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眼眸睜大似是沒想到沈彥鈞居然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他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到自己化形,不過看沈彥鈞的反應,多半是看到了。


    他的爪子向後移了一步,原本呆愣在另一頭的沈彥鈞同樣向後退了一步,這個反應讓白狼莫名的慌了一下,又默默收回了自己踏出去的爪子。


    現在走,或許會造成一個難以挽回的局麵。


    白狼抬腳朝著沈彥鈞走過來,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毛便會縮短一分,最後慢慢的化身成一個身穿藍衣的翩翩少年,對方站在一片花海中,交相輝映下,他像是存在在畫中而不是現實。


    青年隨著他的接近慢慢地開始後退。


    沈彥鈞猜了這麽久,可當事實真就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又莫名的恐慌起來,“你別過來。”


    他說過,他討厭被別人騙。


    楚傾寒騙他了。


    原本隻是想起楚傾寒,他體內的魔氣便會浮躁起來,現在楚傾寒就這樣站在他的麵前,魔氣幾乎要控製不住。


    青年緊鎖著眉頭又向後退幾步,嘴中不斷念著靜神咒,但效果甚微。


    被魔氣所擴大數倍的情.欲和憤怒交織著,他一邊想去親近對方,一邊又想打人,兩種完全相反的感情恨不得將人給撕裂開。


    沈彥鈞暗暗抽著氣,麵色發白,額角上冒出了不少冷汗。


    他必須趕緊得到神之心,要撐不住了。


    “係統,快告訴我神之心究竟在什麽地方?”


    [向前十米]


    青年抬眸看過去,十米內正是楚傾寒站的位置,這一眼那魔氣差點沒被壓製住。


    楚傾寒見沈彥鈞身上魔氣翻騰,二話沒說快步上前一把拉著對方的手,靈力檢測下那魔氣已經侵占了青年大半的身體,少年眸色一暗打算要將沈彥鈞身上的魔氣渡到自己身上。


    “你特麽的……”沈彥鈞察覺後,抽回手接著反手一巴掌拍在少年頭上直接給人打蒙了,“騙我的事一會再說,你要是入魔了我饒不了你。”


    青年給自己施上一層層的結界,又用神識看了眼楚傾寒,確定對方並沒有出現任何被魔氣感染的症狀後,直接跳過了所有的詢問環節向對方說道:“你帶著這神邸裏的神之心嗎?借我用一下。”


    “嗯,”楚傾寒抬眸看著對方,因為自己理虧又擔心青年一個心情暴躁被魔氣吞噬掉,整個人變得小心翼翼的,“你閉上眼我給你拿。”


    沈彥鈞聽到對方的話,並不是很理解為什麽還要閉上眼睛,是防著他偷看?


    不過青年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盤腿坐在原地閉上眼,沉下心盡力念著靜神咒以此來抵禦早以蟄伏許久,此刻爆發出來的魔氣。


    楚傾寒見人閉上眼後,半跪下來在沈彥鈞麵前揮了下手,確定對方沒有開放神識之後,這才又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轉過身望了眼花海另一邊的那兩座墳。


    “阿娘,他向我要了,我是不是可以給了?”


    少年微斂下眉眼,像是回憶到很久遠的事,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手指一用力,徑直穿了進去。


    楚傾寒的臉瞬時白了好幾個度,冷汗下雨似的流了下來,他半跪下來,緊咬著唇,將喉嚨中的痛吟都咽了下去。


    少年整個人疼的直發抖,額角青筋爆出,胸口的經脈一根接著一根的斷開之後再重新相連,每斷一根他的身子就會忍不住的抽搐一下。


    “嗯……”隨著一聲輕不可聞的悶哼,少年將那顆神之心取了下來,嘴邊飛快的泛著一抹鮮紅,他喉結微動,給自己施了一個淨身術後,站起來走了回去。


    楚傾寒怕耽擱了時間,動作已經自己能做到的最快的了,他張了一下嘴喉間又泛起一陣腥甜,少年忙將嘴閉上,半蹲下抬手碰了下沉彥鈞的膝蓋,緩了緩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道:“給。”


    沈彥鈞聽到聲音睜開眼,原本一雙明亮的眸子此時幾近被魔氣侵占,青年猛得從地上跳了起來,一下子將楚傾寒撲倒在地,屁股坐在對方的小腹上,上半身幾乎與人相貼,麵麵相對,一張漂亮溫潤的臉上掛著一絲笑。


    “師兄?”楚傾寒茫然的看著對方,他剛取了神之心正虛弱著,現在根本沒有反抗的靈力。


    而且挨得太近了,對方呼出的熱氣噴在他的臉上,兩人的呼吸摻雜在一起,將他的心神攪得一團亂。


    “楚……”青年嘴中呢喃著,將頭湊到楚傾寒的頸間嗅了嗅,像是小動物一般用自己的臉蹭著對方的臉,“喜歡。”


    楚傾寒心髒猛得咯噔了一下,當即清醒過來,他單手拽著沈彥鈞一邊的衣服,用力一翻將對方壓在身下,之後把自己手中躺著一顆金白泛著光的珠子徑直按在了青年胸口。


    那珠子在一瞬間裂成好幾束光在二人之間繞了個圈後全部鑽到沈彥鈞胸口處。


    [任務已完成,獎勵3000積分]


    [一萬三千積分已全部達成,驅魔丹正在兌換中……]


    [兌換成功]


    下一瞬一顆純白色的藥丸憑空出現,楚傾寒接過後,掰開沈彥鈞的嘴讓他吃了進去。


    青年吃了丹藥之後,眼睛眨了眨昏睡過去。


    楚傾寒用靈力探了一下,青年體內的魔氣不再擴散,並且正在慢慢的散去,少年鬆了口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姿勢後,像是被燙到一般,從對方身上離開,耳根通紅。


    他從自己納戒中尋來了一床被褥在旁邊鋪好後,抱著沈彥鈞給人塞了進去,之後跪坐在對方旁邊,垂眸望著青年,許久才道:“多謝前輩照顧他,上次多有得罪。”


    根據他與沈彥鈞這麽久的相處,差不多可以確認對方大概被一位不知名的前輩私下指導,究竟是誰他並不是很在意,隻要是為沈彥鈞好就行。


    ……


    沈彥鈞醒來的時候,天還亮著,楚傾寒像是受罰一般跪坐在他旁邊,見他醒來後,眸子一亮。


    他掀開自己身上的被褥坐起來,看向一邊不敢吱聲的楚傾寒,“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楚傾寒回道。


    後者輕點了一下頭,“你一直守在這兒?”


    “嗯。”


    “那辛苦了。”青年略顯疏離的客套道。


    沈彥鈞內視了一番自己的身體,他到最後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後期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躺在這裏他都沒有印象,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還算成功,任務應該是完成了。


    青年在自己的納戒中翻了翻,並沒有看到有一個多出來的像是神之心的物件,“你那個神之心長什麽樣子?我還給你。”


    光聽名字就好像特別貴重的樣子,當初魔王的戒指他可以還回去,神之心應該也行。


    楚傾寒在聽到沈彥鈞的話後,因為對方醒來而亮起的眸子登時暗淡了下去,他抿了一下嘴,語氣中有些生氣,“還不了。”


    “啊?還不了嗎?”青年一愣,他抬手撓了下頭,難不成是被他吃了?“那這怎麽辦?要不我在給你找一個差不多的還給你?”


    “不用你還。”楚傾寒站起身,因為跪久了腿麻,少年晃了一下勉強站穩,臉上的氣憤更重,抬腳朝著不遠處的兩座墳前走去。


    沈彥鈞茫然地坐在地上,他一邊將被褥收起來,一邊問係統道:“那神之心究竟是什麽啊?”


    [是上界仙人所特有的神階法器,能夠在佩戴者遭遇生命危險時抵禦一次攻擊,且無修為限製,通常會贈予心上人]


    “上界仙人所特有的法器?楚傾寒是上界的人?”沈彥鈞下意識的忽略了後半句,他抱起被褥看著又跪回墳前的楚傾寒。


    記憶中對方的父母是在楚傾寒六歲來到沈家村的一年後,一起失蹤的,現在看來確實是已經去世了。


    青年緊了緊抱著被子的手,抬腳走了過去。


    “這個給你,我用淨身術弄幹淨了。”沈彥鈞朝著對方低了一下被褥。


    後者接過來收回納戒中,漂亮的眸子微向上抬又帶了絲幽怨的看著他。


    青年一挑眉,雙手一叉腰完全不心軟,“你怎麽還委屈上了?我被你騙得還不夠慘?你裝狼耍我的時候是不是很開心啊?”


    “有一點。”楚傾寒誠實的回道。


    “嘶……”沈彥鈞冒起來一根青筋,“你還‘有一點’?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楚傾寒抬眸瞧了眼他,又低下頭搖了搖,“不知道。”


    這點沈彥鈞並未像他展示過。


    “那你現在知道了,以後你再敢騙我你就完了!”沈彥鈞那個氣啊,可當著人家父母的麵他又不能動手,“你說你為什麽要變成白狼後接近我?”


    “就給我從一開始在萬獸喜宴密鏡的那個帳篷裏說起。”沈彥鈞盤腿坐到青年旁邊。


    雋霞森林的蘇子耳騙他時,他所感受到的是厭煩和憤怒,可發現楚傾寒騙他時,他更多的是好奇。


    楚傾寒變了動作,也盤腿坐下來,“那時你身上很香,我獸體在夜晚維持的不好,便過去了。”


    沈彥鈞點了下頭,當時他二人的關係一般,這人是受斷木骨的影響偷偷蹭他那和大白算是一個性質,“在杜喬啟府邸的練武場那一次,又是怎麽回事?”


    “我出來散心。”


    “隻是散心?那你幹嘛和我玩啊?”沈彥鈞雙手環胸,他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化形成靈獸後,身體的一些行為會受本能控製。”楚傾寒一雙如墨般的眸子望著沈彥鈞,語調上並沒有什麽變化,但是莫名的讓青年有些耳根發熱。


    他幹咳幾聲,又道:“那我在杜喬啟府邸泡澡的那一次,我記得你當時是跟著你的那個手下回拍賣場了,為什麽又回來了?”


    楚傾寒默然,他回想了一下,接著直直的望著沈彥鈞,“因為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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