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徵內心有點崩潰,有無數槽想吐,卻不知道先吐槽那個比較合適。


    吳媽眼睛blingbling地看著吳徵,無聲地詢問,到底是上麵還是下麵嘛?


    “你猜對了!不用懷疑!不要再問了!”吳徵無力地捂臉,“為什麽你們居然會關注這種問題啊!”


    “怎麽說呢,這是自然而然就會好奇的事吧?”吳媽振振有詞地說,“何況這還是我寶貝兒子,關心關心不是很正常嗎?”


    吳徵想,真的很正常嗎?算了,老媽覺得正常,那就正常吧。


    “你關心也就算了,畢竟你一直都很八卦。”吳徵歎了口氣,“為什麽我哥居然會跟你討論這種問題?”


    “其實我跟你姐都說,沒必要糾結這個。”吳媽說,“但是你哥他爭強好勝嘛。”


    “倒也大可不必在這種奇怪的地方爭強好勝吧!”吳徵怒道,“而且為什麽我姐也會參加這種變/態討論?”


    “這個問題難道還用問嗎?”老媽反問。


    “說得也是。”吳徵稍微思索一下,糾結扶額,吳悠不主動發起話題就不錯了。


    等會兒,這話題99%就是她發起的吧!


    “我爸呢?我爸不會也參與了這個吧?”吳徵還剩最後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問。


    要是他爹也參與了這個討論,那他真的就地挖個洞度過餘生算了。


    “那倒沒有。”老媽歎了口氣,“你想也知道他會說什麽。”


    說著老媽學著老爸的樣子聳了聳肩,一抬眉毛:“都無所謂啦。”


    吳徵在安心之餘,還是忍不住想問,媽你這一臉惋惜是幾個意思!


    這時老媽拍了拍吳徵的肩膀:“知道你是在下麵那個我就放心了,去把小江叫進來吧。”


    “好……什麽?!”吳徵順從地往外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什麽叫放心了?”


    吳徵去找江珩時路過大廳,腳步虛浮的像飄在天上。


    當他從電視機邊上繞過去走向廚房時,雖然目不斜視,但餘光還是看見吳律吳悠的目光像兩簇探照燈似的從他身上緩緩掃射而過。


    唯有見慣大風大浪的知名企業家吳所衛,還在無所謂地傻笑著看電視裏的沙雕新聞。


    到底為什麽能有這麽多沙雕新聞給他看啊!


    吳徵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房子夠大,隔音夠好,他剛才都聽不見電視聲,那坐在電視機前這幾個人剛才應該也聽不到他和老媽的對話。


    ——


    吳徵在廚房門口敲了敲門,然後聽到廚房裏水聲停了,傳來腳步聲,接著江珩拉開門,笑盈盈地說:“請進——誒,是你啊。”


    吳徵幾乎在江珩說話的一瞬間,就感覺到電視機前麵的兩簇探照燈掃了過來,他立刻飛快閃身衝進廚房,反手關門。


    門“咚”的一聲,震得江珩整個人一愣,迷茫地看著他:“什麽情況?”


    “我媽要我找你去聊聊。”吳徵說。


    江珩謹慎地點點頭:“我是問你,這麽緊張的關門是什麽情況?”


    “這個嘛。”吳徵斟酌了一會兒,說,“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發現他們比我預想的更八卦一點。”


    “具體呢?”江珩問。


    “你不會想知道具體的,相信我。”吳徵斬釘截鐵地說。


    吳徵拽著一頭霧水的江珩回到了小房間,吳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沙發對麵擺好了兩張椅子,他們一進門,吳媽就指著椅子說:“快,先坐下。”


    在長輩麵前,江珩有些拘束,在如此魔性的場景下,吳徵也不想說話,好在吳媽是個自來熟。


    吳媽先例行公事的叨叨叨了一堆,什麽謝謝江珩照顧吳徵啊,希望兩個人互相扶持啊,這條路不好走但關鍵還是看感情啊,吳徵和江珩兩個人一邊聽一邊點頭,做不出什麽其他反應。


    到最後吳媽發表感言時,終於露出了吳家本色。


    “徵徵總算老樹開花,我這個當媽的非常欣慰。”吳媽如是說。


    江珩艱難忍笑,吳徵一臉難以置信。


    誰是老樹啊!旁邊坐著那棵比我還年紀還大吧!


    吳徵氣憤地盯著老媽:媽你胳膊肘往外拐!


    吳媽淡定地看回去:還有人胳膊肘往裏拐不成?


    吳徵在一家五口裏口才就比老爸好一點,屬於全家倒數,麵對老媽的理直氣壯和理不直氣也壯攻勢,他完全沒有戰鬥力,咬著手絹嚶嚶敗退。


    老媽示意江珩坐過來一點:“小江,我必須告訴你,我們吳家有一個傳統,也可以說是家規。”


    江珩懂事地點點頭,洗耳恭聽。


    吳徵錯愕地看著老媽,他怎麽從來不知道吳家還有家規?


    但這次老媽沒有和吳徵做任何眼神交流,而是直接對江珩說:“我們家的傳統就是寵媳婦,你看,別管是你老吳叔叔,還是吳律大哥,都對自己老婆特別寵愛。”


    江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麽你們這段戀愛關係裏呢,徵徵的位置就和老婆差不多。”吳媽終於繞到了正題,“所以希望以後你也能像我們家其他男人一樣,遵守家規,好好寵徵徵。”


    “我……咳,我一定會的。”江珩強忍著笑說。


    吳徵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這就是你得知我在下麵一臉欣慰的原因麽!


    最終,這次會麵在吳徵的無限吐槽和江珩的笑容滿麵中結束,吳徵和吳律各回各家度過元旦,吳悠還是孤家寡人,所以吳爸吳媽就還留在這兒陪她。


    臨走時,吳徵依依不舍地跟團團親昵,江珩先去熱車,走著走著感覺身後有人,一回頭,發現居然是吳律。


    江珩對吳律有點心理陰影,下意識地往走廊牆上一貼,意思是大哥先過。


    可吳律沒動,反倒凝視著他。


    彳亍。


    江珩立刻領會了吳律的意思,大哥這是有話要教導他。江珩趕緊做出一個微笑臉,表示大哥想說什麽盡管講。


    吳律跟著江珩一起往外走。


    走的時候他說:“徵徵是我們家年紀最小的,也是最單純的,所以我們家人都很寵他。”


    嗯,屬於大哥的發言。


    江珩立刻點頭,不管吳律說什麽江珩都會點頭。


    “徵徵沒談過戀愛,所以我們大家都很怕他被騙。”吳律又說,“但是我們查過你之後一致覺得,你應該不是那種會對他有所圖謀的人。”


    江珩笑著說:“謝謝大哥信任。”


    吳律淡淡瞥了他一眼:“但是如果你敢欺負徵徵的話,我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是是是。江珩點頭點得像搗蒜。


    “我們家人可是非常不講道理的。”吳律又特意凶巴巴地補充。


    我看得出來。江珩繼續點頭。


    “跟徵徵吵架的話你也記得認錯,徵徵嘴笨,被你說急了他會不高興,如果他不高興了我也一樣不會輕饒你。”吳律繼續發表沙雕霸總款發言。


    好的好的,我害怕極了。江珩保持點頭。


    “你能有這樣的自知之明就好。”吳律滿意地說,“雖然媽對你挺不錯而爸什麽都無所謂,但作為這個家裏的大哥,我有必要為了弟弟的幸福約束你的行為。”


    這都什麽跟什麽,你這樣開公司的嗎。江珩內心吐槽,表麵乖巧點頭。


    “所以我還想跟你說一個事情就是,吳家人從不屈居人下。”吳律說。不知道為什麽說這話的時候他有一點遲疑。


    也確實應該遲疑,這話不通順到都不像人話了。但不妨礙江珩繼續做一個沒有感情的點頭機器。


    “那,你有沒有可能去做下麵那個?”吳律壓低了聲音問。


    江珩:“???”


    ——


    實在是對不起,但是這個事情,真的隻能搖頭。


    吳律歎了口氣,但並不是冷冰冰的,而是很無奈的語氣。


    看來他也明白,攻受是天定的,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即使人是霸總也一樣。


    看到改變屬性無望,吳律憂鬱成了一根霜打的小茄子,耷拉著腦袋,剛剛的霸總氣質蕩然無存。


    江珩越看越奇怪,兩個人走到車邊上時,他實在是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大哥,你該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為愛作零今天才瞪了我一晚上吧?”


    “要你管。”吳律沒好氣。


    江珩:“……”突然覺得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


    ——


    告別了家裏人,晚上十一點多,兩人終於穿過重重車流,回到自己的小家。


    元旦除了跟吳徵家裏吃飯之外,他們沒有做什麽特殊的安排。


    上次教江珩畫畫之後,吳徵難得的重拾一點繪畫熱情,所以他網購了些畫具,但是到家之後還沒來得及拆,就去仙鶴市出差了,回來之後又失去了拆快遞的衝動,一直拖到現在。


    吳徵把江珩拽進畫室,讓他陪著自己一塊兒拆快遞,江珩一看滿地大大小小的包裹,嘖嘖嘖了半天,說“這難道就是富二代的做派嗎?”


    吳徵憤怒地丟了塊橡皮過去讓他閉嘴,江珩輕而易舉地接住,拿著裁紙刀過來陪著吳徵拆快遞。


    這次吳徵新買了幾支筆,趁著有興致,直接現場把筆開了。


    筆頭捏散之後泡在水裏潤筆時,吳徵順便把買的其他東西也拆開,還有一個牌子的顏料,是吳徵之前沒用過的顏色,正好也試一試。


    吳徵擠了點顏料到調色盤裏加水,調的差不多之後用新筆沾了下,懶得往紙上畫,還得收拾,他幹脆席地而坐,挽起白襯衫的袖子,在自己左胳膊上抹了一筆。


    他選的是紅色顏料,顯得胳膊白得近乎透明。


    “挺好看的。”江珩在邊上說。


    “我也覺得。”吳徵說。


    吳徵興致來了,就繼續調色,把胳膊當成畫布,隨意在上麵塗抹。


    搞藝術嘛,最重要的就是隨心所欲。


    吳徵把手臂遞到江珩麵前,白生生的手臂上斑駁著深淺不一的嬌豔紅色,“好看嗎?”


    “好看。”江珩的眼神在燈下看來有點飄忽。


    “我要不要現場創作一下給你看?”吳徵沒留意到他的神情,興致勃勃地問,“為你展示一下當代藝術。”


    “我前兩天在網上看到一句話。”江珩答非所問,在吳徵身邊坐下,“你搞藝術,我搞你,知道這叫什麽嗎?”


    “叫什麽?”吳徵專注地想著自己要畫什麽,沒仔細聽江珩的問題,順口答應。


    江珩捏了下吳徵右手:“筆給我。”


    吳徵於是鬆手,笑著問:“你也想……哎!”


    濕潤酥癢的感覺落在頸間,吳徵的話忽然再也說不下去。


    他下意識抓緊江珩手臂,呼吸隨著纏綿拂過頸側的筆跡輕微顫抖。


    筆刷吸飽顏料,在白皙肌/膚上染出一抹嬌豔醉人的紅痕。


    “叫深入藝術。”江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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