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澤依依不舍地送葉池進入登機口,不停地叮囑他:“手機記得充電,每天晚上記得視頻。”


    葉池有些不自在,小聲嘀咕:“我們有時差,不方便……”


    “方便方便,你幾點我都方便,我等你。”厲行澤急忙表態,生怕葉池不聯係他。


    葉池沒再反駁,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他小聲叮囑厲行澤:“你、你也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休息。”


    厲行澤抬頭摸了摸他的頭發,滿臉是笑:“別擔心我,進去吧。”


    葉池上飛機沒多久,楊怡樂就來了。楊怡樂和葉池都是學校一起定的票,座位是挨著的,帶隊老師的座位在他們隔壁。葉池抬頭看了他一眼,楊怡樂熱情地就過來了,他身後果然跟著他的大哥楊boss。


    葉池見到楊boss的那一瞬間,本能的恐懼再一次湧了上來,渾身的骨頭都在顫抖。葉池後背抵著座椅,強迫自己冷靜,千萬不要被原主的情緒影響,但是額頭上的冷汗還是不受控製的往下落。


    “學長,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我有點暈機。”葉池輕描淡寫地回答。


    楊怡樂身後跟著的楊boss已經走到他們身邊,看到葉池臉色蒼白,格外關心他:“葉池,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去叫空乘過來?”


    “不用,謝謝。”葉池盡量讓自己冷靜,他不想在楊boss麵前露怯。


    原書中,楊boss和原主之間發生了什麽,葉池已經無從得知,他現在隻能先對楊boss戒備,然後走一步看一步。


    “哥,我坐在學長附近,你自己去找座位吧。”楊怡樂的心都撲在葉池身上,已經顧不上他哥了。


    楊boss也沒有自討沒趣,和帶隊老師打了個招呼,去找自己的座位了。他坐下之後,才注意到,自己周圍鄰座的乘客,似乎各個都高大魁梧,麵相吉凶,眼神裏對他充滿了警惕——這是厲行澤給葉池安排的保鏢,嚴格執行厲行澤交代的方針政策:一切看起來是情敵的,不管是男女老少,一律嚴防死守。


    楊怡樂坐在葉池身邊,擔憂葉池:“學長,你真的沒事嗎?飛機還沒起飛呢,你怎麽就暈機了。”


    葉池很不舒服,背靠著椅背,很想閉上眼睛眯一會,但是楊怡樂一直在他身邊聒噪,一直嘰嘰喳喳個不停。葉池忽然十分懷念厲行澤,厲行澤雖然也很聒噪,但是至少不這麽吵,聽起了也很悅耳。


    他搖了搖頭,閉著眼睛說:“我沒事,就是想我家乖狗了。”


    一提到葉池家的“狗”,楊怡樂立即就有話說了:“學長,你家的狗,是不是就是上次搗亂令你把我拉黑的那隻?”


    葉池:“……”


    他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我家就一條狗,應該是他。”當然,拉黑你的,也是他。葉池在心裏默默地補充。


    “學長,你家狗狗怎麽那麽不聽話啊,竟然還能搗亂到去咬你手機!就是因為它,我上次給你發的我受傷的照片你都沒看見。你要是看見了,或許就能心疼心疼我,偏心偏心我了。”楊怡樂對葉池家那隻未曾謀麵的狗很有敵意。


    “嗯,我家狗喜歡吃醋,不理他,他就搗亂。”葉池想到厲行澤幼稚搗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楊怡樂很喜歡看葉池笑,葉池笑起來特別好看,特別溫柔。他側頭看著葉池,發現葉池一提到自家狗狗就忍俊不禁,於是立即收起對那隻狗狗的敵意,投其所好,開始聊狗。


    “學長,你朋友圈都沒什麽照片啊,有空可以多發一發你家狗狗的照片。”楊怡樂熱情地說。


    葉池:“……”


    我家狗狗照片發出來,嚇死你們。


    “學長,你家狗是什麽品種啊?養了多久了?有照片嗎?我可以看看嗎?”楊怡樂越來越好奇,想看看葉池養的狗。他覺得,像他學長這麽精致的人,養的狗狗也一定很精致。


    葉池坐在座位上,認真地想了想,然後他犯難了:厲行澤這種,應該算是什麽品種的狗呢?阿拉斯加?薩摩耶?哈士奇?喜歡搖尾巴的是哪種?會吃醋占有欲強的是哪種?特別會撒尿占地盤的是哪種?


    葉池對狗的知識極為匱乏,實在是想不出來。


    “學長?”楊怡樂等了半天,沒等到葉池回答。


    葉池回過神,順口胡謅:“是西伯利亞雪撬犬,養了一年了。”


    楊怡樂瞬間滿臉佩服:“……學長,你說的那麽高深幹什麽?你直接說你養的就是一隻哈士奇就行了!不過學長,你竟然養哈士奇!二哈啊!拆家神器啊!學長,你家沒有被拆的家徒四壁嗎?”


    葉池覺得厲行澤的風評莫名被害,於是他努力為厲行澤正名:“不是,我家乖狗特別乖,從不拆家,就是喜歡占地盤,到處亂撒嬌而已。”


    厲行澤平時喜歡和他撒嬌耍賴,還總是親他,這是占地盤的表現吧?葉池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形容的很公證。


    楊怡樂看向葉池,意味深長道:“……學長,你一定非常喜歡你的狗狗,連它亂撒尿你都能忍。”


    葉池覺得楊怡樂說的好像是“撒尿”兩個字,但是又好像是“撒嬌”兩個字,他不太確定,也不好意思問清楚,隻能含糊地回答:“那能怎麽辦呢,隻能原諒他了。”


    在休息室等著上飛機去出差的厲行澤,莫名地覺得背脊一涼,不知道自己已經因“到處亂撒尿”一舉成名了。


    楊怡樂纏著葉池要看狗狗照片,葉池一個頭兩個大,實在無奈,又不能真的把厲行澤的照片掏出來給楊怡樂看……正在他犯難時,飛機上發生了騷動。


    是個女人尖銳的叫聲。


    葉池下意識抬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十分意外,他竟然看到了顧媽媽。


    顧媽媽正指著一個年輕學生破口大罵:“你耍我?你竟然耍我?!”


    那個年輕學生被他的老師和家長護在身後,嚼著口香糖,吊兒郎當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顧媽媽扯著嗓子大喊:“你明明答應我,把你去參加物理競賽的名額讓給顧岩宣的。可是你怎麽辦的?收了我們家的錢,卻還是要去考試!你怎麽能這樣呢?你去考試,我的小宣怎麽辦?”


    葉池滿頭黑線,怎麽走哪裏都能遇到顧岩宣?還有這個沒有腦子亂喊一通的女人,竟然是原主的生母,四舍五入,也是他生母。他人這麽聰明,為什麽這個女人卻這麽傻?葉池匪夷所思。


    顧媽媽還在飛機上鬧事,機務組人員已經上前阻攔了。


    擋在那個學生前麵的老師,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冷笑道:“這位太太,是您太蠢不能賴我們學生啊!你大張旗鼓地跑來,讓我們學生放棄比賽名額讓給你家孩子顧岩宣,還說什麽我們學生不配去考試,難道您不知道嗎?這是全國物理競賽,都是通過省物理競賽選拔學生的,根本沒有讓出名額或者冒名頂替的說法!你說我們學生收了你的錢?難道那些錢不是你給的精神損失費嗎?你為了你的兒子顧岩宣,三番五次地跑來我們學生家鬧,他沒報警抓你,就已經是給你麵子了!”


    這位老師每一次說到“顧岩宣”這三個字時,都咬得特別清晰,生怕別人記不住這個名字。所有人聽到這麽一個大八卦,別的沒記住,倒是這個名字記住了。


    機組空乘人員好聲好氣地勸顧媽媽離開:“這位女士,我們飛機即將起飛,您請回座位坐好。”


    “我回座位有什麽用?我買了飛機票,是準備帶我兒子去參加比賽的。但是現在沒有名額,我們飛過去有什麽用,還不是不能參加比賽?!這飛機票能讓我兒子參加比賽嗎?”


    “這位女士,您連基本常識都沒有,全國物理競賽的名額是能買就買得到的嗎?你以為你有錢,什麽都能用錢砸出來嗎?再說,您能不能帶您兒子去參加物理競賽,和您買沒買票沒有任何關係。”那位同學的老師不簡單,句句戳心。


    顧媽媽氣得不輕,正要繼續發飆,顧岩宣匆匆忙忙地趕過來,拉著她幾近哀求道:“媽媽,我們先回去行嗎?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您再鬧下去,就要影響正常航班飛行了,您難道要讓這些人叫警察來把你帶走?”


    顧岩宣心裏簡直要起爆炸了,買名額這件事先不說顧媽媽辦得靠不靠譜,單說顧媽媽拿著他的名字在飛機上扯脖子大喊,就足以讓他名聲掃地。


    他現在都開始懷疑,顧媽媽是真的沒有智商,還是故意演戲報複他?顧媽媽的所作所為,難道是因為知道他不是親生兒子,所以故意把事情鬧大讓他出糗?


    顧媽媽看著兒子,瞬間鼻子一酸,心疼不已:“小宣啊,你怎麽辦啊……”


    吃瓜看戲的楊怡樂悄悄地和葉池說:“這個顧太太,特別有意思。他知道我可以參加全國物理競賽後,竟然找到我們家,表示要拿錢買我的名額?嗬嗬,我們楊家就算再不濟,也不比他們顧家差,圈子裏的地位也比他們顧家高,這顧媽媽是異想天開!”


    葉池這才意識到,楊怡樂和楊boss背後的楊家,也是這個圈子裏的大家族。雖然比不上厲家,但是和顧家地位相差不大,甚至由於顧家顧爸爸這幾年的騷操作,楊家已經穩穩超過顧家。


    顧媽媽這麽不管不顧就去楊家搶名額,果然是腦子不好使。再看到顧媽媽維護顧岩宣的這種明褒暗貶做法,葉池忽然慶幸,幸好顧媽媽不認原主這個親生兒子,否則就顧媽媽這個智商,很可能好心辦壞事,直接坑死他。


    楊怡樂繼續和葉池八卦:“上次,顧岩宣想搶你名額的事,鬧得全學校都知道了。我聽說厲行澤放了話,看誰敢動你名額!這次,顧岩宣沒去找你麻煩吧?”


    葉池搖頭,這一次他完全不知道顧岩宣還要買名額的事。


    楊怡樂還在樂嗬嗬地和他說:“我聽說,自從上次顧岩宣想要搶你名額之後,顧家好多生意都被半路攔截了,聽說都是厲行澤手裏的公司幹的。這事鬧的挺大的,圈子裏的人差不多的聽說了,都等著看顧家的笑話,怎麽顧岩宣還是不知道收斂?”


    葉池十分驚訝,原來上一次,厲行澤私下裏還替他報仇了啊。不過仔細想想,眥睚必報、錙銖必較,這才是厲行澤的原本人設。隻是厲行澤在他麵前,那人設崩的,已經慘不忍睹了。葉池忍不住想笑。


    楊怡樂看到葉池笑了,以為是自己把葉池逗笑了,於是再接再厲:“這個顧岩宣的臉可真大,以為有錢就什麽名額都能搶到嗎?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領。”


    “你不喜歡顧岩宣?”葉池沒想到,楊怡樂對顧岩宣的敵意也這麽大,這怒氣都快趕上胡亂吃飛醋的厲行澤了。


    楊怡樂立即就有話說了:“我當然意見大了。上次物理競賽集訓時,要不是他故意刺激厲行澤,厲行澤也不會占你便宜,把你的初吻都搶沒了!哼,我家學長被別人占了便宜,我能不生氣嗎?你的初吻明明是我的!”


    葉池瞬間滿頭黑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的初吻,早就給厲行澤了。


    而且那個初吻,不是厲行澤主動的,而是他主動的。


    想當初,他剛穿進來時,腦子一抽,被厲行澤的美色迷惑了,沒把持住,就把人給強吻了……


    “哎……”葉池無奈歎氣,他就是因此上了厲行澤的賊船,下不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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