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天氣,真是說變就變。


    中午還是晴天朗朗,下午就變成了陰雨綿綿。


    不過也幸好蘇鏡言要有準備,不管什麽天氣都會隨身攜帶一把折傘放在自己的書包裏,以備不時之需。


    他剛從教室裏走出來就聽到了門外各種各樣對天氣的哀嚎。


    “怎麽又下雨了,剛剛還是晴天呢!”


    “完了完了,我沒有帶傘!”


    “這種天氣也太多變了吧!”


    “鏡言,你帶傘了嗎?我把我的傘借給你吧。”蘇鏡言剛一條腿邁出教室,還沒等他把傘從書包裏拿出來,就立刻有人迫不及待的往他的跟前送,似乎是早有準備,特地在此等候。


    周圍其他那些等著蘇鏡言一放學趁機偷看幾眼的同學見狀,不由氣得牙癢癢。


    沒傘的恨自己沒有帶傘,沒有了獻殷勤的機會,有傘的也恨自己還是慢了一步,讓別人搶奪了先機。


    “不用了!不用了!”蘇鏡言連忙搖頭,看著對方如此熱情似火,有些慌張,生怕對方不信,手忙腳亂的脫下自己的包,將自己的傘拿出來,“我帶了傘,你自己用就可以了。”


    那人歎了一口氣,感到十分可惜,但並不氣餒,眼睛還是亮亮的。


    畢竟!


    他終於和他的男神說上話了!開心!


    蘇鏡言歎了一口氣。


    也幸好,大家都很有秩序,又有可能是學校不準用電子設備的緣故,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沒有見過用人偷拍他的情況。


    大家甚至都很自覺的跟他保持著安全距離,雖然會動不動就偷看他,但這些眼神都是善意的,也不會有人逾越,給了他舒適的範圍圈。


    蘇鏡言的家比較遠,繞的路也比較長,他不像其他學生要麽是坐公交,要麽是騎自行車來上課。


    他喜歡走路。


    但蘇鏡言沒有注意到的是,有一頭野獸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張牙舞爪的露出自己鋒利的一麵,隻要他一回頭,就能夠注意到那個陰暗的影子。


    蘇鏡言一邊走,一邊享受的吃著剛剛在校門口買的肉鬆小貝,老板還一臉歡喜的給他多塞了一個。


    他最喜歡的就是上學和放學的時候,一邊吃小零食,然後一個人晃悠悠的走的感覺了。


    想到這兒,蘇鏡言滿足的張開嘴,又咬了一大口。


    陸沂琛手裏沒有舉傘,默不作聲的跟在蘇鏡言的背後,雨滴毫不留情的砸在他的頭上,打濕了他的頭發和他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落湯雞一般狼狽。


    但他就像感受不到寒冷一樣,一步一步的跟在蘇鏡言的身後,靜悄悄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是病態的癡迷。


    陸沂琛的腳踩在水坑上,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似乎是這雙腿的主人並不希望被前麵自己跟著的那人發現,十分小心翼翼。


    學長真可愛啊!


    嘻嘻。


    蘇鏡言的腳步頓下來,定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有預感,他突然回過頭看了身後一眼。


    然而他的背後什麽也沒有。


    因為他回家的路本來就比較偏,是條小巷子,基本上他每次回家,都很少能夠碰到人的那種。


    而這種狹小密閉的空間極容易產生不好的聯想。


    蘇鏡言繼續邁開步伐,往前走。


    因為下雨的緣故,再加上現在的季節本就是秋天,明明時間還早,天色就已經十分暗淡,甚至有了快要入夜的趨勢。


    “pong。”像是有什麽玻璃瓶被人砸碎了摔在了地上的聲音。


    蘇鏡言嚇了一跳,渾身一個激靈。


    下一瞬,轉彎的角落就走出來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


    男人滿臉的麻子,還有不少的痘坑,鼻子很塌陷,嘴唇很厚,整個人都被雨淋得渾身濕透,還有著一個跟六個月孕婦般大小的大肚腩,上下彈動,他的手裏拿著被敲碎的啤酒瓶的頸部,看起來十分危險。


    蘇鏡言皺了皺眉,靠著牆,亦步亦趨的往前走,微微把傘向下舉了半點,稍稍擋住了自己的臉,打算裝作沒看見。


    他默不作聲的往前走,就在快與男人擦肩的瞬間,蘇鏡言猛地感到一陣耳暈目眩,被一股作用力一把推到了牆上,連同他手裏的零食袋和握著的傘也一並掉下來。


    還沒等他開始反抗,就有什麽東西蹭的一下突然從角落裏衝了出來,像一頭從籠子裏被釋放的野獸,有人侵犯了他的領地,讓它暴怒,張開了自己尖銳的獠牙,一把將壓在蘇鏡言身上的男人一把推開。


    一拳就將人打倒在了地上,然後像瘋了一樣,騎在男人的身上,對準男人的腦袋,拳手就是這麽狠狠地砸下去,拳拳要命。


    陸沂琛渾身都在抽搐,兩隻眼睛都快要瞪出來,手臂上的青筋都已經暴起,表情十分可怖,像是從地獄裏爬起來的惡魔,眼睛是藏不住的殺意。


    男人不停的掙紮,繞後拿起手裏的碎掉的啤酒頸對準陸沂琛的腦袋就是一砸。


    蘇鏡言站在他們的身後,親眼目睹了男人拿著啤酒頸直接“pong”的一下砸向了男生的太陽穴,發出驚天巨響,男生的血直接順著他的腦袋往脖頸下滑。


    但陸沂琛就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一般,拳頭一個又一個敲在男人的腦袋上,甚至一隻手勒住了男人的脖子,把人勒得快要窒息。


    你的髒手也配碰我的學長?


    去死吧!去死吧!


    你怎麽敢!


    男人被打得鼻青臉腫,牙齒都被硬生生的打掉一個,整個人幾近暈厥,徹底喪失了反抗的能力,頭暈目眩的任由男生不要命的繼續攻擊。


    蘇鏡言衝上去,急紅了眼,去拉陸沂琛的手,嘶吼道,“別打了,陸沂琛,別打了!打死了他你會坐牢的,不值得!”


    陸沂琛的手上因為打人的反作用力,也滿是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傷痕,流了滿手的血,看得人驚心觸目。


    蘇鏡言衝上去去扯他的手,後者原本已經揮出來的力因為害怕傷害到蘇鏡言硬生生的定在了半空中。


    也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才硬生生的停住。


    蘇鏡言這才注意到男生的眼睛滿是紅血絲,甚至渾身都在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害怕。


    這一眼,看得蘇鏡言心口一澀,完全不在乎陸沂琛渾身都是雨水和鮮血,濕漉漉的,看起來像是一隻陰溝裏見不得人的老鼠,直接從他的後麵抱住了他的腰,哭著哀求道,“我們走吧,別管他了!”


    陸沂琛僵在原地,雙眸失神,而他身下的男人也早就暈厥過去。


    他坐在男人身上,沒有任何表情,本就蒼白到沒有血色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屍體,沒有半點生命力。


    要不是他的眼珠子跟著蘇鏡言的方向轉動了兩下,否則像極了來索命的厲鬼。


    他無聲的在心裏發出歡愉到魘足的桀桀笑聲。


    學長。


    他抱我了!


    開心。


    蘇鏡言將陸沂琛扶起來,測了測男人的鼻吸,確定人沒死,毫不猶豫的就在已經被打得跟個豬頭一般的臉上又揮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他替陸沂琛打的。


    蘇鏡言的眼睛也有些充血,看得出也被氣的不輕。


    他拿起剛剛被嚇得掉在地上的傘,一把抓起男生的手,沒有半點猶豫的就牽著他,往巷子的盡頭走。


    陸沂琛貪婪的看著蘇鏡言的側臉,聞著獨屬於學長一個人的體香,內心那種抓狂的欲望,以及罪惡因子又一次冒了出來。


    "占有他!占有他!把他殺了做成標本,永遠屬於你一個人!"


    閉嘴!


    陸沂琛眼睛微微閃爍。


    眼睛裏隻有他一個人的學長才是最美的。


    蘇鏡言注意到了男生的不對勁,以為是他腦袋上的傷勢十分嚴重,立刻焦急的說道,“我家就在附近,你再撐一會兒,我馬上帶你去包紮傷口!”


    陸沂琛那張喪氣到沒有生機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心上人。


    真開心啊!


    學長原來也能這麽關注我!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


    學長,你知不知道,帶一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回家,到底有多危險。


    嘖。


    我一定會忍住不殺了你哦!


    無人經過的小巷再一次恢複了寂靜,隻有嘩嘩的雨聲不停的敲擊著地麵。


    原本暈厥過去的男人被一團黑霧給籠罩住。


    男人在迷糊中睜開眼。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猛地一下勒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從地上拖了起來,死死地將人摁在牆壁上。


    男人因為不能呼吸,舌頭都伸了出來,表情無比猙獰可怖,扭曲至極,他的雙腿不斷的亂蹬,兩隻手不斷的想要去扯開勒住自己脖子的東西,但結果都是徒勞無功。


    他掙紮了一會兒,但結果根本無法改變,再一頓瘋狂的掙紮後,這個巷子又重新恢複了寂靜。


    隻有噠噠噠的雨滴聲。


    連同著地上被人丟起的肉鬆小貝,也被不知道從哪兒刮來的一陣邪風吹了起來,還沒等它重新掉回到地麵,下一秒,就徹底消失不見了,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至於屍體。


    嗬。


    當然是要喂給那些可憐得沒有飯吃的貓貓狗狗,來造福大眾啊。


    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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