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岸自己是個alpha,他們這一脈裏alpha出現血脈覺醒者的比例相對更高,他能找到的許氏宗譜記錄裏,都是關於的alpha覺醒者的。


    他無法確定許佑發情期初潮時,具體會是怎樣。


    “其實聞聞味道也行的啊,不是一定……”


    許岸還是想要給許佑抓幾個alpha男人備用著,以防萬一,話沒說完,已見許佑蹙起了眉頭,神情是不掩飾的排斥和厭惡。


    許岸長歎一聲,突然又恨起了霍明,若非他始亂終棄,也不至於讓他們許佑對alpha有這麽大的陰影。


    “罷了,有需要隨時聯係爺爺。”


    在許佑明確抵觸的情況,他隻能放棄原先的提議了。


    “是,”許佑點了點頭,神情無波無瀾。


    不敢偷聽許岸爺孫對話的苦牙,沒感覺到窗台邊的任何異常。


    他又一次試圖在通訊器上聯係餘卿。


    麵對麵的情況,餘卿沒有再拒接或繼續拉黑。


    餘卿隻一句話,“他什麽時候死?”


    端坐在沙發上的苦牙心頭一顫,脊背上的冷汗冒了出來,他用最簡明的語言告知餘卿,“三至五個月。”


    德武帝繼續眼下不加以節製的生活方式,很可能活不到禦醫樂觀預期的最長時間。


    也正因為到了這個時期,餘卿實在不該繼續在南境毫無意義地停留了。


    苦牙這次親下南境,其他一切都是次要,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把餘卿帶回玉京。


    餘卿若繼續和之前兩年那樣淡出公眾視野,他們把人接走,三水療養院會在適當的時候放出餘卿病逝的消息。


    近兩年的鋪墊,沒有人會懷疑,也不會有人把南境病逝的第一美人餘卿,和回歸玉京的新黑龍帝主聯係在一起。


    一切順理成章,天衣無縫。


    但一個許佑讓餘卿在星網上的名頭更甚了不說,還將餘卿帶離了他們完全掌控的三水療養院,帶到了前任內閣閣首的眼皮子底下,又帶到白龍鎧親自守護的荒山野鎮……


    苦牙為此差點愁白了頭。


    “哦……”


    餘卿的回應隻有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苦牙感受到了濃烈遺憾的味道。


    “老奴有罪,兩次出手隻先後重傷了他和霍明,沒能殺死……”


    苦牙感覺到一陣牙疼和難以置信,前總暗使的他,看家本領就是暗殺,卻是接連兩次失手,他拖延到現在,是真有些沒臉來見餘卿。


    餘卿跟著許佑避居在淇縣,不知洛城近日鬧翻了天。


    霍家長孫被無名高手重傷,他的小情|人為了保護他,重傷垂死。


    身在玉京的一品將軍霍林震怒,帝國調查局和霍林副手不日將抵達洛城。


    苦牙的誠惶誠恐隨緩慢浮現的文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現實情況就是,驚動霍林和帝國調查局後,他沒法繼續出手了。


    什麽鬼啊!他要對付的明明隻有林白朗,霍明總是陰差陽錯地替林白朗擋傷!


    但這還不是苦牙此刻最擔心的問題,他害怕這個匯報又一次觸及了餘卿的逆鱗,讓餘卿在大小狐狸的許岸和許佑麵前暴露,會對餘卿的回歸帶去諸多不可預測的問題。


    苦牙戰戰兢兢等著,那邊許佑已經和許岸結束了私話,他走回餘卿身側的沙發坐下,抬起的手在餘卿的紅發上輕撫兩下,看去黑眸裏透著他不自知的溫情繾倦。


    餘卿蹭蹭許佑的掌心,回許佑一個明豔燦爛的笑顏。


    “還是淇縣的山水養人,小卿,看著確實好了許多。”


    許岸這次見餘卿,明顯感覺到餘卿身上那股子令人心顫的病弱感淡了,許佑帶著餘卿到淇縣避居,是很有療效。


    “嗯,會越來越好的。”


    許佑替餘卿回應了許岸的低語,給餘卿一個淡淡而又堅定的目光後,將餘卿的手主動握在掌心。


    若是要讓許岸等人知道他和餘卿相戀的事情,隻怕許家上下都得炸了開去。


    許佑並不想在餘卿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前,過早引爆這個炸彈,但這樣有意無意地透露一點,提前鋪墊鋪墊還是可以的。


    然而,他這行為在許岸眼中,就是純純粹粹的哥倆兒好。


    比許商佐對許佑好,還要純粹幾分。


    知道個中內情的苦牙,此刻隻對許佑有強烈的感激之情,許佑又一次神奇地安撫住極有可能爆發的餘卿。


    他要帶走餘卿的心思,這麽動搖了兩秒,又再繼續堅定了。


    “對了,帝國給佑哥兒的授勳儀式應該快了吧。”


    苦牙看向許岸,原本被封死的路,似乎又出現了轉機。


    “老夫托朋友延遲了,等新帝主上任再說。”


    許岸和德武帝的過節,除非一方死,否則是過不去了,連許佑作為血脈覺醒者的帝國級授勳儀式,都讓許岸托人給延遲了。


    當然,這是在許岸得到消息德武帝快死的前提下,否則,也隻當多個虛名,沒什麽必要這麽操作。


    由此可見,許岸還是對新任黑龍帝主留有一定的期待,也不打算就此封死了後代子孫從政從軍的路。


    許岸起身,招呼一句苦牙。


    “老牙,走了。”


    苦牙這個老不要臉的,以為他真不知道他在暗戳戳地打他omega孫兒的主意呢。


    他可以影響許佑的決定,卻不會再擅自替許佑做主。


    未來的幾百年,無論許佑掌不掌權,他都將許氏一脈最重要的決策者。


    苦牙心中長歎一口氣,起身,和許岸一起走出主屋。


    拎開小白貓,許佑推著餘卿一起送他們到藥莊主屋旁的停車空地上。


    許岸和苦牙是直接開著私人飛行器來的。


    他們來得突然,走得也幹脆。


    許佑意思性的挽留也沒有,目視飛行器消失在視野中,他推著餘卿返回主屋。


    “劉家和總暗使有舊交嗎?”


    許佑問向餘卿,他在今日的苦牙身上,感覺到他對餘卿略有些超乎尋常的關注。


    餘卿輕輕點了點頭,“是的,外祖母認識他。”


    療養院的那次邂逅,餘卿就體驗到許佑超乎常人的敏銳,苦牙自以為隱蔽的種種行為,落在許佑眼裏,無異於自己往頭頂打了明燈,實在蠢得可笑。


    餘卿心中了然,他一貫隻挑他能說的實話告訴許佑。


    若非苦牙和劉家前大母有舊,他也不會被送到洛城,就也不會遇到許佑。


    這一刻,餘卿心底的感覺是慶幸的。


    “真是個別扭的人……”


    許佑吐槽無力,他對苦牙不了解,無法知道苦牙和劉家的“舊交”裏,有何不可多言的內情,讓苦牙無法大大方方地關心餘卿吧。


    但總歸,他沒有在苦牙身上感覺到惡意。


    餘卿沒有應聲,他沉默著,也在猶豫著。


    他始終無法確保許佑對他隻是越來越多的喜歡,能否左右他把秘密暴露給許佑後的選擇。


    無疑,餘卿不願冒一絲一毫失去許佑的風險。


    他必須得在這有限的時間裏,讓許佑對他的喜歡達成某種質變。


    想到這點,餘卿又一次倍感氣餒。


    許佑對他的喜歡總是帶著濃濃克製的味道,讓他摸不著頭腦,探不到底限。


    “不開心嗎?”


    許佑半蹲在餘卿身前,揉了揉餘卿的紅發。


    這幾日因為寧奕許浩仲的小住,以及突然到來的許岸等人,有些時候,他不免冷落到了餘卿。


    在一個omega要怎麽給另一個omega絕對的安全感這個問題上,許佑還處在努力探索的階段。


    許岸和苦牙到來前,餘卿能把許佑堵到牆角,很大一部分是他放縱的。


    否則他反推身嬌體軟又貌美的餘卿,不就是分分鍾的事情嗎。


    “沒有,”餘卿彎了彎眼睛,這段時間無疑是他在洛城的這十年裏最快樂的時光。


    他凝視著許佑,目光漸漸集中在許佑的唇上,呼吸稍有急|促,雙眸裏透出了點點渴望,“我,我想親阿佑……”


    許佑眉梢微微一挑,嘴角彎起,無限寵溺地道,“親吧。”


    餘卿輕輕捧上許佑的臉,紅眸閉上,準確地吻到了許佑的唇上,微涼碰上溫熱。


    多了一點莫名的迫切,餘卿表現得要大膽了許多,唇齒間不多逗留,在許佑稍稍一愣神的刹那,他鑽入了更濕熱的內腔,絞住了最柔|軟的部分……


    發情期將臨的許佑,敏|感得超乎想象。


    在餘卿熱吻的攻勢下,許佑扶在餘卿輪椅上的手,骨節微微發白,用力了又用力,才勉強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撐到了餘卿停下了這個吻。


    唇分,許佑依舊閉著眼睛,耳尖和臉頰透著淺淺的紅,胸膛起伏,心跳和呼吸亂了徹底。


    餘卿深深凝視著,不足一秒,他的唇又一次落回許佑唇上。


    他的手悄然探到了許佑的後頸上,輕之又輕地碰觸那片微微凸起的白色龍鱗腺體。


    許佑的身軀不受控製地顫了顫,往後倒去。


    餘卿一驚,下意識四肢並用,才沒讓許佑真的摔跤。


    許佑睜眼,頗感狼狽地和餘卿錯開了目光。


    “我們……先進去。”


    他就不該在有發情預兆的情況下,還覺得自己能受得住餘卿的獻吻。


    一把火燒起,讓許佑覺得全身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了。


    餘卿還沒把鎖著許佑身軀的四肢鬆開,許佑想起也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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