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言是鎮上出了名的小傻子,無父無母,也不知道哪兒蹦出來的,腦子不太靈光,雖然是個男生,用鎮子上愛慕他的人的話說就是,臉長得跟個仙女似的。


    再加上他們的鎮本就落後,大家的思想還比較簡單,衝著他這張臉,一路以來對他關照的人也不再少數。


    還有不少人,排著隊去看他的臉,然後討好似的給他送各種小玩意兒和好吃的。


    甚至不在少數的是,盡管他傻,想要把他娶回家的莽夫多的是,甚至也有好的姑娘家對他表示過願意嫁給他,一輩子照顧他的想法。


    而周宅的老爺也曾對蘇鏡言表示過想要包/養他一輩子的意願,明明都半截身子入土的老男人了,還色咪咪的想要霸占美人。


    這怕不也是周宅的大夫人將蘇鏡言騙過去吃酒的原因,畢竟周宅總共也就一個太太和一個妾,大夫人善妒得很,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自己多年未孕,卻不許老爺納妾。


    這個妾本來是個丫鬟,設計跟老爺有了春宵一刻,懷了孩子,萬般堤防,然後又生了個兒子,才被偏心的周老爺保全了下來。


    大夫人這麽多年一直耿耿於懷,索性她自己不久以後也有了身孕,生了一男一女,才慢慢息事寧人。


    隨著世道的變化,《臨時/約法》頒布,開始盛行一夫一妻的製度,雖然還沒能落實,但也證明了妾最終還是個妾,日子過得也就隻是比普通丫鬟好了那麽半點,但終究是個丫鬟,要侍奉主子。


    所以不論旁人如何向蘇鏡言示好,蘇鏡言向來都是一個態度,統統拒絕,在他的心裏,成親是一件既嚴肅又莊重的事,不可隨意,他也隻會跟自己喜歡的人成親。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又偏偏長了一張完全是按照他審美打造的臉。


    讓蘇鏡言真是越看越歡喜。


    聽到男人說他們兩個已經成親,蘇鏡言立馬臉色就紅成了猴子屁股,躁熱得很,一副欲拒還迎的表情,


    檀木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合巹酒,是用來給新人結婚交杯用的。


    男人的眼睛閃了閃,眼底是看不穿的情緒。


    他連哄帶騙的拿起合巹酒,一杯抵到蘇鏡言的手上,一杯自己握在手心裏。


    ——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酒杯,而是瓠瓜,線連接著杯腳,讓兩杯酒連在一起,


    “我們先喝交杯酒。”男人的聲音嘶啞,帶著哄騙的意味。


    蘇鏡言眨了眨小鹿眼,點了點頭,這他還是知道的,成親確實要喝交杯酒。


    他被男人從床上扶了起來,坐直身子,然後握著盛酒的瓠瓜暈乎乎的跟男人手肘位置交叉在一起。


    有模子有樣的,學著男人的動作一口將酒飲入。


    男人盯著蘇鏡言的脖頸的位置,喉結跟著滾動,眼睛裏麵是藏不住的病態和歡喜。


    是我的......


    酒的味道並不苦,還有一絲絲的甜味,但可能是本身蘇鏡言被抬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處在暈乎乎狀態的緣故,再加上他沒喝過酒,剛一口飲入,腦子就也跟著暈乎乎得更加厲害了。


    身體一軟,向前傾,男人手疾眼快,立馬就把美人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蘇鏡言的臉紅得更加厲害,小腦袋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小弧度的呼吸著。


    男人的體溫很低,要不是現在是夏季,蘇鏡言怕不是還會硬生生的打一個冷顫。


    男人的袖子一揮,房間裏的燭光盡滅,瞬間整個房間裏就徹底暗了下去。


    蘇鏡言則暈乎乎的被男人脫了鞋,抱回了床上,衣衫也跟著一層層的扒了下來。


    顛/鸞/倒/鳳,翻雲覆雨。


    熱鬧了整整一夜,薄涼的夜裏隻能隱隱聽到有人的哭咽聲。


    兩輛普利茅斯5f-2小轎車慢慢的在鎮子上行駛著,一前一後,剛一出現,就立馬吸引了周圍興奮人的目光,所有人都蹭蹭的跑出來看。


    這年頭,這種小地方,鎮上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私家車!


    平日裏出門,家境好的那幾戶人家都是坐的人拉的黃包車,私家車這種東西,怕不是有些人一輩子就沒見過。


    四個輪子,不需要人拉就能自己慢慢的動,還能坐好幾個人,多神奇呀!


    周勝武和周媚兒坐在車裏,看著車在一個接著一個興奮的跑出來湊熱鬧的眾人,嗤之以鼻。


    鄉巴佬就是鄉巴佬,見到私家車就能夠興奮成這個樣子,要是出趟國,看到國外的洋槍大炮,還不得嚇得褲子都濕了。


    他們兩個都是周宅大夫人生的孩子,是一對異卵雙胞胎,同歲,長得不一樣,但神韻中還是有些許的相似。


    他們十多歲的時候就被周老爺送去國外讀書,接受的都是西式教育,一回來心裏也自然而然傲氣得很。


    而兩輛車,車子裏總共坐了六個人,還有四個是他們在國外讀書認識的朋友,都是華人。


    普利茅斯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周宅的門口,車子的後麵跟了不少對私家車好奇得圍觀群眾,一看到車子停在周宅前就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畢竟,整個鎮子也就周宅最有錢。


    周勝武和周媚兒從車子裏走出來,連同著他們的四個朋友,男的都是西裝革履,頭發上也都擦了油,看起來都是精神小夥的模樣,女的穿的都是襯托自己的旗袍,看起來個個都是富家小姐。


    門口等候已久的老管家一看到周勝武和周媚兒兩人回來,眼睛亮得跟打了光似的,立馬迎了上去,“少爺,小姐,你們回來了。”


    周勝武瞥了他一眼,懶得理他,直接帶著眾人往周宅走。


    老管家被他忽視了也依舊半點不怒,眉眼中盡是歡喜。


    跟條狗似的,弓著背,高高興興的走在前麵給眾人帶路。


    周勝武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在給大院剪裁植物的青年,青年穿的是素白的大長袍,戴了一副眼鏡,氣質倒還算得上儒雅。


    周勝武一看到他就冷笑一聲,絲毫不給麵子的說道,“你怎麽還有臉出現在這個地方,給老子滾回旁院去!”


    原本在修裁樹葉的周才華聽到他的聲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可能是從小就習慣了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收了剪刀,默默的拿好東西就往旁院走去。


    周勝武後麵的同學見他對這人脾氣這麽差,好奇得問了句,“那人是誰啊!你這麽討厭他!”


    周勝武翻了個白眼,不甚在意,隨口道,“我以前跟你們提過的那個私生子。”


    眾人恍然大悟,也難怪周勝武那麽煩他。


    老管家領著人往客房的位置走,一行人提著行李箱跟在他的身後。


    裏麵長相最為嫵媚,連旗袍都是有些高叉的女生看著旁邊的用封條貼上的旁院,有些好奇的皺了皺眉。


    這個院子隻能隱隱透過小小的門縫看到裏麵的場景,裏麵似乎用紅白兩個絲帶掛滿整個院子,還貼上了紅雙喜,隻需要一眼,就能夠很清楚的注意到這極具反差的一幕。


    她心思單純,直接問道,“這個院子是用來幹嘛的?為什麽要用封條鎖起來。”


    她話音剛落,旁邊的兩男一女也瞬間注意到了這一幕。


    誰知,一開始對他們表現得客客氣氣,麵上帶著笑的老管家一聽到他們問這個旁邊,瞬間表情就垮了下來,眼神中透露些些許的冷意,厲聲道,“這裏是我門周宅的禁忌,不該問的就別問。”


    或許是老管家的表情實在是過於嚴肅,又或許是他的臉色慘白得不像個真人,一聽到他說完,眾人也就麵麵相覷一樣,不再敢繼續出聲。


    畢竟是別人的家,他們也不敢造次。


    蘇鏡言坐在房間的台階上無聊的看著天空。


    整個院子在他剛來的時候,原本都還是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口井和好幾顆槐樹,荒涼得很,可能是男人怕他無聊,就種滿了不少的花花草草給他解悶,讓他看得高興。


    房間裏還添置了不少的家具和小孩子才會玩的玩具,任他把弄。


    不僅如此,男人每天都會變著花樣給他弄來各種各樣的好喝好玩的討他的歡喜。


    想他想他想他。


    蘇鏡言忍不住坐在地上畫圈圈。


    突然有人從蘇鏡言的身後抱住了他的雙肩,一把就將他整個人都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蘇鏡言先是嚇了一跳,表情瞬間就又變成了欣喜,立馬轉了個身,主動勾住了男人的脖頸,貼了上去。


    委委屈屈的說道,“你去哪兒了,我好無聊呀!”


    男人親了親蘇鏡言的鼻子尖,將人抱在懷裏,眸子依舊是淡漠的,隻有在目光觸及到蘇鏡言時,才會有片刻的溫存。


    他的手在蘇鏡言的臀部拍了一下,嘶啞著嗓子,“言言乖,我去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小甜品。”


    蘇鏡言一聽到男人這麽說,眼睛就跟個發了光似的,腦袋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來蹭去,一臉歡喜的說道,“哪兒呢?哪兒呢!我要吃!”


    男人勾了勾嘴角,鼻子又在蘇鏡言的鼻子上蹭了蹭,寵溺道,“我們家言言果然是個小饞貓。”


    蘇鏡言的臉瞬間爆紅,嘟了嘟嘴,“你別胡說,我才不是。”


    男人眼睛緊緊的盯著蘇鏡言,笑而不語。


    突然,蘇鏡言扯了扯男人的衣服,抬起頭,小鹿眼眨了眨,天真的問道,“院子的外麵是什麽呀!我剛剛好像看到有人過去了。”


    男人原本溫柔的表情瞬間頓住,眼睛也跟著眯了眯,手指在青年的後頸上撫摸著,聲音依舊溫柔,卻帶著藏不住的冷意,“言言乖,不要想著外麵的世界。”


    否則,我會忍不住把你關起來的。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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