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源卡對線薩維馬索,今晚為期!〕


    〔帶你回顧小太子和親至今的事件時間線〕


    〔德源卡發聲,或是開戰預告〕


    因為白久章和德源卡官方賬號的一波操作,vast新聞廣場、話題熱搜被德源卡和小太子霸屏了,連一些媒體也及時跟進,可謂是全網吃瓜。


    這樣的吃瓜浪潮,本就一直盯著網上輿論走向的小太子自然也看到了。


    因為小太子上午砸了客廳,所以下午發完vast後,國王夫婦就一直陪著他,實時幫他吩咐人在網上引導輿論。


    但沒想到,婁清的反應會這麽快。


    “他一定知道了!”


    小太子原本勝券在握的好心情,隨即碎裂成灰,這會氣得手都在抖,“他一定知道他自己不是小太子了,不然在之前我們出席活動、引導輿論的時候為什麽不發聲,這一次又為什麽這麽積極,還在直播裏露出了那個標記!”


    小太子的手緊攥著懷裏的一個抱枕,真絲的抱枕套發出了“刺啦”的龜裂聲。


    “冷靜一些,還有時間,我們想個萬全的回應就是。”


    國王對這個小兒子完全沒轍,前兩個兒子從小就被祖王帶走,如今在聯盟議會占有一席之地,比起他們的兒子,更像是祖王的下屬,隻有這個小兒子是在他們身邊長大,國王夫婦把對前兩個孩子的愛全部傾注在小太子身上,當真是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但小太子現在卻像是引線燒到頭的炸-藥包,在爆炸的邊緣遊走。


    國王的話音剛落,就聽“呲”的一聲,小太子抱著的真絲抱枕被他生生撕裂,滾出裏麵雪白的羽絨。


    “還能怎麽回應?”


    小太子雙目赤紅,怒到極致反而表現得更為平靜,隻是說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磨了又磨才吐出來,帶著一股子森寒的血腥味。


    “你看看他們發vast的的時間,明顯是商量好的。他已經站在了德源卡的那邊,這都是有預謀的!我還能怎麽回應?承認他就是小太子嗎?那我不僅拿不回屬於我的一切,連現在這個名字也會背上汙漬。”


    似乎想象到了這樣的未來,小太子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對比之下,按赤紅的雙眼宛如有火在裏麵熊熊燃燒一般。


    縱然如此,小太子卻想不到任何應對的辦法,承認、不承認,對他來說都是死路一條。


    眼前的死路讓小太子逐漸崩潰,怒火最終朝著他人傾瀉。


    “都怪實驗室那邊!說好的一個稍微像人的義體就可以了,為什麽要弄出這樣一個完整的人來?還有祖王,祖王不是說過這些義體和亞體都是——”


    “——住嘴!”


    客廳裏忽然死寂一片。


    小太子縮起了肩膀,驚懼地轉頭看著旁邊的王後,王後的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嚴肅,眼神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厲色。


    王後冷冰冰地說道:“祖王不是你能指責的。我們薩維馬索之所以能屹立至今,全是祖王的庇佑。這是第一次,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明白嗎?”


    小太子顫抖著點了點頭,眼裏蓄起了淚,啞聲道:“對不起,母後。”


    王後聽他知道悔改,臉上的神色也稍有緩和。


    “好了,你父王說的對,他們想要回應,我們回答他們就是。你放心,母後絕對不會讓那個怪物碰到你一根汗毛的。”


    小太子聽到王後的保證,再也忍不住,撲進王後懷裏哭了起來。


    傍晚,從商務部學習歸來的魏樂茜和幾個人一起到婁清暫住的院子來了,手裏還都提著東西。


    這些都是“黑黑群”的成員。


    婁清也是剛才外麵回來——下午剩了點時間,他還是去倉庫工作間看了下進度。


    婁清迎上去打了招呼,粗略一掃,陸一揚、白久章就不說了,石克也跟著過來了,最後還有一個巴頓。


    婁清看到巴頓的時候很詫異:“巴頓將軍不是說下午要走嗎?”


    巴頓笑了下:“晚上還有一車蟲獸要送過來。而且陛下說森林蟲獸增多,讓我處理完蟲獸就留在王城,加強王城周圍的戒備。”


    婁清又看向他們手裏的東西:“那你們這是?”


    幾人齊齊舉起手裏的東西,石克笑道:“樂茜說殿下的廚藝很好,剛好大家又都對薩維馬索今晚的回應有些在意,所以就約著一起過來吃火鍋。食材我們都帶過來了。”


    婁清:“……”


    你們還真不客氣。


    婁清無奈,看了下時間:“行吧,時間還早,準備也來得及。”


    火鍋倒是容易準備,而且這些人的食材也帶得齊全,幾人一起幫忙,天剛黑下來的時候,火鍋就上桌了。


    “嘿喲,真香!”


    陸一揚意難平地看了婁清一眼,“還好這次陛下不在,不然我們又得‘臨時有事’了。”


    白久章聞言,也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婁清毫不心虛,麵不改色地往鍋裏下菜,當沒聽到,轉頭問魏樂茜:“薩維馬索那邊如何了?”


    魏樂茜忙著給自己弄蘸碟,聞言頭也沒抬:“還沒動靜呢,不過我想他們不敢超時。一是德源卡的壓力,二是網友的壓力。現在就看他們會怎麽回了——我覺得他們在憋大招。”


    陸一揚在下午已經從他表哥那裏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這會終於能加入群聊了。


    陸一揚:“還能有什麽大招?現在要麽承認、要麽否認,哪一個都會讓他們自打臉。而且承認的話,他們不怕咱陛下要求換人?”


    話音剛落,陸一揚視線餘光瞥到婁清,立刻改口道:“當然,陛下絕對不會換人的!”


    婁清失笑,沒理他,燙了片肥牛卷放進碗裏,“除了這兩個回應,還有第三種可能。”


    桌上的人都看了過來,唯有白久章的臉上擔憂多過好奇。


    白久章提前說出答案:“不承認也不否認,直接抹黑你。”


    眾人都很疑惑,想讓這兩位打啞謎的趕緊揭曉答案,結果還沒問出口,幾人的智能機齊齊“叮咚”一聲響。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放下筷子,打開智能機上的虛擬屏幕。


    毫不意外的,所有人的屏幕上都顯示著同樣的頁麵——薩維馬索王室的vast首頁。


    “正麵回應了!”


    陸一揚比誰都興奮,點開這條vast下的回應圖片就讀了起來。


    內容是這樣的。


    〔關於今天網上對我國王儲婁清和婁輕的傳言……(一係列官方用詞後),現回應如下:


    婁清是小太子,婁輕也是小太子。〕


    陸一揚看到這裏的時候,眉心就狠狠一條——他想起他家表哥剛剛才說的“第三種可能”。


    〔他們倆兄弟從小感情就好。婁輕身體不好,所以一直在療養,婁清就也在10歲前都陪伴著他,10歲後因為學業等緣故,婁清開始頻繁外出,但也會帶回很多他覺得新鮮的東西跟婁輕分享。


    他們就是在那時候起養成了交換禮物的習慣。


    婁清15歲的時候,想要給婁輕一個生日禮物,於是用婁輕畫的畫舉辦了一個畫展,但是當時婁輕忽然病情加重入了院,婁清也趕過去了。等婁輕出院後,畫展已經被不知情的人冠上了婁清的名。


    也是從這時候起,小太子的稱呼就出現了。


    婁輕並不介意這次誤會,並在之後長期提供畫作讓婁清帶出去展覽。身體好一點後,他也會跟婁清交換身份,出席一些畫作活動,親自動筆作畫。


    他們都是小太子,婁清是大家認識的那個小太子,婁輕隻是一個想要畫畫的孩子而已。請大家不要過度揣測,以免傷害到兩位當事人。〕


    “……”


    看完這則回應之後,火鍋桌上隻剩下沸騰的咕嚕聲。


    “操?”


    陸一揚咬著筷子,一臉的不可思議,“小太子一家其實是搞編劇的吧!”


    魏樂茜也跟著歎為觀止,“的確是絕了,如果我是普通網友,這說辭我一點不會懷疑。”


    陸一揚扭頭望過來:“他們就不怕我們要求換人?誰都知道‘畫作’是小太子的名片啊。”


    魏樂茜搖頭:“所以人家聲明裏都說了,兩個都是小太子,而且某弟弟是在‘需要親自動筆畫畫的時候’才會跟婁清交換身份。加上他們之前鬧過一波的婁清整容風波,就算拿出以前小太子出席活動的視頻也證明不了什麽。


    怎麽,難不成你還能讓陛下把兩個都娶回來?別說娶兩個了,就是隻提換人,聯盟都能逮著這個點汙蔑德源卡出爾反爾——你忘記聯盟這幾年的軍事部署,已經快把德源卡給包圍了嗎?”


    陸一揚一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了,“那就讓他們往婁清腦袋上扣黑鍋?婁清失憶了、整容了、垃圾弟弟以前還沒露過臉,那現在關於和親之前的事情,不都他們說了算嗎?”


    白久章幾人也微擰著眉,“這是個問題,婁清你怎麽看——”


    呼嚕。


    婁清一口吃下兩塊沾滿蘸料的肥牛卷,聞聲滿嘴油光地抬頭跟白久章對視。


    白久章:“……”


    魏樂茜服了,翻了個大白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吃呢!”


    婁清細嚼慢咽吞下嘴裏的食物,也是很無奈,“不吃就煮老了啊,這可是我費勁兒片的。”


    眾人:“……”


    婁清又把剩下的肥牛卷撈進自己碗裏,丟了些耐煮的食材進去,才開口接上他們之前的話題,“黑鍋無所謂,我還怕他們不黑我呢。”


    陸一揚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是欠虐嗎?”


    婁清斜了他一眼,“不,是你欠呢,親。”


    陸一揚:“……”


    婁清用筷子點了點陸一揚跟前一盤煮好晾著等剝殼的蝦,又點了點自己跟前的空盤子,“現在小太子那邊和我這邊擁有的信息量,就像這兩個盤子。剛才陸隊有一句話說對了,在和親之前的事的確他們說了算。扔過來的黑鍋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還存留的可編纂的可能性。”


    說著,婁清伸出筷子,一隻隻點過陸一揚盤子裏的蝦,“我的過往、言論、人格、品行、道德,他們隻要想,就能輕易編出一個故事來摧毀我。


    所以我應該慶幸,他們最終決定扔出的鍋是盜用畫作,而不是更挑戰普世道德底線的罪惡,隻要我們在這一盤扭轉輿論局勢,讓大眾對小太子那邊的話起疑,那麽——”


    婁清伸手,把陸一揚跟前的盤子和自己的空盤子調換了一下,“這和親前故事的編纂權就不會再被他們掌控了。”


    婁清的話讓其他幾人眼睛一亮,連忙問道,“你有辦法讓大眾對他們的話起疑?”


    婁清拿起一隻蝦剝殼,“有,裝可憐就行了。不過我得做一些準備,明天再弄。”


    魏樂茜聞言狐疑,“裝可憐?能成嗎?”


    婁清看了魏樂茜一眼,笑道:“怎麽不能?我問你,你的作品被我盜用了,但我卻代替你和親了。那是你慘還是我慘?”


    魏樂茜一愣。


    婁清把蝦仁扔進嘴裏,開始剝第二隻,“和親之前,我因為抗拒還自殺過、自殺導致腦損傷失憶了、失憶醒來三小時後就稀裏糊塗嫁了人。——我不可憐嗎?這些可都是事實,而我隻需要提醒大眾這一點而已。”


    “那我也提醒你一點。”


    陸一揚在旁邊幽幽地望過來,“那盤蝦是我煮的。”


    婁清把第二隻蝦仁丟進嘴裏,笑道:“哎呀,別在意這些細節嘛。”


    陸一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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