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彥鈞眨了眨眼,“什麽?”


    他掃了一下鬢邊的頭發,絲毫沒有慌亂,一臉的‘你落伍了’的神色,“話本裏都這樣演的,你有空多看點,自然就知道接下來會怎樣了。”


    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拍了拍人的肩膀。


    “哦,這樣啊。”祝拓對他說的話半分未信,沈彥鈞在他這裏,就是個小騙子,前前後後騙他騙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雖然至今他還不知道沈彥鈞身上藏了什麽秘密,不過那種一點點剝開,慢慢發現的感覺實在讓他欲罷不能。


    “不信算了,懶得和你解釋。”沈彥鈞氣哼哼的喚出自己的佩劍,踩上打算禦劍回鳩泉門。


    這時,他看到遠處的坡下,立著幾道皇旗。


    “皇家的人怎麽來了?”沈彥鈞輕喃,他掃了眼聚在秘境附近的人,找到鳩泉門弟子聚集的那一片,發現杜喬啟不在其中。


    青年皺眉,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怎麽不走了?”祝拓飛在他附近,看人忽然停了下來,出聲問道。


    “我得去那邊一趟,你先去鳩泉門等我吧。”祝拓有好些日子沒和他玩了,現在勸人走成功率實在太低,不如先讓人去鳩泉門等他。


    祝拓看人確實有事,點了下頭,“好,記得要回來,不要拐到其他地方。”


    “行行。”沈彥鈞答應後,禦劍飛向皇旗的方向。


    他速度很快,不消片刻便追了上去,果然在隊伍最前方,他看到杜喬啟正要進入皇族為他準備的輦車中。


    “杜師弟!”沈彥鈞急忙開口喊道。


    青年一聲將杜喬啟喊停,對方雙眸瞬間亮了,杜喬啟直接從輦車上跳了下來,不管不顧的衝向沈彥鈞,攔都攔不住,“大師兄!!”


    “你要走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沈彥鈞拉著杜喬啟的胳膊,說道。


    杜喬啟眸中的光暗淡了些,“我沒找到師兄……”


    “我就在那邊的樹上,你下次再找不到我,就往樹上看,”沈彥鈞以為人真沒找到自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都一起修仙八年了,我喜歡呆在什麽地方你還不知道?”


    杜喬啟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那我再和師兄說一遍,我父皇染病,禦醫說很是嚴重,我必須要回去了。”


    “你父親生病了?”沈彥鈞微微皺眉,從自己的納戒中翻出來了一堆藥瓶,全塞到了對方懷裏,“給,都給你,你看著喂給他,別吃太多,我煉製的時候專門控製了一點劑量,普通人也可以吃的。”


    這些都是他平日裏攢出來的‘救命丹藥’,為的是萬一自己哪天真被廢了修為,身為一個普通人也能吃的,不過現在他已經成了主角認定的朋友,應該不會再被廢修為了。


    杜喬啟看著自己懷中的瓷瓶,心中五味雜陳,他清楚煉製一瓶丹藥會有多辛苦,也知道自己師兄每日練習的隻有那麽點時間,這個數量,定是花了大半的時間所成。


    “謝謝大師兄。”杜喬啟眼中含淚,將瓷瓶都收到納戒中後,趁人不注意輕輕地抱了對方一下,沈彥鈞拍了拍他的背,“沒事啊,不行了就回來,咱們鳩泉門也是你的家。”


    “嗯。”杜喬啟哽咽的回道。


    他鬆開手,看向沈彥鈞,問:“對了,師兄當時所說的能讓鳩泉門起來的方法是什麽?隻要有我能幫忙的,我一定竭力完成。”


    “也不需要你這麽拚。”沈彥鈞本不打算再去麻煩杜喬啟,不過既然人家都提了,他再拒絕就太矯情,不夠意思了。


    青年從納戒中掏出來兩張紙遞給對方,“這個是我計劃中你可以做到的,我也相信你會做的更好。”


    杜喬啟接過後,翻看了一下,越看眼睜的越大,再看向沈彥鈞的眼神滿是崇拜,“師兄好計謀,雖然我現在的地位可能暫時沒能力去做,但我會努力向那個方向進發的。”


    知道對方最後成就的沈彥鈞完完全全的放心,“好,我相信你!”


    “那師兄我就走了。”杜喬啟依依不舍的說道。


    “去吧,指不定哪天我還會去找你玩呢,咱們苟富貴勿相忘啊。”沈彥鈞揉了揉眼,扯出來一抹笑,拱手道。


    怎麽說也相處了八年,從一開始的針對到後麵成為好兄弟,沈彥鈞一直將人當作弟弟看待,說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杜喬啟自此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沈彥鈞想著想著不由悲從中來,掉了兩滴淚,鼻尖通紅,“你可要記得我啊,還有鳩泉門的所有人,你記性好,再加上虯岩派的所有人吧,有錢了記得往山門裏送啊。”


    “好……”杜喬啟幫人擦掉淚,從腰間取下來一塊玉佩,“師兄,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牌,你拿著,以後來皇城的時候,用這個可以直接見到我。”


    沈彥鈞點點頭,一副又要哭出來的樣子,“那我拿著了,你怎麽辦啊?”


    “我本人就是最好的證明,好了,我要走了。”杜喬啟眼眶微紅,勉強的笑了一下。


    “好,你好好的。”沈彥鈞揮了揮手,杜喬啟這一走,以後他隻能自己親自下山買東西了,想到這裏,沈彥鈞又想哭了。


    “別哭了,我會賺大錢的。”杜喬啟說完,最後一咬牙,轉身離去。


    沈彥鈞看著隊伍消失在路的盡頭,將玉佩放在了納戒中。


    回到鳩泉門時,沈彥鈞已經把心態調整好了,雖然杜喬啟離開了,但他的未來璀璨,這是件好事。


    就是不知道現在以賺錢為目的杜喬啟,還能不能像書中那個為自己命運不公搏出路的杜喬啟那樣,成為人皇。


    “你哭了?”祝拓一眼看出沈彥鈞的不同,心思被牽連著走了過去。


    沈彥鈞歎了口氣,“這不是杜師弟走了嗎,然後掉了兩滴淚。”


    “沒想到你還挺重情重義的。”祝拓挑了挑眉,滿臉的難以置信。


    “當然了!你看我的臉,”沈彥鈞指著自己的臉,見對方看過來後,一字點一個地方,“重、情、重、義。”


    “嗬。”祝拓笑的聲音特別大。


    和祝拓打了大半天,剩下的一下午用來練劍,期間夢離門門主阮宿來找過他一趟,又送過來一堆的丹藥。


    一直練習到天黑,沈彥鈞不像以前那樣再練一會兒,而是準時走了。


    “明天再打啊。”臨走前,他對祝拓說道,對方的手法和他所見到的人都不一樣,可以偷偷學過來。


    祝拓愉快的應下了。


    青年捏著玉牌剛回到家,立刻將大白還有阿堯都喚了出來。


    “汪啊!是主子的家!”大白一出來便撒歡了一般的朝周圍跑,徑直跑到了楚傾寒的門口,伸爪子扒了扒,“主子,快開門,我要看你的窩窩!”


    沈彥鈞看了眼楚傾寒房間亮著的燈,忙踮著腳跑了過去,將毛球抱了起來,“我家可不在那,我家是這個。”


    “啊?可那個房間裏有主子的味道啊?”毛球疑惑的說著。


    沈彥鈞恨不得捂住毛球的嘴,三年前他因為和楚傾寒打架把房子搞塌了,所以同居過那麽幾天,這狗子連這都能聞得出來?


    阿堯從旁邊逛了回來,滿意的點頭,“不錯不錯,這裏有三個亭子,兩個都不漏風。”


    “您滿意就好。”沈彥鈞幹笑,心中暗想對方可真容易滿足。


    “吱呀——”這時,楚傾寒的門開了,隻見少年年無表情的捏著一隻白色的雞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麻利且絕情的將雞扔了出去,然後關上了門。


    “臭小子,你還敢扔本大爺?本王可是百鳥王,我勸你對我放尊重點,”白雞撲棱著翅膀又飛了回去,米黃色的爪抓著銜環,用嘴去啄門,“可惡!怎麽打不開!”


    “百鳥王?”沈彥鈞下意識的問道。


    剛問完他就後悔了,百鳥王這般落魄的姿態被他看到了,他要被這隻鳥殺人滅口了。


    白雞聽到聲音,一下子扭過頭去,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正抱著一團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毛球呆呆地望著自己。


    百鳥王愣了一會兒,抬起翅膀飛到了沈彥鈞麵前,一腳踩在大白身上,長腿陷進去半截,它用翅膀捧著沈彥鈞的臉,委屈地喊:“你怎麽就不等等我呢?我不過閉關了幾年,你怎麽就和別的靈寵簽訂契約了呢??”


    一聲聲的呐喊宛若因故錯過的愛情。


    “這個我也沒辦法控製啊。”沈彥鈞腦袋稍微向後仰,羽毛撫在臉上滑溜溜的,根根纖細,不得不說白鳥王的羽毛是真的精致,保養的超好。


    “你的靈寵呢?本大爺要和他幹一架!”百鳥王氣呼呼地跳了跳,晃了晃脖子一副要進攻的樣子。


    “在你腳下啊,啊嗚!”毛球開頭被百鳥王給踩得七葷八素,這傻鳥渾然不覺,居然還又蹦了蹦?簡直欺狗太甚!毛球張嘴就咬在了百鳥王的尾巴上,將對方的尾羽咬掉了好幾根。


    “嗷!”百鳥王疼的登時從沈彥鈞身上飛了下來,雖看不到後麵,但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屁股涼涼的,它咬牙切齒道:“它就是你的契約靈寵?!”


    沈彥鈞偷偷將毛球嘴上的那幾根尾羽收到了納戒中,點了點頭,“是啊,它叫大白。”


    “原來就是這個醜東西搶了我的位置,我今天就來教訓教訓這隻咬人屁股的壞東西!”白鳥王在地上跳了跳,凶狠的說。


    大白也從沈彥鈞身上跳了下來,被踩得幾個印子隨著它的動作恢複到蓬鬆的狀態,毛球搖身一變,成為大白狗的模樣,比百鳥王的白雞狀態大上兩三倍,居高臨下地說道,“來呀!誰怕誰!”


    百鳥王看他這樣,也搖身一變,變大的個頭正好也是大白狗的兩三倍,大白緊隨其後,兩靈獸越變越大,沈彥鈞隻覺著自己的靈力正在迅速流失著,他一屁股跌在地上,“喂喂……差不多就行了……”


    眼看兩靈獸要頂到結界,楚傾寒的門再次打開,一把赤珠劍揮出,“嘣嘣”兩聲,打在百鳥王和大白的頭上,少年的臉色同樣蒼白,反而襯得他那雙眸子漆黑詭譎異常,“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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