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澄低著頭,沒答應下來。她能感覺到林瑾虞握住她手的用力,但是……但是這種事情,就算再發生一次,她的行為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退一步說,她還有1947啊,雖然1947並不是很靠譜,但林瑾虞有什麽呢?伏的人是衝著她來的,衝著星力異變來的,她不可能把與此事無關的小冰山牽扯進去呀。溫雲澄回話,隻是捏著林瑾虞手指不吭聲,小冰山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可憐極了,她心軟得一塌糊塗,但到底不願意騙林瑾虞。


    溫雲澄默不作聲,林瑾虞眼中水光便又蓄起了,溫雲澄在心裏歎了聲,牽著林瑾虞的手往外走。她以為林瑾虞會不願意動,但林瑾虞憋著淚還是跟著她走了。


    遠離了皇宮,溫雲澄也沒回學院。她牽著林瑾虞往外走,在無人的街道停下。溫雲澄看著林瑾虞的眼睛,握緊了小冰山的手,她低聲道:“對不起,但我不想騙你。要是再來一次,我還是不會與一號換位。太危險了,我賭不起。”


    “林瑾虞,我喜歡你。”


    溫雲澄咬了下唇,沒有退縮,依舊緊握著林瑾虞的手,隻是沒敢看林瑾虞的表情,她微低著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再次說:“我喜歡你,不止是作為朋友而已。”


    溫雲澄的心不住地狂跳,一鼓作氣說出來的她低著頭久久未動。這一晚似乎極為安靜,安靜極了,溫雲澄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緊張得發抖,一秒、兩秒,林瑾虞卻一直沒有回應。


    林瑾虞……難得恍惚了。她愣愣地看著溫雲澄,分明上一秒還在為溫雲澄的回答難過,下一秒卻聽到溫雲澄這樣說……


    “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


    她反應過來,溫雲澄已經是要哭了的模樣,林瑾虞臉色有些發紅,“不,我…我也喜歡你。”


    “想要你加入流雲派,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林瑾虞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她認真道,“很喜歡。”


    這樣的發展,是溫雲澄從未想過的。


    [快回應啊 !發什麽呆啊!!!]1947急得恨不得在溫雲澄腦袋裏敲鑼打鼓,但它又怕毀了此刻的氣氛,隻能急吼吼地催促。


    “我、我好開心!”溫雲澄有些不會說話了,準確來說是她現在思考的速度都慢了下來。她想著林瑾虞的話,覺得自己果然是在做夢吧?


    [不是做夢!!!你快點a上去啊a上去啊!]


    1947的咆哮令溫雲澄定了定神,她覺得這時候她應該說些什麽,送出什麽,但摸了摸身上發現她好像沒什麽可送的。至於說什麽、說什麽……她也想不到了。


    “可、可我是女孩子,你不介意的嗎?”欣喜過後,溫雲澄忍不住問,她知道這樣的話很煞風景,但她不想林瑾虞是為了安慰她而委屈自己說出這些來。


    “為什麽要介意?”林瑾虞反問道,她頓了一頓,又說,“你介意……我不是男生?”


    “沒有!沒有的事!我隻是覺得…覺得……”


    林瑾虞想到溫雲澄害怕她爹爹的事來,又想到當初婚約解除,以為溫雲澄顧慮這些,便安撫道,“爹爹那邊我會去說,等我日後強大了,他不會管我情感上的事情。至於婚約,如果你想再定,也是可以的。”林瑾虞從儲物戒找出當年的玉佩,遞給溫雲澄。


    溫雲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一直困擾的性別問題,在林瑾虞心裏不算是問題麽?


    溫雲澄不知道的是,林瑾虞確實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林父給她灌輸的都是要努力上進、專注修煉的理念,秋緋教導的都是與朋友有關,後來又點化了一下她,讓她自己想明白她對溫雲澄的感覺。


    這一天裏,林瑾虞顯然是想明白了。在溫雲澄沒有表露出來的時候,林瑾虞也不會主動說起自己的這種心思。但溫雲澄告白了啊!


    看著一臉認真的林瑾虞,溫雲澄慌忙找出自己那玉佩來。說起來,這玉佩是溫雲澄爺爺與林瑾虞她爹交換的信物,又傳給溫雲澄與林瑾虞。後來因為退婚雙方交換回來,沒想到如今再度作為信物交換。溫雲澄還記得那時候宛若瓷娃娃般可愛的小冰山,轉眼間就過去四年了。


    做完這些,兩人站在街邊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溫雲澄也是腦子一熱,但、但她們就這樣確定了關係?溫雲澄忍不住抓住林瑾虞的手,捏了捏林瑾虞指腹,她臉有些紅:“那、那我們就是情侶了?”


    “嗯。”林瑾虞點了下頭,一板一眼的樣子有點可愛,耳尖粉紅,“不過,婚禮之類要等到我成為掌門之後才能大辦。”


    “……不、不急的,我現在太弱了,等變得更強以後我會上流雲派提親!你爹爹不同意,我就打敗他!”溫雲澄沒料到這才剛確定戀愛關係林瑾虞就想到婚禮,她握了握拳,勵誌道。


    “提親?”林瑾虞眨了下眼睛,“你要一直扮男裝麽?”


    “也可以不這樣啦,你喜歡的話我明天穿裙子給你看呀。不過我想變得更強是真的。”女扮男裝?龍傲天?這些都無所謂,溫雲澄對自己穿什麽完全沒想法,別人怎麽看待她也沒什麽想法,如果林瑾虞喜歡,坦白就坦白嘛!就是晏陵老師可能會大吃一驚……


    [……]1947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隻覺得自己的意見完全被崽子拋之腦後了。


    大悲大喜,大起大落。


    溫雲澄悄悄掐了把自己大腿,疼得她一激靈,然後就忍不住傻笑起來。兩個人在街邊手牽手傻站了好一會兒,溫雲澄才像剛醒過來似的,提議找個地方坐坐。其實,這麽晚了,她也很累,是想睡覺休息的,但剛剛才確定關係,溫雲澄舍不得就這樣跟林瑾虞分開。


    最後還是林瑾虞見溫雲澄困得打哈欠,兩個手牽手在街邊晃的小情侶才在宿舍樓下分別。


    第二天一早溫雲澄便清醒過來,她看了眼枕邊的玉佩,還未起床就傻樂起來。連1947都看不過眼。


    [你幹什麽呢?還不快起床?]


    “起,就起,起了就可以看到小冰山啦~林瑾虞好可愛啊,手也好好摸,腰也好細……”溫雲澄嘀嘀咕咕著,將玉佩小心收好,一個鯉魚打挺就爬起來,衝進浴室。


    [……]


    溫雲澄給林瑾虞打了個通訊,然後與林瑾虞相約在食堂一起吃早飯。明明這幾年兩人經常一塊兒吃早飯,這天也沒有發生什麽別的事情,可溫雲澄就覺得這一餐格外不同。


    林瑾虞倒是與平常沒有什麽大的不同,她不像溫雲澄那樣激動忐忑,這令溫雲澄有一點點的失落。不過,在林瑾虞極為平常地拉過她的手與她牽手離開食堂時,這麽點失落瞬間就消失不見。


    兩個小家夥出了食堂,還沒來得及約會。晏陵就“殺”了過來,後頭跟著看熱鬧的秋緋。


    晏陵有點鬱悶,溫雲澄出事,沒給她打通訊她理解,可溫雲澄回來以後怎麽也沒想起聯係她?晏陵左等右等等不來溫雲澄的通訊,一大早去宿舍堵徒弟,結果發現溫雲澄居然早起出來吃早飯了。這麽趕過來,就看到溫雲澄和林瑾虞手牽手走在學院內,周身都是粉紅泡泡。


    行,有了心上人就忘了老師,這很可以。晏陵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雖然為自家徒弟終於抱得美人歸感到高興,但那麽些不爽還是有點的。畢竟她也是跟著擔心了一整天。


    溫雲澄被“伏”綁架的事情帝國嚴令下去不許泄露,是以知道內情的除了秋緋晏陵以及林瑾虞和林瑾虞那邊的長者,就是帝國高層了。天才被綁架可是大新聞,被爆出來帝國實在不好收場,好在溫雲澄沒事,不然帝國還得急忙補救。不過這事情也不是要一直瞞著,帝國會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宣布出來,然後將重點放在帝國反應及時,護國將溫雲澄安全救出來上,好好宣傳一番。


    如此下來,這次事件好像就真的告一段落。溫雲澄並未出事,隻是受了些驚嚇。而這次最大的收獲則是與林瑾虞互表心意,溫雲澄知道林瑾虞對自己是極為特殊的,她對林瑾虞的感情一直不敢暴露出來,不想林瑾虞為難,不想給林瑾虞添麻煩。但這次之後,她知道,對林瑾虞而言,她也是特殊的。


    越與林瑾虞相處,溫雲澄便越覺得林瑾虞可愛。小冰山雖然表麵是冰山,但冰山下掩藏的卻都是寶藏!


    林瑾虞每日都要修煉,溫雲澄每天也回去鬥角場做日常,兩個人都是很忙的。不過再忙,她們也默契地定了個約定:雖然誰都沒說,但每個星期溫雲澄與林瑾虞都會一塊兒外出一次。也許是在周邊的郊外躺著看星星,也許是乘咕咕鳥去某個地方露營然後看日出,溫雲澄在暑假看到過的美景她都想與林瑾虞分享。


    她們之間的相處與之前沒有特別大的變化,但兩人相處的感覺又似乎完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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