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什麽情況?”沈彥鈞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繡球,下意識地又看向了自己旁邊的楚傾寒。


    楚傾寒掃了眼那些看到他們後一湧而出將他們圍起來,嚷嚷著要將什麽姑爺的請到家裏的那群人,收回視線看向沈彥鈞,“把東西給我。”


    “好。”後者忙將東西塞給了楚傾寒,少年捏好了繡球,向後微仰,以一個十分漂亮的姿勢順著剛才繡球砸過來的方向扔了回去。


    那酒樓有三層,最上麵一層關著窗子,隻開了一個小小的正方形的口,繡球便是從那處拋出來的。


    圍著他們的人群抬起頭眼睜睜的看著本在他們“姑爺”手中的繡球,被他旁邊的男人奪去拋向高空,那麽遠的距離,目標又如此之小,卻剛好四邊都不沾,當當正正的投了進去。


    “重新投吧,他當不了你們姑爺。”楚傾寒收起手,淡淡的看了眼那些傻愣在原地的人。


    說完,少年帶著人就要離開。


    “你們接了繡球,怎麽能再扔回去呢?!”一穿著家丁服飾的男人忽然衝過來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楚傾寒回道:“不可以嗎?”


    “當然不能!”


    “可我已經扔了。”楚傾寒雖說的是實話,卻氣的人牙根直癢癢。


    “我們可不管這些,反正他現在就是我們朱家姑爺了!”說著,幾個家丁出來便要去拉沈彥鈞。


    青年看那些手要抓在自己身上,下意識皺了下眉,一層結界直接將二人罩在其中。


    那群人擠了半天,也無法再靠近分毫。


    沈彥鈞有種自己又回到在修無情道那會兒的感覺,一張臉冷冰冰的,“我二人皆是修士,但你家小姐並未修仙,不合適。”


    “怎麽不合適?繡球被你接了,那就是緣分,是上天注定的。”那家丁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


    楚傾寒不耐煩的“嘖”了聲,沈彥鈞一抬手,擋住了對方,“你是這家小姐的仆人吧?”


    “是啊,怎麽了?”男人滿是驕傲的承認道。


    “既然如此,你家小姐還什麽都沒說,你在這裏跳什麽跳?”沈彥鈞掃了眼三樓的窗口,一雙帶著羞怯的眼眸正好撞了過來。


    青年繼續道:“你覺得我真會聽由你們擺布?趁著周圍人還不多,放我們走,鬧大了大家都不好看。”


    說完,他又掃了眼窗口,眼神一沉,那唯一留出來的地方被堵著了,看樣子是將事情交給家丁,自己不打算管了。


    “怎麽了,修士了不起啊?還想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還真就誰弱誰有理了。


    沈彥鈞一挑眉,環視一周,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聚了起來,其中便有幾個修士。


    青年對著他們一個招了招手,“我現在可沒用靈力。”


    眾人見他如此,不知他這句話是何意思,不過出於想看這人究竟要做什麽,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很快,隻見沈彥鈞又看向自己麵前那人,抬手一拳直接將人撂翻在地,他甩了甩手,“叭叭叭的煩不煩,修士就是了不起怎麽了,好話說盡就是不聽,非要打一頓才老實,我一外鄉人憑什麽要聽你們的規矩,浪費我時間。”


    “走了。”沈彥鈞拉著旁邊的楚傾寒,向外走去,這一次,無人再敢阻攔。


    出了這樣一檔子事,兩人也沒心情逛街了,沈彥鈞在一家店鋪買了幾十斤的果幹和瓜子,等明天趕路的時候在路上吃,之後二人便回了酒館。


    約定好明早天亮出發,沈彥鈞回到自己房間,又看了眼,和記憶中的並沒有什麽變化,現在天尚且沒有黑,他脫鞋上了床,打坐恢複體力。


    等人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耳邊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瓦礫碰撞的聲音,沈彥鈞想了想,從床上下來,接著走到正中間的圓桌前,坐下,跟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所坐的位置正巧被陰影含著,不細看幾乎無法發現。


    等他剛抿了一口茶,房間的窗戶被人小心翼翼地紮了個眼,一竹管從中伸了出來,像是他以前看的武俠劇一般,一股白煙從中慢慢吐了出來。


    出於謹慎,沈彥鈞並不打算讓人吹完,他徑直推開了另一邊的窗子,之後半趴在窗檻上,看著蹲在他窗戶邊那兩個身穿著夜行衣的人。


    其中一個依舊在努力的吹起氣,另一個緊張的握緊手,盯著對方,沈彥鈞輕聲道:“下次就應該準備一個粗點的管子,這樣吹太累了。”


    那兩人同時點了點頭,深以為是,正要繼續吹,忽地動作一僵,緊接著他們一臉震驚的看向那個撐著臉,笑得一臉無害的青年。


    “你是哪個家丁?你……是那個拋繡球的朱家小姐派來的殺手?”沈彥鈞勉強的認了認兩人,抬眼掃了眼四周,眸中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不至於吧,大晚上的過來打架,別人也是需要休息的啊。”


    “你在將我的繡球扔回來的時候,就要想到後果,跟我回去!”一女聲從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嘴中傳來。


    沈彥鈞捂著嘴,眉頭緊鎖,“不是吧?朱家小姐親身上陣啊?”


    “廢話少說!”朱家小姐抽出窗戶中的竹筒就要刺向沈彥鈞,後者一個側身閃過,接著翻身從窗戶跳出,踩著酒館外伸出來的房簷,就要溜走。


    朱家小姐忙喊道:“給我抓住他!我定要他當我的人!”


    一瞬間,數位同樣穿著夜行衣的修士從各個地方鑽了出來,紛紛衝向了沈彥鈞,朱家小姐向後退了幾步,躲在他們身後。


    沈彥鈞並未打算跑太遠,他從自己的窗戶跑進了隔壁的窗戶。


    適時楚傾寒正在打坐,一聽到窗外有動靜,當即睜開眼,殺意溢出,定睛一看,見進來的沈彥鈞,那殺意轉瞬又散去了。


    後者見他醒來後,馬不停蹄地奔了過去,“我被人找上門了。”


    “嗯。”


    “起因是你把我的繡球拋回去了,那姑娘有點逆反心理。”


    “嗯。”


    “給我負責!!!”沈彥鈞看楚傾寒隻會嗯嗯的回答後,眼看那些人已經跟著衝了過來,急聲吼道。


    他說完這句話,楚傾寒才真正有了動作。


    朱家小姐因為怕被那些人誤傷,所以也沒跟進去,在外等了半天,家丁也不會多少功夫,隻是過來陪她的,便也等在外麵,很快,裏麵便沒了動靜。


    家丁小聲的對自家小姐說道:“小姐,他們估計已經將人抓住了,咱們家裏如果有個修仙的姑爺,名聲肯定就更好了。”


    “去看看。”朱家小姐點了點頭,二人這才悄悄地探頭望了過去。


    預想中的場麵並沒有出現,隻見她花了重金雇傭的那些修為至少有開光期的修士全被撂倒在地,而沈彥鈞和楚傾寒氣喘籲籲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抖著手喝著茶,看起來也是累極了。


    “還來嗎?……朱小姐?”沈彥鈞喊人的時候,眉頭快速的皺了一下,問道。


    “不準說我家小姐!”那家丁看沈彥鈞雖然張狂,不過已經和這麽多的修士打過架,多半耗費了不少的力氣。


    趁人病要人命,家丁一咬牙便爬上窗戶衝了過去,沈彥鈞撚起一邊的茶蓋,看人過來後,一揮手向下拍在人臉上,“嘭!”的一下把人給砸暈了。


    “李哥!”朱家小姐焦急的喊了一聲。


    沈彥鈞望向怒極衝過來的朱家小姐,在自己和楚傾寒外施了一個和白天一樣的結界,任由朱家小姐敲打。


    由於剛才耗費的靈力實在太多,在朱家小姐敲打時,那結界竟是出現了一絲破裂的痕跡。


    看著對方一副絲毫不罷休的樣子,沈彥鈞緩了緩,擺出一個無奈且瀕臨崩潰的神色,開口便是石破天驚,“其實我喜歡男的,咱倆真不合適。”


    “啊?”朱家小姐一下子頓住了,茫然的看向沈彥鈞。


    後者指著旁邊的楚傾寒,“我倆,一對兒,道侶,懂?”


    “咳!”本來隻是幫著裝很費力打架的楚傾寒差點將嘴中的茶吐了出來,他似是在裝作自己的失態,將身子扭到了另一邊,黑暗中,少年的臉通紅。


    “我們並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在白天才是那樣的態度。”沈彥鈞落寞的笑了笑,又抬眸看向朱家大小姐,“就當這次是個意外吧?”


    “我知道了……”朱家小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失魂落魄的走了,留下了一地的手下。


    沈彥鈞等人離開後,才緩了口氣,揉了揉臉,恢複了常態,“我這樣說她應該不會再找來了吧?”


    “嗯。”楚傾寒站起來,徑直走到自己床上,睡了。


    同樣將那些被留下來的手下,交給了沈彥鈞。


    沈彥鈞:“……”


    第二日天剛亮,沈彥鈞來敲楚傾寒的門,二人結伴下樓將房間鑰匙退了,之後出了城鎮,禦劍繼續朝皇城方向飛去。


    路上,楚傾寒手中放著一塊沈彥鈞分享的柿餅,吃了一口後,問道:“你為什麽要騙她?”


    沈彥鈞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搖了搖頭,“我不這樣難不成還讓人一直想著?因為這件事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少年看對方雖然抱怨著眼神中卻完全沒有絲毫的困意,估計昨晚他玩的挺盡興的。


    隻不過那樣的一番話,果然是騙人的。


    “她的那些手下呢?”


    “都送回家啦,不過我那樣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也這麽招人喜歡?”


    “……”


    朱家酒館。


    掌櫃照常早起開門,誰知剛推開門,便聽到了一聲聲氣息奄奄的呻.吟,抬眼望去,便見在門外,本來掛著紅燈籠的地方,掛了好幾個被臉腫成豬頭的人,其中一個正是他們的家丁。


    幾人的上衣都被扒了幹淨,後背上被人用毛筆寫著幾個大字——擾人休憩,天打雷劈。


    正是冬天,修士還能用靈力支撐一下,那家丁幾乎要凍暈過去了。


    ……


    沈彥鈞二人趕至皇城時,正值半夜,進城後,裏麵依舊燈火通明,相對於幾天前他們所在的那個城鎮,皇城要繁華的太多。


    到處點的都有燈籠,兩人還是照常換了臉走在街上,路上依舊有人,不過在他們看了幾家酒樓後,也差不多能理解為什麽這麽晚了,街上還會有人。


    因為所有酒樓都滿客了,過了兩天,情況還是和楚傾寒當時在酒樓聽到的消息一樣。


    兩人趁著這點時間,打算將皇城快速的轉了一遍,不過因為皇城實在是太大,他們隻挑了幾條大道來走,路兩邊的店鋪有些還開著,不過大多已經關了門。


    天快亮時,沈彥鈞二人總算在錯綜複雜的路中,摸到了皇城的中心地界,這一處的景色和剛才他們經過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青年看著自己眼前的建築,喃喃:“看來咱們是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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