辮子女聽我這般叫囂,方才還帶著幾分戲鬧的神情,突然陰霾起來,從鼻息裏撲出一口冷氣,甩動著她辮子的動作也突然加快了!


    即便我一無所知。看這陣仗,也曉得危險正在降臨。


    於是我快速的拔出插在大腿上的終結c,可惜這個動作在進行到一半時,被前方突如其來的一股黑發給中斷了,那黑發像一隻靈活的手,將我的終結c奪了過去,扔在了離我足以有七八米遠的距離,我震驚看過去。便見那辮子女手裏的辮子,比剛才足足長了五米有餘!


    這特麽是什麽東西?莫非就是那女人的殺手鐧?這也太令人惡心了吧?


    “小嫩肉,這麽快就要拔槍?”她看透了我的慌張,將那帶花的臉蛋朝空中一揚,眸眼裏充滿了蔑視。


    “我以為敢這樣單槍匹馬開車衝上山頂來的人,會有多大能耐,看來這小丫頭穿的幻影服,不過是虛張聲勢!”n54在我身後揣測道。


    我深知此刻形勢與我毫無利處,趁他們滿足在此刻的叫囂中,便拔腿往側麵的樹林逃去。


    二人見狀,並不十分擔心,隻聽n54一聲怪笑,人已跳躥到了我身前。


    “都到這裏了才想逃,是不是晚了點?”


    我指著他的臉,虛張聲勢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再不讓開,我就真要發威了!”


    不知他們可否發現我雙腿在顫抖,但不管怎樣,這種話,顯然隻能用來暖場了!


    “嗬嗬!”伴隨著辮子女一聲冷笑。那束如蛇一樣的的頭發已然纏到了我腰際上,我整個人就被那頭發纏著往後麵拖去,雙腿在地上劃出兩條凹痕,都無法阻止她的力道。


    她有心要教訓我一番,便用頭發將我捆綁著,甩到遠處的樹幹上。


    今天已是第二次這樣被重重砸摔,我痛得趴在地上好幾秒都感受不到周圍的環境,等我翻動著身體想從地上爬起來時,那束頭發又再次纏了上來,綁著我的身體,將我往反方向拋。


    這次我已有足夠被摔的經驗,當她將我完全拋出去時,我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大腿上那把匕首的手柄。所以當她再一次延伸出黑發時,我咬牙揮了一刀,數縷發須緩慢落地。


    那女人發出低沉的一聲,她的頭發可以被力量控製。證明頭發裏的結構與我們普通人也不一樣。所以存在痛感神經,也不奇怪。


    “死女人,這次你死定了!”顯然,她被我割斷頭發後,非常惱怒,發狂的朝我飛撲而來,我舉著匕首欲再次斬發時,她有意壁開匕首可砍到的範圍,從我腳底纏過來,我身子失衡往後一仰,就被她脫了過去,很快,一隻棕色的女人手就掐在了我脖子上。


    我看到女人充滿殺氣的花臉,欲用匕首攻擊她,她速度很快的反扣著我的手,往下壓來。


    眼看削鐵如泥的匕首就要斷了我的小命時,n54急速跑過來,用手將辮子女的手抓住了!


    “n38,命令是所有改造人都要被活的抓回去!”


    辮子女不為所動,還下了定論說:“我怎麽看她都不像是改造人,不如就在這裏送她一程!”


    她殺我之心切切,一把掀開n54,再一次用力將匕首向我插過來,我本能的全力與她對抗著,小臉震得通紅。


    也是這時,林間突然躥出一個敏捷的身影,她手拿雙劍,急速朝我們這邊衝來。


    辮子女似發現危機,快速的從我身上躍起,我這才自由了,趴在地上猛烈咳嗽了起來,目光再往前看去,發現是那個衝出來的人,正是辣姐。


    之前我還困惑,她為何要用這樣的冷兵器做武器,此刻才知道,這冷兵器在她手中,發揮著多麽牛叉的威力。


    她的手就像一口持續供熱的鍋爐,熱量傳遞到劍身上,燒得通紅,仿佛兩把正在燃燒的寶劍,不停的朝辮子女砍去,後者的頭發再短時間內,就被削得滿地都是,不過,從對方頭上長出來的頭發卻是源源不斷的。


    我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辣姐在打鬥中喊我:“去做你要做的事!”


    我一咬牙,撿起旁邊我的終結c,就往前方的基站狂奔而去。


    背後突又想起一連串的機槍掃射聲,我惶恐回頭看去,發現好多傭兵衝了過來,而辣姐的身影,在那之中變得越來越渺小。


    我想回去幫辣姐,她似乎知道我想做什麽似的,背對著我又是一聲厲吼:“走啊!”


    聽到這一聲,我不再猶豫,到了基站門口,三個傭兵端著衝鋒槍對著我亂掃,我先是躲了兩下,最後幹脆在亂槍之中,朝對方開槍。


    可能我狗屎運又來了吧,竟然一槍一個準兒,對方中槍後就倒下了地。


    基站鐵門被鎖了,我就用終結c開了數槍,門開了,裏麵全是我不認識的各種機械,有很多按鈕和線路。


    “哎喲不管了!”我摸出終結c的第二個彈夾來裝上,九先生當時說,這彈夾不到萬不得已下,千萬不要用,想必威力強大。


    此刻顯然已是萬不得已之下了,我毫不猶豫的對準主機台扣動了扳機。


    伴隨著“轟!”的巨大一聲,眼前被刺目白光瞬息間覆蓋了,爆炸將我身體震到空中,又掉落了下來。


    這麽一刻,我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模糊的看見周圍各種機械在發生小型爆炸,而我已沒有力氣拖動身體往外麵逃。


    我不想再說‘這回我真要死了這樣的話’,但我此刻,真覺得自己真要死了!


    不過,我並像曾經每次親曆死亡時那樣害怕,反而還很驕傲。


    我宋夕陽,竟然橫穿了整座東方島,躲過了槍林彈雨和兩名殺傷力超強的改造人,成功毀掉了他們的屏蔽基站!


    這下,九先生他們可以找到對方了吧?就可以通知救援了嗎?


    “夕陽……夕陽……”聽力明明因為爆炸嗡嗡作響,根本不可能聽到任何聲音,但我卻好像聽到了九先生在叫我。


    我用力睜了睜眼睛,真就看到一個人影在朝我奔過來。


    周圍已是一片火海,會是誰進來了?九先生嗎?


    還是……這僅僅是我的幻覺?


    ********。


    我感覺陽光照進屋子,而我躺在屋子中間溫軟的大床上。


    這裏好像是九先生的家,之前我一直住在這裏。


    不知何時起,這裏就像是我的家一樣,我窗台上那盆水仙花終於開了,原來花是粉色的,與那水綠色的落地窗簾搭得十分協調,我想,若是哪天我有了自己的家,就管九先生要了那盆水仙花,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想著想著,我笑了一下,睜開眼,我還真就躺在房間裏溫軟的大床上,回頭向窗台看去,水仙花開出了粉色的小花朵。


    我驚喜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肯定自己還活著。


    而且我回來了,躺在九先生的房間裏,記憶裏最後的槍林彈雨和爆炸就好像夢一樣。


    門這時推開了,九先生和艾娜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我醒過來,他快步到了我床邊,關心的問我:“夕陽,你感覺怎麽樣?”


    “感覺?”我仰頭望著他,神情有些遲緩的說:“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們前方一個叫東方的小島救葉敏,然後遊艇被反艦導彈給炸沒了,唐尼為了救我……”說著,我突然想到每次我醒過來,第一個出現的會是唐尼,我急忙問:“唐尼呢?”


    九先生和艾娜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他輕緩坐到床沿上,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掌,沉聲說:“夕陽,那不是夢,那是真的!”


    我心頭一緊,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


    如果是真的,那我真的親手亂刀戳死了一個黑人傭兵,被兩個改造人痛扁了一頓之後,在辣姐的幫助下,炸掉了島上的基站嗎?


    “夕陽,你做得很好,你救了我們所有人!”九先生發自內心的說,但是他的眼神裏,卻明顯是沉重的。


    我問他:“其他人呢?串串姐救出來了嗎?辣姐有沒有受傷?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他握著我的手,多用了幾分力道,囑咐道:“別激動,辣姐沒事,其他人都沒事。”


    “真的嗎?”


    “嗯。”


    “可是唐尼他……”


    “唐尼接受的指令就是保護你,他沒有失職。”他沒有將對唐尼的憂傷表現出來,他總是善於用這樣冷掉的神情,來安撫別人和自己,殊不知這樣,更讓人難受。


    我心頭思緒萬千,即便知道唐尼是機器人,但在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中,照樣存有感情的,何況,他最後是為了救我。


    “九先生,你說他的意識終止時,會不會感受到痛苦?”


    九先生神情停頓了片刻,好像被我這個問題牽動,但之後,卻又平靜回答:“他是機器人,機器人與人類的不同,便是對這個世界的感知,你不要想太多,一切都過去了!”


    “過去了嗎?那島上的都是些什麽人?他們怎麽樣了?還有葉敏呢?葉敏好不好?”


    很顯然敵人有自己的擁軍,和為數不少的改造人,他們到底在那裏做什麽?而九先生他們又是如何帶著我逃離出那裏的。


    這些細節,我都很想知道。


    “艾娜,讓她進來吧!”九先生突然對艾娜說。


    對方點了點頭,就去打開門,葉敏從外麵走了進來。


    我吃驚的坐起來,“葉敏!”


    “夕陽,我在學校裏聽說你生病的消息,找了你姐姐詢問,才找到這裏來的!”


    我雙眉一蹙,問她:“你一直在學校裏?”


    “也沒有,孫教授得知我家裏的情況,給我找了一個兼職,我最近除了學校以外,就在兼職。”


    她好像對給我打電話求救,還有東方島的事一概不知。


    我不解的問:“那你媽媽沒有被查出癌症嗎?”


    葉敏愣了一下,感激的目光看向九先生說:“九先生說願意幫我媽付全部的醫藥費,真的很謝謝你,夕陽!”


    我也看向九先生,希望他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艾娜,你先帶葉敏去樓下坐一會兒,我和夕陽單獨呆一會兒!”


    “好!”


    葉敏便知禮的站起來,跟著艾娜下樓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我和九先生後,他輕慢的說:“發生在島上的事,是一個誘我們上去的陷進,對方模擬葉敏的聲音,蒙騙了我們。當時信號一定位到東方島時,我就有這種猜想。”


    所以說,當時我們去島上救人時,葉敏壓根就沒有危險!


    我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甚至有些荒唐。


    九先生這時看著我說:“夕陽,一切才剛剛開始。”


    他所說何意,我很清楚,那些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要怎麽辦?”


    “你先養好身體,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的。”顯然在我昏迷的這個過程中,九先生已經計劃好了什麽。


    我很急切的說:“我很好,你可以告訴我的!”


    “夕陽,你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各項指數都非常不穩定,如果你現在出現什麽問題,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白費了!”豆團投技。


    聽著這般沉重的聲音,我沉默了起來。


    其實不用他說,我可以感覺到,這次我醒過來,身體比之前有些變化,具體哪裏發生了變化卻不知道,但絕對不是好事。


    以前在曆史課本上老是會讀到什麽‘內憂外患’,此刻我反正是深有體會了!


    他也許是看出我心情為此影響,握住我的手用力了一些,“夕陽,等你身體情況穩定一點,我們就可以回瑞士去了!”


    我茫然抬頭看他,想起他說帶我回去見他父親的話,心裏激起了一陣小浪花。


    “我真的……可以嗎?”


    此刻我心情是複雜的,我不知道所要麵對的是什麽,但九先生向我繪製的地圖,讓我看到了希望。


    我希望可以和他在一起,仿佛隻有和他一起,我才能找到自己的價值。


    特別是在唐尼為我死去,變色龍在島上對我說的那些激勵話,以及在槍林彈雨中,辣姐義無反顧的衝出來為我開路的時候,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的重要,並非是一無是處,我還感受到了他們身上,一種可貴的犧牲精神。


    而作為世界上唯一的神感改造人,我不希望像三十多年前那樣死去,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成功!


    “你覺得我說的話不算話嗎?”九先生的灰眸溫淡的看著我,我與他對望著,每一次細看這張臉頰,感知的東西都是不同的。


    “那你……說要娶我……有沒有……”我將眼睛慌張的埋下頭去,“有沒有一丁點兒,是因為喜歡我?”


    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笑過,聽到我這樣問,嘴角上浮出了笑意。


    “你覺得呢?”


    “我怎麽知道。”我低頭心裏想,他這是純心要我胡思亂想吧?


    “我會讓你知道的!”他站起來,看了看手腕的表,好像還有什麽事要去忙,便說:“如果你想的話,你的那個朋友葉敏可以在這裏陪你幾天,你們說說話,也許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真的嗎?”聽此,我是樂意的。


    不過他立即補充道:“但是最多三天,夕陽,你要明白此刻自己的處境,讓她知道得越多,對她越不利。”


    “為什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完全可以信任她的,再說了,艾娜不也是普通人嗎?”


    說到這個,他的神情有變。


    這讓我有些緊張,他就是那種嚴肅起來,立刻可以遠人於千裏之外的人。


    “艾娜不同,她有足夠的經驗麵對這些危機,當然,你可以信任她,在你還看不透人心真正模樣之前……”


    這話是什麽意思,看不透人心真正模樣之前?


    我此刻,不是就已經看透了人心嗎?


    “總之,三天後,我會將派人將她送走!”


    “送去哪裏?”


    “她有自己的生活,夕陽,你也有!”


    此話讓我心情起伏了起來,我不解的說:“可是她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啊!”


    “從此以後不是了!”他朝門口走去,“我才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床上坐了好久,九先生最後那句話與我來說,實在太沉重了!


    葉敏不久後推門進來,眼睛裏全是羨慕的說:“夕陽,九先生對你真好!”


    “有嗎”我看著她走近,她趴到床上來,離我很近的地方,這讓我想到我們在學校時的樣子,我也經常趴在她宿舍裏那張小床上跟她這樣說話,但那時候多數談論的是學習上的事。


    “你好像昏迷了很久,他一直守著你的。”


    我並沒有多少動容,已經對九先生那模糊不清的情感,搞得一團亂麻了!


    “聽說,他為你取消婚約了?”葉敏好奇的問,她有著每一個女孩對王子和灰姑娘這種故事的迫切向往。


    “我也不知道,葉敏,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我手指輕輕扯著麵前的床單,我想將我遇到的所有事告訴她,可我又很清楚,我不能告訴她。


    葉敏發現我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困惑的問:“夕陽,你看起來好像很累,九先生說你隻是感冒了,你真的隻是感冒了嗎?”


    “嗯,隻是感冒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怕她擔心,我撒了一個小謊。


    她這才放下心來,真心的勸我道:“夕陽,我好羨慕你,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當她看到我住在這樣的豪宅裏,有傭人伺候著,還有一個看似完美的九先生對我好,她真就以為這一切,是童話故事裏才會出現的。


    可她不知道,這一切的背後,充滿著荊棘。


    也不知道,我有多羨慕她,還可以過著那平常人的生活,為了考試,為了工作,為了家人!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九先生說的那句話,葉敏確實有她自己的生活,而我們,在我接受實驗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不再是同個世界的人了!


    葉敏在這裏的三天,九先生很少出現,他給足了我和朋友單獨相處的時間,我們的飲食起居,由另外兩個年輕的女人來照顧,她們一個叫美玲,一個叫雅子,當我看到她們的眼睛時,我就知道,她們都是機器人。


    葉敏總會好奇的問我:“為什麽那兩個傭人都不怎麽愛笑,看起來怪怪的。”


    “她們接受的訓練就是這樣,不用管她們。”


    窗外下雨了,我們兩個人坐在地上,靠在沙發後麵,看著雨水從落地玻璃上滑落下來。


    這樣寧靜的畫麵,確實讓我的心情好了許多。


    “夕陽——”葉敏突然語氣轉變的叫我。


    “嗯?”我回頭去看她的眼睛,已讀到了她想要說的話。


    “九先生願意資助我去美國讀研,下個星期,我就要離開z國了!是我們以前最想去的理科大學!”


    我心中是為她開心的,不過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的心情卻又是複雜的。


    九先生說要送葉敏走,竟然是要送去那麽遠。


    “夕陽,你怎麽了?不開心嗎?”她發現我神情停頓,忙關心的問我。


    我搖搖頭,回答:“不是,我為你開心,葉敏,在那邊好好把握!”


    “嗯,夕陽,你不知道我對你有多麽感激,如果不是你,我的生活幾乎快絕望了,你知道嗎,我媽媽的病本來已經沒多大希望了,隻有申請到卓越醫藥公司的治療項目才有機會,像我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得到這樣的機會,那個公司的項目,都是給上流人士的,因為九先生幫忙,我媽爭取到一個名額了,也是在美國!我媽的病有機會治愈了!”


    “卓越醫藥公司?”


    我好像記得,上次凱瑟琳帶人來撬門時,她帶著的那個叫陳風的人,下麵的門是什麽卓越集團研發的。


    想必,這個什麽卓越與九先生的淵源一定很大吧?


    傍晚,來接葉敏的車,停在了房子外麵,葉敏很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她,將她送到大門口,心裏懷揣著複雜對她告別道:“葉敏,再見了!”


    隻有我知道,這告別,也許是我和她的永別吧!


    因為實在不知道,她下次回來時,我還在不在。


    葉敏站到車前,向我揮了揮手,她是開心的,為她即將到來的異國生活,也為了我。


    當車子在傍晚的餘暉中漸漸消失時,我突感到腹部一陣翻滾,便快速的跑進屋子裏,對著馬桶吐得稀裏嘩啦的。


    這幾日,我都有想吐的症狀,所以喝了很多九先生提前為我準備的藥水,倒是控製得很好,今天顯然是藥水失去了作用。


    因為怕嘔吐,我今天吃得都很少,全部用針頭注射的營養液。


    此刻望著馬桶裏我吐出來腥紅的東西,我下意識的用手抹了一把嘴唇,才得以肯定,是什麽東西伴著血,被我一起吐出來了!


    我心裏除了惡心以外,全部被恐懼占據著!


    這症狀,好像我體內的內髒,被藥水腐蝕後,開始脫落一樣。


    想必這就是九先生長久以來,最為擔心的情況,現在終於出現了!


    我會怎麽樣?不,應該是我會怎麽死才對!


    我恍惚的離開馬桶,從洗手間裏出來,在沒開燈的房間裏亂走,許久之後,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九先生的電話。


    “嗯,怎麽了?”他在一個十分喧鬧的地方,接起了電話,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但可以感受到那邊的氛圍很好。


    與之相比,我這裏就低落了很多,我不想一個人在這種恐慌裏走來走去,可是我想不到其他誰可以在這時候陪在我身邊。


    唯一想到的,隻有他了!


    我想問他,可不可以馬上回來,但是話到嘴邊,我卻沒有勇氣開口。


    我很膽怯,因為在他麵前,我很自卑,同時,也很要強。


    分明感覺到我們之間,有某種特別存在,但現實中,與他的差距,在不停提醒我,很多事情,都僅是我這種人的奢望。


    看不清他對我的情感出於什麽目的,更搞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渴望。


    我就像個站在山頂,明知道前麵是萬丈深淵,很渴望,看到最高最壯麗的景色。


    “夕陽?”


    “你……可不可以……”


    “嗯?”


    “……”


    九先生在電話裏沒等到我開口,卻出乎意料的對我說了兩個字:“等我!”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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