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寒微微頷首看著沈彥鈞,對方擺著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很正經,也很嚴肅。


    隻是細看下,青年眼底泛著按壓不住的激動和興奮,空出來的手小頻率的點著自己膝蓋,得意的神色幾乎就差把那句‘總算是落在我手裏了吧’說出來了。


    楚傾寒雙手後背,眸底噙著笑意,略帶無奈的說道:“好。”


    從少年的敘述可知,當時楚傾寒本在原地等沈彥鈞換衣服,然而沒過一會兒,沈彥鈞離開的方向傳來呼救聲,他一時心急便要趕過去,哪知剛沒跑幾步便被人從後麵打暈了過去,再回過神時,他發覺自己在一處山洞內。


    洞裏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通向外麵的僅有一條道路,少年順著連通洞穴的隧道走了出去,期間遇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箱子。


    走到中間時,他在正上方看到了一處像是新塌陷出來的圓口,因為想著沈彥鈞他們找不到人可能會著急,便不再向裏走,禦劍直接從洞口中出來。


    他出來的地方,緊挨著湖泊,抬眼便能看到了生長在湖泊正中心的鳩鳥鵑,想著節約時間,楚傾寒就奔過去將花給摘了,剛摘完回到岸邊,正遇上沈彥鈞他們。


    “這些是我在山洞裏發現的東西。”楚傾寒不等沈彥鈞提問,先上前幾步,把手放在桌子上,意識微動,一個木箱子出現,打開,裏麵放著的一對納戒,還有一本無名劍譜,一身衣服,一塊黑色的大石頭占了一半的位置,之後是若幹靈石。


    “納戒裏有東西嗎?”沈彥鈞一見到有寶箱,當即站起來,興致勃勃的朝裏望去,除了那塊黑石頭,都是一些很常見的東西,不過既然是主角發現的,應該不會那麽簡單。


    楚傾寒搖了搖頭,“看過了,沒東西。”


    “那這個劍譜呢?有沒有和你平時練的劍法十分的契合?”沈彥鈞指了指劍譜,“看一下就茅塞頓開?”


    後者又搖了下頭,“挺普通的。”


    “那,那這個衣服呢?會提升穿戴者的靈力嗎?”


    “不會。”


    “這石頭呢?”


    楚傾寒指了一下剛才的那一對納戒,“放這兩枚納戒的。”


    沈彥鈞愣住了,他一臉質疑的看著楚傾寒,“都沒用你搬回來做什麽?”


    “你說的那些沒有,”楚傾寒拿起其中一個納戒,塞到沈彥鈞手中,“你簽上契約看看。”


    沈彥鈞看了眼掌心的納戒,將自己的精神印記刻上去後,意識微動,納戒的內部場景轉瞬展現在他的腦海中,如楚傾寒所說的那樣,空空蕩蕩,什麽東西也沒有,但問題是在他放眼望去時,居然完全看不到納戒的邊界。


    青年傻眼了,他抬眸看著楚傾寒,眸子微顫,“這麽大?”


    以他元嬰期的修為,門派分發給他的納戒是三百平空間的,其中一半空間是固定時間的。


    可現在他手中的這枚納戒,能抵上數十個這樣空間的大小。


    沈彥鈞捏了捏自己的鼻根,又將意識探了進去,之後再出來,“你,你這……”這也太恐怖了吧?掌門的納戒估計都沒這大。


    “不過它不能固定時間。”楚傾寒略帶遺憾的說道。


    沈彥鈞抬手搖了搖,能有這麽大的儲存空間已經很厲害了好嗎,他將木箱蓋子關上,已經不想再去細究其他的了,估計都是好物。


    青年順手打算清除了納戒的精神印記將東西還回去,結果清了一次後發現居然清不掉,愣了半秒之後滿臉驚恐的看著對方,“我怎麽清不掉這上麵的精神印記?!”


    楚傾寒疑惑的皺了下眉,將另一枚納戒拿出來,試著清除一下自己之前刻上去的精神印記,發覺自己的也清不掉,“估計是隻能單次簽訂契約的絕品。”


    “啊?”沈彥鈞緊皺著眉頭,這東西又不是他的,本來他隻是想看看,這下還都還不回去了,關鍵這納戒還是一對的,他一個,楚傾寒一個,怎麽看都很詭異啊。


    “送給你,我還有一個的。”楚傾寒看對方慌張不已,開口道,後者忙擺了擺手,避猶不及一般,將納戒塞了回去,“不了不了,東西太貴重了,而且這是你找到的東西,我不能要。”


    “我拿著沒用。”楚傾寒雙手後背,拒絕去接。


    沈彥鈞有些急了,他一開始為了做任務,確實想著佯裝成愛慕楚傾寒的芸芸眾生之一,可他沒想過從這芸芸眾生中跳出來成為眾矢之的啊,“你要不找個繩子給它串起來當個項鏈啥的?”


    “不對,”這樣一弄反而更奇怪了,沈彥鈞看著這個圈,幹脆把它放在桌子上,也學著楚傾寒雙手後背,“反正我不要,我已經有兩個納戒了,再來一個的話……我兩個手戴三個不好看。”


    楚傾寒看沈彥鈞全然抗拒的模樣,眸光一暗,將桌子上的納戒還有木箱都一同收回。


    “既然事情已經講完了,那便回去吧。”少年在說這話時,聲調與平時無差,可給人的感覺上就是差了那麽一點精神。


    沈彥鈞聽著渾身難受,開始後悔了,他在自己的納戒裏翻找了一下,“要不還是給我吧,正好我這裏也有東西給你,咱們互相交換一下?”


    以物換物,算是交易,總比平白無故的收東西要好。


    “不給。”少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那樣子和幾年前的有些相似,甚至更差了點。


    完了。


    沈彥鈞心裏一涼,直覺告訴他,如果真讓楚傾寒從這個門出去,那他倆的關係絕對要僵一陣子,或許這麽久努力出來的而結果也將付之東流,青年看著對方徑直向門外走去,急得直跺腳。


    他腦子裏一陣發白,最後竟是鬼使神差的撲了上去,從後麵抱著楚傾寒的腰,臉貼在對方的後腰上方,大半身子拖在地上增加對方離開時的阻力,哭喊道:“求求你了,給我吧……好師弟,我叫你好師弟行不行?”


    楚傾寒一下子頓住了,半天都沒有回話,沈彥鈞怕人跑了,也不敢鬆開手,他以為對方的被他的喊出來的真情打動,腦袋一邊從對方的袖子下鑽出來,一邊繼續說道:“我剛才就是頭腦不清醒,我後悔了,給我吧還是,求求你了給個挽回的機會。”


    “給你什麽?”


    青年正滿腦子想著如何補救,一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沈彥鈞頭頂傳了過來。


    他渾身一抖,緩慢的抬頭向上看去,等他看到是誰後,整個人都不好了,“祝拓?!你怎麽在這裏?”再向旁邊看去,對上了一雙狠毒的眸,“嗯?竇赤靈???你倆怎麽會在一起?”


    “我還想問你們呢,好師弟?你們虯岩派玩的挺花啊?”祝拓滿眼的怒意,狹長的眼眸眯起,唇角揚出來一抹諷刺的笑意,一身的威壓釋放出來,整個酒館寂靜無聲,原本因為房外吵鬧想要出來說理的人也全部縮了回去。


    沈彥鈞也想縮回去。


    腦海再次傳來一聲:完了。


    他忙鬆開了抱著楚傾寒腰的手,從地上爬起來,雙手舉起,“你們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進去說,”祝拓雙手抱胸,垂眸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楚傾寒,帶了點挑釁的抬了下下巴,“被別人聽到了多有辱你們名門正派的名聲啊。”


    “你不要信口胡說。”沈彥鈞皺起眉,祝拓吃醋吃壞腦子了?怎麽懟起楚傾寒了?


    “行,”祝拓走到他們的屋子裏,隨手找了把椅子坐上,“我到是要聽聽,你怎麽解釋。”


    竇赤靈跟在他身後,雖說望向沈彥鈞的眼神充滿了嫉恨,但並未出聲說什麽。


    沈彥鈞正要進去,楚傾寒卻反手拉住他的胳膊,一雙冷眸掃過去,“不需要解釋。”


    “啊?”我覺得挺需要的。


    青年抬頭看著他,最後還是把下一句話給咽回去了。


    “怎麽?你這是確定了你們兩人的關係了?”祝拓說到最後,整張臉都拉了下來,桌子上的茶杯盡碎,“小小豬好本事啊,這麽漂亮的美人都能弄到手。”


    “不是,我們就隻是普通的師兄弟,好朋友關係啊,我和你也算是朋友啊。”沈彥鈞夾在中間,忍不住煩躁的撓了撓頭,說的都是掏心窩地話,可聽起來卻不像是那麽一回事。


    楚傾寒當著幾個人的麵,將那枚納戒遞過去,“最後一次。”


    沈彥鈞冷汗都冒出來了,身後兩人的目光恨不得給他切成好幾段,而他如果現在拒絕了,他就再也別想和主角當好兄弟了。


    衡量再三,沈彥鈞還是將納戒接了,然後還回去了一顆飽滿的紅色果子,“這是我在家裏親手種的靈果,吃了能恢複體力的,不過一天隻能吃一顆,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月。”


    說完,他背後的寒意幾乎要降至零度,沈彥鈞一個轉身,反手也扔給祝拓一顆,“你也有,你也有!我剛才要的東西就是這個納戒,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心裏有什麽的人看到的便會是什麽樣子的!”


    扔完人,青年對著祝拓“哼!”了一聲,“我對你很失望,你最近都不要找我了!我生氣了!”說完,他拉著楚傾寒就往外麵跑。


    邊跑還要用袖子遮住臉,一口氣奔回虯岩派,夜裏祝拓便不能再進來了,意識到安全之後,沈彥鈞渾身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大喘著氣。


    這都什麽事啊,以後但凡主角給的東西,還堅持個屁的原則,避諱個屁的男配,他不戴出來誰知道這是一對的納戒?!


    要是沒有一開始的拒絕,後麵也不會有這麽一團亂糟糟的事了。


    “明天的靈果何時送過來。”青年正喘著氣,旁邊的楚傾寒問道。


    沈彥鈞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難以置信的抬頭看著那個嘴角明顯上揚了一點點的楚傾寒,心中暗道:能不能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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