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晚上兩人吃完餃子窩在沙發上看了會兒春晚,大約半小時後葉舟忽然想起什麽,跑回自己房間,沒一會兒神秘兮兮的出來了。


    他衣服看上去鼓鼓的,一眼就能看出裏麵藏了東西,走到江總麵前停下,臉上滿是掩不住的興奮,故意壓低聲音道:“猜猜裏麵是什麽。”


    江亭遠挑了挑眉,猜了幾種食物,顯然葉舟這段時間折騰廚房給江總留下不少陰影。


    見他連猜幾次都沒猜對,葉舟將衣服拉鏈稍稍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條小縫隙給江總看。


    江亭遠起初還以為是什麽吃的,這一看臉色都變了,一把拉住葉舟的手臂,難得強硬把他衣服拉鏈全部拉開。


    葉舟猝不及防躲閃不及,悄咪咪藏在衣服裏一袋子煙花驟然被拉開,頓時嘩啦嘩啦往下掉。


    “誒誒!”葉舟慌忙想去接都沒能趕得及,各式煙花灑了一地。


    驚喜變驚嚇,他有點被氣到,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對上江總的眼睛立刻秒慫,果斷閉了嘴,十分憋屈的彎腰悶頭撿地上散落一地的煙花。


    自家金主雖然任性了點,但除了寵著,還能怎麽呢。


    江亭遠看葉舟委屈到冒泡的樣子,心裏也感到有些後悔,有些遲疑的蹲下.身,幫著葉舟一起撿。


    “下次不要把這種東西放在懷裏,很危險。”將最後一盒煙花棒撿起放進葉舟袋子裏,江亭遠放緩聲音道。


    原本還想著江總是不是不喜歡煙花才生氣,聽到江總這麽一提,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江總之所以剛才那麽大動作,是因為擔心安全問題啊。


    葉舟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此時意識到江總的意思,心裏燃燒著的微弱小火苗瞬間被一陣風吹滅了。


    “要不要一起去院子裏放煙花?”葉舟因自己誤會江總而有些心虛,聲音裏也不自覺帶上幾分討好。


    江總看著他手裏鼓鼓囊囊的袋子,對上葉舟寫滿期待的眼神,到嘴邊的拒絕變成了默許:“走吧。”


    得到同意的葉舟像是生怕江總會反悔一般,抱緊懷裏裝滿煙花的袋子,一溜煙朝外麵跑去。


    看著他的背影,江亭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臨出門前卻沒忘記幫葉舟拿了一件厚外套。


    大概是小時候沒能得到的,長大後就會更想彌補的心態,上輩子葉舟就很喜歡玩這些小玩意兒,葉舟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買上好幾百的煙花,自己一個人放著玩。


    不過後來他所在的世界出台了相關政策不允許在市內燃放煙花爆竹了,葉舟工作很忙常年待在城市,鮮少有機會去鄉下縣城,久而久之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執念。


    如今這個書中世界倒是沒有這條規定,所以葉舟早早策劃著趁商店沒關門囤了一袋子藏在屋裏,按照葉舟的想法他是想多囤一些今年好好過過癮的,不過考慮到安全問題,還是放棄了,隻選擇了一些較為安全方便存放的買了下來。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兩人出去的時候,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那雪花不大,落在身上不等人看就已經融化,隻留下微涼的觸感證明它確實存在過。


    葉舟見江總出來了,衝他招了招手:“江哥,快來!”


    待到江總走到身邊時,從放在一邊的袋子裏拿了好幾個塔狀煙花,在江總腳邊不遠處圍了一小圈兒。


    “江哥你不要動啊。”葉舟邊圍還不忘邊提醒江總不要亂動。


    等到全部擺完後,葉舟從兜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打火機,挨個將圍繞著江總的一小圈煙花逐一點燃。


    漂亮的橙黃色花火瞬間從被引燃的煙花頭部灑出,絲絲縷縷的花火像是萬千橙色的細線,煞是好看。


    當所有煙火都被點燃,好看的花火瞬間把江總包圍,江亭遠的眼睛在花火的映照下,呈現一種極為罕見的溫柔。


    他站在煙火中央,被無數花火圍繞,視線卻始終追隨著煙火圈兒外不遠處那個眼角眉梢都盈滿笑意的青年。


    葉舟注意力一開始大部分都在煙花上,但不知怎的竟下意識抬眼,對上了江亭遠的視線。


    或許是花火的映襯下,江總整個人都被鍍了一層暖暖的火光,看上去全然沒有平日裏疏離寡淡,斂去棱角,多了幾分安寧與柔和。


    葉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江總,簡直耀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髒在胸腔裏跳動的聲音。


    撲通。


    撲通。


    他隱約知道這種感覺不太妙,但卻一點也不想停止,隻安慰自己,美好的事物誰能不喜歡呢。


    在兜裏摸索了一會兒,大著狗膽拿出手機對江總晃了晃,趁著江總低頭的時候,忽然出聲叫道:“江哥!”


    江亭遠聞聲微微偏過頭,朝他所在的位置看過來,葉舟一瞬不瞬盯著他,緊張的手心都沁出一層薄汗,手指輕觸,畫麵定格在江總回眸的瞬間。


    拍完葉舟連看都顧不上看,直接將手機重新塞回兜裏,裝作無事發生過的樣子,胡亂扯了個話題試圖轉移江總的視線:“小心點,注意安全哈,等煙花燃完再出來。”


    江亭遠俊眉微揚,忽然衝他招了招手。


    葉舟不明所以,心裏又非常心虛,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前,身體早已經先一步朝著江總走去了。


    等他走到身旁時,江亭遠衝他伸出手,雖未言語但意思卻很明顯。


    “嗯?怎、怎麽了。”葉舟裝傻充愣試圖蒙混過關。


    但江總顯然不打算放過他,指了指他放手機的口袋:“拿來。”


    蒙混過關失敗的葉舟腦袋一下就耷拉下來,盡管心中非常不情願,卻到底沒敢公然挑釁江總的威嚴,將手機上交了。


    以為江總會刪掉他剛拍的那張照片,葉舟心裏還有些小舍不得,卻見江總接過手機後並沒有放開他的意思,而是微微用力將他朝著自己這邊拉了拉,在葉舟滿臉詫異看著他時,手機橫過來,湊近他的臉,快速按下了拍攝。


    這張照片付出的代價就是……葉舟的牛仔褲褲腳那裏被煙花燒出了一個小洞,以及堪稱顏藝的表情驚詫表情被永久存了檔。


    不管怎麽說,今年這個春節對於葉舟而言,過得還是挺充實的。


    春節假期結束後,《逐光》恢複拍攝,由於原定程淩這個角色臨時換了人,年前席洋拍攝的那兩個月戲份全都不能用了。


    年前因著馬上過年了,時間不太充裕,葉舟讓段敬源先緊著後麵的戲份拍的,如今假期結束,補拍的事情顯然需要提上日程了。


    拍戲拍到一半換了主演,這件事情在業內雖然少見,卻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如果之前拍攝戲份過多或者資金、時間不充裕的情況下,大部分劇組都會選擇直接用特效把主演的臉替換掉。


    因為換主演損失的資金是小事兒,真正麻煩的是原定拍攝計劃幾乎全部被打亂,如果對手戲很多的話,還要跟其他演員重新協調檔期一起補拍。


    葉舟拍《逐光》雖然沒想過賺錢也不急著上映,但這部電影最大的看點就是兩位男主的對手戲,現在男主之一換了人,肯定需要補拍大量鏡頭,勢必要詢問耿博川的意見。


    “目前兩種方案,第一種就是在席洋拍好的那些鏡頭裏直接換臉,這種比較簡單,也能最大限度節省時間和成本。”


    “另一種可能就比較麻煩了,舍棄席洋那兩個月的鏡頭,全部重拍。”葉舟說著,抿了口熱茶,看向耿博川和他的經紀人,“你們有什麽想法嗎?”


    “葉導,如果選第二種,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補拍好啊?”


    耿博川的經紀人沉默片刻,抬頭看向葉舟,聲音裏帶著幾分憂慮問道。


    毫不誇張的說,對於耿博川而言,時間就是真金白銀,浪費一天就嘩啦啦流失掉大筆錢,但比錢更重要的是,萬一補拍這段時間丟失了本應很好的機遇,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葉舟也很幹脆的如實告訴他:“最少需要一個月,如果不順利的話,不排除時間會更久。”


    經紀人一聽,臉上頓時有些為難,但他也沒有直接回絕,隻是拿出平板在上麵查看起耿博川的日程安排。


    原定《逐光》拍完後,有一檔綜藝節目特邀嘉賓,這檔綜藝在國內拍了三四年了,雖然熱度不如早幾年那麽高,卻有著不錯的口碑和固定的觀眾群體,收視率一直挺不錯。


    就算綜藝能夠忍痛推了,但還有一部電影的男三角色,卻是讓經紀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開口答應葉舟。


    別看隻是個男三,可這部電影卻是業內無數演員搶破頭都想上的,原因無他,隻因這部電影導演實在太大牌了,別說男三了,就連電影裏一個龍套都一大群人爭著搶著想上。


    當初他和耿博川撕拿到這個角色可謂是吃盡了苦頭,那位導演沒別的愛好,唯一喜愛的就是那杯中之物。


    為了投其所好,他和耿博川幾乎輪番上陣,一連陪著喝了好幾場,加上耿博川表現還算不錯,他們所求也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角色,導演這才鬆口。


    經紀人從小道消息得知,這部電影導演是奔著拿獎去的,而耿博川剛好就缺這麽個獎項,如果真的能撈個獎項蹭蹭,就算沒什麽實質性的提升,起碼能提高一下逼格,給耿博川鍍鍍金。


    再反觀《逐光》,這片子拍攝期間他倒是也一直在跟前看著,雖然葉舟在調.教演員方麵很有一套,耿博川在他這裏演技有了很大提升,但坦白來說,這個題材電影真的非常不討喜。


    衝著票房吧,《逐光》是最不受市場歡迎的大悲劇。


    衝著拿獎吧,且不說葉舟這個導演雖有票房在手,但其在業內口碑和耿博川差不多,毀譽參半,再加上《逐光》雖然虐心,卻並非各大主流獎項喜歡的那種現實題材,拿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盡管經紀人對葉舟挺感激,也肯定他給了自家藝人的幫助,但是……他確實不看好這部電影,更不想耿博川為此放棄一部有可能拿獎的電影,將時間浪費在看不到前途的《逐光》上麵。


    這很自私,但經紀人猶豫片刻,到底還是開口:“葉導抱歉啊……”


    “我有時間。”


    不等經紀人把話說完,耿博川卻直接打斷了他接下來的拒絕。


    葉舟看了看耿博川,又看了看他經紀人,沉默幾秒後才道:“這樣吧,你也別先急著答應,你們好好商量一下,結束前給我答複就行。”


    見葉舟沒有立刻應下來,經紀人總算稍稍鬆了口氣,狠狠瞪了眼自家藝人,示意他老實點別再搞事,看他安分下來這才臉上重新掛上笑意對葉舟道:“那行,先謝謝葉導了,我們一定好好商量,結束前給您答複。”


    自這次談話後,劇組依舊每天忙忙碌碌,葉舟最近將更多時間花在了段敬源身上,他雖然科班出身,也吃得了苦,但長期演龍套從未演過主角,這讓他在表演時一直有些放不開。


    對耿博川的關注反倒是少了一些,因為這段時間耿博川似乎是開了竅,徹底入了戲。講戲經常一點就透,不用葉舟費什麽口舌,真正拍攝時表現也很讓人滿意。


    他本身形象就與角色貼合,之前一直欠缺的是演技,如今演技跟上去了,也能自己摸索著入戲,自然不需要葉舟再囉嗦什麽。


    四個月過去,拍攝已經完成大半,隻剩下最後幾場戲,以及補拍一些必要的鏡頭,最晚不會超過一周就能結束。


    葉舟坐在監視器後,將屏幕中兩人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耿博川所飾的程淩接到上司通知,有線人匯報,兩個d市勢力最大的團夥在今天晚上會有一場火拚,屆時他們追捕已久的團夥頭目也會出現,他們的任務是阻止這場火拚,並將雙方團夥頭目緝拿歸案。


    程淩從接到這個任務起,右眼眼皮就一直在跳,心裏有一種莫名的心慌,臨行前,程淩穿防彈衣時,被同事問及是不是剛洗完臉時,這才發現自己臉上不知何時竟沁滿一層細密的冷汗。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在心中蔓延,可仔細去想,卻又不知這恐慌究竟從何而來。


    11:30距離線人提供的火拚時間僅剩最後三十分鍾,程淩與同事隱在暗處,遠遠看見已經有人陸續開始往這邊趕來集結。


    11:40撥人馬涇渭分明,中間大約隔著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人員已經初步集結完畢。


    11:50層的打手混子已經全部到場,兩個團夥地位稍高些的管事人也差不多到場。


    距離十二點僅剩兩分鍾時,涇渭分明的兩個陣營身後前後腳停下幾輛車,今晚他們要釣的大魚終於趕在十二點前抵達現場。


    車門被打開,程淩從望遠鏡中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瘦削,戴著誇張墨鏡和破舊鴨舌帽的男人第一個下了車。


    距離太遠加上夜色已深,那人又戴了飾物遮擋了大半張臉,以至於程淩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麵容,可一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讓他遲遲無法將視線從那人身上移開。


    不等程淩細想,雙方似乎開始了談判,而且似乎並未談妥,原本就蓄勢待發的雙方團夥成員聽到自家老大一聲令下,立刻吼叫著衝向了對方,廝打在了一起。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不過短短五分鍾,快的完全超出了警方的預期,等他們反應過來再想去阻止,混戰已經爆發,錯過了最好的介入時機,如今事態已經脫離掌控,太遲了。


    程淩的目光一直不自覺追隨著那道身影,他看上去並不壯實,不像很能打的模樣,可真的打起架來卻非常凶狠,在人群中殺進殺出,勢不可擋。


    越看程淩的熟悉感就越強,有個答案似乎就在腦海邊,隻差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卻死活想不起來這種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眼看雙方戰況越來越激烈,兩邊都已經開始出現傷亡,警方再也不能按兵不動,執行了b計劃,衝出去將那些混子包圍。


    盡管警方數量遠不如這兩個團夥人多,但因為手裏有槍,剛一入場還真的起到了點震懾作用,這場鬥毆終於暫時停下了。


    但這種製衡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戰鬥又一次爆發,這次連警方也被迫卷入其中,盡管警方有配.槍但他們到底有所顧忌,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會開槍的,他們會有所顧忌,但打架打紅了眼的混混打手卻不會有什麽顧忌。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原本就陷入瘋狂的人們徹底摒棄了最後一絲理智,戰鬥進一步升級,從這一刻起,再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


    身邊同事不斷倒下,混亂中程淩這個警察成了眾矢之的,被幾個混子圍著,他身上好幾處傷口正在不停往外滲血,其中一個混子紅著眼睛拎著刀朝他衝來,他想躲,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根本不聽使喚。


    眼看著刀刃就要紮向胸口,程淩冷靜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都說人在瀕死前,會看到自己這輩子的種種經過,程淩這輩子很苦,是哥將他從泥沼中拽出來,可他哥……早就不要他了。


    程淩閉上眼睛時心裏竟然意外的平靜,沒有不甘沒有怨恨,要說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他還沒能再見程野一麵吧。


    可能是瀕死,近兩年隨著時光推移程野越來越模糊的臉在此時竟然漸漸清晰了起來,少年的程野,青年的程野,嬉笑怒罵,分外鮮活。


    恍惚間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程淩整個人被這股力道撞出去很遠,他睜開眼時,發現將他撞開的人竟是不久前那個讓他莫名感覺熟悉的瘦削男人。


    那人飛起一腳將麵前持刀的混子踢開,用腳在對方手上狠狠踩了下去,混子的慘叫和痛呼淹沒在嘈雜的打鬥聲中,直到混子的手被踩得鮮血淋漓,儼然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握的住刀後,男人才移開了腳。


    程淩看著那個男人撿起地上的刀,一步步朝他走開,當男人向他伸出手,遞上那把刀的那一刻,嘈雜紛亂的環境仿佛都成了背景音,他抬起手,說不清到底是想去接刀,還是單純的想拉住麵前男人的手。


    卻在此時,一枚子彈貫穿男人的胸口,血跡從傷口處蔓延逸散,染紅了他胸口的衣服時,也染紅了程淩的眼。


    那男人似乎愣了一下,手裏程淩尚未來得及接過去的刀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可以了。”葉舟喊了停後,段敬源與耿博川卻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豆大的眼淚從段敬源眼睛裏溢出,明明在哭可他的表情卻非常麻木,眼淚無聲滴落,他像是抽走了靈魂的木偶,隻剩一具空空的軀殼。


    孟副導看著他的狀態不太對勁,有些擔心的用胳膊撞了撞葉舟,小聲道:“這孩子入戲太深了,他之前又沒有什麽經驗,我擔心他會不會出不來。”


    葉舟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沉默片刻才緩緩搖了搖頭:“目前還不清楚,等會我和他談談,先觀察兩天,如果還是出不來就聯係心理醫生。”


    入戲這種事情是無數演員夢寐以求想要進去的一種狀態,入戲之後演員將不再是演員,而是角色本身,與角色徹底融為一體,這種狀態可遇不可求,能夠最大限度開發演員身上的所有潛能,經常會帶來難以言喻的驚喜表現。


    但入戲也不全是好事,一旦入戲太深無法從角色中脫離,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以前圈內經常會有喪心病狂的導演為了拍出好的作品,以各種方法不擇手段引導演員入戲,最終導致演員入戲太深,精神崩潰甚至是選擇自.殺。


    段敬源目前的狀態就是入戲了,如果自己能出來還好,自己出不來又沒有正規心理醫生對其進行疏導,一步步引導他走出角色,對段敬源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葉舟和孟副導的擔心是多餘的,段敬源在拍完那場戲後雖然消沉了幾天,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了,並沒有出現嚴重的後果。


    但饒是如此葉舟也專程找他談了談心,確保他確實沒有大礙後,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作品再難得,再想要精益求精,也絕對不能泯滅良心,拿人命去搏所謂的榮耀在葉舟看來是非常荒謬又可悲的事情。


    一周後的周日下午,所有戲份全部拍攝結束,耿博川敲響了葉舟休息室的門。


    “葉導,我有時間,有檔期,願意重拍,要拍。”耿博川聲音堅定鏗鏘有力。


    “你和經紀人商量好了嗎,他前段時間找過我,說你下個月要上陸城導演的新戲,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你真的要拒絕陸導,在我這裏浪費時間嗎?”


    葉舟看著麵前的青年,腦海裏又回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轉眼間小半年過去了,心裏忽然生出幾分感慨感慨,時間過得可真快。


    “想好了。”耿博川忽然站起身,對葉舟無比鄭重的鞠了一躬,“葉導謝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教導和照顧,這是我從業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認認真真全情投入完成的電影。”


    “我不想《逐光》留下任何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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