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後,司遠方看上去仍舊還有些煩躁,他的耳朵到耳後根都是一片通紅,也不知道是臊的還是凍的。


    跟他比起來,任洋就顯得很自然了,仿佛先前的那些事情真的就是些無關緊要的玩笑罷了。


    “誒,大寶貝,你談過戀愛嗎?”原先貓在自己的躺椅上刷智腦的任洋,冷不防的就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對於這種明顯帶著惡意和嘲諷的問題,司遠方麵無表情回答了四字通用語:“關你屁事。”


    “懂了,那就是沒談過的意思了。”任洋笑了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司遠方深吸了一口氣,他一臉冷漠地起身去了浴室,打算去洗個澡好好冷靜冷靜。


    就在門即將要關上的時候,他突然探頭看向了任洋輕嘲道:“說得跟你有對象一樣,比我多solo了兩年了不起啊。”


    任洋的嘴角微微上揚,並沒有去反駁對方的話,但他很清楚自己怎麽可能會沒有談過戀愛。


    要知道,他這輩子談過最長的一場戀愛叫做自戀,自己愛自己,情敵特別多。


    “哦,對了,你應該是談過戀愛的,自戀。愛情長跑了二十年,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跑偏,佩服佩服。”在浴室門關上後,裏麵又傳來了一聲嘲諷。


    任洋沒忍住笑了聲,心說司遠方還挺了解自己的嘛。


    宿舍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他有些無趣地低著頭撕著自己手指上早就凝固的指甲油。


    他無聊到甚至還有些惡趣味的想,如果自己現在遇上發情期的話,司遠方會是個什麽表情,對方會不會嚇得躲在洗手間裏不敢出來。


    “本能啊。”任洋突然就沒由來得想起了這個詞,他時常聽到這個詞匯。


    甚至是電視劇中的告白也時常會用上這個詞,例如喜歡你是我的本能之類的話。


    這個詞在華夏百科中的基本解釋中是這麽說的:本身固有的,不學就會的能力。


    而omega和alpha之間似乎天生就很容易產生這種近乎是喜歡的本能。


    就在任洋陷入自己的深思時,一股頗為濃鬱的草莓信息素傳到了他的鼻尖,他饒有興趣地揚了一下眉,有些好笑地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心想,早上一聲老公莫不是還給司遠方叫出感覺了,大白天的居然都可以這麽興奮。


    但事實上證明有些東西不是能夠瞎想的,隨著信息素越來越濃鬱,任洋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他拉開了自己的抽屜隨手抓了一把抑製劑就往陽台走去,匆忙得甚至連抽屜都來不及合上。


    腺體上傳來一陣接著一陣類似灼燒的疼痛感,讓他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隻能靠在了水池邊微微仰起了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隨著身上的信息素越來越濃鬱,任洋眼前的事物也逐漸的開始變得有些模糊,索性的是陽台的風是真的很大,他暫時不用擔心信息素會傳出去。


    過了一會,他才勉強打起了精神低頭看著手中的那幾隻抑製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運氣真的衰,這一把抓出來居然全都是alpha專用的抑製劑。


    有些煩躁的罵了句髒話後,他隨意地將那些抑製劑全拋到了洗手池當中,隨著身上的燥熱越了越嚴重,他的四肢也逐漸變得有些無力。


    任洋很清楚自己暫時不能回到宿舍,其他宿舍能不能聞到他的信息素暫且不說,但像司遠方那種天生對於信息素比較敏銳的家夥肯定是能感覺的出來。


    而且對方現在還在幹一不得了的事情,他要是這個時候靠近八成就是添了了一把猛料。


    保不齊就就直接往幹柴遇烈火的節奏發展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慢慢地倚靠著洗


    手池坐了下來,手有些顫抖地摸向了自己的另一隻手臂,將上方顫繞了兩圈半的手環摘了下來。


    手環的鎖解開後,被任洋帶著了脖子上,他稍微鬆了一口氣,心說幸虧自己還隨身帶著抑製環。


    勉強壓下去那股燥熱後,他有些滄桑的笑了聲,心說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心痛的事大概莫過於。


    我在陽台苦逼的度發情期,而你在浴室裏瀟灑的打著飛機。


    冷風加上身體上的不適,讓任洋的眼皮變得有些沉重,但身上的信息素還未被風吹幹淨,他暫時還不敢進屋。


    但他不得不承認,發情期果然是阻止omega戰無不勝的最大利器…………


    司遠方在浴室中久違得緩解一次”身體上的壓力”,他打開花灑衝了衝自己的兩隻手,隨後頗有些心虛地看了眼門的方向。


    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本來至少還能再堅持十分鍾的,隻是突然間腦海中就出現了海難課的那一幕,任洋從海水中冒出來的那個瞬間,然後……他就突然沒堅持住了。


    吐出了一口氣後,他微微地抬起來頭,任由花灑噴出來的熱水從將他頭衝到了腳,水溫頗有些高,導致整個浴室都是霧蒙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這裏待的太長時間的原因,他覺得自己有些缺氧,要不然怎麽可能滿腦子都會是任洋的模樣。


    事實上最讓他受不了的是,有時候任洋不經意間露出的那種居高臨下的自信眼神。


    每當注意到對方這個幅模樣時,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劇烈加速,這讓他嚴重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一些抖m的傾向了。


    “草!”司遠方默默地往下看了一眼後,有些悲哀地蓋住自己的臉。


    他覺得自己的人格又一次受到了劇烈的衝擊,他居然對任洋的那張臉真的有感覺!


    在欲望和尊嚴的拉力賽中,最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拋棄了自己節操。


    他有些自暴自棄地將手伸到了下麵心想,任洋那張臉本來就長得好看,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對方本來就有一個長得一樣的雙胞胎omega弟弟。


    隻是死顏控而已,他還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司遠方堅定的想著。


    隨後那張印著仁洋雪殿的照片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裏,猶如靜心咒一般打斷了他所有不該有的念頭。


    司遠方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倚靠在浴室的牆壁上覺得自己怕不是要涼了,明明是一樣的臉,尤其那位還是個omega。


    任洋覺得自己怕不是要涼了,他靠坐在水池邊撐著地好一會都沒能爬起來。


    他現在四肢無力又僅穿著一件短袖睡衣,正在冷風中凍的瑟瑟發抖。他有些崩潰地望向浴室的方向,咬著牙在心裏狠狠的罵著髒話。


    為什麽,為什麽司遠方還不出來,他是不是有病啊?


    而此刻正在浴室裏忙著拯救自己破碎的三觀的司遠方還不知道,陽台上那個導致他三觀破碎的家夥,還在等著他去拯救。


    司遠方麵無表情地站在鏡子前,他反複對著自己做了好幾次的心理暗示:任苟且那人沒什麽節操,不至於的。


    但他的餘光不小心瞥到了任洋放在鏡子邊的草莓味洗手液後,臉色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樣瞬間變得通紅。


    臥槽,他都已經他媽喪心病狂到在浴室裏想著對方的臉咳咳了,沒有節操的人到底是誰啊!


    片刻後,他用力地按壓著洗手液,擠出了一大堆粉紅色的洗手液後,低著頭認認真真地洗著自己的手。


    將手洗幹淨後,他又拿起放在洗手池下方的空氣清新劑對著四周噴了兩下。


    像是掩耳盜鈴般的,想讓外麵那個人以為自己隻是洗了個澡。


    不過?司遠


    方想起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聞到任洋的信息素,同宿舍這麽久,他似乎也沒見到那個家夥有什麽生理需求……那貨,怕不是有什麽疾病?


    自己受到打擊後,司遠方開始暗搓搓的在心裏惡意揣測著自己的舍友。


    等到終於掩蓋好了一切,並且編好了出去之後要說什麽的台詞後,浴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喂,苟且,你的洗手液……”司遠方的話一頓,他有些詫異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宿舍,任洋跑哪裏去了?


    抬頭看了眼對方亂糟糟但沒有人的床鋪後,司遠方有些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


    開玩笑,他編了那麽久的理由,一定要說給任洋聽。


    司遠方臭著一張臉,拿起桌麵上的智腦向對方發起了視頻通話。


    視頻很快就被接通,任洋慘白毫無血色的臉出現在了他的對麵。


    “你在哪?”看到他這幅模樣司遠方皺著眉頭有些焦急的問道。


    任洋艱難地睜開了一隻眼睛,他有些無力地看著司遠方喃喃道:“陽台,快點,我他媽要凍死了。”


    司遠方將智腦隨手丟在了桌上,兩步衝到了陽台門前,一把拉開了陽台的玻璃門。一股冷風吹了進來,剛從暖和的浴室裏走出來的他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隻見任洋正靠著洗手池坐著,本就白皙的臉此刻更加透著一股病氣。


    “快兩小時了,司遠方你他媽這是有病,得治!”任洋忍不住咒罵道,但很快就沒抵擋住困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司遠方輕輕地推了他一把,發現對方沒有什麽反應後,有些焦急地將對打橫抱進了宿舍。


    但由於低估了任洋的具體長度,進宿舍的時候,他還小心讓對方的頭在玻璃門上不輕不重的撞了一下。


    他有些心虛地看了眼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的任洋一眼,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用腳將陽台的門帶上後,他將任洋放在了對方平時用來練瑜伽的地毯上。


    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任洋的腦門後,司遠方的表情有幾分凝重,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腫了一個不小的包。


    他靜靜地坐在地毯上打量著任洋的臉,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人熟睡時,很安靜。


    看著那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再不做,等到對方醒來就沒有機會了…………


    最終他還是鼓起了勇氣,轉身從藥箱中拿起了一小瓶藥酒,倒了點在自己掌心當中搓了搓後,伸手輕輕地揉著任洋腦門上的包。


    也許是因為疼痛,任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嚇得司遠方一下子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等了一小會後,發現任洋仍然沒有醒來的意思後,他鬆了一大口氣。


    他心說要是這個時候任洋醒來的話,發現自己的臉多了點瑕疵,怕不是要當場翻臉。


    仔仔細細地又掃視了一遍任洋的臉,確定了沒有其他傷口後,司遠方原先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掉了回去。


    “這是……”剛注意到任洋頸部的黑色項圈後,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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