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家門後,周盡歡剛把門關上,那個人形橡皮糖又貼上來了,抱著他撞在了旁邊的牆上親了起來。


    霍恒喝了不少酒,好在還記得他的腰傷未愈,拿自己的背去撞的牆,牢牢的把他摟在懷裏。


    周盡歡扭著頭想躲,沒躲開不說,反而惹得霍恒更急切了,又開始對他上下其手。眼看著那手沿著自己的腰往下了,他趕緊掐著手背上的皮用力一扯。


    他是著急了,根本沒想著留手。霍恒痛的直抽涼氣,周盡歡趁機推開他,後退兩步保持距離。


    霍恒揉著已經紅起來的手背,用跟怨婦似的眼神望著他:“好痛啊,你還真下得去手!”


    “你活該!”周盡歡生氣的瞪著他,這家夥分明答應了給自己時間考慮的,結果才三天不到就喝成這樣找來了,剛才還在外麵做那麽丟人的事,也不知道那輛車上的人看清他們沒有。想想剛才狼狽進門的樣子周盡歡就氣不打一處來,按他以往的脾氣,擰霍恒那一下都算輕的了。


    霍恒確實是趁著酒醉想要討他的心軟,眼下見他真的生氣了,隻好改變思路,再賣一回慘。


    霍恒朝周盡歡走去,可他走近一步周盡歡就後退一步。要是在外麵的話霍恒估計得想辦法,可這個房間就十幾平米大,還放了床和桌子櫃子等家具,哪裏能讓周盡歡想退就退的。


    這不,才退了兩步周盡歡就要撞到桌子了,霍恒急忙把他撈過來,用自己的手撐了一下桌沿,等兩人站直了才怪責道:“你別嚇我行不行?”


    周盡歡回頭一看也是心有餘悸,剛才他的腰差點要撞到桌角了。可還不待他說話,就發覺霍恒又抱著他不肯放了。他不滿的抬起頭,霍恒也在低頭看他。四目一相接,霍恒眼裏那不掩飾的愛意就像一張網把他兜住了,任憑他捶著胸口,踩了幾腳都不肯鬆開。


    周盡歡沒轍了,霍恒現在是仗著喝醉了撒酒瘋呢。可他也確實不敢真的跟霍恒動手,一來是忌憚自己的腰,二來……


    他已經太久都沒有這樣被人抱著不放了,何況這個抱著他的人還不是一般的登徒子,是他也有點喜歡的人。


    想到這,他的反抗動作停了下來。他低著頭,看著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隻得罵道:“你怎麽這麽無賴啊!”


    他氣的聲音都有點哽咽了,霍恒低頭看他,語氣誠懇極了:“我也沒辦法。我是真的想你,坐立不安的那種想,不管做什麽腦子裏都是你。”


    他的耳朵因為這番話更燙了,霍恒還要說悄悄話似的對他耳朵灌著熱氣:“歡,跟你坦白以後,我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更喜歡你。”


    周盡歡被那熱氣弄的都發抖了,霍恒還要用那麽肉麻的話來攻擊他的理智。他的手指揪著霍恒的西裝前襟,明明知道要把人推開的,心裏卻有種舍不得的情緒逐漸蔓延了出來。


    見他不吭聲也不反抗了,霍恒心中高興,試著親了親他的耳朵。他瑟縮了下,霍恒的膽子就更肥了,勾著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結果看到了一雙含著淚光又不知所措的眼眸。


    霍恒知道這是必然的過程,其實剛才的吻就已經讓他確信了,要是周盡歡真的對他沒感覺,是斷不會讓他做到這一步的。他歪著頭,溫柔的舔去周盡歡眼角的淚,周盡歡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嘴裏含糊的說著“不要”,卻沒有再推了。


    霍恒克製著酒精帶來的衝動,剛想循序漸進,就聽到一陣無比熟悉的“咕嚕嚕”的聲音。


    不過這回的聲音不是周盡歡發出的。霍恒覺得在他麵前丟臉了,隻好先岔開話題道:“你吃過飯了沒?”


    周盡歡壓根沒聽到那陣肚子叫,他還沉浸在剛才矛盾的情緒裏沒反應過來,睜開眼睛的動作也慢了半拍。


    “我餓了,想吃你做的蔥油餅。”霍恒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的眼裏滿是討好與期盼。


    周盡歡神情複雜的與他對視著,拒絕的話明明都到喉嚨口了,偏偏說不出來了,隻好板著臉道:“你不放開我怎麽做?”


    霍恒沒能控製住表情,歡喜道:“你真的肯給我做?”


    周盡歡失了顏麵,總覺得今晚好像一直被霍恒牽著鼻子走。但是看霍恒這麽開心的樣子,他又說不出狠話,隻好繼續板著臉威脅:“那你到底要不要吃?”


    “要。”霍恒立刻回答,說罷就鬆開他腰間的手。周盡歡瞪了霍恒一眼,轉身要去開門,霍恒見狀又把他抱回懷裏了,緊張兮兮的:“你要去哪?”


    周盡歡氣的牙都癢了,又想去擰腰間的手:“去廚房給你做餅!”


    霍恒放開他,賠著笑道:“我以為你要走,那我陪你過去吧。”


    小廚房就在門對麵,走過去也就三四步的距離。周盡歡讓霍恒在屋裏待著,結果霍恒就扒在門上伸長脖子望著他,好像生怕他會趁機溜走一樣。


    他係上圍裙,洗了手開始和麵,揉了一會兒想到蔥好像沒剩了,又轉身去找。結果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胸膛,那個人又順理成章的抱住了他,還體貼的說了句:“小心點。”


    周盡歡撞痛了鼻子,惱的都想踹霍恒一腳了。廚房裏光線暗,霍恒摸了摸他碰紅的鼻子,跟哄孩子似的哄道:“沒事,鼻子沒歪,我們周老板還是那麽好看。”


    自那日告白以後,霍恒就沒有再叫過他周老板了,現在突然又聽到了,周盡歡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熄滅了。這個稱呼伴隨著他們從相識到了現在,雖然時日很短,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卻勝過了他這兩年來的經曆。


    因為認識了霍恒,他不必再擔心錢的問題了;因為認識了霍恒,他有機會治腰了,甚至連曹雪嵩給他的治嗓子的藥都是因為霍恒才間接拿到的。


    想到這個人無論在哪一個方麵都給了自己極大的幫助,周盡歡的心就硬不起來了。


    他沒有再趕霍恒出去了,還讓霍恒幫他找蔥。


    霍恒是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少爺,但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在日本讀書的時候,房間都是他自己收拾的,還學會了做日本菜。


    這些霍恒都沒提過,周盡歡自然以為他什麽都不會了。本來隻是想讓他找兩根蔥出來的,結果他麻利的給洗了,還按照上次吃蔥油餅時候見過的長短給切好了。


    看著霍恒切蔥的姿勢和刀工,周盡歡都愣住了,奇道:“你會做飯?”


    霍恒衝他挑眉:“那是,我就是那種出的廳堂入得廚房的好男人。”


    霍恒的酒勁還在,說話也就不如平時穩重。周盡歡看他臉上得意的樣子,居然覺得他這樣傻乎乎的還挺可愛的,忍不住笑了笑。霍恒看到了,把菜刀一放又過來抱著他了。


    周盡歡抓起麵團擋住了霍恒伸過來的嘴,霍恒也不急,還伸舌頭舔了舔那團麵,評價道:“味道淡了,再加點鹽吧。”


    周盡歡放下麵團,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這麽髒?”


    霍恒反駁道:“我怎麽髒了?剛才我們在門口親成那樣了也沒見你嫌我的口水。”


    周盡歡被噎的臉紅了,又想把他趕出去。霍恒進來了就沒打算走,也不理周盡歡故意板著臉的樣子,在炤台下翻起那些陳年的瓶瓶罐罐。


    他不鬧了,周盡歡就繼續揉麵,不過揉幾下就會看他一眼。霍恒蹲在地上,把每個罐子的蓋都打開,放鼻子下麵聞,有的直接用手指沾了點嚐味道。


    看他擺出一副神農嚐百草的架勢,周盡歡忍不住了,提醒道:“別貪嘴了,有的醬不能生吃的。”


    霍恒抬起頭來:“我不是貪嘴,隻是想了解你的口味。”


    周盡歡本想說在天津的時候你不是都了解了嗎,結果話還沒出口就意識到這話不能說,否則霍恒又該興奮了。


    他繼續揉麵,原想多做些留著明天當早飯,可是揉了一會兒腰就開始隱隱作痛了。他不敢揉了,隻好先做幾個應付下今晚。等他給鍋裏倒了油後,又催著霍恒出去了。


    廚房裏油煙大,西裝是最怕油煙的。不過霍恒不肯出去,還湊到周盡歡身邊來,非要看怎麽做。


    周盡歡隻好隨他了,好在他也沒有再動手動腳的,還很體貼的打著下手。菜板擀麵杖刀和碗碟都主動收到水池洗幹淨了,等到蔥油餅出鍋以後,廚房裏已經沒東西需要周盡歡洗的了。


    周盡歡端著熱乎乎的蔥油餅回到屋子裏,霍恒跟了進來,主動把門鎖上了。看周盡歡把東西放桌上後又倒了兩杯水來,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過來。”


    屋裏的椅子是長條凳,霍恒坐在一側,另一側就空了。周盡歡看他一眼,在他對麵坐下了。


    他不肯坐過來,霍恒就主動走到他旁邊,讓他挪開一點。


    周盡歡嘴硬道:“又不是沒位置讓你坐,幹嘛非擠在一起。”


    霍恒一條腿已經插到桌子下麵了,他靠近周盡歡,手臂自然的伸過腰抱住,在周盡歡耳畔道:“我在天津的時候就特想這麽抱著你吃飯,可惜那時候隻能看不能動,都快憋死了。”


    霍恒的語氣像極了流氓,周盡歡聽得臊的不行,又去掰腰間的手:“誰說你現在能抱了?”


    “我和你在一張床上摟著睡過了,嘴也親過了,我還跟你告白了。你要是真討厭我還能給我做吃的?歡,你別自欺欺人了。”霍恒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心思,周盡歡臉一紅,終於狠狠剁了霍恒一腳。


    霍恒痛的眼睛鼻子都擠在一起了,卻還是忍不住笑。周盡歡氣他總是在逼自己,但看著他這副苦中作樂的樣子,又不知不覺的被感染了,有些心疼起他來。


    愛而不得是最苦的,這種感覺自己之前也體會過。隻不過那時對霍恒的感情還很朦朧,痛苦也就沒那麽強烈。


    想到霍恒一直在偷偷的喜歡著他,周盡歡就沒法再狠心了。他端起那盤蔥油餅遞到霍恒麵前,想裝傻過去:“不是餓了嘛,趕緊吃吧。”


    霍恒不肯鬆手,對他張嘴:“你喂我。”


    周盡歡又拿眼睛去斜霍恒了,不過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勾得那登徒子又靠到他耳畔來,吹著熱氣說悄悄話:“別再瞪了,再瞪我要亂來了。”


    周盡歡把門牙都呲出來了,威脅他道:“你再敢親我真的打你了!”


    霍恒壞笑起來:“傻瓜,不是親,是像這樣……”


    (看不到作話的把夜間模式調到日間模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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