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熠有些想笑,換了個說法道,“應該是寵物貂。”


    晚上的光線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簡寧看花了眼,總覺得那隻躺在地上的動物動了一下,他稍微往後退了半步,卻忘記了宋時熠就站在他身後。


    兩人肩膀一前一後又撞了一下,簡寧被撞得往前傾了一下,宋時熠卻紋絲不動。


    短暫的接觸,簡寧感覺到身後的人肩上的結實。


    他瞥眼掃了下。


    宋時熠沒注意到他的目光,意識還停留在他之前的反應上,問道:“你怕?”


    簡寧嘴硬地反問:“我有什麽好怕的?”


    宋時熠:“那你剛才躲什麽?”


    簡寧死不承認,裝作無辜的樣子眨了眨眼:“沒有啊。”


    他倒不是真的怕小動物,隻是覺得在那樣毛絨絨的皮囊下,是真的有一條生命,有溫度有氣息,有一副靈魂,它能發出聲音,能用各種方法表達,人類卻很難真正的猜透它們傳達出來的意思。


    很難懂,很可怕。


    雖然他在朋友圈刷到同學家養的貓貓狗狗的時候,也會覺得很可愛,但讓他真正去接觸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太能適應的。


    他還記得有一次幼兒園的時候,簡宵不知道從哪裏抱了一隻小黃狗回家,隻比成人的巴掌大一點,渾身的毛都短短的,尾巴又短又翹,顯得圓滾滾的身體很實心,很飽滿。


    簡宵當時還壞兮兮地想把小黃狗遞給簡寧,一定要讓他抱抱,他推拒了好幾次,最後簡宵直接把狗崽塞進了他懷裏。


    懷裏的溫度格外的真實,小狗的肚皮還在因為呼吸起伏著。


    簡寧是真的被嚇了一跳,扔掉怕小狗摔了,不扔自己又害怕得厲害,最後隻好抱著小狗無措的大哭起來,簡母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知道來龍去脈後,把簡宵罵了一頓,又哄了簡寧好半天才讓他情緒好轉。


    但簡寧怕小動物的事,時不時就會被簡宵拿出來嘲笑一番。


    “寧寧哥哥,貂是什麽啊?”小男孩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好奇地又問。


    簡寧:“就是一種小動物。”


    小姑娘蹲在那裏,有點著急地問:“它怎麽一動不動啊?是不是死掉了?”


    宋時熠不再繼續追問,彎下腰蹲著查看那隻奄奄一息的寵物貂情況。


    誰知道過於淩厲的氣息壓下,棕黑的寵物貂竟然晃晃悠悠地又爬了起來,它站得很艱難,也很不穩,但卻豎起了全身的毛,齜牙咧嘴一副禦敵的模樣對著宋時熠哈氣。


    明明它身上的傷不少,氣息也很微弱,卻靠著頑強的毅力站了起來。


    小女生驚訝地指著它:“哎呀,它動了,它沒死呢!”


    小男孩也蹲到她身邊:“太好了太好了。”


    宋時熠顯然不會被一隻小動物嚇到,反而輕笑一聲。


    簡寧有些好奇:“你笑什麽?”


    “不覺得它和你很像嗎?”宋時熠說。


    這副不服氣、不認輸的樣子。


    簡寧氣得想打人:“?”


    居然說一隻貂像他?哪裏像了?


    寵物貂處在戒備的狀態,宋時熠也不敢輕易動作,萬一激怒了它,不管是傷了兩個小朋友,還是讓它自己負麵狀態加劇,都不是什麽好事。


    宋時熠等著它情緒慢慢平靜,低聲和兩個小朋友說:“它狀態不太好,估計餓了很多天了,等會我和簡寧把他送到寵物醫院看看。”


    兩個小朋友拍著手說好,雖然他們眼巴巴地也很想陪著一起去,但是父母肯定不會同意,隻好作罷。


    等了沒多久,凶巴巴的寵物貂還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搖搖晃晃地往下倒。


    宋時熠伸手去抱它的時候,還被氣若遊絲的寵物貂躲了好幾下,好不容易才把它抱了起來。


    簡寧有些不情願地跟著宋時熠往小區外走:“我為什麽也要去啊。”


    宋時熠:“那你可以回去。”


    “算了,出都出來了,而且萬一明天小朋友問我它怎麽樣了,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有點不太好。”


    簡寧往宋時熠的懷裏看了一眼,又好奇卻又不敢接近。


    小小的寵物貂安靜地呆在宋時熠的手心裏,隻有偶爾才能聽到它微乎其微的呼吸聲。


    小區附近的寵物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簡寧和宋時熠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沒什麽人了,兩人很快付了錢,並見到了值夜班的寵物醫生。


    寵物醫生戴著眼鏡,先是上手摸了摸側躺在軟墊上的寵物貂,說:“這是安格魯貂,它狀態有些不太好,很有可能是營養不良,身上的傷看上去已經持續很久了,也全都沒有痊愈,可以先說說情況嗎?”


    簡寧簡潔地概括了一下:“我們是在小區裏遇到它的,應該是被主人拋棄了,當時見到它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其他的我們也不太清楚。”


    寵物醫生點了點頭:“我們要給它做個全身檢查,大概需要一段時間,你們可以暫時到外麵等一會,好了以後我們會喊你。”


    簡寧和宋時熠走到外麵的等候區坐著,寵物醫院裏的貓貓狗狗不少,簡寧坐下沒一會,就有一隻渾身藍色的大餅臉胖貓一躍跳到他身邊,隨後懶洋洋地盤起身子趴下。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抓住坐在身邊的人的手臂。


    宋時熠低頭看了一眼手臂,少年的掌心幹燥溫熱,相貼的部分有些奇怪的感覺傳遍身體的每一處。


    簡寧很快反應過來,迅速地把手撤離,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主動找話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那隻貂,你準備怎麽辦啊?不會要自己養吧?”


    宋時熠:“先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主人吧。”


    他們也不知道這隻貂到底是自己跑出來的,還是被主人丟棄的。


    “那萬一找不到呢?”簡寧問。


    宋時熠:“那就自己養。”


    “哦。”簡寧不由地重新打量了一下他,怎麽也沒想到宋時熠會願意養這麽一個麻煩的寵物。


    寵物醫生很快出來,喊他們進辦公室聊。


    “體檢報告已經出來了,你們看上麵的數值。”寵物醫生把報告推給兩人,指著地方道,“這邊的數值偏低,說明這隻貂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營養不良身體很虛。”


    他們都湊頭過去,簡寧抬眼就看到宋時熠半張側臉,覺得兩人距離有些近,坐直了身體不再去看報告。


    寵物醫生又交代了一些安格魯貂的飼養方法,宋時熠很認真地在聽。


    隨後寵物醫生又拿起一張片子,給他們指了指腦袋和身體的某些部位:“這幾張片子能看出來這隻貂之很有可能和其他的流浪貓狗一樣,被人打過。”


    簡寧聽了皺眉。


    “不過還好,都沒有打在關鍵的地方,隻要以後慢慢養養就能恢複好了。”寵物醫生又道,“總的來說呢,這隻貂除了身體比較差意外,沒有什麽致死的疾病,你們是想自己養還是怎麽說呢?我們醫院有個線上領養app,你們不想養的話,也可以直接登上app發布送養信息,會有好心人來認養的。”


    宋時熠道:“不用了,我們準備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主人,找不到的話,就考慮自己養。”


    簡寧奇奇怪怪地瞥他一眼,“我們”是誰?誰跟他是“我們”啊?


    臨走的時候,醫生叮囑記得這周六再帶這隻貂過來體檢。


    他們順便從醫院買了一些膏藥,食物,還有籠子。


    回去的時候,在小區裏散步的人少了一些,宋時熠拎著籠子走了一路,有些好奇的叔叔阿姨都會湊上來看兩眼。


    “小同學,你們手裏拎的這是什麽啊?以前見人拎阿貓阿狗,還有些拎老鼠,你們拎的這個奇奇怪怪的。”


    簡寧笑笑:“是寵物貂啦。”


    “哦,這東西我見過啊,前麵五棟有一戶人家也養過,這隻別說長得和那家的還挺像的。”


    簡寧有些好奇:“阿姨,你還記得是五棟哪家嗎?”


    “我記得姓李吧?”燙著時髦波浪卷的阿姨認真地想了想,“不過你們估計也找不到了,他們家前一陣子剛搬走,聽說是想給兒子換個環境念書,就全家搬到外省去了。”


    簡寧點點頭,和宋時熠對視一眼。


    周圍的阿姨叔叔換了別的話題聊天,他們順勢離開。


    簡寧問:“那你這是要自己養了?給它起好名字了嗎?”


    宋時熠:“就叫摶摶吧。”


    簡寧:“?”


    他懷疑宋時熠就是故意叫這個名字來氣他的。


    宋時熠彎了下唇,特意解釋:“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的那個摶。”


    簡寧心想我管你是哪個團,皮笑肉不笑地問:“那請你給我解釋一下起這個名字的原因?”


    萬一宋時熠的答案不讓他滿意,簡寧已經做好揍人的準備了。


    “摶,可以理解為把東西捏成團,古義也有向高空盤旋飛翔的意思。”宋時熠正經地解釋道。


    簡寧一瞬間有些疑惑,難道真的是他小人之心了嗎?


    *


    學校的日程正常進行,簡寧在某天早上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天晚上的小男孩,小男孩關切地詢問了一下那隻安格魯貂的狀態,還好他早有準備,和小男孩仔細說了情況,還和小男孩約好,以後有空的時候帶他去宋時熠家裏看看。


    周五的時候,簡寧照常和宋時熠一起出了校門,他們自從一起上下學後,學校論壇裏的風言風語更多,八卦樓一棟接一棟,連什麽他們已經同居的消息都有人在傳。


    可能討論學霸之間的事情可以讓他們緩解一下自身的學習壓力。


    但隻要沒人舞到簡寧麵前,他還是可以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


    宋時熠就更加懶得管這種事了。


    在路過某輛車後,簡寧腳步頓了頓,往回走了幾步,盯著車和車牌看了幾秒,反應過來:“這好像是我哥的車,他來接我的嗎?怎麽沒和我說啊?”


    但車裏並沒有人。


    宋時熠想了下:“也可能不是來接你的。”


    簡寧扭頭看他,疑惑地問:“那是來接誰的?”


    他拿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簡宵的電話,誰知道解鎖後滿屏都是簡宵的未接來電,今天數學臨時加了個隨堂考,他就把手機靜音了,沒想到居然忘記改回震動了。


    簡寧心裏一虛,撥回簡宵的電話,兩人說了幾乎話後,才掛斷。


    “我爸媽今天回來,我哥來接我去接機,我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他掛了電話後說。


    宋時熠點點頭,一個人走了。


    簡宵很快從街角出現,走過來開車門。


    簡寧坐上車後才問:“哥,你怎麽沒在車裏等我啊?我忘記手機靜音了,如果我沒發現你車的話,那我們不就錯過了?那要怎麽辦啊?”


    “那就隻有我一個人去接爸媽了啊。”簡宵別扭地清了下嗓子,“說明我這麽多年白寵你了,連我的車都認不出來。”


    簡寧又問:“你剛才哪去了啊?”


    簡宵顧左右而言他:“我剛才在街角看到一個個子挺高的男生,是那個標記你的吧?你最近是不是天天和他呆在一塊?校服上全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簡寧腦袋一空,莫名有些慌張:“我哪有天天和他呆在一塊,我還在標記期呢,身上有他的信息素味不是挺正常。我還天天和唐不凡在一起呢,可他是個beta,也不能給我留什麽味啊。”


    簡宵眯起眼睛從後視鏡裏打量著自家弟弟,簡寧被他默不作聲又嚴肅無比地看得渾身不自在。


    簡宵突然歎了口氣:“那個宋時熠好歹是個alpha,和你信息素匹配度也高,挺好的,你可別鬼迷心竅以後找個beta。”


    簡寧不失禮貌地翻了個白眼:“你越說越遠了,什麽叫我以後找個beta。”


    “我隻是想說,beta不能標記,也不能被標記,不管對alpha來說,還是omega,都不是最好的選擇。”簡宵道,“而且你還剛好遇到信息素匹配度最高的那個,萬一真喜歡什麽上beta,他連標記你都不能,痛苦的也不止你一個人。”


    簡寧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你趕緊開車吧,爸媽幾點的飛機啊,不會被你耽誤遲了吧?”


    簡宵回神,發動車子:“不會遲的,你安全帶係好。”


    一個小時以後,兄弟二人出現在城郊的機場,簡寧在大屏幕上看到了簡宵說的那班飛機,大約還有十幾分鍾就要降落了。


    他心底有些緊張,自從上次在宋時熠那裏遇到宋俊陽以後,他就決定想找個時間和父母好好聊聊,然而他們真的要回來的時候,他反而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


    在他大腦緊繃的這段時間裏,簡家父母已經從出口處出來了,歲月都沒在他們身上留下什麽痕跡,看上去最多三十出頭,簡父儒雅隨和,簡母溫柔大方。


    兩人看到簡寧和簡宵後很開心,一齊上了簡宵的車子回家。


    簡父簡母這段時間不在容錦市,雖然在電話裏和兩人都有不少的來往,但都不如當麵交流來的方麵,於是兩人又詢問了一些簡寧分後以後的事。


    簡寧一晚上都因為太過緊張,問題回答得淩亂不堪,等到吃完飯簡宵回了自己的房間後,他有些猶豫地走到客廳,父母兩人正在看電視。


    “爸,媽,我有事想問你們。”簡寧艱難地開口。


    夏芝,也就是簡媽媽,好奇地問:“怎麽了寧寧?剛才吃飯就看你心不在焉,我還以為是你和同學鬧矛盾了,就沒想多問。”


    他們以前也想過要和簡寧多交流,但總是被這個小兒子可以回避,久而久之他們以為是兒子長大了,不願意交流,也就不再多問,但他們一直期待著簡寧有一天可以和他們敞開心扉。


    簡父簡清遠指了指另外一個沙發道:“你坐下說吧,上了一周的課也累了吧?站著幹嘛?”


    簡寧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沉默了很久才問:“我聽說,媽媽在知道懷了我以後想要打掉我,是不是真的?”


    問題問出後,簡寧隻覺得心髒劇烈地跳動,仿佛要從喉嚨跳出來一般,全身的細胞都活躍起來,身上也出了一身的汗,各種莫名的情緒幾乎要噴湧而出。


    夏芝愣了一下,皺眉問:“你這是聽誰說的?”


    簡寧心裏一沉。


    夏芝見簡寧臉色又差了一點,心裏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麽這些年這個小兒子表麵上看上去和他們很親近,但其實背地裏什麽都不和他們說了。


    她歎了一口氣道:“不是的,我們從來沒有想要打掉過你,你是我的孩子啊,是我和清遠的骨肉,我們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呢。”


    簡清遠也道:“是啊,我們之前最早的時候確實想過不要孩子,主要是因為你媽媽身體不太好,不太適合受孕,再加上年輕的時候,我們剛創業,事業都顧不上,哪能有空帶孩子呢?簡宵你也知道,是我們領養來的,但也是一個意外。”


    簡宵的父母和簡清遠是關係很好的朋友,簡清遠和夏芝創業的第一筆啟動資金就是他們一家借的,但簡宵親生父母因為一場車禍去世,隻留下簡宵一個人沒人照顧,他們那邊的親戚隻想要簡宵的家產,卻不想要簡宵,聽聞這個消息後,簡清遠為了報恩,才把簡宵帶回了家,認作自己的孩子。


    領養了簡宵以後,簡清遠和夏芝就更不想要孩子了,他們工作都很忙,哪有時間照看第二個孩子呢?


    但夏芝會懷孕確實是意外,他們誰都沒想到就那一次沒做措施就剛好中標了。


    但自從查出夏芝懷孕後,她再也沒去過公司像以前一樣瘋狂工作,家裏請了專業的營養師,為了孩子的生體發育,她除了去產檢,整天就呆在家裏養胎,哪怕產檢的時候,她想得也是怎麽樣才能把孩子生得更健康。


    雖然簡寧的出現是個意外,但到底是他們夫妻的親骨肉,他們怎麽忍心在知道他的存在後還想要打掉他呢?


    聽完父母的說法後,簡寧有些消化不了。


    他這麽久以來的認知,其實都是錯的?


    夏芝坐到他身邊,揉了揉他的頭發,目光溫和慈愛:“你這些年就是因為聽說我們不想要你,才不願意和我們交流,想要逃避嗎?”


    簡寧眼眶紅了,點頭。


    夫妻兩對視一眼,都歎了一口氣,簡清遠道:“是我們兩個做父母的太不負責了,連你的想法都不知道,讓你有這麽嚴重的誤會,我們倆給你道歉。”


    簡寧剛要說他不需要道歉,他才是那個應該道歉的人,但嗓子啞著,一張口眼淚就快要落下了,他搖頭。


    夏芝溫柔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在知道有你後,從來沒有過不要你的這個想法,沒有想過要去打胎。我現在才意識到你之前那麽努力,都隻是在為了證明你自己,可其實,爸爸媽媽隻要你自己開心就好,學習差也不重要,我們都賺了那麽多錢了,不就是為了給你和簡宵揮霍的嘛?”


    簡寧笑了聲,眼淚沒崩住,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對不起。”簡寧哽咽著,“我不應該聽別人胡說的。”


    夏芝替他擦幹淨眼淚:“別哭別哭,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以後願意經常和我們交流就好了。也是我們當父母的不稱職,簡宵經曆的事情多,他來家裏的時候已經很懂事了,所以我們帶你的時候也總是下意識地把你當成思想成熟的人,要是我們再多關心你一點,也就不會有這種誤會了。”


    簡寧的視線徹底被淚水模糊了。


    那一天晚上,簡寧和父母聊了很多,這些年卡在心裏的別扭也算徹底消除了。


    周六的時候,簡寧和宋時熠約好了一起要去給那隻貂看病,但宋時熠想起來之前已經和陳洋約好了要去吃飯,他本想和簡寧說改天再去的,但簡寧脾氣急,自己帶著貂就去了醫院。


    容錦市的夏天很熱,蒸騰的熱氣讓街上每一個人都汗流浹背,簡寧拎著做完體檢的貂回小區。


    醫生說體檢報告看上去還不錯,說明小貂的身體也在逐步恢複。


    在快要靠近小區門口的時候,簡寧手臂突然被人大力一拉,他連人到貂都被人拽進了一條狹窄的巷子,背後緊貼著一個人。


    對方不善的氣息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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