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江敘對紀賀一直沒有采取進一步的舉動,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生活上。


    他換房子了。


    換成了一個高層,交了一年的房租。小區的位置和環境都不錯,室內麵積八十幾平,足夠他一人居住,裏麵本身就是裝修好的,江敘也很滿意他原本的裝修風格,在按照自己的審美裝飾一二,就輕鬆的達到了他對居住環境的要求。


    原本也不可能這麽快,隻是最近他運氣不錯,工作室的單子報酬高,並且有好幾個跟他從前的作品相撞,高品質出單的同時又節約了很多時間。


    而且他還開了工資,他工作的時間本就一點沒虛度,這行不拿死工資,有時一單就夠普通白領一年的薪水,雖說此時這個公司小了點,但他的薪水還算可觀。


    所以,以他現在的收入,應對他平時的生活品質,綽綽有餘。


    房子收拾了兩天,今天才算收拾好,江敘看了眼時間,隨即便換了身衣服出門。


    這段時間他雖然沒再招惹紀賀,但腦中的負麵值已經持續的漲了不少,他什麽都沒幹,等於坐享其成。


    不過現在,該有進一步發展了。


    mercury酒吧


    樂隊正在演奏,一如既往的狂熱,最近他們演出的頻率較多,好多人都過來駐守。


    江敘在吧台找了個位置坐下,坐在較高的吧椅上,可以清楚的看清台上的人,當然,也能讓台上的人看清他。


    紀賀此時的表演有些瘋狂,眉眼間充滿戾氣,敲擊鼓麵的動作帶著股狠勁,似要衝破某種困境般的發泄。


    江敘將他的模樣看的清清楚楚,他眉骨本就稍顯突出,眉毛細長,此時緊緊的皺著,像是一個暴躁的少年。


    他也確實好看,深邃的眼,挺翹的鼻子,尖下巴,這些組合在一起卻不顯女氣,因為他輪廓鋒利,在加上他勁瘦纖長的身體,到是真的顯出一種纖細的少年感。


    江敘喝了口酒,他的目光一直看著紀賀,越過層層人群,那麽強烈的落在了他身上。


    紀賀像是也感覺到了,微微抬頭,眼中戾氣還未收就與江敘對了個正著,下一秒,手下失控,鼓錘狠狠的砸在了鼓麵上,竟然生生折斷。


    木質的半截鼓錘飛了出去,紀賀一晃神,胸口像是要裂開,凶狠的盯著江敘。他手下依然沒停,就著半截鼓錘繼續演奏。


    江敘對他凶狠的模樣也沒閃躲,目光深深,就那麽看著他。


    演奏結束後,紀賀下來找人,人卻不見了。


    江敘坐在出租車上,對著車窗抽著煙,風吹的頭發淩亂,負麵值又開始劇烈波動了,不過不用管它,他今晚要睡個好覺。


    第二天,十點多江敘接到了紀賀的電話。


    對方說,“你在哪,我去接你。”


    他猶豫了下,“現在有點早吧。”


    “少廢話。”


    江敘隻好說了地址,收了手機,江敘對著鏡子理了理衣服,其實他已經收拾利落了。


    早在幾天前他就對蘇河說過,哪天一起吃頓飯,就算他和紀賀徹底解開心結,和好的局。


    而就在昨天晚上,蘇河主動跟他提起,飯局已經定了,約在今天中午。


    江敘出了小區,剛到小區門口就見一輛十分惹眼的跑車停在他麵前,紀賀帶著墨鏡,冷冷的說,“上來。”


    江敘開門上車,剛坐穩,車就衝了出去。


    烈日炎炎,幹燥的風吹在臉上,讓江敘的皮膚有種灼痛感。


    紀賀不說話,車子也不知道繞哪去了,他整個人透著股煩躁。


    忽的,紀賀將車停到了道邊上,側頭看著江敘,“你昨天為什麽來酒吧?”


    江敘低著頭,隨即笑了笑,“看看你們。”


    聽聞,紀賀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盤上,立即又發動車子衝了出去。


    又開了很久,最終車在一家粵菜館門前停下,這就是他們約好的地方,紀賀率先開門下車,也不管江敘,自己走了進去。


    江敘進去後,見紀賀已經坐下,四方的桌子,江敘便在臨近他的桌邊坐下。


    江敘的狀態一直頗為自然,與旁邊的紀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即便他進了飯店依然沒摘下墨鏡,但那緊抿的嘴角和緊繃的麵容,都說明著他心情不佳。


    這時服務員端了兩杯水過來,一一放在兩人麵前,江敘端起喝了一口,隨即舔了舔嘴唇,吹了那麽長時間的風,不光臉幹燥嘴唇更是像要幹裂般。他瞄了眼牆上的表,隨即從兜中掏出唇膏,塗抹在唇上。


    剛要將唇膏收起,稍側頭便見紀賀的麵正偏向他,明顯是在看著自己,江敘搖了搖手中的唇膏,“要塗麽?”


    紀賀的唇下意識抿起,沒說話,江敘笑了笑起身到他跟前,摘掉他的墨鏡,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此時紀賀一直維持著雙臂環胸的姿勢,他頭微仰看著江敘,身體有些緊繃,他.....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江敘的手輕捏著他的下巴,幹燥溫熱的觸感,被他觸碰的皮膚都發起癢來,不時唇膏落在他的唇上,一股難耐的癢從心口迸發,逼迫他的胸口似要裂開,卻發泄不出來。


    躁動,急促,反複的撩撥,不輕不癢的觸碰,逼迫的人簡直要瘋掉。


    江敘塗好了,剛要收回手就被紀賀抓住,他攬住江敘的腰往下帶,江敘整個人向他傾倒,他了解紀賀的意圖,所以不可能讓他得逞,手直接覆蓋住紀賀的嘴唇,江敘的嘴唇便親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為了完成任務把自己搭進去簡直就是笑話。


    兩人對視,江敘眉眼上抬,正好看到剛到門口的蘇河。


    “蘇河來了。”說完又立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紀賀看著他的目光簡直要噴火。


    “小江。”蘇河笑著跟他打招呼,隨即在紀賀對麵坐下,“賀賀,我上午給你打電話怎麽沒接啊。”


    紀賀臉撇向一邊,“沒聽見。”


    蘇河有些尷尬,總感覺氣氛有些怪異,此時已經開始上菜,邊吃飯邊說話才緩和了些氣氛。


    吃到一半,蘇河舉杯向江敘,“我和小賀解開誤會多虧了你,來小江,我敬你一杯。”


    江敘笑嗬嗬的舉起杯跟他碰了碰,幹掉後,蘇河又倒了一杯,“賀賀,我們共同喝一杯,今後你和小江也是朋友,也感謝他讓我們重歸於好。”


    紀賀麵無表情,敷衍的碰了碰杯,隨後就將酒放到桌上也沒喝。


    這頓飯從頭到尾都透著股怪異的感覺,最後快結束,服務員上了茶水,蘇河想快點結束這場尷尬的飯局,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剛要說話眸中便閃過一絲錯愕。


    他看向對麵的紀賀,而紀賀根本沒有看他,腦袋瞥向門口的方向,沒說話的欲望似乎還不想看他。


    蘇河的心髒忽的砰砰狂跳,桌底下蹭著他小腿的腳.....


    他看向江敘,隻見對方好整以暇的摘下眼鏡用紙巾擦拭鏡片,摩擦他小腿的腳並沒有消失,蘇河有些屏住了呼吸.....


    緊接著,江敘抬眼,目光看向他,一笑。


    “咳咳咳...咳咳....”蘇河嗆到了,他急忙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隨即抽出紙巾捂著嘴。


    紀賀這才轉過頭皺眉看他,蘇河邊咳嗽邊說,“我...我去趟洗手間....”


    隨即他立即起身有些慌亂的離開了飯桌,蘇河走了,桌上就剩下兩人,江敘還在擦鏡片,紀賀卻沒他那麽沉的住氣,他直接起身,椅子隨著他的動作在地麵上劃出刺耳的尖音。


    他直接一手按在江敘的肩膀上,有些咬牙切齒,“你究竟什麽意思!”


    拿他當傻子逗著玩麽?拒絕他卻屢次撩撥他,每當他壓下那股煩躁,卻又能輕而易舉的被他挑起來。


    明明他已經告訴自己要放下他,這人卻去看他演奏?還他.媽的給他塗唇膏!?逗人玩也沒這麽逗的!


    江敘看著他,沒了眼鏡,這雙眼的情緒更為濃烈,也更為迷人。


    江敘抬手握住紀賀按在肩上的手腕,歎了口氣,“我果然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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