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澤城的祭壇中央,黑發青年蹲在銀色鮫人的麵前,伸手抬起對方的下巴。


    靠近聞了一下對方味道,“雖然有一些不同,但是味道也很熟悉。”


    敖殷凝視眼前放大的臉,看向對方的眼神中滿滿的眷念。


    “聞野……”喃喃的喚出這個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名字。


    黑發青年臉上微微驚訝,“你認識我?”


    他的這句話,讓敖殷的臉色微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敖殷。”


    “敖殷?”聞野瞳孔中的紅色暗紋變亮,他皺起眉頭說,“你不是鮫人,我看你的靈魂沒有尾巴。”


    在聽到靈魂兩個字的時候,敖殷的臉色微變,隻不過聞野接下來的話讓他瞳孔猛地收緊。


    “而且我感覺你長得有點像我媳婦呢。”


    “聞野!”許慎在兩人身後出聲,甩過來的激光鞭纏住聞野想非禮敖殷的手。


    敖殷也跟著回過神來,喚出水龍襲向黑發青年,將對方下半身纏住。


    最後,情況不對勁的黑發青年,是在許慎以及敖殷兩個人的聯手之下壓製住的。


    在這個過程中,因為不忍心對聞野下死手,所以許慎和敖殷身上或深或淺存在一些傷口。....


    當然聞野的狀態也並不是很好,被許慎死死壓在身下。


    “鬆開。”聞野掙紮著,想從許慎下方移動出來。


    這時可以看見有一條無形的水龍將聞野纏的死死的,而敖殷則是在旁邊壓製住聞野的右手。


    “你還知道我是誰嗎?”許慎看著身下的人,問道。


    黑發青年的眼內閃過一絲揶揄的神色,“你是我的陛下啊。”


    “好像還好。”


    “媳婦。”聞野衝著許慎叫著,微微有些撒嬌的意味。


    黑發青年的身軀纏了上來,時不時蹭著自家陛下。


    這一叫,讓許慎的身形微微一頓,要不是時機不對他是真的想將身下這家夥就地正法了。


    “媳婦,讓我標記你啊。”


    敖殷整個人也恢複正常,雖然剛剛聞野的說的話讓他心神不定了那麽一瞬間。


    “要不,你犧牲一下?”敖殷揶揄的對許慎說道。


    “嗬嗬。”許慎不想理會對方,他觀察著聞野的狀態。


    時不時調整一下自己摁住對方手腕的力度,生怕把聞野手腕上有勒出印子。


    敖殷自討無趣之後,將視線轉到聞野身上,“你到底吸收了多少能量?”


    “小媳婦,鬆開我。”黑發青年轉頭衝著敖殷說道。


    這個稱呼成功的讓許慎臉全部黑了下來,他語氣危險的問著敖殷,“他是怎麽了?”


    敖殷抬頭看向許慎,“可能是能直接看到人的靈魂。”


    “有可能。”許慎點了點頭,“在你地盤上出的事。怎麽解決?”


    “可能是能量與他身體內本來的犯衝。”敖殷伸手想扯開聞野身上的衣服。


    “你想幹嗎?”許慎警惕的看著對方,眼神十分不友善。


    “我看一下他身上的黑色紋路。”


    敖殷對於許慎的反應嗤之以鼻,黑發青年的身體哪一處他沒見過,用得著這麽戒備。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挺懂對方的想法。


    這種強烈的獨占欲也是他曾經經曆過的。


    將聞野的衣服扯開之後,發現青年身上黑色暗紋顏色雖然變淺,但是還是一路蔓延開來。


    “看來確實是吸收過量的緣故。”敖殷歎了一口氣。


    他之前跟內核裏麵那家夥說好了,看來是自己低估了聞野解除基因鎖所需的能量強度。


    而且聞野體內陸奧星球的修複能量居然與內核攻擊性能量產生抗性,這一點是敖殷沒有考慮到的。


    這時,站在旁邊觀看的巫師長老向敖殷行禮,說道:“王,他這種情況隻能使用咱們族裏那味湯藥。”


    敖殷的臉色微微變了一點,“你的意思是,隻有那一個辦法?”


    巫師長老點了點頭,敖殷沉默著久久沒說話,像是陷入了沉思。


    許慎看到他們的態度,產生一絲奇怪的感覺,“怎麽了?”


    敖殷思索一番之後,慎重的說道:“我們族裏麵有一種湯藥對於這種情況有作用。”


    “那就拿出來用。”許慎不太理解,有能解決的為什麽不趕緊拿出來。


    “但是有一點不太好的副作用。”敖殷說道。


    “什麽?”


    “這味藥的藥性很強,需要有人作為媒介將藥性轉移到聞野身體。”敖殷說道,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作為媒介的體質會被傷害,甚至會掉級。”


    許慎愣了愣,但是並未猶豫的回答:“我來。”


    “你真的願意?”敖殷審視的眼光看向對方。“三s級的資質不管是掉到ss或者更嚴重點到s,都是很難再爬起來的。”


    “你應該懂,為了他我什麽事情都願意做。”許慎輕笑了一聲,語氣卻異常堅定。“再說了,我現在有這個資質,也是聞野幫我的。”


    “要不我來。”敖殷想了想說道。


    他的考慮很簡單,自己本來就會消失的,所以掉不掉級別都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


    “我不會讓別人碰聞野,就算是你也不行。”許慎臉色微變,他堅定的說道。


    聞野是他一個人的,不管是誰他都不願意讓對方碰觸聞野。


    就是那個人是未來的自己,也不可以。


    思索一番之後,敖殷叮囑巫師們將鮫人族的湯藥取了出來。


    “先讓他喝這個鎮定藥劑睡著再說,這個需要到神廟裏麵。”敖殷看著許慎說道。


    許慎接過湯藥,對著碗沿喝了一口,然後扣住聞野的下巴灌了進去。


    “唔。”被灌了正著的聞野微微嗆了一下。


    隨後他的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漸漸合了上去。


    “接下來呢?”


    “接下來可能需要到神廟裏麵。”敖殷站起身來,“我覺得你最好帶營養液和修複劑進去,可能需要幾天。”


    “有這麽嚴重?”許慎將黑發青年抱在懷裏,略帶不解的看著敖殷。


    “不要小看內核的能量。”敖殷拍了拍對方肩膀,“不過你也算是幸運,神廟裏麵鮫人一生隻進去兩次,出生受洗以及婚禮。”


    許慎聽到婚禮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愣了一下。


    這時敖殷叫來巫師帶路,於是許慎抱著懷裏的人跟著巫師離開了。


    ——


    聞野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透過銀白色的紗可以看見上方散發著淡淡金色光芒。


    自己身處在一片淡金色的區域,銀色的飄紗在自己周圍,而身下是一片柔軟的被絮。


    四周的牆壁上有些色彩繽紛的壁畫,而角落立著幾盞古色古香的立燈。


    記憶碎片漸漸回潮,他記得自己吸收過多的能量,差點控製不住自己。


    還記得,自己把許慎摁在柱子上,咬住對方側頸狠狠的灌入信息素。


    還記得,自己咬住許慎的肩膀,掙紮著要起身卻被反壓回去。


    這不科學!


    為什麽明明有那麽強的能量,自己還沒法壓倒自家陛下。


    身後有一個帶著微涼感的溫度環繞著自己,而某處熟悉的疼痛傳了上來。


    “嘶……”微微動了一下,聞野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熟悉的酸痛感。


    “你醒了?”背後傳來嘶啞的聲音,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


    回頭一看,聞野的瞳孔微微縮緊。


    許慎的肩膀上布滿了抓痕,咬印,白皙的膚色襯托出的青紫色更加明顯。


    尤其是側頸處腺體的咬痕,又深又猙獰的彰顯著存在感。


    這些痕跡,看上去就覺得到自己下口時候並沒有留情。


    要不是身後某處那熟悉的疼痛感,聞野都要以為是自己把對方給上了。


    “你?”


    “被你咬的。”許慎看了看自己身上傷口,並不太在意的說道。


    他終於知道敖殷說的需要幾天並不是誇張表達,並且備用的物資幾乎都是自己用掉的。


    聞野就像是沒有疲倦一樣纏著自己,如果自己說休息一下之類的話,對方就會企圖反壓過來。


    強烈的需求讓許慎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我這次真的被你榨幹了。”輕聲笑了一下,許慎蹭了蹭對方的發梢。


    “我們在哪裏?”聞野看了一下周圍環境,有一些好奇。


    “鮫人族的神廟裏麵。”許慎環住對方,說道。


    “有個問題想問你,為什麽我會對你信息素產生發熱期狂躁反應?”聞野看著許慎問道。


    聞野憶起自己意識有些潰散時候,聞到許慎的信息素反而引發自己發熱期。


    這次也是第一次跟


    許慎兩人做的時候,看到自己成結時才知道被引起發熱期。


    “聞野,有個事情一直沒跟你說。”許慎知道聞野醒來會問這個問題,他早就想把事情全盤托出。


    ....


    “嗯?”


    “你在找的那個瘋子,在我手上。”


    “你說什麽?”聞野翻身想扯對方衣服,沒抓到衣服便伸手扣住許慎肩膀。


    許慎肩膀被壓住後,微皺眉頭說道,“那家夥之前是在我姆父手下做事,我扳倒姆父之後便抓到對方。”


    “後來我在他實驗室裏麵看到你的基因項目,於是讓他將你的基因解開。”許慎深吸一口氣,說道,“之前用的藥,是根據他解開的方程式製造的。”


    聞野聽到這裏,記起第一次進到黑暗之城時候,在交易所頂層看到瘋子標記。


    他不由懷疑到,是不是許慎一直都知道自己想抓瘋子,所以才設下的圈套。


    扣住許慎肩膀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這種力度引起許慎臉色微微發白。


    “你之前就知道,我要抓他?”聞野嚴肅的問道。


    “不,我是在知道你母親的事情之後,才知道。”許慎搖了搖頭。


    他確實不知道聞野想抓那家夥,不然他老早把對方打包送上來了。....


    不過說到聞野母親的事情時候,許慎的眼神微微發暗,“你母親被綁架的事情,是厲家的厲安做的。”


    許慎說著,咬緊嘴唇將接下來的話說完:“但是害死你母親的那個瘋子當時是我姆父手下,你母親的死還是跟我姆父有關係,對不起。”


    “你為什麽要說對不起?”聞野在聽到之前那些,不能不說沒被震撼到。


    但是他不解的是,為什麽許慎要說對不起。


    “如果當時,我沒想著著坐收魚翁之利的話,也許你母親不會出事。”許慎垂下眼簾,不敢去看聞野的表情。


    當時他早就接到許修彥想毒殺父皇的消息,隻是他想著讓那兩個人自相殘殺,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許修彥。


    隻是沒想到,許修彥也是想著一石二鳥,連帶聞野也一起收拾掉。


    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和他的姆父是同類人。


    許慎感覺到黑發青年從自己身邊站了起來,拾起一旁的衣服穿著。


    他到現在都不敢看對方的表情,生怕在聞野臉上看到仇恨。


    聞野沒有發出任何反應的情況,讓許慎微微攥緊拳頭。


    如果聞野不原諒自己的話,那麽該怎麽辦?


    是不是該強行把對方鎖在身邊?


    這個想法一出現,便被黑發青年一身血汙的畫麵打消了。


    不能這樣對待聞野,他應該是在陽光下快樂地笑著,而不是在黑暗的地方被腐蝕掉。


    隻是……


    許慎內心是非常糾結的,一會黑暗的想法會翻騰上來,一會理智又將那些想法反壓下去。


    這時,下巴突然被人抬起,許慎對上一雙黝黑清亮的眼睛。


    黑發青年穿著一套微微收腰的銀色上衣,眉毛微微上挑問道,“怎麽了?怕我離開還是怕我宰了你?”


    許慎發現聞野的表情稍微有一些變化,但是並不是許慎想象中的盛怒。


    “怕你離開。”他老實的回答道。


    聽到許慎的話之後聞野有一些驚訝,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很生氣,但是罪魁禍首並不是你。把瘋子交給我,厲安就交給我便宜爹去收拾”


    在聞野看來,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厲家和瘋子。


    如果要算上牽扯到裏麵的人,那麽自己作為瘋子惦記的實驗對象,也是脫不了關係。


    “至於許修彥……”


    聞野說到這裏,專門停了下來看向許慎,他想知道許慎對於自己姆父的態度。


    “許修彥現在被我流放到荒蕪星球。”許慎想了想。


    聞野微微驚訝,說道,“對於許修彥來說,失去權勢比死亡更痛苦。”


    “至於你。”說罷看著許慎,將對方往自己方向拉了拉,“我是非常生氣。但是你應該也沒想到牽扯到這些地方。”


    “你原諒我了?”許慎驚訝的看著對方。


    “原諒?沒有。”聞野想到某件事情,壞笑說道,“讓我做一整套標記,我就原諒你。”


    “呃。”帝國的盛帝卡殼了,這個條件誘惑很大,但是他並不想答應。“能換一種嗎?”


    “我好歹是個alpha,都沒嚐試過成結標記。”聞野語氣帶著撒嬌。


    “我在你身上成結那麽多次,你怎麽沒嚐試過?”


    “許慎!”聞野生氣的吼道,卻被許慎拉入懷裏。


    “我愛你。”許慎說著吻住黑發青年。


    這一次他感覺到自己是真真實實的擁有了對方,以往的那種心慌以及不確定都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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