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自己把臉挪到了許佑的視線內,挨近,他蹭蹭許佑。


    許佑對上了餘卿透著信任和親昵的紅眸,深吸口氣,按捺下身體和心理的躁動。


    扶著輪椅,他站起身,繼續平複了會兒呼吸,他走到輪椅後,繼續推著餘卿回到了客廳。


    “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許佑拎起小白貓放到餘卿懷裏,又揉揉餘卿的紅發,他獨自走向電梯,進到了地下二層的藥劑儲藏間。


    一層冷氣泛起,許佑取出了一管普通效果的抑製劑。


    拂開遮到後頸的黑發,消毒,然後滿劑的針管刺入白鱗腺體,再緩慢地注入。


    許佑閉目了足足十分鍾,才緩過抑製劑注入腺體後,難以言說的異樣感。


    睜眼,許佑抬起自己的手腕聞了聞,那點極淡極淡和藥香類似的幽香不見了。


    看來隻要他抑製劑改良得夠快,發情就追不上他。


    回到了一樓客廳,許佑的神態完全恢複正常。


    餘卿從輪椅上站起,兩步走到許佑身前,環腰將抱住了人。


    下巴擱在了許佑的肩上,餘卿有些鬱悶地道,“阿佑去了好久……”


    許佑還以為餘卿要吐槽他不香了,其實一個大男人身上幽香幽香的,也是有夠奇怪的。


    餘卿這樣才是正常的,身上什麽味道都沒有。


    回抱住餘卿,許佑溫聲道,“嗯,是我不好。”


    許佑都這麽說了,餘卿隻能意思意思地委屈一下,然後更更黏著許佑了。


    夜晚睡覺前,餘卿湊到許佑頸側聞了又聞,許佑身上傍晚時消失的淡淡幽香又回來了。


    許佑稍稍一調整姿勢就將餘卿困在懷裏動彈不得,溫熱的唇在餘卿額頭輕輕一吻。


    “睡覺。”


    許佑近來明顯是有些嗜睡,餘卿不亂聞亂蹭後,他很快就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然後睡沉了。


    當然,他的精神力依舊處於掛機模式地為餘卿開啟著雪景模擬哄睡。


    餘卿凝視著許佑,紅眸的色澤一會兒濃鬱,一會兒淺淡,無時不刻不在和內心的困獸在做鬥爭,最終他還是什麽都沒做。


    兩天後,許商佐給許佑發去視頻通訊,說是玉京來的帝國調查局幹事,可能會找上他,讓許佑隨便應付應付,無需過分在意。


    聽完諸多八卦的許佑,一臉無語之色。


    作為霍明前妻的他,實在是太倒黴了!


    霍明和他小情|人受點小傷,都要牽連到他身上……


    他們最好別真的落到他的手裏!


    許佑磨著牙,在心頭小賬上,給霍明和林白朗狠狠記上了一筆。


    結束通訊,許佑給眼巴巴看來的餘卿,普及了一下洛城最新的八卦,最後再幸災樂禍地感歎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好漢出的手。”


    不是他出的手,alpha暴君虞久青出場也還有些時間,再排除林白朗目前在洛城,給霍明招惹不到太強大的“情敵”,許佑想了一圈,也沒想到是誰。


    不對!


    前總暗使苦牙可是在洛城的,而他是alpha暴君虞久青的人!


    所以在餘卿沒死的前提下,虞久青就和霍明林白朗有不可化解的生死過節了?


    許佑的腦筋實在動得快,他很快聯想到他那份他特意加密了的林白朗血液分析報告,暴君虞久青和林白朗的恩怨根源極可能涉及到他們血脈的秘密上。


    許佑憑著一份血液報告,和小說裏其實十分模糊的特殊血脈設定,就這樣隱隱抓到了關鍵。


    “苦牙不會是找老爺子收拾的手尾吧……”


    許佑眉目一冷,扶起靠在他肩上的餘卿,又在餘卿額頭快速一吻,他起身走到窗台的位置,連上了許岸的通訊。


    看一眼沙發邊略有些幽怨的餘卿,他開啟了外放模式。


    許岸的身影很快以投影模式出現在客廳,他通過音響設備放大後的聲音嘹亮極了。


    “乖孫兒,是不是要爺爺去抓alpha男人,保證幹淨可口……”


    “不是,”許佑極其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老爺子怎麽總盼著他精蟲上腦,饑不擇食了呢。


    “爺爺,苦牙大人還在家裏嗎?”


    “嘖,早趕走他了,老不要臉的,他還能繼續放他在家裏打你的主意嗎?嘖嘖……他不會又回頭找你了吧?”


    許岸語氣是毫不掩飾的不悅和戒備,眉頭蹙起,許岸四處打量,但他隻能看到許佑,以及他身後窗台外的藥田一角。


    許佑開的隻是外放模式,而非全景模式。


    “沒有。”


    許佑搖頭,他心中已經有答案了,許岸並沒有參與進苦牙刺殺霍明一事中。


    但出於苦牙身後複雜背景的考量,許佑還是選擇直接提醒許岸。


    “我懷疑霍明遇刺一事和玉京來的前總暗使苦牙有關,他抵達洛城後,與我們許家來往過密,若留下手腳,怕是要牽連到我們。”


    大將軍霍林對霍明這個長孫是寄予了厚望,再加上這些年他在玉京聲威愈重,絕無可能容忍這種程度的挑釁,洛城一番血雨腥風是少不了的。


    許岸麵色完全陰沉了下來,他在書房裏踱步良久,才再出聲。


    “小佑放心,我會妥善處理。”


    這個“妥善”,包括替苦牙處理好手尾,也包括將苦牙交給霍家泄憤,端看許岸是怎麽和苦牙交涉的了。


    許佑輕輕點頭,結束了許岸的視頻通訊。


    取下眼鏡,插到胸|前的口袋,許佑走向餘卿,將頭偏到一邊快要氣成包子的餘卿,轉了回來。


    “阿佑要找幹淨可口的alpha野男人?”


    餘卿聽到許岸的話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非還有一點理智和對許佑的信任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把所有符合許岸口中幹淨、可口的alpha男人們,一個不留,全殺了!


    “不找。”


    許佑戳了戳餘卿氣鼓鼓的臉頰,麵色和語氣都是嚴肅的。


    “我的發情期初潮要到了,爺爺擔心我受覺醒血脈的影響,處理不好,會失控損傷到自己,才有這樣荒唐的提議。我不會答應,我不可能碰你之外的任何人。”


    “阿卿,相信我好嗎?”


    許佑輕輕撫著餘卿的臉頰,換位思考,他若是聽到餘卿要找野男人,他可不會限於生氣這麽簡單。


    但他和餘卿之間必須在坦誠的基礎上,建立起對彼此的信任,這樣他們才能長久。


    “阿佑是我的!”


    餘卿緊緊抱住了許佑,他低下的紅眸裏潛藏著一股濃烈又難以訴白的情緒。


    仿佛他下一刻就要失去了許佑,要失去了他全部世界僅有的那縷明光。


    許佑的心跟著疼了一下。


    這一世他有對他愛護備至的許家人,前世雖曾坎坷,但也遇到對他毫無保留的老藥師。


    而餘卿有限的人生裏,真正對他好的人寥寥可數,如今能在餘卿身邊的隻有他。


    朋友,親人,愛人……餘卿該是將這些位置一股腦全給了他一人。


    許佑以為,這卻不是負擔,而是他的幸運。


    許佑抓著餘卿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無比鄭重地告知。


    “我是你的。”


    許佑沒有去考量這句話是否有任何前提,或者後置的條件。


    在這個時刻,這個世界,他幸運他能成為餘卿的摯愛……對,摯愛。


    餘卿偏頭,隔著衣服往許佑肩膀咬了一口,依舊覺得不夠,他又繼續在許佑肩膀胳膊處留下一排不深不淺的牙印。


    許佑沒覺得疼,反而被咬出不可描述的異樣感覺來。


    這種感覺來多了,許佑也快要習慣了,麵色絲毫不顯,他低問道。


    “還生氣嗎?”


    餘卿的視線從許佑的脖頸處離開,看向了許佑的眼睛,搖了搖頭。


    他早就不生氣了,但還是受不住許佑對他的吸引,在理智的撕扯間,莫名其妙就咬起許佑來了。


    許佑瞧著餘卿一副心虛的模樣,眉眼彎了彎,笑了。


    “沒關係,不疼。”


    但他的普通版抑製劑被餘卿咬失效了。


    餘卿心疼了,他吹了吹他咬過的位置,又偏頭認認真真親了一遍又一遍,他是真的有些擔心自己會傷到許佑。


    許佑輕輕捏住餘卿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再將人按到懷裏,緊緊抱住。


    “阿卿,乖一點。”


    餘卿這樣,他的抑製劑不失效才奇怪。


    “我乖。”


    餘卿軟糯糯地應話,乖巧無比地讓許佑抱著。


    腦袋裏又一次思考起,要怎麽才能不讓許佑受驚地知曉他不是omega的事情。


    可為什麽許佑就認定了他是omega呢,他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至於苦牙被許佑抓到馬腳的事情,餘卿也有點驚訝,卻不打算管。


    在他心中,苦牙和許佑放到一起的資格都沒有,若真栽了,倒也清靜了。


    略略平複後,許佑又一次獨自進到地下,打了一針加強版的抑製劑。


    回到地麵客廳,總會適時不見蹤影的小白貓,乘坐著金屬墩子從門口歸來。


    “我抓到幾個小東西,要直接弄死嗎?”


    白龍神詢問許佑的意見。


    許佑之前和白龍神說過,藥莊地域內,但凡有擅自闖入的,任由它處置。


    但白龍神已然成了精,他經曆的每一任白龍血脈者的脾性都有差異,它才跟了許佑這點時間,彼此聯係看它如今小幼貓的狀態就略知一二了。


    它無法確定許佑是何種風格的存在,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詢問後許佑的意見,再做處置。


    許佑語氣淡淡地回複,“隨你處置裏自然包括弄死。”


    許佑是研究過黑龍帝國律法,才給白龍神這話。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許佑作為絕對私有領域的主人,他有責任保護他領地內所有的人和物,就也包括清除掉他所認為的“危險”。


    在黑龍帝國,尤其在帝星,擅闖民宅是個風險極大的事情,沒見許家來接個出嫁的omega兒子,都要開著帝國神器白龍鎧來開路嗎!


    小白貓跳下了金屬墩子,來到許佑腳邊,腦袋和耳朵一起耷攏了下來。


    “是吾問錯了話。”


    許佑拎起小白貓到腿上,撫了撫,又和身側的餘卿對視一眼,他神色頗感無奈地低語道。


    “我明明沒凶過你,你不怕老爺子,不怕餘卿,獨獨怕我。”


    方才小白貓戰戰兢兢的樣子,好似他會怎麽了它一般。


    “吾不敢……”


    白龍神也很懊惱這一點啊,許佑對他說的每句話,就似烙在了它某個核心部件上了一般,一點點反抗的心思起不了。


    十分模糊的印象裏,好似在它還沒現在這麽聰明時,有過這般。


    白龍神在許佑身上聞了聞,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許佑身上發情期初潮的氣息又又不見了。


    一定是許佑和餘卿遲遲不相互標記,它才長不大,才一再表現得這麽慫!


    小白貓給了餘卿一個極其幽怨的表情,一定是因為餘卿還沒發育好,許佑才一再推遲自己的發情期初潮。


    可要知道事極必反啊,到了壓無可壓的時候,許佑和餘卿就該後悔今日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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