戚陪讀,尹舒有腿也隻能用輪椅上學。


    學校氣派的大門口,兩人下車,尹舒自己擺弄好輪椅坐了上去。


    手掌搭在操作麵板上,移動鍵還未按下,輪椅自己往前移動。


    是宋戚在推他。


    兩人依舊沒說話,尹舒好奇地四處張望,這個點人魚學校隻有雄性人魚在上課。透過開著的窗戶,尹舒看到了教室裏的那些雄性人魚。


    這個班都是男雄性人魚,尹舒沒見過雄性人魚就多看了兩眼,他們和普通人類男性並沒有什麽不同,確實不好區分。


    對比男雄性人魚,女雄性人魚更容易區分,她們大多比人類女性要高挑一些。


    但女雄性人魚數量少,尹舒隻看到一個班級。


    同類間總是會互相吸引,每當宋戚推著尹舒路過一間教室時,總會有許多雄性人魚目不轉睛地盯著小人魚。


    “你……要辦已婚徽章嗎?”宋戚步子邁得又大又急,很快把小人魚推到了無人的圖書館外的一隅。


    宋戚在和他說話?


    鬧變扭的朋友間隻要有一個人正常說話了,那就是緩和的意思!


    “這個徽章是……幹嘛的?”宋戚好好對他說話,尹舒立刻把之前的尷尬拋之腦後,恢複了正常。


    宋戚手指摩挲著輪子握把上的花紋,盯著頭頂的小啾啾,眼神期待又複雜。


    “你知道的,比起人類雄性人魚更喜歡雌性人魚,戴了徽章雄性人魚就不會騷擾你。”


    “那就辦一個唄。”尹舒眨眨眼,他可不想被雄性人魚追,女雄性人魚也不行!他拒絕懷孕,立場堅定!


    “好,那去辦入學。”語氣聽不出宋戚的心情,但他心裏滿意也慌亂。


    小人魚不喜歡雄性人魚,說明他喜歡人類,宋戚一方麵高興,又反思自己的行為。


    為了順利度過發熱期,小人魚應該也需要開始尋找一位雄性人魚或者人類男性。但沒有來的,宋戚的心底湧出了一股不悅。


    明知道應該和小人魚保持距離,但宋戚發現自己……


    做不到。


    入學處,宋戚填表,尹舒簽字。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中年女性人魚,長發用一根木簪子盤起,知性又溫柔。


    “我們班上雌性人魚都很友好,相信尹同學能很快交上朋友。”何老師看到宋戚表格上勾選了成熟期情緒不穩,安撫了幾句希望尹舒不要害怕。


    尹舒猛地點點頭,交朋友他可以!


    腦袋一動,小啾啾跟著晃,宋戚伸手一按。


    “脖子不酸?”


    “那可不。”尹舒搖頭,繼續晃動小啾啾。


    意識到自己好像傻啦吧唧的尹舒不動了,他看向老師,那眼神和藹並且包容。


    “……”宋戚說的對。


    辦完入學手續,宋戚收到了老師遞來的已婚徽章申請表。


    小人魚端坐著直往辦公桌上的書籍瞅,信任地等著他,宋戚拿著表格的手一緊。


    “小舒,你確定要申請?”


    “確定啊,怎麽了?”尹舒回頭滿眼疑惑,想起辦公室裏還有個老師,尹舒朝宋戚使眼色。


    老師知道他們已婚,已婚了不申請徽章,那老師會認為他吃著碗裏還要饞別的鍋!


    宋戚是不是報複他坐大腿之仇?


    “快填快填。”不敢直視老師,尹舒隻好催促宋戚,沒等對方表完填就已經簽上了大名。


    拿到身份卡,尹舒算是正式入學了。


    他昨天約了曾瓊青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等他們從辦公室出來收到信息,她起遲了隻來得及過來辦入學。


    “你中午有事嗎?一起吃飯?”尹舒打算吃完飯直接等到第一節 課。


    很多雌性人魚都會選擇提前來到食堂吃午飯,宋戚和尹舒找到食堂的時候,裏麵已經坐著十幾個雌性人魚。


    雌性人魚和雄性人魚分區坐,宋戚是尹舒的伴侶可以和他坐在一起。


    裏麵有幾位雌性人魚戴著已婚徽章身邊坐著來送他們上學的伴侶。


    “以後上學我送你。”掃過那幾對,宋戚低聲對尹舒道。


    尹舒正在看菜單。


    “你隨意我都行,反正沒腿的時候你要送我。”尹舒指著一份人魚豪華套餐,“你覺得這個好吃嗎?”


    “……沒吃過。”人類男性宋戚。


    “那一份人魚豪華套餐加咖喱牛肉飯。”尹舒點完餐刷身份卡,兩人找了個空位坐著,等好了會有服務機器人端來。


    因為尹舒坐著輪椅,發型獨特,很多人魚都好奇他,但礙於人家伴侶在沒人魚敢過來搭話。


    “教材會直接送到你課桌上……晚上放學我來接你,你就在教室等著別出來……”小人魚很少出門,宋戚不放心,後悔昨天沒好好和小人魚說話,現在不知道能不能說得完。


    尹舒撐著腦袋,認真聽著。


    自從爺爺奶奶不在後,很久很久都沒人這麽細致的叮囑他,連渴了怎麽辦都要給他說明白。


    會做針線活又會關心人的宋蛋糕,雖然穿秋褲,但真的挺溫暖的。


    “……有事給我打電話。”宋戚說完口幹舌燥,正好機器人送飯過來,套餐配了兩杯牛奶,宋戚灌了半杯。


    “都記住了,你放心工作。隻要是關於學習,家長會你一定是被誇最多的那位。”尹舒別的不敢說,學習上他沒讓爺爺奶奶丟臉過。


    宋戚沉默,小人魚有自信是好事,可連護膚品都懶得用的人魚真的能學好成熟期的學業?為了不打擊小人魚的積極性,宋戚遞過去勺子:“吃飯吧。”


    “……嗬。”尹舒看出宋戚的不信任,把自己的那份人魚豪華套餐推了過去,“我突然想吃咖喱了,我們換。”


    宋戚的拒絕寫在臉上,換作別的換就換了,這是人魚套餐,他吃什麽。


    感受到周圍人投來的視線,尹舒眨眨眼,扯著宋戚袖子。


    “老公,我今天就想吃咖喱嘛。”直男說話騷,正常的正常的。


    “……”雖然但是,小人魚撒嬌真可愛,能怎麽辦。


    “好。”宋戚屈服。


    【作者有話說】:解釋一下,人魚能懷孕的叫雌性人魚,能使雌性人魚懷孕的是雄性人魚,可以男可以女。


    上學前。


    尹舒:我!第一!學霸!


    半個月後小測驗倒數第一。


    尹舒:我!第一!校霸!


    宋戚:學習不行打架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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