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卿仰起頭,紅眸彎彎,笑顏燦爛,“阿佑,我想你……”


    這不是什麽情話,他真的無時不刻不在想著許佑,和許佑的吻。


    每一次回憶,都讓他從骨子裏發出輕輕的顫栗。


    許佑低眸看來,他雙手唯一還算幹淨的右手小指,輕輕碰了碰餘卿的額發,溫聲道,“乖,我先去洗個澡。”


    他真的髒到自己都嫌棄,餘卿還能這樣寶貝地黏著他不放。


    餘卿略略不舍地放開了手,紅眸低下,他輕聲道。


    “一起洗好不好,我會很乖的。”


    許佑耳尖的熱度是下不去了,俯身下來,他在餘卿的額頭安撫一吻。


    “不鬧,我很快出來。”


    在餘卿又一次被吻後的愣神時,許佑起身,腳步略顯匆忙地走向臥室的盥洗室。


    所以呢,兩個omega要怎麽做|愛?


    許佑腦袋裏突然冒出這個略帶學究性的問題。


    看向鏡子裏耳紅麵熱的自己,許佑一愣,深吸口氣,強製清除了腦袋裏過早思慮的問題,麵色恢複一貫的清冷,步入淋水間,微涼的水流自動噴灑。


    五分鍾後,許佑從盥洗室出來,餘卿抱著小白貓,安安靜靜地守在門口。


    伸手揉揉餘卿的紅發,許佑走到輪椅後,推著餘卿往電梯去,到定期給餘卿泡藥浴的時候了。


    說是藥浴,其實是一種加強版的營養劑,能讓餘卿的肌體在缺乏鍛煉的情況下,保持相對健康的狀態。


    餘卿被抱到了藥池,卻依舊鎖著許佑的脖頸,不肯放開,眸光低下,他怯怯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能親阿佑嗎?”


    清晨的索吻,和傍晚的邀請,他都讓許佑用一個清淡的額吻打發了。


    那個當下是滿足的,可過後就是成倍成倍的欲求不滿了。


    許佑終於明白“磨人”二字具體是怎樣的含義了,餘卿總有辦法讓他無法拒絕,不忍拒絕。


    許佑盤坐在藥池邊,沒有拉開餘卿,沒有說話。


    心領神會,餘卿稍稍鬆開自己的手,緩緩湊近,他的唇終於如願挨到了許佑的唇上,蜻蜓點水,一吻即離,然後他乖乖進到了藥池裏。


    餘卿發現他嚴重低估自己的渴望了,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止一個吻!


    嚴陣以待的許佑,眼睛一眨,搖頭笑了,他還以為餘卿有多大膽呢。


    笑夠了,許佑看向神色羞惱的餘卿,揉揉他的紅發,神色恢複正經,略略思考,許佑低語道。


    “阿卿放心,我不是那種畏畏縮縮不敢直麵自己情感的人,也不會吃……親了不認賬。我是喜歡你的,不算多……但會越來越多。”


    許佑對自己算是看清了,他應該是傳說中的顏性戀。


    餘卿親他的時候,他有感覺,就說明了這點。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就要讓他對餘卿有多深的感情,也挺難,但較之許家之外的人,他無疑是最喜歡餘卿的,混雜著共情和點點朦朧且越來越多的喜歡。


    許佑這番發自肺腑的話,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讓餘卿有安全感。


    餘卿的紅眸裏清晰地映入許佑的模樣,似乎要把這一刻永遠刻入他的靈魂裏。


    許佑凝視著餘卿,輕撫紅發的手,緩緩落在了餘卿的下巴處,抬起。


    許佑湊近,較之昨夜,更輕更柔地吻上了餘卿。


    沒有理由,僅僅隻是想親親餘卿而已。


    十多秒後,許佑輕輕將餘卿的臉撥到了一邊,起身,走到藥池邊的儀器設備前,調整設置一些參數,他又還是那個專業嚴謹的藥劑師了。


    前後沒有任何切換的痕跡。


    心很大,但其實已經被親得暈暈乎乎的餘卿,默默移回了臉,朝許佑露出心滿意足的燦笑。


    這樣的餘卿很難有人不喜歡吧,許佑自問做不到。


    這樣混著藥香和甜吻的日子,一晃到了周末。


    出於餘卿還在適應新藥的考慮,許佑擱置了周末回洛城的打算。


    說明情況後,寧奕和許浩仲沒有強求,隻是又讓忠伯帶人送了許多吃食物件到藥莊。


    許佑和餘卿入住藥莊的第三個周末,想念兒子、不滿每日隻有視頻通訊的寧奕和許浩仲,來到藥莊小住了四天。


    他們剛走的當天下午,許岸帶著他的朋友來看許佑和餘卿了。


    “這是我孫兒許佑,白龍血脈者。哈哈哈……”


    許岸看孫兒是順便,來炫耀孫子是真的。


    “不錯,後生可畏……”


    苦牙維持著僵硬的笑,配合著許岸,他的餘光卻在觀察著餘卿,美貌依舊,抱著隻小白貓,安安靜靜坐著,仿佛一副絕美又不彰顯存在感的稀世壁畫。


    “見過苦牙大人,許佑多謝大人在皇子府的相助。”


    許佑說著話,稍微側開了半步,擋住了苦牙對餘卿自以為隱蔽的打量。


    “應該的……”


    苦牙語氣和緩地說著,一副對許佑甚是喜愛的模樣。


    但其實苦牙的內心是抓狂的,金屬墩子的感應被屏蔽,通訊錄被拉了黑名單,在許佑把他的主子拐到這荒山野鎮後,他和餘卿完全處在失聯狀態。


    要不是和許岸還有些交情,他怕是很難在離開南境前,再見到餘卿了。


    苦牙的目光在許佑身上流轉一圈,又看向許岸,他又一次勸道。


    “老許啊,就算是為了你的孫兒,你也該再考慮考慮陛下的提議。”


    許岸臉上的笑容即刻淡了去,他看著許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和他君臣之義已盡,還是那句話,他一日在帝國的皇位上,我一日不踏足玉京。”


    許佑掃一眼苦牙,朝許岸道。


    “您按本心行事即可,孫兒對朝堂政治不感興趣。”


    許佑差點想把苦牙大卸八塊,他帶著家人和餘卿躲都來不及,苦牙居然勸許岸回歸玉京朝堂,那個所有矛盾和麻煩聚集的旋渦中心。


    “那要是新帝主繼位了呢?”苦牙不依不饒,不想放棄。


    “那就等下一任黑龍帝主繼位再說吧。”


    許岸冷睨苦牙一眼,看向許佑時,又換回和藹的笑模樣,他拍拍許佑的肩膀,“來,帶爺爺看看你的藥園子。”


    “好,”許佑點頭,側身,看向苦牙,“大人,請。”


    苦牙和許岸同輩,按理說許佑應該喚他一聲爺爺。


    但因為他不合時宜的一個提議,許佑無心,許岸也默許了許佑繼續這樣的稱呼。


    苦牙心中長歎一聲,跟上了許岸爺孫。


    他這個一石二三鳥的計劃初步告破!


    許岸若能答應複起,一方麵是他完成了皇命,再就是為繼位後的餘卿尋到一個朝堂大|腿,最後就是寄希望許岸一家搬遷回玉京,也能合情合理地把餘卿捎帶回去了。


    許佑把餘卿接出療養院後,他們原本議定的“死遁”計劃已經徹底被打亂了,並且情況往他完全無法預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苦牙已經接收到了餘卿的命令,隻有一個字,滾。


    餘卿的情況較在療養院時,有非常明顯的好轉,寧奕和許浩仲來的前倆日,他每天都能有一個小時脫離輪椅,自由行動。


    好不容易,寧奕和許浩仲走了,餘卿逮著機會把許佑堵在牆邊,要一親芳澤時,許岸和苦牙來了。


    餘卿一樣有把苦牙大卸八塊的意思。


    餘卿和許佑揭破紙的那日,是親了幾回,但從那之後一直到現在,就隻有清淡的額吻和臉頰吻,餘卿積累的“不滿”又快達到極限了。


    目光飄向窗外,餘卿的神情變得淡淡,他低語道,“快死了嗎……”


    小白貓肉翅和全身的毛發一起炸起,它瞪圓眼睛四處打量,精神力掃便整個淇縣,也沒發現任何異常,重新趴回餘卿的大|腿,它喃喃道,“咦啊,奇怪了……”


    餘卿低眸看來,輕柔地給小白貓順毛,沒多久被摸舒服的白龍神就忘記要繼續追究方才那一瞬間的異常。


    兩個身強力壯的alpha,和一個從不見柔弱的omega,很快就大致溜達完藥園子回來了。


    許岸凝視著和普通寵物貓什麽區別的白龍神,緊張兮兮地拉著許佑到窗台邊說話,他還真不隻是來炫耀孫子的。


    “小佑啊,要不要爺爺給你抓幾個alpha男人回來……算算時間,可能就這幾日。”


    許岸老臉一紅,他一個alpha,實在難以和omega的孫兒啟齒說這些,但寧奕和許浩仲都不是血脈覺醒者,不知道覺醒者的發情期初潮有多可怕,抑製劑很難解決問題。


    許佑抬手,在自己的手腕處聞了聞,餘卿這幾日是特別愛在他身上聞來聞去。


    發情嗎?許佑思考著,朝許岸搖了搖頭。


    “爺爺不用擔心,我有準備。”


    在確定自己是omega的身份後,許佑就開始給自己琢磨特效抑製劑了,稍稍從餘卿的治療方案空出閑來,他就著手調了好幾瓶。


    許佑絕無可能答應許岸的提議。


    他對alpha原本就挺抵觸的,更何況現在有了餘卿。


    他無法心裏愛著餘卿,然後身體旁若無事地和別人上|床……這樣,他和霍明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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