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他的人是誰,為什麽這人這麽牛掰!”


    在寂靜的空間中,這聲呐喊被無限的放大,直直傳達到太宰治的耳朵中。


    似乎根本沒料到他竟然第一反應是感慨這件事,太宰治眨了眨眼睛,轉瞬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噗……”


    這是和泉蓮最常在太宰治臉上看見的偷笑的表情,但跟以往不一樣的是,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眸中似乎流淌著漂亮的暖意。


    “果然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趣啊,能夠跟你交談實在是太好了哈哈。”


    他的笑聲逐漸平息,唇角的弧度也重新收斂,不過比起以前那明顯的笑容假麵,現在他又多了幾分真實的溫度。


    “不過森先生隻是……類似於旅遊之類的離開了組織,並沒有死。”


    他用輕鬆的語氣說著:“現在的首領職責是由我來負責。”


    見他就跟挑白菜的語氣對首領這個位置極為隨便,和泉蓮心中頓時感到擔憂不已。


    先不說為什麽森鷗外在這種時候出去瀟灑旅遊,將組織的安危交給吊兒郎當的太宰治真的好嗎?


    這個人可是從來都沒有認真工作過的啊!


    大概是他沉默的時間有點久,太宰治邁開步子往屋內走去,隨手撫摸著那幹淨沒有塵埃的辦公桌,眼簾稍稍垂下:“你在想些什麽?”


    “在想你。”和泉蓮下意識脫口而出,“感覺你非常不適合首領這個位子。”


    “唔,說的毫不留情啊。”太宰治卻並沒有因為他辛辣的語句而感到傷心,不如說他反而眼底閃過淡淡的悲涼,認同道,“我跟你的想法一樣,我確實不適合這個位置,不過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氣氛一瞬間有些沉重了起來,席卷著原本因為見麵而散發著喜悅的空氣。


    太宰治頓了頓,不在首領這件事情上多談,轉而用活潑的口吻道:“比起這些,我更想跟你好好交談一下,我們來聊聊吧。”


    恢複到與往日一樣的語氣,和泉蓮也自然而然的進行了偽裝:“當然可以,親愛的先生,今晚的夜色還很長,我們有足夠多的時間交談。”


    麵對他這甜膩和繾綣的語氣,對麵的太宰治卻仿佛第一次見到一樣,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他唇角的弧度越發加深了下,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這麽好奇的望著和泉蓮:“你剛才說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和泉蓮隻是想要確定太宰治是否還存在,雖然他現在有太多的疑問憋在心裏,但是為了不讓太宰治起疑,他還是盡心盡力的將人設維持著。


    “沒有事情就不能見您了嗎?”他優美的唇瓣勾起笑容,忽然上前一步將右手伸出,一朵漂亮的百合就這樣赫然出現在了太宰治的麵前。


    “誒……”太宰治稀奇的望著那朵百合,像是得到了珍貴禮物的孩子似的,眼底迸發出明亮的光芒。


    和泉蓮猝不及防被他真摯的目光所席卷,竟有些怔在了原地。


    果然,眼前這個太宰治很不對勁。


    “這是要送給我的?”太宰治忽然抬頭與他對視,語氣裏夾雜著顯而易見的開心。


    “……是的。”到嘴邊調侃的話最終也沒好意思說出來,難得遇見這個坦率開心的太宰治,和泉蓮竟開始踟躕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太宰治接過他手裏的百合,放在鼻翼下輕嗅,唇瓣勾起的溫暖的笑容,比那隻百合還要純淨美好。


    “謝謝。”太宰治垂著眼眸,濃密的眼簾微微顫抖,低聲呢喃著一句充滿柔聲的語句,“我會好好珍惜的。”


    “……”


    和泉蓮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句話,臉色古怪的變換著,最終也隻是客氣的回道:“我的榮幸。”


    現在他這種感覺,就像是以前喜歡喝的草莓口味的果汁,外表包裝還是那個,隻是內在卻變成了橙子口味,喝上一口,隻覺得詭異和疑惑。


    他眼睜睜看著太宰治自顧自的打開一側的櫃子,從中拿出漂亮的花瓶,將水灌入進去,又將百合插入,將插著鮮花的花瓶放在陽台上,手指溫柔的撫摸著那光滑的花瓣,全程都沒能說出一口話。


    爾後,太宰治一邊垂眸整理著花葉,突然突兀的開口問道:


    “你還是沒有發現哪裏有些奇怪嗎?”


    和泉蓮還沉浸在他所營造的古怪的氣氛中,聞言,有些稍稍一怔。


    “不知您這句話到底是何意。”他挑了下眉,看著那被月光籠罩仿佛整個人都像是夢幻泡影的太宰治,還是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不過我覺得,站在我眼前的您就非常奇怪。”


    這種給他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異常的詭異。


    似乎與他一直所認識的太宰治,有著微妙的區別。


    像是一根繩子分開了兩道分支,每根分支在轉折點過後,都沿著各自的方向平行的前進,而和泉蓮就仿佛迷失了方向,在這兩根平行線中找不到歸路。


    他認真地觀察著太宰治的臉,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全都吐露:“似乎您給人的感覺和長相都有了些改變?”


    沉吟半晌,他提出了一個猜想:“難不成當了首領後會讓人一夜之間變成熟?”


    “噗——”


    這下,太宰治又是捂著嘴,明顯的笑出了聲。


    “怎麽說那也是不可能的啊,和泉。”他輕輕拂去眼角的水光,“你所有的言語都出乎我的意料,我終於明白那個家夥為什麽會這麽喜歡你了。”


    和泉蓮不能理解他說的那家夥到底是誰,不過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捕捉到了一個名字,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名字。


    心髒的躍動瞬間加速了起來。


    “……和泉,是指誰?”點著帽子的指尖隱約有些顫抖,和泉蓮意識到自己因為震驚而犯下了非常嚴重的大錯誤,嚴重到聰明的太宰治可以刹那間看穿他的偽裝。


    但他還是艱難的使用著精妙的演技,將無辜和疑惑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的名字是月影假麵,我想,打過這麽長交道,您也應該清楚吧。”


    他企圖打斷太宰治的自信,將他拉到一個懷疑的漩渦中重整旗鼓,然而麵對著他的太宰治卻隻是帶著遊刃有餘的笑容,平靜的看著他。


    不似以往的小心翼翼的試探,他的目光如同月華般清涼,仿佛已經看透了和泉蓮的一切。


    “你是月影假麵,同時也是和泉蓮。”


    他篤定的說著,不顧和泉蓮那猛然變的鐵青的臉色。


    “想知道我為什麽知道嗎?想知道我為什麽與你記憶中的有出入嗎?”


    隨後,他打斷了和泉蓮的辯解,往前緩緩邁出一步,那清冷的聲線便直白的震撼到了和泉蓮的心。


    和泉蓮本能的想要逃走,這是獵物對捕食者的畏懼,但是太宰治的話語卻又令他腳步一頓,比起被拆穿身份的不知所措,他更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他的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種違和感又是從哪裏而來。


    隻有太宰治能夠解答他的疑問,如果在這裏錯過了,他會更加陷入滿是迷茫的深淵。


    於是他用力做了個深呼吸,冰冷的蝴蝶麵具戴在他的臉上,為他掩蓋了大部分的慌亂,且他的麵容仍舊未被揭露,他還有辯解的可能性。


    隻要他的麵具一天沒有當著大眾的麵掀起,他就仍舊沒有輸。


    平穩了心態後,和泉蓮總算是能夠鎮定下來,與麵前的太宰治對峙著。


    此刻,他暫時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真的是太宰治嗎?”


    麵對他的疑問,太宰治卻是笑了下,回答的模棱兩可:“我是太宰治哦,可是,卻不是你熟悉的那個太宰治。”


    沒等和泉蓮詳細問下去,他便繼續補充道:“我跟他從本源來說應該算是一個人,但是從某個轉折點開始,我便成為了我,立於組織一切頂點的首領。所以我逐漸開始了轉變,最終變成了你眼前的太宰治。”


    “這麽說,你能理解了嗎?你應該也是經曆過的吧,所謂穿越時空。”


    在他剛開始解釋的時候,和泉蓮便隱約意識到了他想要說的意思,心中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而當他說到最後時,那種不可置信的震驚早已蔓延到了他的整個情緒,讓他無意間後退了一步,用手捂上唇,一雙眼睛搖曳著慌亂的光。


    “怎麽可能……你的意思是,我穿越到了平行的世界?!”


    “嗯,看來你清晰的明白了我的意思呢,了不起。”太宰治將雙手合在一起,朝他笑了笑。


    被纏繞了一圈繃帶的額頭以及左眼,在黑色的發絲中更加明顯的顯露了出來,讓和泉蓮越發抽離了這個世界。


    他幾乎已經相信了,太宰治所說的這些話。


    “但是你怎麽會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況且這個太宰治還非常清楚平行世界的自己的事情,能夠有窺視平行世界的能力,這已經不能夠用智商高來形容了。


    “很簡單哦。”太宰治繼續用指腹摩挲著著心愛的辦公桌,像是在懷念一樣,“因為我這個世界裏並沒有你的存在。”


    他看向和泉蓮,眼底浮現出最溫暖的色彩:“你是隻在那個世界裏出現的唯一的奇跡。”


    那雙鳶色的眼眸所浮現的色彩,就這麽五彩繽紛的呈現在了和泉蓮的眼中。


    不知為何,這麽含笑著的太宰治,在和泉蓮的眼眸卻仿佛是在流淚般,無比的悲傷。


    隻是很快,太宰治便別開頭,不讓他的表情繼續向外表露。


    “你到底是什麽人,從哪裏而來,又有什麽目的,我到現在還沒有捕捉清楚,我所知道的隻是我用這雙眼睛看見的事情。”


    “我可以觀察到你們那個世界發生了什麽,所以你們世界發生的事情我還算清楚哦。”


    他扭過頭仰望著暗夜的天空,月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身影越發疏離。


    “真是個很有意思的世界啊,竟然會出現了唯一的奇跡……”他側過臉,笑著看向了和泉蓮,“不過你突然出現在這裏,還真是驚到了我。”


    “發生了什麽,可以具體給我講講嗎?”


    “當然可以。”和泉蓮神情複雜的點著頭,他現在仍舊有一肚子的疑惑,不過眼前的太宰治似乎懂的很多,可以給予他一定的幫助,“我也想要詳細的跟你談一談。”


    “那真是太好了。”太宰治朝他伸出一隻手,“讓我們去可以安心聊天的地方坐下來談一談吧。”


    看見他善意的模樣,和泉蓮心中微動,誰能想到月影假麵與太宰治有一天竟然能夠這麽普通的交談。


    但這也是他心中隱隱期待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他的馬甲揭露了,無論是太宰治又或者是中原中也,還是否能夠這樣平靜的跟他交談。


    他逐漸抬起手臂,眼神透出希翼的光朝太宰治的掌心伸去,隻是一瞬間,他又有些猶豫了。


    “你不會逮捕我吧?”他眯起眼睛打量著太宰治:“不會借機把我扔到審訊室裏吧?”


    “……”太宰治怔了下,唇角勾起一道弧度,忽然一抬手握上了那隻修長的手掌:“不會哦,隻要是太宰治的話,就永遠不會。”


    他微微壓低的聲線帶著堅定的信念,讓人不自覺想要信服。


    和泉蓮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道:“得了吧,上次那個家夥還把我關在籠子裏想要把我送給森先生呢,我信你的鬼話。”


    掌心中的溫度比他想象的還要真實,還要溫暖,太宰治忍不住用上了點力度將那隻手攥緊,胸口也逐漸覆蓋上一層久違的喜悅。


    我抓住他了。


    他想。


    “是不是鬼話,隻有你親眼見證才能是事實。”


    “不過逮捕你是另一個世界森先生的意思,這個世界裏你並不存在,我逮捕你做什麽?”


    他聳了聳肩膀,說出的話有理有據,起碼和泉蓮很快就被他說服了。


    是啊,他在這個世界一沒有盜竊,二沒有情債,連他本身的存在都並沒有,太宰治憑什麽要抓他。


    於是,和泉蓮頓時拋棄了一些的擔憂,詢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太宰治沉吟了一會兒,提議最好是組織外麵比較自由的地方,而和泉蓮則不需要思考的就提出了一個地點——lupin酒吧。


    當提出酒吧時,太宰治倏地怔住了,半晌後,他才臉上浮現出驚喜的笑容,立刻點頭應了下來。


    這種反應令和泉蓮很是疑惑,難不成當了首領後太宰治就很少與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一起去喝酒了?


    果然當首領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啊。


    既然這個太宰治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和能力,他少有的感到了輕鬆,當著太宰治的麵換下了月影假麵的衣服,露出了自己原本的麵容。


    他對著太宰治微笑,而太宰治的眼底也似乎蘊藏著閃爍的群星,竟是不由自主的將掌心貼到他的臉頰上,唇角挑起一抹笑意。


    “真的是你……”


    他喃喃的說著,眼底劃過近乎愛意的情愫。


    “我終於真實的觸碰到你了,和泉。”


    和泉蓮凝視著他眼底的光澤,一瞬間仿佛被燙傷了一樣,下意識避開了視線。


    眼前這隻太宰似乎在他麵前顯得更加脆弱,也更加的讓他有些無法以平常心對待。


    兩人一路維持著沉默來到了酒吧。


    一進門,太宰治便坐在了他最常坐的那個椅子,而和泉蓮也隨意的坐在了他的身側隔著的一個位置。


    “離我那麽遠做什麽?”太宰治向酒保要了杯威士忌,又替和泉蓮點了杯酒精度數較少的雞尾酒。


    “習慣了。”和泉蓮看了眼空出來的身側,“這是織田先生總坐的位置,所以……”


    太宰治拿著酒杯的掌心微微一頓,因為這句話而收斂了些許笑容。


    和泉蓮沒有注意他的情緒,將屬於自己的酒拉到自己麵前,隨口問道:“織田先生還是基層的員工嗎,既然你是首領也應該給他提提職了吧。”


    “織田作他……”太宰治猶豫的沉默著,正當和泉蓮覺得有些不對而扭頭看去時,他的臉上浮現了個淺淡的笑容,“他在寫小說。”


    “他真的去寫小說了?”和泉蓮驚訝極了,“那真的應該恭喜他,這是他的夢想啊。”


    “是啊,他看起來非常的開心。”


    太宰治也不由自主的笑了,這種不會對外人提起的話竟然有一天能夠這麽輕鬆的說出口,簡直就跟做夢一樣,一生隻有一次的奇跡。


    和泉蓮同樣打心底為織田作之助高興:“太好了,不過他不是說不離開組織就提不起筆嗎,你讓他離開了?”


    “不是,而是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並沒有加入組織,而是加入了武裝偵探社,站在了正義的一方。”


    太宰治晃動著酒杯,笑的十分溫柔:“這才是他正確的選擇,我由衷的替他高興。”


    和泉蓮怔了下,沒想到平行世界還有這樣的改變,不過織田作之助確實看起來更加的適合正義的那邊,原來如此……武裝偵探社嗎?要是能夠幫助織田作之助加入武裝偵探社的話,他應該會很幸福吧?


    他暗自將這件事記在了心中,正想問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又是怎麽相識的,忽然間,太宰治卻笑盈盈的抿了口酒,向他發問道:


    “感覺一直再聊我的話題啊,我倒是更想知道你的事情呢,你是怎麽來到這邊的,能講述一下嗎?”


    他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這件事,和泉蓮看向他的目光滿是幽怨。


    “你還說,都是因為你!”


    被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太宰治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顯然很是不解。


    和泉蓮也知道這個世界的太宰治並不知情,但是看見同一張臉,同一個性格,他還是壓抑不住心底的怒火,一口將雞尾酒灌了下去。


    “大晚上的拉我去看星星,還非要問我一些關於月影假麵的問題,害得我從懸崖上摔了下去,還不敢使用能力!”他憤憤的將酒杯摔在吧台上,眉眼不爽,還打了個嗝:“結果我掉到了水裏,渾身濕透了,硬是走了快要半個小時也沒找到太宰治那個混蛋,等到回到組織莫名其妙被攔下不讓進,結果才發現是穿越了。”


    酒精的作用令他白皙的臉頰染上了一片緋紅,盡管咬牙切齒的模樣,但銀色的眼眸卻浮現水潤感,朦朧的像是蒙上了一片水霧。


    太宰治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他罵罵咧咧的樣子,一手拖著側臉,唇角微勾。


    雖然他早就知道了和泉蓮的酒力非常弱,幾乎是沾上點就醉的程度,但是親眼看見時隻覺得有趣。


    更何況和泉蓮宛如小孩子一般鼓起臉頰抱怨著,與他平時那種偽裝的明亮的感覺十分不同,怎麽說呢,像是窺視到他的真實的一角。


    就是他抱怨的是自己……即使隻是另一個自己,也有些笑不出來啊。


    太宰治失笑著,順著和泉蓮的話安撫道:“看來那家夥還真是個混蛋啊,我替你罵他。”


    這句話一出,卻直接打斷了和泉蓮滔滔不絕的抱怨,和泉蓮將手臂交疊落在吧台上,如同懶洋洋的貓一般將下頷抵在上麵。


    臉頰紅潤,且眼底亮晶晶的似乎有無數晨星。


    “嘛,那個家夥也沒有那麽不好。”他別扭著、吞吞吐吐的說著,“今天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流星雨,他才約我去看星星的……”


    太宰治愣住了。


    “而且他平常也會很細心的觀察我。”和泉蓮用指腹在吧台上打著轉,仿佛有些嫌棄卻又有著感動的模樣,“雖然一般情況下,我都很想揍他,但是偶爾……偶爾的時候,我倒是很感激有他的存在。”


    太宰治的唇瓣微微挑起,忍不住浮現幾分笑意。


    “他還說如果我就是月影假麵也不會在意……就是不知道真假。”


    和泉蓮一直在小聲的嘟囔著,聲音越來越低,幾乎連太宰治都聽不見他說些什麽。


    而太宰治卻一直在一旁溫柔的守護著他,半晌,他眼眸微垂,遮擋住眸中閃過的情緒,輕聲感慨道:“……真好啊。”


    “這種時候,真的很羨慕那個世界的我。”


    他悠悠的拿起酒杯飲了一口,臉上浮現一絲諷刺的意味:“擁有這麽多我得不到的東西,明明……”


    明明他們,其實是一個人。


    隻是一條路上出現了偶然的分歧,然後他便變成了孤身一人的模樣。


    倏地,他感到攥緊拳頭的手掌上覆蓋上火熱的溫度。


    那種軟軟的、溫柔的觸覺令他下意識的顫了下,扭頭看向身側。


    不知何時,和泉蓮已經支起上半身,握住了他的手掌,墨黑的發絲下,那雙銀色的瞳孔正散發著細碎的光芒。


    “那就跟我成為朋友吧。”


    他勾起唇,最燦爛的笑容這麽映在了太宰治的視野裏,從此,再也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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