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大年初一那場鬧劇外,總的來說這個新年過的還是挺順利的。


    葉舟怕江家人再搞事給江總添堵,索性過年沒在a市待,帶江總去h市旅行了,兩人這次一去就是小半個月,期間葉舟直接把手機關了,而江總雖然沒有關機,卻也和秘書交代,除非要緊事情,否則少打電話。


    這小半個月裏兩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情都得到了很大的放鬆,尤其葉舟,簡直玩瘋了,將之前一直發愁的《驚悚馬戲團》過審問題暫且扔到了一旁,全身心投入到這難得的假期中。


    江亭遠也不例外,他本身就是個對自己要求極高的工作狂,平日裏連放假都鮮少有過,更別說拿出半個月的時間出去旅行了。


    倒不是不能,隻是比起旅行,江亭遠明顯對工作的興趣更大。


    可這次由於是和葉舟一起的緣故,江亭遠發現在以前看來無聊至極的旅行,居然也可以這麽有意思。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轉眼間春節已經結束,休息了這麽久無論是江亭遠還是葉舟都需要開始忙碌起各自的工作。


    從h市小海島出發前,葉舟站在島嶼的小,揚了揚手中花裏胡哨的太陽帽,對走在身後的江亭遠招呼道:“江哥快過來!”


    待到江亭遠加快腳步走到他身旁時,葉舟將相機遞給一旁站著的保鏢,笑眯眯道:“可以幫我們合張影嗎。”


    保鏢欣然應允。


    葉舟拉著江總,三兩步站在台階上,確保鏡頭能夠將海島上的風景一並拍攝下來後,做了個搞怪的表情。


    而江亭遠雖然臉上神色平靜,可他的目光卻始終追隨著葉舟的身影,黝黑眼眸裏的笑意與寵溺是遮都遮不住的。


    隨著相機快門發出一道輕響,畫麵定格。


    葉舟跑過去偏頭看向剛照下的照片,看完樂得見眉不見眼,“不錯,就這張吧,到時候洗出來的話記得給我兩張,我要放進錢包裏。”


    江亭遠也看了眼,待看到照片裏葉舟搞怪的模樣,頓時有些啼笑皆非,但卻沒說什麽,隻對保鏢囑咐道:“那就多洗一些吧。”


    說完,才看向葉舟,詢問,“還要再到其他景點照相嗎?”


    葉舟看了眼時間,雖然很心動但還是拒絕了,“船就要來了,時間可能來不及,算了,反正我們之前照了那麽多,不照了,走吧我們回去。”


    幾乎在葉舟話落沒幾分鍾的時間,一艘白色的遊艇就自遠處緩緩向碼頭駛來,臨行前,葉舟有些不舍的回望了眼身後的海島。


    看出他的不舍,江亭遠伸手輕輕揉了下他的腦袋,安撫道,“喜歡的話,我把這座海島送給你。”


    “不不不。”葉舟連連搖頭,他可一點都不懷疑江總這句話的真實性,但凡他要是流露出一絲想要的神色,要不了幾天他就真的成了島主了。


    “喜歡又不是要買下來,我們以後常來玩就好啊,買什麽買!”怕江總不信,葉舟加重了語調,以示自己的決心,最後還不忘調侃了句,“我們將來還要去很多地方旅遊呢,難不成我喜歡一個地方你就買一個地方嗎?”


    葉舟本意是調侃,卻不料江亭遠居然真的認真考慮起這件事情的可行性,沉思幾秒後,欣然同意,“可以。”


    葉舟笑容凝固,滿頭問號。


    即便穿書這麽久了,他依舊沒有適應有錢人的消費觀念,這太神奇了!


    春節結束,隨著生活重啟,前往影院觀影的人數也日益減少。截止到賀歲檔影片開始陸續下映,今年賀歲檔的票房統計也已經有了結果。


    拔得今年頭籌的是孫偉導演的《雕梁畫棟》,在賀歲檔中搶下了36.75億的高票房,位列第二的則是一部輕鬆喜劇《飛奔吧少年!》,票房15.3億,第三則是老牌導演郭琦帶來的合家歡電影《歡歡喜喜》,票房11.9億。


    如葉舟和江亭遠所預料的那樣,盡管《鐵窗淚》在口碑上獲得了很高的評價,但票房和上座率卻不盡如人意,屬於高口碑低票房的那種片子。


    不過饒是如此,借著賀歲檔的觀影基數,再加上影帝鍾柏那可怕的影響力,截止到電影下映前最後一天,《鐵窗淚》從賀歲檔中拿到了2.85億的票房。


    這個票房或許對其他電影來說已經是很失敗的一個數字,但對於《鐵窗淚》這部總投資不過一千五百萬的電影而言,即便是刨除了各種分賬和稅款,對於主創團隊而言也是賺的盆滿缽滿。


    更何況對於《鐵窗淚》這部電影的定位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拿獎去的,對票房所有人都沒有多大期待,原本想著能夠回本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卻沒想到非但回本,還盈利了,甚至數額還不小!


    最後一天晚上零點,票房統計結果出來時,何飛揚激動的臉都紅了,柳昭雖然比他稍微淡定點,但神色也是掩不住的欣喜。


    第二天的慶功宴上,何飛揚和柳昭喝的都有點多,拽著葉舟的袖子哭的稀裏嘩啦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滿嘴都是謝謝謝謝。


    柳昭性子內斂,說不出什麽漂亮話,但今晚也頻頻向葉舟敬酒,所有的感激所有的言語都在這一杯酒裏麵了。


    當天晚上,江總下了班來接人的時候,就見三個三個醉鬼醉醺醺,排排坐在飯店門口的台階上,嘰裏咕嚕說著亂七八糟的語言,偏江亭遠聽不懂,三人居然還神奇的能交流!


    江亭遠先是讓司機把何飛揚柳昭送走,隨後才拎著自家小醉鬼回家。


    慶功宴結束後,原以為票房已經給了他們很大驚喜,然而緊接著又一個更大的驚喜兜頭砸在了他們臉上。


    “你是說,國家電視台想買下電影版權?”葉舟不敢置信的問,聲音因為太過驚訝都不由提高了音量。


    看著何飛揚恍恍惚惚根本說不出成話的樣子,他身邊柳昭無奈的接過話頭,像葉舟解釋道:“對,國家電影頻道工作人員找到我們,說是想要買下版權,但我聽對方的意思錢應該不會像其他視頻播放平台那樣多。”


    “工作人員說如果我們有意向的話,可以幫忙盡量多爭取一些,具體情況需要我們這邊的負責人到時候過去,一起討論才能得出確切金額。”


    葉舟揉了揉自己的臉,恢複鎮定,直接道:“如果真的能夠被國家電視台買下的話,錢不是問題。”


    也不怪葉舟這麽大方,實在是因為一旦能被國家電視台選中的話,給電影和主創團隊帶來的好處絕對不是錢那麽簡單。


    錢上可能會少一些,但無論是影響力還是知名度,都遠比網絡平台要高上太多。而且網絡平台雖然一直能夠搜索到,可推薦位隻有初上映時才會給,後續宣傳跟不上。


    但國家電視台就不一樣了,有的電影一年能夠循環播放兩三次,如果是非常經典的電影,基本每年都會重播。


    雖然《鐵窗淚》質量很不錯,也拿了不少獎項,但無論是葉舟還是何飛揚二人都沒想到,居然能入了國家電視台的眼。


    大家都不是目光短淺的人,比起眼前的這點利益,當然是更長遠的發展重要。


    電影的投資方當時江總也是以葉舟個人的名義投資的,不需要和誰商量,三人意見達成統一後,葉舟將這件事情告訴江總,得到肯定後,以極快的速度和電視台敲定了合同。


    ——


    一大清早,馮明瑞晨跑結束後,和獄友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剛離開操場,就聽到一陣尖銳的哨鳴。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原本還三五成群散落在操場上的囚犯在短短兩分鍾內迅速聚攏,各自歸為排的整整齊齊,訓練有素。


    獄警拿著冊子點名,確定沒有少人後,獄警清了清嗓子,道:“今天的習藝勞動不用去了,改為電影鑒賞,待會解散後直接去放映廳報道,每個人根據號碼坐到相應位置上,不準交頭接耳,不準換座位。”


    “聽明白了嗎?”


    隨著獄警的聲音落下,操場上頓時傳來整齊的應答。


    隊列解散後,馮明瑞有些摸不著頭腦,戳了戳身邊的獄友,壓低聲音問道:“電影鑒賞不是周五嗎,今兒才周三啊,今天上了周五還能上嗎?”


    獄友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在他後背拍了一巴掌,“想什麽呢你,是調換,今天電影鑒賞,周五就改勞動唄,還能讓你上兩次,長得挺醜,想的還挺美啊你。”


    馮明瑞被噎的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想反駁吧,看看對方那塊頭又不是很敢,不反駁吧,心裏又憋著一口氣。


    怨天怨地,最後又怨起了葉舟。


    沒錯就是葉舟。馮明瑞就是當時拍攝《一場鬧劇》時,對謝格非威亞做手腳的那個小青年。


    如今他已經在監獄蹲了快三年了,他非但沒有想過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反倒怨恨上了葉舟。


    在馮明瑞看來,他雖然在威亞上動了手腳,可最後不是被發現了嗎,又沒有死人,也沒有釀成什麽大禍,是葉舟一個導演不但不想著息事寧人,非要報警把這事鬧得轟轟烈烈,還他媽把他給抓了!


    馮明瑞坐牢這兩年,每當被人欺負,對葉舟的怨恨就增加一些,到了如今,他簡直將葉舟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他全然忘記了,他的行為本身就觸犯了法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有沒有錯,是否觸犯法律,從法院判決不就已經顯而易見了嗎。


    有句話叫‘永遠別想叫醒裝睡的人’,這句話用在馮明瑞身上簡直非常恰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馮明瑞每天都期盼著葉舟能倒黴,盼啊盼,然而盼星星盼月亮也沒盼到,還聽聞了《一場鬧劇》票房大賣的消息。


    錢啊!那他媽可都是錢啊!


    如果他當時沒有答應鄒榮,老老實實呆在劇組裏麵,那麽電影上映後取得如此大爆的成績,作為劇組成員,他肯定能夠拿到一筆不菲的紅包。


    隻可惜現實沒有如果,別人正在歡天喜地分錢的時候,他卻在監獄裏勞動,別人在大開慶功宴的時候,他卻被迫吃清湯寡水的飯菜,別人功成名就,有了這部電影做跳板身價備漲的時候,他呢?


    他在蹲監獄,有這個前科在,即便將來真的出獄了,想要再如以前那樣吃劇組這碗飯,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哪個劇組膽肥到敢招他進去啊。


    每每想到此處,馮明瑞對葉舟的恨意就更上一層樓。


    報警報警,倘若當初葉舟沒有報警,而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他苦心經營了這麽久的事業又如何會付諸東流,他艱難維係的人脈又如何會全無用處,他又何至於落入這步田地?!


    “馮明瑞,你他媽想什麽呢,這是我的位置,起開起開!”


    怔忪出神間,馮明瑞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巨大的力道讓他險些栽倒,踉蹌了幾步穩住重心,剛想罵回去,一抬頭對上一張滿是橫肉的臉,馮明瑞果斷把話又咽了回去。


    “抱歉啊強哥,對不起對不起阿,我現在馬上走。”馮明瑞唯唯諾諾道歉。


    對方翻了個白眼,拎起他的後領就將他拎到旁邊,粗聲粗氣道:“滾!”


    馮明瑞攥成了拳,卻不敢反駁什麽,連連點頭快步跑走,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卻見貼著自己號碼的座位上已經坐著一個人。


    那人看上去就很不好惹,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眼看獄警已經推門進來,馮明瑞終於鼓起勇氣,小聲道:“這、這是我的位置……”


    話都還沒說完,被那人一瞪,馮明瑞立刻猶如一隻被掐著嗓子的雞,聲音戛然而止,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恰在此時,獄警的視線掃過來,馮明瑞當即腿肚子直打哆嗦,他看了看周圍,沒有找到空座位後,隻能咬咬牙,心一橫,半蹲在桌前。


    值得慶幸的是他蹲下沒多久房間裏就暗下來,電影開始了,慘的是他可能要維持蹲著的姿勢一直看完整場電影。


    在一陣片頭曲過後,熒幕上出現三個大字,《鐵窗淚》。


    片名剛打上去,放映室裏就傳來一陣悶笑,不過這笑聲隻維持了片刻,很快就在獄警維持秩序的聲音中消失了。


    起初大家都沒把這種一看就是教育類型的片子當回事,雖然眼睛看著,私下裏卻小動作不斷,時不時還低聲與獄友評論一下主角表演。


    然而,當電影進行到三分之二的時候,放映廳裏氣氛已與之前截然相反,鮮少有人再說話,偌大的放映室裏僅有電影人物對話的聲音,再無其他雜音。


    等劇情進行到主角刑滿釋,能夠明顯感覺到放映廳裏大多數人神色都為之一鬆,他們這些人雖然沒有主角那麽出色,可也由衷欽佩於主角身上的品質,人們總是會向往自己做不到的東西,人和事亦然。


    此時能夠看到主角終於熬出頭,得以開始新的生活後,大家心裏都不由為主角趕到開心,放映廳裏的氛圍也輕鬆了不少。


    當主角乘上歸家的長途列車,窗外風景快速掠過仿佛象征著曾經那些不堪的經曆都被遠遠甩開,往後便是一片坦途。


    可當他們跟隨主角一起回到家,看著那陌生到讓人心生畏懼的棟棟高樓,看著那與記憶裏完全對不上號的周邊景物,他們開始隨主角一同惶恐起來。


    有些人想起了已經多日沒來探望主角的主角父母,想起了那場黑白的葬禮。


    反應快的人早已經意識到,主角的雙親,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想到等待著主角的將會是父母離世的消息,大家心裏都是一陣難過。


    尤其是那些已經在監獄裏待了很多年的老犯人,心裏一時間感慨萬千,不約而同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家鄉的人,家鄉的景,家鄉的物。


    如今這麽多年過去,故人可還安好?還是,家裏是否也如同電影裏這般,早已經物是人非。


    他們不敢再想下去,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電影上,盡可能不去回想有關家的記憶,生怕下一秒就會落下淚來。


    可讓人更難過的事情是,主角終於輾轉找到了自己舊時的家,他抖著手開門鎖時,恰好被正要出門的鄰居撞了個正著。


    從鄰居口中,主角終於得知父母已不在的事實。


    當主角的身影漸行漸遠,漸漸消失在小巷子裏,隨著旁白一起響起的,還有陣陣哭聲。


    再沒有什麽比他們這些牢獄中人能夠感同身受了,再也沒有。


    因為感同身受,所以起初哭聲還帶著壓抑,可後來哭的人多了,便由啜泣變成了嚎啕。


    從未有這麽一刻讓他們如此惶恐,這麽多年父母身體是否康健?兒女是否順利長大成人?妻子/女朋友是否……還在等待他們的回歸?


    從未有這麽一刻讓他們如此悔恨,為什麽當初要犯罪?如若沒有做那些錯事,現在他們本應陪在父母妻兒身旁,一家人和和美美幸幸福福。


    “人這一生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有些錯誤可以彌補,有些卻再也沒了彌補的機會。”


    那麽,他們現在是否還擁有著彌補當年犯下錯誤的機會呢?


    “倘若可以,當竭盡全力,掙脫泥沼,重獲新生。”


    “倘若不可,當勇往直前,此後種種,再無退路。”


    有人小聲翻來覆去愛重複著電影裏結尾的那兩句台詞,逐字拆開碾碎了細細品味。


    大多數人都沉浸在電影的情緒中未能走出,唯有小部分沒心沒肺的人在幹斜偏,這小部分人當中,就有馮明瑞。


    馮明瑞維持蹲著的姿勢將近兩個小時,此時稍稍活動一下腿,就覺得鑽心的麻痛陣陣上湧,麻的他維持著那個姿勢半天不敢動彈一步,額頭上也沁出了一層冷汗。


    好不容易稍稍有所緩和,馮明瑞忍著麻痛勉強站起身,目光不經意掃過了仍在播放片尾參與製作名單的大熒幕,這一看不要緊,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馮明瑞呆呆的看著熒幕正中央那碩大的一行字,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蹲久了頭暈眼花看錯了。


    他伸出手用力在自己眼睛上一陣搓揉,可再次抬頭時,那行字幕仍舊沒有消失,甚至愈發的清晰起來。


    隻見熒幕正中間那行大字,赫然寫著:由衷感謝投資商葉舟先生,沒有他,就不會有《鐵窗淚》這部電影問世。


    這他媽的!是他想的那個導演葉舟?!


    “肯定是重名了,對,這麽普通大眾的名字,準是重名了,怎麽可能是他呢,他不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導演……”


    馮明瑞喃喃出聲,可事與願違,就在電影幕後名單播放完畢後,接了一個大約十幾秒的小視頻。


    這視頻是一些拍攝花絮,場景應該是在片場,好巧不巧的是,馮明瑞幾乎一眼就看到坐在導演身邊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恨到牙癢癢的葉舟啊!


    那行感謝大字再加上此時葉舟的臉出現在片尾花絮裏,馮明瑞要是再不接受此葉舟就是彼葉舟,可就有點太自欺欺人了。


    馮明瑞整個人都懵圈了,一臉大受打擊的表情,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如今落得這幅田地,宛如喪家之犬,而親手將自己送入監獄的罪魁禍首非但沒有遭到報應,反倒混的風生水起。


    這打擊對於馮明瑞而言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馮明瑞腦子一陣暈眩,身體搖搖晃晃,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原本他暈倒應該很容易被發現,可他真的是太倒黴了,馮明瑞昏倒的前幾秒獄警剛好說了解散,大家都蜂擁著往門外走,哪兒有功夫關心他摔倒沒有。


    馮明瑞感覺到有人踩在他的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下意識開口呼喊求救,可還是那句話,他的運氣實在是……太慘了。


    大家都沉浸在《鐵窗淚》帶來的悲傷中,哭聲和哽咽聲一度充斥了整個放映廳,他的痛呼自然淹沒在了哭聲裏。


    當然,肯定是有人看見他摔倒的,隻是馮明瑞人員很差,平日裏素來就不招人待見,即便看到了也當做沒看到的人多得是,頂多就是在路過他時繞開點走,已經足夠仁至義盡了。


    放映廳裏人快走光,來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掃著掃著發現地上躺了個人,可憐的馮明瑞這才終於被人發現。


    他後背上全是腳印,尤其屁股上,灰灰白白的簡直慘不忍睹。


    好在他皮糙肉厚,身上所受的大多都是皮外傷,人倒是沒什麽大礙,如果非要找出點毛病的話,那就是尾椎骨和手腕有點骨裂。


    在未來幾個月的時間裏,怕是日子都不會太好過了。


    《鐵窗淚》在監獄裏播出後,在接下來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裏看管他們的獄警都意外的發現這些犯人當中很多幹活、訓練和學習起來都比以前積極了很多。


    還有一些平日裏對家人探望很不耐煩的,經過電影放映後,和家人通話相處時多多少少都得到了一些改善。


    獄警將這些行為上報後,《鐵窗淚》瞬間風靡了全國各地的監獄,甭管男監女監,看就完了。


    趁著《鐵窗淚》在監獄的意外走紅的這股東風,葉舟得到了另一個好消息。


    被壓了依舊遲遲沒有過審的《驚悚馬戲團》,終於在三天前成功通過了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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