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這些修士也離瀑布越來越近了,隻見那瀑布從高山上飛天直下,銀光迸濺,好不壯觀。


    且此處靈氣充足,四周奇花交縈,豐草爭茂,實乃一修煉佳境。


    這些修士看到這場景,心中都不免生出幾分開闊豪氣之感,一時之間,之前的鬱氣都消失了不少。


    就在這時,一個女修似乎注意到了什麽,不免疑惑道:“眾位道友可曾看到那遠處的東西?”


    眾人聞言看過去,隻見那瀑布之下,深潭之邊,巨石之上有一處光芒閃爍之物,像是一件法衣!


    修者都穿法衣,這法衣一般來說都用靈蠶絲練就而成,所以尋常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而且不沾灰燼,不沾油汙,是修者必備之物。


    法衣也和法器一樣分品階,有上好的法衣,上麵還會刻製有法陣,法陣的用途不一而舉,一個也是難求的。


    但有的法衣上麵會刻製無數的法陣,這樣的法衣說是有價無市也不為過,所以也隻有大宗門,嫡係弟子才可擁有。


    而越貴的法衣,上麵的光芒也越盛!不過不會刺眼,隻作識別用途。


    此時眾人看到這般法衣,心中紛紛明了,這是大宗門的弟子!


    眾人不禁停下腳步,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有一個修士忍不住說道:“雖說此處已經是這位大宗門弟子的居所,不過我們隻求在這裏有一處棲身之地罷了,想來他也不會為難我們,況且......我們可是有八個人!


    聽那修士說,眾人心頭方定,不錯,他們也是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走投無路方才如此。


    而這大宗門弟子若是真的不允許,他們也有八個人,自然也不需要害怕。


    於是眾人便朝那處走去。


    此時遲墨正在那寒潭中清洗著自己的身體,他將銀鏡捧在心口,過了一會,他也洗的差不多了,準備將衣物穿好,回去吃東西,他很是好奇那妖獸的味道,之前他還沒有吃過呢。


    但遲墨剛從寒潭站起穿上下褲,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後方傳來的動靜。


    因為遲墨畢竟是劍靈,沒有神識,全憑感官,可偏偏這裏的寒潭又在瀑布之下,所以覺察地有些晚了......


    而這時這八名修士剛剛走進,看清了那法衣,果然和他們想的一樣,是一件價值連城的法寶,隱隱都十分豔羨,緊接著,又有一名修士抬頭看到了那水汽氤氳之中一個少年的背影。


    隻見他身材高挑修長,雖然隻能看到他的背部,但可見他膚如凝脂白玉,墨色長發披肩而下,有天人之姿!


    那修士不免發出一聲驚呼!


    就在下刻,那巨石上的法衣便從他們眼前飛過,披在那人的身上,當他從寒潭中起身的那個時候,眾人不知為何都有些心慌之感,仿佛唐突佳人了一般,不敢多看。


    可也有人忍不住想偷偷看一眼這人的容色。


    當遲墨穿好法衣,他並未落地,而是在空中踩著一柄劍身,回過了頭。


    眾人也看清了這少年的模樣,隻見他一頭長發還泛著些許水光,濕漉漉地纏在額頸,如同修行多年的水妖。


    偏偏他長得又極為俊美,氣質出塵,身穿這彩光湛湛的法衣,絲毫沒有妖冶之氣。


    反而目光流盼,容色生輝,好似謫仙一般,能叫人神魂傾倒!


    但此時,眾人又哪裏有心思欣賞,當這人回過頭之後,已有大半的人認出此人是誰。


    畢竟半年前他們進入這秘境之時,又有誰不曾注意到他?


    尤其是他被仙尊重明君抱下來的時候,實在是叫人難忘。


    這麵前這十八、九歲的少年正是重明君的弟子,也是明心宗的一名劍修!


    眾人想到此處,都心驚肉跳,同時也分外戒備了起來,握緊了手中法器,隻是都有所顧忌,沒有立刻出手而已。


    遲墨則生出幾分薄怒之情,他剛才還在沐浴的時候,沒有想到會被人打擾,這幾人應該看到了他放置在巨石上的法衣,難道還不明白麽?


    偏偏這八名修士一見麵還有要動手的意思。


    而遲墨這半年來沒有見過第二個修士,自然也不知道這外界的情況,他隻以為是這八名修士早有預謀,於是也運起劍氣來。


    此時這八名修士心神都已繃緊,雖說這件事還許多疑點沒有弄清楚,可現在他們還有什麽心情探究?


    再加上他們的親友同門都是被那明心宗所害,即使不是麵前這個少年,可若是能夠擒下他,倒也可以泄出心頭怨氣,再加上,這少年是重明君的弟子,想必法寶眾多,誰不定這半年以來又拿到了許多資源......


    這些小宗門畢竟不如大宗門,可以和明心宗交好,哪裏又知道什麽天高地厚!


    想到這裏,或是為利,或是為情,還有的就是為了那一點不足可道的心思,竟然都紛紛動手。


    畢竟他們可是有八人之多,而麵前的這個少年可是孤身一人!


    隻見此時,四處光芒大盛,眾人祭出無數法器,空中的少年卻隻有一人一劍而已。


    遲墨手中的仙劍倒是無人可以匹敵,任何法器被他那劍氣一掃,光芒都會黯淡幾分,甚至有的低階法寶當場破碎也是有的。


    不過俗話說,三拳難敵四手,即使遲墨再厲害,也不免有左支右絀之感。


    好在遲墨是劍靈之身,不需要靈氣消耗,所以集中精力還能夠支撐。


    而此時眾人見久攻不破,其中一人不免有些著急直接大吼道:“眾位道友,可要加把力,成敗在此一舉!”


    聽他一說,眾人手中的法器也更加凶狠了幾分,眼看少年快要抵擋不住,一名女修趁此機會運起她手中的一件玄階上品法寶,青煙傘,這傘看似毫不起眼,實則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


    那傘身一開,裏麵就會幻化出一陣青煙,這青煙如同迷霧一般,可將人帶入重重環境之中,難以醒來。


    最關鍵的是,這傘身可趁人不備將人罩在其中,所以難以阻擋!


    此時那青煙傘一出,其他有知道的修士心頭一定,知道那傘的厲害,也攻擊地更加凶猛了一些,隻想把這少年打的難以招架,最終落入那青煙傘之中。


    眼看那傘在空中迅速壯大,一時之間猶如一方烏雲,遲墨也察覺到了不對,他手中的劍罡大盛,向四方直接激射,不過饒是如此,眾人仍然強撐著被他打傷的危險,也要護住那把青煙傘。


    這時那青煙傘已經罩住了遲墨的頭頂,眼看即將釋放出嫋嫋青煙。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即將得手的時候,隻見那青煙忽然被一道風吹過,竟然朝著他們而來,與此同時,遠處遙遙來了一個男子,隻見他戴著一個似金非金的麵具,手上拿著一把折扇,那折扇上有一道淺淺的神光掠過。


    遲墨見是花印修來了,也鬆了一口氣,止住了自己想變成仙劍的想法,其實他麵對這些人,要想勝過並不難,隻要躲過那青煙就是了,隻是這樣一來,自己是劍靈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而這時,眾人一看便知,原來這男子竟是用一把折扇就輕輕鬆鬆地破解了那青煙傘,這是何等的修為?


    幸好的是,那女修及時讓青煙傘收回青煙,並無大礙,可正因為如此,那在空中的傘卻無法再收回去,隻見那男子也不知道用的什麽神通,不見他有什麽動作,竟在一搖扇之間,將那柄青煙傘也摧毀成了碎末!


    那女修心疼不已,當即“哇”地吐出一口血來,原來這傘乃是她的本命法寶,如今本命法寶被摧毀,她自然也受到重創。


    至於其他人也十分生氣,眼看他們即將獲勝,誰曾想又來了一人橫插一腳!


    不過又如何,他們不過是兩人罷了。


    所以剩下的修者紛紛迎身而上,看到此景,花印修原本就淩厲的雙眼閃過了一絲幽冷色,其實他知道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不過他並不關心這一點。


    他非常不高興,這些人看到了遲墨沐浴的場景,雖然並未看全,但若是真的看全了,這些人連呼吸的機會都沒有了。


    其實花印修能夠進這秘境,那是因為魔界有一種秘術,可以壓製修為,所以他目前的修為控製在金丹期以下,但也不是不能爆發,隻是這樣一來,就會被秘境彈出。


    但他的神識卻不用壓製,所以隻要他想還是很簡單的,不過為了他目前的修為程度看上去合理,花印修出手也頗為克製。


    當然還是壓倒性的差距。


    又一名男修重傷倒在地上,那女修不免驚慌失措撲到那男修身上喚道:“師哥!”


    同時看向空中的二人,尤其是遲墨時,她目光悲切又摻雜著幾分恨意道:“他殺了師姐,如今還對你動手!”


    遲墨這時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其實剛才已經覺得有些不對,隻是他們動手地太快,再加上他有些生氣,遲墨並沒有問出口。


    現在想想,這裏麵的蹊蹺不可謂不大。


    有人在陷害他?


    遲墨微微皺眉,同時朝著空中已經將眾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花印修道:“等一下。”


    此時花印修剛要打出一道神光,但他聽到遲墨的話語之後,還是住了手,不過手中的扇子刮出的微風還是悄悄將人擊飛數丈之遠,才合上折扇。


    下一刻,他便翩然落到遲墨的身邊,聲音帶笑,尾音上翹的時候,天生含著幾分情意綿綿之感道:“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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