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霎時回頭,看到對方一頭精致銀發,月輝下折射出淡淡流光。


    那雙碧色眼睛,正冷冽地眈眈著他。


    江灼忍不住退後,踩到地上的木枝,發出清脆聲響,在夜裏格外清晰。


    真是好死不死,遇到的是這個祖宗。


    江灼欲哭無淚,轉身便跑,可完全比不過對方的速度,沒一會兒便被抓住。


    任憑他怎麽掙紮,對方都從容不迫,最後索性把他攔腰抱起,徑直往森林外走。


    簡直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


    江灼又踹又蹬,也試圖用道具,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但不知道為什麽,道具紛紛失效。


    而他一個人類的力氣,在這獸人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簡直坑得令人發指。


    江灼最後還是被帶到了一處看起來極為隱蔽的地方。


    這是一個山洞,裏麵出人意料得幹淨,空氣濕度溫度都恰恰好,地麵上鋪著一些幹燥潔淨的草葉。


    銀發少年將他抱進去後,原本寬敞的洞穴頓時仿佛變得有些狹小,江灼看了看四周,又看向少年,擰眉:“這裏是什麽地方?”


    銀發少年聞言,幽深莫測地笑了笑,湊近他說:“用來關你的地方。”


    “關我?”


    江灼抽了抽嘴角,這變態。


    “嗯,”銀發少年淡淡回應,又伸手撚弄他的發絲,“昨天你回去後,結果怎麽樣?”


    “什麽結果?”


    江灼愣了一下,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小白虎把他帶回去後的事情。


    江灼神色登時微妙。


    銀發少年見狀,幾不可見地挑了挑俊眉,抬手便要來解他衣服。


    江灼警惕往後退:“你幹嘛?”


    銀發少年不答,輕易便將他的衣服給扯開,目光所及,有好幾處紅痕和牙印。


    有的還在關鍵位置。


    映襯著那白皙無暇的肌膚,看上去格外刺眼。可以想見這個人是如何誘人地被獸人印上這些痕跡。


    少年那碧綠如湖的眼眸,登時暗了幾分。


    江灼又被撕了衣服,本來是怒視著少年,但看到對方這一變化,他直覺不妙。


    但還沒來得及想出往哪跑,江灼便又被抱出了山洞,抱到了湖邊。


    少年深深看他一眼,而後在江灼反應過來之前,進到了水裏。


    冰冷的湖水登時浸沒了他們的身體,江灼忙閉上眼睛和嘴巴,倏而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少年強製地清洗著。


    那同樣冰冷的手指,時不時便會蹭過胸膛,江灼不由地唔了一聲,手扒拉著湖水踢蹬,但毫無作用。


    反而是少年因為他無謂的抵抗而索性變出了蛟尾,纏上他的腰腿,不允許多餘的動彈。


    蛟族少年蛟尾上那冰冷堅硬的鱗片,有意無意地摩擦過江灼的肌膚,甚至還有極為敏感的地帶,江灼到最後都忍不住發出低微的喘息。


    而後,江灼渾身無力,濕漉漉地被抱上岸,抱回洞穴,放到那裏麵的草葉上。


    冰涼的草葉仿佛還凝結有夜晚的清霜,貼在完全露出的濕透了的皮膚上,令江灼不由顫了一顫。


    接著,少年便低俯下身,將江灼困在了自己身體與地麵中間狹窄的區域裏。


    他徑直按住江灼意欲推他的雙手,目不斜視,盯著那清洗過後依舊礙眼的痕跡,唇瓣貼了上去。


    張唇,深深地吮吻起來,直到所有的痕跡都被他留給這個人的印記所取代。


    耳畔似乎都是這個人細細的抽氣聲,少年垂落眼睫,舐吻得愈加用力。


    最後來到對方腹下時,蛟族少年才堪堪抬頭,由下而上地看到對方清細白皙的身體,此刻被弄出些許淫緋的狼狽,更為誘人。


    少年的呼吸不自覺加重,他分開身下這個人修長漂亮的雙腿,凝眸看了看,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正待有所動作時,少年卻敏銳地察覺到什麽一般,一邊將一旁柔軟的獸族皮毛覆在江灼身上,一邊看向了山洞外幽深的黑暗。


    其中似乎有異族的氣息正逼近過來。


    銀發少年眯眸,將江灼放到山洞裏一塊石頭後,又抬手按了按他的唇珠,似笑非笑地低聲警告道:“不要想著逃跑,嗯?”


    江灼視線掃他,不以為然,看準了這時候這家夥不能拿自己怎麽樣,便膽大地在這時挑釁說:


    “你做夢,我絕對不待在這裏。”


    銀發少年聞言微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地點了點頭,“很好。”


    “?”江灼被這意味不明的一句給說得忍不住咬唇,他皺眉看著少年出去。


    不過也沒有走出多遠,大概還在洞口的附近。


    接著,江灼又聽到了一道格外沉冷的聲線:“把他給我。”


    是那個看上去像狼族首領的少年。


    “你是誰?”蛟族少年淡漠自若地嗤笑一聲,回。


    狼族少年默了一秒,冷然宣告般道:“我是他的配偶。”


    江灼:


    這肯定的語氣是怎麽回事,他根本還沒有答應好嗎。


    江灼無言以對,又隱隱聽到那個蛟族少年壓抑著濃烈不悅的語氣,問:“配偶?”


    這質問一字一句。


    饒是在石頭後,江灼也感到了那如刀尖一般鋒利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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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他一百萬個確定自己什麽也沒做,都要以為這是什麽腳踏兩隻船的翻車現場了。


    江灼按著額頭,沉痛地閉上眼,想要披上隱身鬥篷光速離開。


    但接下來那兩個獸族少年忽如其來的打鬥令他霎時沒法輕舉妄動。


    因為那陣仗太嚇人,一出去便有被不小心誤傷的危險。


    江灼探著腦袋,目光凝重,盯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動,但他們速度太快,他的眼睛幾乎都要跟不上了。


    不過江灼也沒想真全程圍觀,他隻想找個好時機,披上隱身鬥篷火速走入。


    但他剛覺得那兩個家夥離他的距離正合適,披上隱身鬥篷時,忽然又聽到了一道匆忙的腳步聲。


    接著,腳步聲的主人出現在洞口,江灼抬眸對上,怔愣。


    漂亮的雪發紫眸,麵容可愛又白皙,但那獸瞳底同樣燃著危險的暗焰。


    是小白虎化成的少年。


    江灼不由抿起唇瓣,屏息凝神一一月光正巧照到他藏身的這塊石塊前,也就是說,他此時完全身處於黑暗之中。


    所以,他能看清洞口月光下的小白虎,不知道小白虎能不能看見他?


    江灼衷心地希望對方看不見。


    但下一秒他的希望便落空了。


    因為在掃到他這個位置的時候,小白虎微圓的瞳眸顯然動了一動,接著邁動腳步,不加遲疑地走了過來。


    聲線還有些委屈:“我找了你很久。”


    江灼難以回答,更沒法再裝空氣,他索性站起身,小白虎見狀加快了腳步走過來。


    獸瞳專注地看著江灼,小白虎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感到一陣失而複得的慶幸。


    如果不是在那片湖水邊嗅到了他微弱的氣息,循著找到這裏


    “我們回去好不好。”小白虎眨一眨眼,看見對方什麽也沒穿,想到微末片段,臉頰不由微熱,低聲問道。


    江灼聞言並不抗拒一一小白虎顯然比另外那兩隻要聽話安全許多,與其留在這裏被人拆骨入腹,不如和小白虎一起回去再做打算。


    思及此,江灼便要點頭,但還未張口,便有另一道聲音響起,回答小白虎的不是江灼。


    蛟族少年冷冷的音嗓從洞口傳來:“回去?”


    小白虎聞聲迅速轉身,下意識護在江灼身前,麵對江灼時的小心無措瞬間消失,隻有滿滿的敵意與警戒。蛟族少年見狀不悅一嗤。


    江灼看到他身後,那個麵色沉靜漠冷的狼族小崽子也走了過來。


    氣氛霎時如同繃到了極致的弦,一場爭奪戰似乎就要一觸即發。


    在不久前也經曆過一次這種詭異場麵的江灼,此刻根本一動不敢動,恨不得當場蒸發。


    ——別看到他,別把他當靶子就好。


    最好是這三隻出去混戰,讓他有機會能逃。


    江灼默默在心裏祈禱,希望老天爺能聽到。


    然而這祈願屁用沒有。


    仿佛是察覺到了他在想什麽,這三隻獸族崽子隻是僵持了兩秒,便開始了談判一般的對話。


    俊冷的狼族少年率先沉聲開口:“他已經是我的配偶。除非贏過我,否則別想搶走他。”


    冷冽的蛟族少年聞言不屑一顧地扯了扯唇:“這有什麽難的。”


    “但是,”蛟族少年話鋒一轉,銳利的眸光落到江灼身前的小白虎臉上,“你怎麽保證,這家夥不會趁機帶人走?”


    狼族少年聽後,眯了眯冷然沉靜的眼眸,道:“所以?”


    蛟族少年輕描淡寫道:“所以你們先比。”


    聞言,不等那狼族少年出聲,小白虎便凶冷道:“那你難道又能信得過麽?”


    蛟族少年不置一詞,倚靠在洞口的岩壁邊,美麗的銀色發梢襯著月華,有幾分幽深莫測。


    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令人忌憚。


    江灼愈發感到壓力,他吞咽了口口水,決定還是自己默默想想怎麽才能從這三個危險的獸人手底下逃出去。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來,江灼便聽蛟族少年似笑非笑地,把火力引到他身上道:“所以,既不能三個人都離開,也不能隻留下一個,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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