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關夢心裏磨刀霍霍向豬羊,殊不知那頭某些人的小算盤也劈裏啪啦打得飛起。


    謝鼎眯著眼遠眺片刻,目光轉回來,落在沈雙竹身上,曖昧的掃來掃去,眼神比平時多了點意意思思的東西。


    沈雙竹別開臉避著他往裏走,扯著笑,客氣道:“不好意思啊鼎哥,差點遲到,讓您久等了。”


    謝鼎才像是剛回過神來似的,急促的“哦”了一聲,跟在後頭迫不及待的黏上去,笑得有鼻子沒眼,“你這小沒良心的,也知道讓我一頓好等。瞅瞅這一早上的沒見到你人,鼎哥這心都空了一半兒。”


    謝鼎的做派一貫如此,見到美人兒就渾身血液往下三路湧去,五迷三道的不分場合發起浪來。他不是沒打過沈雙竹的主意,可惜歪門邪道都用上了也沒把人搞到手,整天看得見吃不著的,心裏那個憋屈。


    現在的沈雙竹長開了,比兩年前還要美得耀眼奪目,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挪不動道,本事也見長了,謝鼎為此恨得牙癢癢,兩年前都沒搞上手,現在也就想想了,因此回回見了她都忍不住發上兩句浪,哪怕是看美人兒一副皺眉憤怒的神情呢,他那點卑劣的虛榮心也能得到某種扭曲的快感。


    沈雙竹壓□□內翻湧著的作嘔欲|望,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麵不改色的微笑著與來往的工作人員打招呼。


    謝鼎又沒落著便宜,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剛才這段兒就算揭過去了,倒是轉而開始和她說起待會兒錄節目要注意的內容來。


    路上聊了會兒正事,沈雙竹快到換衣間了,謝鼎叫住她,眼珠子轉了兩圈,笑得輕佻,“聽說你昨晚喝醉了?”


    沈雙竹心頭微沉,斂眉道:“嗯。”


    “別那麽緊張嘛,周圍沒記者。我也就聽一路過朋友隨口一聊,說你小姑娘一個人喝酒,乖的不行。”謝鼎抻了抻領帶,八卦十足,“剛才送你來那小牛,誰啊?酒吧認識的?”


    沈雙竹煩躁不已,她特意提前下車就是為了避嫌,誰知還是被看到了。不過同時也心下稍霽,謝鼎會這樣問,那昨晚自己應該沒有被跟蹤,隻是有人看到她在酒吧而已。


    “瞧著車牌兒本地的啊,沒準我熟人呢!”謝鼎裝模作樣上道得不行。


    沈雙竹煩的不行,聞言冷冷一笑,“我嫂子,關夢,你熟嗎?”


    謝鼎的笑堆在臉上,要掉不掉的。


    她一個眼神都欠奉,抬腳進了換衣間。


    謝鼎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目光落在沈雙竹那條過季牛仔褲上,嗤的一聲:“想唬我,還關夢?我看你在做夢!”


    關夢突然打了個噴嚏。誰在罵她?生氣。


    車子停在路邊,係統把快要睡著的她喊醒。


    關夢伸了個懶腰,推開蘭博基尼的車門,開始了社畜的一天。


    沈雙竹換好衣服出來,標有她名字的梳妝椅被宋若妮坐著。


    宋若妮對著鏡子抹睫毛膏,看見她,施施然轉過身來,頂著一張清純臉蛋笑得人畜無害:“雙竹今天來這麽早?還以為你昨晚喝醉了今天連門都出不了呢。”


    眾人視線隱隱約約朝沈雙竹探去。


    沈雙竹笑笑:“消息挺靈通啊,昨晚的事兒,謝鼎就和你說了?”


    宋若妮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謝鼎嘴上一向沒個把門兒的,特喜歡把床上那點破事到處炫耀,宋若妮和他的關係在周圍人眼裏不是什麽秘密。平時心照不宣也就馬馬虎虎過去了,現在沈雙竹這麽一提,大家都暗中交換了一個看熱鬧的眼神。


    沈雙竹把臉色發青的宋若妮擠到一邊,看著她的眼睛,沒事兒人似的笑道:“眼妝真漂亮,睫毛膏好用嗎?”


    宋若妮被她這一笑愣了愣神,“還,還行......”


    沈雙竹把那管睫毛膏扔進了垃圾桶,從抽屜裏拿了一支新的出來,對著鏡子開始抹。


    垃圾桶那聲啪嗒就像打在宋若妮臉上,完美的表情管理被打歪了一半。


    “大早上的吵什麽吵啊,”薑萊是最後一個到的,踩著遲到的點走進來,衣服還沒來得及換,見到擠在沈雙竹旁邊的宋若妮,立刻變了臉色,“你湊她那麽近幹嘛,不知道自己特討人厭啊?”


    方才明眼看熱鬧的人都作出一副各忙各的樣子,不敢抬頭,一雙雙耳朵悄悄的豎得老高。


    “雙竹這麽晚還沒來,我,我擔心她,在這等她呢。”宋若妮訕笑著。


    “那我還更晚到呢,沒見你去我位置上等我?”


    宋若妮白了臉,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


    薑萊翻著白眼走過去把她擠開,“行了行了,該哪兒來的到哪兒去,看見這寫你名了嗎就瞎坐。”


    宋若妮勉強笑笑,灰溜溜走了。


    薑萊把自己的椅子搬過來和沈雙竹擺在一起,叫化妝師過來,兩人一起化妝。


    她嘰嘰喳喳個沒停:“昨天我哥過生日非把我叫過去,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煩他那幫女朋友了,嗲個沒完沒了的,哎喲,折騰到大半夜,我剛睡沒一會兒就被拎起來趕通告,煩死了什麽破節目大早上的就得錄啊......”


    沈雙竹睨她一眼:“瞎說什麽。”


    薑萊笑嘻嘻的改口道:“你怎麽知道我就是瞎說的,別說早上九點了,淩晨六點我也必須來!”


    沈雙竹把節目流程表拿給她看:“待會兒節目上有solo表演環節,你準備得怎麽樣?”


    薑萊愁眉苦臉道:“得唱solo專的歌啊?我歌詞都快忘了!嘖,本來你才是top,給你一人出solo不就完了嘛,都怪我哥那個恰爛錢的策劃什麽三人battle,這不是為難我麽。”


    宋若妮悄悄往她們這邊掃了一眼。


    薑萊見沈雙竹不搭理自己,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又悶頭發了會兒脾氣,最後還是認命的拿出耳機和她一起複習。


    關夢一走進片場就被工作人員團團圍住。


    導演代表整個劇組對她的身體健康狀態表達了誠摯的問候與關心,並表示堅決不會容許之前的意外再次發生。


    關夢換好泳衣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三四個化妝師摁在椅子上化妝做頭發全身spa。


    她頓時有種自己是個兒孫滿堂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高齡老太太的錯覺。


    她有癢癢肉,按摩師推背的時候挨到一點腰就受不了,她幾乎是咬著牙才憋住了沒笑。不能笑,這種一笑就停不下來了。


    關夢默默看了看角落裏無人搭理獨自化妝的群演小姑娘,突然有點羨慕。


    哎,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這支墨鏡品牌的廣告的內容是代言人穿著比基尼在水中遊一會兒展示身材,然後戴上墨鏡躺在躺椅上來幾個特寫。典型的商業廣告,陽光泳池美女,吸睛十足。


    關夢有些犯愁,她連狗刨都夠嗆,怎麽展示那些高難度花式遊泳動作?


    好在導演臨時改了劇本,估計是之前原主水中遇險,煩躁把原本的遊泳鏡頭都換成了替身演員上,關夢隻需要抱著遊泳圈浮在水上拍幾個露臉的上半身鏡頭就行。


    關夢有點懵,沒想到拍廣告還能找替身。她有點反感演員亂用替身這個行為,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這都用替身不是欺騙觀眾麽。


    她雖然不會蝶泳但是可以學啊,有原主的肌肉記憶在,想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她找到導演,表示就按照原來的合同,該拍的鏡頭她一定完成,前幾天的事情是意外,請劇組不用矯枉過正。


    誰料旁邊一位大姐聞言一個撲身到她麵前,立刻眼淚就下來了。


    她聲淚俱下不依不饒,說現在年輕人混事業太辛苦,工作機會來之不易,關老師您多擔待,咱這都已經和劇組談妥了,婷婷總不能白來一趟......


    說著就把在一旁愣神的婷婷扯過來。小姑娘被她經紀人掐了一把,小臉頓時苦兮兮。


    關夢一看,這不就是剛才化妝間裏那個孤零零的小姑娘麽。


    呃......這可怎麽辦?替身也是一份工作,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混娛樂圈應該是挺辛苦的吧。


    “你們已經和劇組簽合同了?”關夢遞給大姐一張紙巾,看著她們倆哭哭啼啼的樣子有點頭疼。


    這位大姐接過紙巾抽抽噎噎,動作倒是利索,拿文件給她看了。關夢隻好點頭道:“那就按劇組意思辦吧。”


    大姐得了準話,歡天喜地離去。關夢看著她的背影嘖嘖稱奇,剛才眼圈兒說紅就紅,現在眼淚說收就收,這種人才當什麽經紀人啊,簡直浪費演藝資源。


    今天天氣不好,廣告布景還需要時間,關夢和婷婷坐在旁邊的休息區等。


    “你叫什麽名字啊?”氣氛有些尷尬,關夢不習慣這種沉默,給了她一杯果汁。


    “謝謝,我叫許婷悠。”


    許婷悠話很少,性格也比較拘謹,和她那個戲精經紀人完全是兩個極端。從職業規劃角度出發,關夢覺得這倆人應該靈魂互換一下。


    許婷悠看著就嫩生生的,一問年齡果然還不到十八,剛高中輟學出來北漂。


    關夢暗中比對了一下,發現兩人身材還真是差不多,她有點沮喪,自己都23了怎麽還跟個毛都沒長齊的高中生似的?


    關夢鬱悶著沒說話,許婷悠更不會主動聊天了,縮在一旁小口小口喝果汁。


    關夢躺在沙灘椅上覺得有些無聊。


    她突然想到,連許婷悠這十八線小透明都有經紀人,那她的經紀人呢?她記得原著裏頭關夢好像是有個經紀人的誒。


    係統道:“你的經紀人叫秦琴,前幾個月懷了二胎,正在家休產假。”


    關夢一聽就有點傷感。人家兒女雙全夫妻美滿,她卻年紀輕輕守了寡。像她這種惡毒反派是沒有男人會喜歡的,注定孤獨一生,這一點關夢在剛穿過來的時候就認清了。


    係統開解她道:“原主和沈琪瑞沒領證,連婚都沒訂成,你並沒有守寡,頂多叫吃天鵝肉未遂。”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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