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夢愣在原地,心髒刺痛,整個世界天旋地轉,一時說不出一句話。


    沈雙竹在桌下將她冰涼汗濕的手緊緊握住,目光淩厲:“你說這種話,有證據嗎?”


    “沒有。”周曼韻攤手。


    沈雙竹眉頭緊皺,隻聽她又說:“沈氏旗下有一家私人醫院,二十三年前成立。最初隻有一個婦產科,第一批醫生是國外特聘來的專家團,沒過多久卻又回去了。


    後來經過規範化管理,增加了不少科室,到現在就成了一家普通的私立醫院,管理寬鬆生意一般,和觀棋影視一樣是個廢物產業,年年財報赤字墊底。這些信息隨便一查都能查到,不信你們現在就可以拿出手機搜搜看。”


    “看上去冠冕堂皇的信息,鬼知道背地裏藏了多少醃臢,這就是你們說的坦坦蕩蕩。”周曼韻輕笑一聲,“你非要說我無憑無據也可以,畢竟柳希齡做事一向做絕,我和我爸都幹不過她一個人。她能把一個人的人生都抹得一幹二淨,又怎麽可能在這種細枝末節上被你們這兩個小朋友抓到把柄。”


    關夢盯著屏幕幾乎要盯出幻覺,手機被她握在掌心不住顫抖。


    【沈氏集團附屬醫院,成立於1997年五月十日,由沈氏單獨控股,至今已有近二十三年曆史。多位海外臨床婦產科博士曾任職於此,醫療設備基本采用全進口,資金雄厚實力過硬......】


    後麵的內容不用再看下去了。關夢閉上眼睛,鴉色睫羽如蝶翅般不安地劇烈顫抖,身體由內而外地泛著冷。


    她幾乎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十二號,就算這樣,她......”


    “你覺得,在她心裏,你是什麽?”周曼韻雙手撐在桌子上,上身漸漸靠近關夢,眼眸微眯,“女兒?替身?還是活著的牌位?”


    看著關夢幾近崩潰的表情,周曼韻捂著嘴,報複一般快意輕笑起來:“看看你這張幸運的臉呐......要是你長得像周連海,哪有現在過得滋潤。”


    沈雙竹伸手一推,一瓶飲料擋在周曼韻麵前,“上一輩的事自有他們去爭去鬥,你跟著摻什麽熱鬧?”


    “小朋友說話好沒禮貌。”周曼韻嘶了一聲,“你是那個私生女是吧?又是混娛樂圈的,柳希齡肯定不喜歡你,你怎麽一個勁地幫她說話呢?”


    “用你管?有事說事,不然我現在就把周夢琳揪出來。”關夢冷冷開口。


    周曼韻抿了抿唇,壓著怒火道:“我今天是請求你,也是警告你不要動她,否則我死也會帶著你一起上路。”


    關夢被她語中森冷懾住,不甘地反擊道:“怎麽,我不過隨口說了一句你就急得跳腳,周夢琳身上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難不成她殺了我媽?”


    “關夢你找死!”


    周曼韻聲音突然激動起來,音調陡然拔高,引得旁邊的茶客側目。她深吸幾口氣,眼中化不開的陰鷙,劫後餘生般的後怕。


    她再度開口,聲音又輕又冷,一字一句道:“是關棋音,差點殺了夢琳。”


    關夢和沈雙竹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周夢琳和關棋音有什麽關係,她就算精神失常也不至於瘋到這種地步。


    關夢滿腦袋的疑問,明明在她的記憶中,關棋音舉著槍想要殺的是她,為什麽又變成了周夢琳?或者說,又多了一個周夢琳?


    “冷靜,冷靜,暫時不要想了。你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給我就好......”沈雙竹輕輕捧著關夢的臉抱在懷裏,伸手在她後背輕撫著。


    懷中人顫抖的背脊漸漸平息下來。關夢無力地閉著眼睛,她想過一萬種可能的真相,每靠近一步便篩掉一些,而剩下的可能一個比一個更加不堪。


    沈雙竹將她的情緒暫時穩定好,轉頭對上周曼韻頗有深意的目光,“有種啊,柳希齡的人你也敢搶。”


    沈雙竹聽了隻覺厭惡,雙手覆在關夢的耳朵上,對周曼韻說:“心思齷齪的人看什麽都是髒的,柳希齡和關棋音的事和她無關。”


    周曼韻挑了挑眉。


    沈雙竹繼續剛才的問題:“關棋音為什麽要殺周夢琳?”


    關夢腦袋埋在沈雙竹懷裏,悶悶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要是和我的記憶有出入,你周家一個也跑不了。”


    周曼韻眼中思緒紛繁,苦笑一聲,道:“你媽綁架了夢琳,以她作為劫持條件,想帶你走。”


    “但是後來她為什麽死了?”沈雙竹追問。


    周曼韻冷笑:“那個不自量力的女人,在她敢持槍綁架的那一刻起,就應該做好賠上性命的準備。”


    沈雙竹瞪著她:“持槍綁架?”


    “又不信?你問她啊。”周曼韻朝關夢抬抬下巴。


    沈雙竹說:“她開槍要殺的分明是關夢。”


    “誰會殺自己的女兒?她若是想要關夢死,讓她在周家多待幾年不就幹幹淨淨了,費得著勁又是搞槍又是綁架的?”


    周曼韻伸出手,照著陽光端詳片刻,修長指甲上塗著蔻丹,如血般的鮮紅。


    沈雙竹腦子裏回蕩起那句話:你為什麽這麽善良啊?你壞一點好不好?再壞都沒有關係......


    柳希齡對關夢說這話的時候,滿臉哀痛,如一個垂死之人蕭索提筆寫下懺悔錄。


    周曼韻對關夢道:“你大概還是沒有想起來,或者沒有完全記起吧。關棋音綁架了夢琳,我們自然要報警要追啊,她當時身體不好,不一會兒就叫我們趕上了。講道理,我周家讓你白吃白喝那麽多年,賠了麵子還要賠一個親閨女,哪有這樣的道理?


    關棋音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就想帶著你一起走,又想拉上周夢琳報複一把周家,可她這猶豫來猶豫去的,時間又不等人。”


    周曼韻的話和周連海所言差不多,而她並不知道關夢去見過周連海,所以父女倆應該是沒有對過口徑的。


    他們都提到了關棋音身體不好,關棋音精神失常想殺人等等條件。可上次關夢和沈雙竹一致推定周連海在撒謊,那麽周曼韻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便也要跟著打折扣了。


    關夢的突然出現讓周連海猝不及防,因而說起謊來有些力不從心,可周曼韻的話邏輯通順,看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


    沈雙竹皺眉,她不相信關棋音會是報複心這樣強的人,這中間一定有某一環被周曼韻刻意抹去了。


    “你以為我當真不敢去問柳希齡嗎?”關夢從沈雙竹懷中慢慢直起身,看著周曼韻道。


    “你問,然後看看她會如何騙你。”周曼韻笑眯眯道,“她會用最真誠的表情,最誠懇的語氣對你說出最完美的謊言,你這十幾年不就是這樣過來的麽?”


    關夢心裏有什麽東西在慢慢坍塌。


    “對於本身有成見的人,無論他說什麽都像是在說謊,而所謂親密的人自帶被信任的光環。人性本賤,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雙竹眯了眯眼睛:“按照你的邏輯,持槍綁架殺人的罪過都讓關棋音擔了,她的死是自找的,你們周家人一個比一個清白無辜,那柳希齡為什麽會同你們過不去?”


    她在周曼韻開口前抬手阻止她的話,目光犀利:“柳希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找人麻煩,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


    周曼韻頓了頓,挑眉道:“小朋友可以啊。”


    沈雙竹沉著臉,逼視著她。


    “沈雙竹......”周曼韻支著下巴呢喃道,勾了勾唇角,“知道你爸是怎麽死的麽?”


    關夢不合時宜地想到原著裏那句“請了八位大師開壇做法,教他頓悟人生洗刷罪孽”,當時看得她忍俊不禁,現在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有家族遺傳心髒病史,我在爺爺家看到過記錄。”沈雙竹將爺爺二字咬得很重。


    “唉,是啊,”周曼韻長歎一口氣,“被柳希齡盯上的男人怎麽一個個都逃不過心髒病。”


    “那你說,沈玄怎麽死的?”


    “當然是被柳希齡整死的。雖說沈玄出軌是事實,可像這種商業聯姻本就是默認了夫妻倆各玩各的不相幹,並且看看你們倆的年紀也知道先出軌的是誰了吧。”


    柳希齡要麽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要麽是借此機會吞並沈家擴張版圖,再或者是二者皆有......無論怎麽樣都夠恐怖的。


    “當年的柳家千金貌美能幹,哪家少爺不想娶了去?誰料她婚後不過幾年就將偌大的沈家吞的幹幹淨淨,一躍成為最大的股東。沈玄的葬禮上,連我爸都拍著胸口後怕,還好周家小門小戶沒叫這朵食人花看上,不然怕是死得比沈玄還要慘。”


    可那又如何,周連海這個瞎了眼的還不是好死不死地偏偏看上了關棋音,從此雞飛狗跳永世不得安寧。周曼韻不由苦笑。


    “你對沈家倒是比我們知道得還清楚。”


    “旁觀者清罷了。我畢竟比你們年長,了解談不上,略有耳聞略有感想而已。”周曼韻喝了一口茶,“沈玄僅僅是出了個軌,她就要他的命,這難道不是無緣無故的飛來橫禍?”


    沈雙竹忽然產生一種怪異地感覺,說不出哪裏奇怪,可就是隱隱覺得不對。


    “你母親是外國人吧?你長得可真好看,讓我特別嫉妒。”


    沈雙竹淡淡道:“我不知道我生母是誰。”


    “真可憐。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沈玄死了,你作為私生女本就地位尷尬,關夢以前又那樣討厭你,怎麽沒有被柳希齡送走呢?難不成她也是個顏控?”


    “你連她的想法都能猜到,還至於跑到我們麵前來求放過一條生路嗎?”


    周曼韻抽了抽眼角,神色有一瞬間的尷尬。她將茶杯裏剩下的茶水倒進垃圾桶,伸了個懶腰站起來,“今天正經事沒談攏,不相關的閑話倒是扯了不少。”


    “不是我愛扯閑話,你的誠意不夠。”關夢靜靜地看著她道。


    周曼韻眸中複雜情緒翻湧,“我相信你和夢琳一樣本性純良,不是遷怒之人。如果非要說她有什麽錯,就是小時候太喜歡和你一起玩了,所以一直沒放你走。可是當時你就算離開周家,又能去哪裏呢?”


    說完她便走了,高跟鞋的噠噠聲密集而快速地漸漸遠去。


    關夢把那杯放著一直沒動,已經快要涼掉的茶一口氣喝了下去。喝完她捂著肚子,神色茫然。


    沈雙竹摟著她的肩膀:“還好嗎?”


    關夢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先回去吧,再過一會兒秦姐要休息了。”


    兩人在路上走著,關夢悄然開口,低低道:“不管關棋音是好人是壞人,還是瘋子,我一定要親自把當年的真相挖出來。”


    沈雙竹握著她的手,兩人十指緊扣如兩株纏繞共生的藤蔓。


    在這一刻沈雙竹也忽然心想,不管塞莉要不要她,在不在乎自己的這個孩子,有一天她都要閃閃發光地站在自己的媽媽麵前,哪怕是冷眼將對方斥責一番。


    親緣關係縱使再不堪也血濃於水,憑什麽她一走了之,全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還沒到病房,隔著老遠距離就聽見寶寶在哭。


    鍾瑤差點被小錦鯉這陣勢搞趴下,手忙腳亂地泡奶粉。沈雙竹摘下口罩隔空對她喊:“錯了錯了,你拿的是六月份的奶粉!”


    “啊?!”鍾瑤正在開蓋,聞言嚇了一跳,手勁兒收得太急,“砰”地一下,直接把密封蓋的拉環扯飛了,裏麵的奶粉跟火山爆發似的唰一下衝出去,噴了她一臉奶粉沫。


    秦琴躺在床上幫不上忙,一臉無語加心疼地看著她。


    被噴成一根香蕉的鍾瑤傻了。關夢沒見過這陣仗,眼前畫風轉變得太快,也跟著傻了。


    沈雙竹掏出手機哢哢哢拍照,快門按得飛起毫不留情,甚至還錄了個小視頻準備發朋友圈讓大家都來嘲笑一番。


    “咳,咳......”鍾瑤緩過來了,放下奶粉蓋子開始瘋狂咳嗽,一時間滿地吹雪,護工看了想打人那種。


    “你有病吧?”鍾瑤抹著眼淚罵沈雙竹,“我昨天剛燙的頭,現在都是奶粉,待會兒一洗全沒了,你是不是有病!”


    哭聲突然停了。嬰兒床裏躺著的小寶寶好奇地看著床邊站著的奇怪阿姨,聞著空氣中溫暖的奶香,一時也不知道是在打著哭嗝還是餓嗝,一抽一抽地咧嘴笑了起來。


    鍾瑤一愣,咳嗽眼淚也跟著一起沒了,興奮地朝大家炫耀道:“不哭了不哭了,我是不是特牛!”


    “牛。”


    “厲害。”


    “還行。”沈雙竹拿了把掃帚開始掃地,“腳抬一下。”


    衝奶粉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又是消毒又得看準刻度線,最後還要試溫。幾個新手奶媽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個不停,引得寶寶伸長了脖子看著她們。


    “啊,好甜。”鍾瑤往手背上舔了一口,如是道。


    “燙了還是涼了?”


    “呃,那個,我再滴一下試試。”鍾瑤說著又將奶瓶倒過來。


    沈雙竹直接沒收:“你別試了,半瓶都快讓你喝了。”


    她把奶瓶給了關夢,關夢一邊舔著手背一邊道:“你怎麽不試?”


    沈雙竹看著她,挑了挑眉沒回答。


    相比自己試溫,她更喜歡看關夢伸著小舌頭舔奶的樣子。


    “可以可以,趕緊給寶寶喝了。”關夢抿了抿唇,確實蠻好喝的,現在的小寶寶真幸福。


    度過悠閑地下午時光,幾人一同吃了晚餐,便到了該回去的時候。


    “那我們走了啊,有事打電話。”鍾瑤依依不舍地和秦琴道別,千叮嚀萬囑咐道:“之前來那女的不是什麽好人,下次別和她瞎聊了,見人進來直接摁鈴,讓醫生拿著手術刀把她叉出去。”


    秦琴噗嗤一笑:“行,知道了,拜拜。”


    八層特護病房裏的周曼韻突然打了個噴嚏,她麵色不善地抽了張紙巾擦鼻子。


    “感冒了?”床上躺著的人的聲音蒼老而虛弱。


    周曼韻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背對著他搖頭,輕輕道:“沒有。”


    “到時間了吧,曼韻。”周連海緩慢地轉頭看著牆上的時鍾,說道。


    周曼韻點點頭,熟練地將準備好的藥劑從櫃子裏取出。


    “夢琳啊,幫我去樓下看看,今天的甜點怎麽還沒送上來。”周連海枯瘦的手在周夢琳的膝蓋上碰了碰。


    “噢,好。”周夢琳把他滿是針眼的手小心翼翼地放進被子裏,眼眶發熱,強笑道:“您可真是,每天就惦記著甜點,像個小孩兒似的。”


    房門被輕輕帶上,周曼韻將針頭插進藥瓶裏,兩手輕捏著走到床邊,在周夢琳剛才的位置坐下。


    周連海在手邊的屏幕上輕觸幾下,病床一頭隨之緩緩升起,將他擺成一個靠坐的姿勢。他如往常一樣,看著麵前的電視,將右手伸了出去。


    今天的例常任務似乎進行得有些不順,周曼韻抽取藥液的時候手抖了好幾下,她皺眉:“我先活動一下手指。”


    “嗯。”周連海把電視聲音調小了一些,“一下午的去哪兒了?夢琳到處都找不到你。”


    “待著有些悶,下樓去轉了轉。”


    “遇到熟人了?”


    周曼韻下意識想說沒有,而抬眼對上周連海審視的目光,她輕輕點頭:“嗯。”


    周連海靜默片刻,“後悔嗎?”


    周曼韻不知道他所說的後悔指的是哪件事,搖搖頭又點頭。


    “怎麽突然優柔寡斷起來了,這可不像你。來吧,把藥打了我好吃點心。”周連海晃晃手臂。


    周曼韻的心硬起來,咬著牙把兩針注入他日益幹枯發青的血管,垂眼將針管和藥瓶扔進垃圾桶。


    她鬆了口氣,周連海把手塞回被子裏,慢慢說道:“你把股份全轉給夢琳了?”


    “嗯。”


    “當真是......連自己都不留一條後路啊。”周連海眼神無奈,他已經失去了痛苦與憤怒的能力。


    “曼韻,你做事太極端了,可惜能力又不夠,連一個關夢都玩不過,”周連海扯了扯嘴角,“也就折騰折騰你老子了。”


    周曼韻瞳孔一震,後頸當即驚出一層細汗。


    “你以為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就能達成目的?”周連海目光涼薄,“我讓一個死人糾纏了半輩子,這些年過得毫無體麵可言,最後能死在自己女兒手裏,倒也還不錯。”


    他看著嘴唇微顫,額頭汗濕的周曼韻,罕見的慈愛眷戀的目光,“曼韻,不要再做傻事。”


    周曼韻咬著牙。


    “夢琳是你的親妹妹。”周連海的聲線陡然變得犀利起來,“你不要打著為她好的名義,把她也給毀了!”


    周曼韻麵無表情,抬手捂住眼睛。


    她從小便是這個性子,活了快三十年,哪是他一句話便能改變的。周連海心生悲涼,人活一世皆有因果,他犯下的罪孽,最後不僅報應在他身上,連親生骨肉也終究逃不過。


    ******


    趙之棠第一次執導商業片,新官上任三把火,《雲起時》的劇組工作進展神速,試鏡結束之後立馬準備開工。


    有的演員表示沒見過這麽速度的,比她們預約的美容時間還要早。


    趙之棠在劇組大群裏發送六十秒語音開懟,大致內容是三位主演都一聲不吭你們倒挺能叭,再上幾趟美容院趕不上賀歲檔了!


    開工儀式的日子定了下來。關夢看著演職員表,上麵角色演員一一對應很是整齊,唯獨在“雲玄派掌門”也就是芸時和雲初的師父這個角色的旁邊是空的。


    沒印上?這是關夢的第一想法,然而她拿到沈雙竹的表格,發現她那裏也是空的。


    關夢覺得奇怪,想問問趙之棠,剛打開聊天界麵卻又退了出去。


    還是問問溫柔刀吧。


    溫柔刀向她解釋是因為這個角色的演員之前試了好幾個都不滿意,最近才定了下來,“雲初擁有絕世武功,那麽作為她的師父,雲玄派的掌門自然也是功力不凡。我考慮的是新舊掌門之間要有一點一脈相承的感覺,而雙竹又是混血長相,所以師父的扮演者不好找。”


    關夢想想也是,雲初是絕世大美人,那麽作為江湖第一派的掌門自然也外表不俗,最好能是和她一樣,帶點異域風情,體現出雲玄派的一點特色來。


    她好奇地問道:“那最後定的演員是誰?”


    “超級大咖。本來隻是想試一試,根本沒抱希望,結果她竟然同意了。”溫柔刀捂著嘴笑起來,她清了清嗓子,神秘而又驕傲地說:“聽說過一位叫sally的國際影後嗎?”


    “sally......”關夢一愣,登時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塞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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