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裏再去換一個新的抑製劑,就會顯得許嬌像是被發現真相後的心虛和欲蓋彌彰,但若是不換,堂而皇之地頂著風青玉的味道招搖過市,許嬌自己都渾身不自在。


    她鮮少遇上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等風青玉進了房間,她獨自一人在走廊上站了會兒,還是選擇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同時,許嬌跟係統提了一句:“我對這些信息素的反應不夠靈敏,下次要是我再用錯,你記得提醒我一聲。”


    係統好一會兒才出聲,卻是問了另一個問題:“據我觀察,你似乎不準備走‘刷風青玉好感度’的這條路線?”


    許嬌走進自己的房間,反手將門關上,重新打開自己的梳妝台櫃子,找到剛才用過的那瓶抑製劑,丟進室內的紙簍裏,出聲回答它:“是的。”


    她說:“我以為我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


    “我不想和這些世界的女主角有什麽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就算這個世界裏我和她有婚姻關係,也不會改變什麽,半年後我會向她提出離婚,在這期間,我會盡力發展我自己的事業。”


    雖然許嬌理智上知道這些書中的世界都很虛假,但她每進入一個角色,都會努力地去做好自己,學習許多新的東西,因為如果她始終圍繞著任務目標打轉,那她就像會像個被動的召喚獸,等著被主角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如果是那樣,那她在第一個世界就已經淪陷了。


    正因為她永遠都能去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學習每個世界不同的新事物,才能永遠讓自己保持理智和清醒,第一個世界,她學了仙術,第二世界裏,她將曾經那些學生時代沒弄懂的知識都琢磨透了,又幸運地在高等殿堂裏聽過一段時間的課,拓展了自己的知識麵……


    現在許嬌進入了《星光》。


    她的身份是演員,身上還帶著一個能夠幫她極快適應這身份的技能,演戲的世界對許嬌來說是陌生又寬廣的,她很樂於在這扇新世界的大門裏探索。


    演員這個身份,某種程度上和創作者有共同點,都需要具備對生活的觀察力、以及一定程度的共情能力,否則你的表演和創作,都無法打動人的內心。


    而演戲裏的派別劃分,也跟創作有相似之處。


    表現派的做法是通過外化的技巧、相同的情緒表達和一定的處理藝術,讓觀眾知道你想要表現什麽,這種技巧就像是套路,能夠讓演員們比較輕鬆地將場景裏需要的東西表達出來。


    在寫作裏,就像是作者匯總了一定數量的文章,將其中的套路走向、故事發展總結出來,哪怕自己本身的文筆還沒有跟上,但因為知道紅火題材的讀者口味,所以就算寫的時候莫得感情,其實也能寫出不錯的作品。


    在表演裏,備受外行吹捧的自然是體驗派,通過跟角色達到共鳴,並且理解所要演繹角色的情感,讓自己代入角色當中去,做到‘你不是你自己,而是那個角色本人’,就能夠以你的理解打動觀眾。


    將這種技巧放進文章中,則是以作者本身的、特殊的經曆賦予某個角色靈魂,這樣所寫出來的故事角色,就會有他獨一無二的形象,也有讓人印象深刻的細節。


    正因如此,許嬌十分想體驗演員這個身份,不單純是因為原主的身份,也不僅僅是無聊找事做,是她對這個行業充滿了崇敬與探索欲,她想用在這行裏學到的東西,突破自己創作時的瓶頸,給自己更多的靈感。


    無論這個世界任務成功還是失敗,許嬌已經決定——


    她要在這裏留的更久一點。


    她想要以演員的身份,走到更高的地方去,就像她曾經以創作者的身份,想要在同行業裏遊到前方一樣。


    ……


    許嬌在屋裏用了一晚上的技能。


    劇本還沒有發給她,她也沒著急,而是在書架上隨便抽出一些故事、甚至是名著,隨意選取其中的一個角色,對著鏡子,看自己在裝備技能狀態下的演技。


    那是許嬌從沒見過的自己。


    當技能在身上的時候,她的表情、她的肢體、甚至連她的情感都不受她的控製,這個角色的一顰一笑,牽動的心緒和神情,都是她從未有過的。


    這體驗,遠不止提線木偶那樣簡單,許嬌原先以為自己會因為感情太涼薄、情緒波動太少,而顯得表演太假,或者是一種身體與靈魂分離,靈魂冰冷冷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操控著的感覺,然而都不是。


    ‘身臨其境’這個技能的威力,著實有些特別。


    甚至在一個角色演繹結束、技能光環不在的中場休息時間,許嬌都久久無法從那狀態裏脫離,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角邊的淚,眼睫已經被排排打濕,猶如被雨打過的河邊蘆葦,再不複原先那般的飄逸靈動,細細密密的飛絮狼狽地黏在一起,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去。


    淚痕在臉側將幹未幹,雙頰上還停留著因為情緒過分激動而出現的紅暈。


    這還隻是表象。


    最令許嬌震撼的是她此刻的內心。


    本來一望無垠的海灘驟然被滾滾無邊的海浪衝刷而過,等到潮水褪去,幹淨的海灘便不複以往,沙坑、海草、碎石、還有那些來不及回到水中的擱淺生物,統統都留在了上麵。


    那些痕跡,就是她的情感被這技能影響後的痕跡。


    她抬手按在鏡子上的自己臉上,看見鏡中人臉上的悲戚,也看見了鏡子上那隻手手背的些微顫抖,指尖帶著身體的溫度,在鏡麵上留下一個模糊的指印、又在瞬息間散去。


    許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將自己身體裏這過分激動之後的後遺症慢慢散去,半晌後,她眼中的波瀾統統消沒,重又變成原先那副平靜的樣子。


    係統忽然在這時候出聲來問:“這個技能使用體驗怎麽樣?”


    許嬌勾了一下唇,眼中一派冷然:“一星,差評。”


    係統:“……我不是在讓你評分。”


    許嬌語氣裏流露出失望來:“身為最高端的人工智能,居然不讓顧客給服務打分嗎?你這係統未免也太霸道了。”


    聽見她因為無法投訴自己的失望,係統:“……”


    它沉默了一會兒,重又開口:“我是覺得你冥頑不靈、能夠將結局修改成功的可能性太低,我有必要從你身上得到足夠多的經驗教訓,這樣就能在挑選下一任宿主的時候擦亮眼睛,選個任務完成率更高的。”


    許嬌聽見它這像預言又像詛-咒的一句話,揚了下眉頭問:“你這個行為,是不是叫做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係統:“……”


    一人一係統父相傷害了半天,齊齊陷入沉默,最終還是許嬌出聲把話題挪回了這個技能上,她目光淺淺,語氣漫不經心地發表著使用感受: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疑了。”


    “我總覺得你們連扶貧禮包都透露出一種陰謀的氣息,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你們好像是看我情感太涼薄,為了讓我在這世界裏投入更多的情感,所以送了我這麽個讓我隨時隨地情感充沛的技能?”


    入戲意味著情感共鳴,而情緒淡薄的人是無法入戲,也無法跟角色情感共鳴的——


    一旦許嬌一樣樣地在這世界裏體會過七情六欲、體會過這些角色的痛苦與無奈,歡樂與幸福,還愁她永遠沒有真感情嗎?


    係統似乎更願意看到她永遠沉浸在一場戲裏無法自拔的樣子,也不願再讓她看著世界毀滅而無動於衷。


    聽見許嬌的話,係統平平淡淡地回道:“這個技能是根據世界不同屬性而隨機出現的,《星光》有娛樂圈的標簽,所以掉落演技或者影後光環等等之類技能的概率會更高——”


    “你也可以選擇不使用。”


    許嬌笑了一下,唇角的弧度揚的更高,鏡中的她看起來笑的很甜蜜,跟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極其匹配,又嬌又甜。


    “用,”她說:“為什麽不用?”


    許嬌偏了偏腦袋,盯著鏡子裏自己的雙眸,保持著這樣的笑容不變,連嗓音裏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同樣的陽光-氣息。


    可說出的話卻透著一股不為所動的冷酷意味: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到底是我先在這人間迷了眼,還是讓這七情六欲……最終為我所控。”


    ……


    許嬌還沒有出現在鏡頭下,就已先體會了什麽叫做為戲而癡。


    她熬了一宿沒睡,挨個去體驗那些書中角色的人生,等到自己覺得差不多了,想拿手機看一眼時間,就看見了風青玉發來的一個文檔。


    現在是淩晨五點十八分。


    風青玉的文檔是昨晚十一點發來的。


    許嬌正想回一句“謝謝”,又想到這人的手機晚上不知道靜不靜音,據她自己的習慣,人在作息不規律的環境下,睡眠會很淺,很容易被小動靜給吵醒。


    最終,她隻是點了文件接收,準備等明天一早再跟風青玉當麵道謝。


    因為許嬌不是被劇組看中的演員,所以她是不可能拿到劇本的,就連從風青玉這裏拿到的,都隻是其中幾個片段和有關人物的大綱,幫助她初步構建一個場景,並且簡單地了解人物。


    許嬌不知道風青玉那裏會不會有完整的劇本和故事梗概,但她從原主的記憶裏知道,在一些規矩比較嚴格的劇組,甚至會讓演員在全部進入劇組之後,才發完整的劇本,進行劇本的研讀會。


    ——這就是為了避免內容的提前泄露。


    既然暫時沒辦法知道更多的人物形象,她隻能反複研磨這幾個片段,甚至裝備上技能之後在鏡子麵前反複演繹,最終拿起手機在備忘錄裏麵做筆記。


    係統看了一會兒,以為是許嬌戒備心太重,忍不住提醒:“在這個世界裏,這個‘身臨其境’是永久有效的,無論什麽情況。”


    許嬌敲字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我知道。”


    她說:“可我不僅僅想讓它在這個世界發揮作用。”


    她要讓這個技能,變成自己的東西。


    總有一天,許嬌要在不開這個技能的情況下,演出一部真正的、屬於她的的戲。


    係統為她這半點便宜不放過的薅地皮精神震住了,半晌後冒出一句:“你這行為就是傳說中的連吃帶拿吧?”


    許嬌目光都沒從手機上挪開,隻欣然頷首道:“過獎。”


    ……


    早上八點三十分。


    許嬌有些困倦地往樓下去,特意錯過了平時的早餐時間,結果沒想到石唯雅還在一樓大廳,正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


    瞧見她下來,石唯雅抬眼看來,原本臉上是帶著笑的,卻在看見許嬌臉色的時候驚了一下:


    “嬌嬌,你這是昨晚沒睡好嗎?”


    許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對石唯雅笑了笑,從樓梯上走下來,“臉色很差嗎?我剛才還特意看了看鏡子,應該還好吧?”


    石唯雅站了起來,表情緊張地朝她的方向而來:“怎麽回事?失眠了嗎?睡不好?還是——”


    許嬌搖了搖頭,趕緊安撫道:“不不不,我隻是昨晚拿到了一個很喜歡的劇本,所以研究角色忘了時間,等會兒我去補個覺就好了。”


    石唯雅愣了一下,立刻將她往餐桌的方向推:“是嗎?哎呀這也太辛苦了,快趁熱吃點兒,別因為工作累壞了身體,可不能跟著青玉學這種壞習慣。”


    許嬌不大擅長應付這樣的熱情,隻能順著石唯雅的動作往餐桌的方向去,“我知道的,石阿姨,您別擔心。”


    石唯雅明顯不相信,看她在餐桌前坐下,又去跟廚房那邊要求再做一份新的早餐,又問許嬌要不要喝手磨豆漿,絮叨的言語裏都是關懷。


    許嬌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向石唯雅的方向目光滿是柔和。


    她記得原主一開始跟風青玉結婚之後,是想要直接叫風家夫妻為爸媽的,可是那天她買的營銷和熱搜讓風青玉很不高興。


    當時原主還沒摸透風青玉的脾氣,心虛又理虧,本來到嘴邊的一聲便宜爸媽,硬生生改成了禮貌又克製的“風叔叔好,石阿姨好”。


    石唯雅當時就笑著說了:“你現在跟青玉結婚了,咱們就是一家人,怎麽叫的這樣生疏呢?該叫爸爸媽媽才對。”


    就在原主準備順杆爬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了風青玉的眼神,不知怎麽笑了一下:“我……我跟青玉是國家分配的婚姻,她應該還不太適應,我也有些不太習慣,不想讓叔叔阿姨覺得我是來占便宜的,所以我想以後再改口,行嗎?”


    石唯雅就是那時候覺得原主心地善良的。


    後來,原主為了保持住自己在風家人麵前的形象,也始終沒有改口,但其實在微博上已經偷偷地喊過很多次爸媽了。


    許嬌對原主的心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她隻是覺得這樣就很好。


    所以就此沿用。


    ……


    在去試鏡的前幾天,許嬌每日都將自己關在屋裏,除了三餐的時候能見到人,其他時候活像透明一樣,完全沒了以往那極強的存在感。


    唯一不適應的人就是石唯雅,她看許嬌為了工作這樣努力,也沒什麽能幫上忙的地方,於是換著花樣讓廚房做些補品燉品之類的,爭取在飲食上能夠讓她舒適一點。


    風家的alpha各個都是工作狂,風父這周出去談生意,隻每天早上算著時差固定跟石唯雅來一通視頻電話,風青玉的哥哥則是常年在部隊裏,不怎麽能請到假回來。


    此前風青玉不怎麽忙的時候,還能在家裏多陪陪她,後來她變得越來越紅,接到的代言、廣告、戲之類的就越來越多,在劇組一待就是幾十天,就算是拍戲期間,也有各種各樣的活動穿插,不是去參加秀就是商業活動,即便回來,也是早出晚歸,完全跟石唯雅的生物鍾對不上。


    所以在許嬌嫁進來之後,石唯雅成功將自己所有的母愛情結,都轉移到了許嬌的身上。


    如今看著許嬌也有要變成工作狂的傾向,石唯雅又是為她高興,又是有些落寞,但總的來說,她也希望許嬌能夠跟風青玉一樣,事業蒸蒸日上,這樣兩人也能互相扶持。


    試鏡的前一晚。


    石唯雅特意晚睡了一段時間,等到了深夜,讓剛回來的風青玉有些詫異:“媽媽,您怎麽還沒睡?”


    石唯雅關心了一下她今天的行程,便將話題轉到了另一邊:“我聽說嬌嬌明天要去你在的劇組試鏡?”


    風青玉眸光冷了下來,以為許嬌又想通過自己的母親跟自己討些便宜來,沒等石唯雅說出口,聲音就已經淡了好些:


    “我已經幫她爭取到了試鏡的名額,究竟要不要用她,這是劇組才能決定的事情,就算您想讓我幫她,我也再沒有什麽可以出力的地方。”


    她的話雖然沒有到最不客氣的地步,但這是因為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在人前對一個omega說出什麽尖酸刻薄的話來,不代表風青玉不生氣。


    她真的非常非常討厭許嬌利用自己的母親在自己這裏攫取利益。


    石唯雅愣了一下,隱約覺得自己今晚像是有些弄巧成拙,明明是想要增進這對璧人的感情,怎麽好像反而讓自己女兒更討厭許嬌了呢?


    就在風青玉腳步不停,準備往樓上走的時候,她又出聲道:


    “你說錯了,青玉。”


    “嬌嬌沒有要讓我來你這裏討要什麽好處的意思,我隻是看在她這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就為了準備明天的這場戲,想著你在劇組待的時間夠長,應該能夠在一些地方提醒她,教教她,就這樣而已。”


    石唯雅聲音不緊不慢地,卻帶著十足的人情味兒:“從她進來之後,我還沒有看到她這樣努力的樣子,所以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樣子,要是讓你覺得困擾了,你就當媽媽剛才什麽也沒說。”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石唯雅是懂的。


    聽到許嬌這幾天在認真排戲這件事,風青玉的表情變了變,她想到許嬌以前拍過的那些網劇,有些不敢想象這人關自己三天能有個什麽進步。


    雖然心底將信將疑,她還是回身應了石唯雅一句:“抱歉,剛才是我多想了。”


    “我會看著辦的,媽媽您早點去休息吧,您本來身體就不好,就別跟著我們一塊兒熬了。”


    ……


    “上官大老板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


    “聽說今天甄導選角,順路過來看看,之前一直聽說你選人特別嚴格,今天有幸長長見識。”


    “少來,我還不知道你上官炎,今天有個配角是你們公司最近捧的吧?擔心我把她刷下去?”


    “甄導可別這麽說,我們當初可是講好的,我負責出錢,你負責拍攝,選人的事情我可一概不管的,你這話傳出去其他劇組可都不敢找我投資了。”


    某棟大樓內,十六層的一間辦公室。


    上官炎跟《宮牆柳》的導演甄迢坐著喝茶,兩人家裏都是這行的,從小就相識,說話間便帶了幾分熟稔。


    甄迢也是個長相極其出色的alpha,早些年愛好拍文藝片,送到國外去拿獎,後來不知怎麽的迷戀上了古典文化,以在文藝片裏鍛煉出的鏡頭和故事敘述角度,加上在古代片裏較真的考究,讓他的第一部古裝劇直接大爆!


    直接將一個十八線女星捧成了那一年的頂流!


    如今,《宮牆柳》這部作品的編劇是甄迢的妻子,將作品給炎天娛樂遞過去,被公司專門的部門審核過,遞到了上官炎的麵前,所以就有了兩人這次的合作機會,上官炎名義上掛著這部作品的製片人身份,今天他來看這選角,也算是名正言順。


    兩人正聊著,就聽見有人敲了敲門,上官炎轉過頭一看——


    來者正是風青玉。


    上官炎的目光在她身上不著痕跡地凝了凝,聽見她溫聲同自己打招呼:“炎總,甄導。”


    上官家世代行商,上官炎的父親在業內更是大有名氣,早年有人說他們父子倆是大小上官,後來炎天娛樂被上官炎一手做大,業內同行知道他的本事,也有意將他同他父親區分開,便尊稱一聲“炎總”。


    甄迢笑著讓她過來坐,手裏又燙了個新的杯子,與她道:“那位你今天帶過來了?怎麽樣,這兩天是不是在家裏給她偷偷開小灶了?”


    在原主許嬌的炒作下,圈內鮮少有人不知道風青玉的這個小嬌妻。


    風青玉微笑了一下,正想說話,旁邊的上官炎忽然插了一句:“我記得,在《宮牆柳》裏麵,容貴妃和皇後有一條感情線吧?”


    “皇後這角色定的是你,你一會兒要是給她搭戲,以你們倆的感情和默契,其他人是不是沒戲了?”


    他的聲音裏帶了幾分玩笑的意味,乍聽像是在誇風青玉和許嬌感情好,實際上卻是在暗示風青玉別給許嬌搭橋搭得太離譜。


    風青玉低聲謝過甄導遞來的茶,唇角笑容的弧度絲毫不變,迎上上官炎的目光,溫潤的聲線在室內響起:


    “炎總說笑了,我還沒告訴她我拿的什麽角色呢。”


    因為她性格溫柔的緣故,誰也不清楚她和許嬌具體相處如何,單聽這個,倒像是她保留了個驚喜,準備等許嬌過了之後才告訴對方這件事。


    同時也是隱晦地回答,放心,我不會在大庭廣眾下破壞規則。


    上官炎端起茶杯,俊眉星目朗朗如日,手頭的動作擋住了他部分的神情,他視線一矮,回想起自己昨晚看到的許嬌那些辣眼睛的網劇表演。


    對風青玉,他是勢在必得。


    所以……


    有些障礙,在需要的時候,他會親自挪開。


    根據他的調查,風青玉跟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其實貌合神離,甚至不需要什麽人使壞,就會自然而然地分開。


    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能給這兩人有什麽增進感情的機會。


    現在他倒要看看,風青玉不下場去帶戲,光靠那個網紅臉,能演出個什麽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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