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迫和宿敵綁定信息素後 作者：染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宋時熠和謝思敬在廣播通知之前就離開了班上，沈晴突然進入發情期，自己班上的alpha自然比外麵的更容易受到影響，所以早早地就被副班長趕到了教學樓外。
操場離高一的教學樓太近了，兩人幹脆去了食堂，食堂五一過後就新開了一家外商承包的奶茶店，而且不是奶茶粉衝泡出來的廉價口味，更偏向特調的大牌奶茶店，一開張就深受學生的喜愛。
謝思敬要了一杯花茶後問宋時熠要喝什麽。
宋時熠看了看菜單說：“多肉楊梅，不加糖。”
食堂的餐桌上坐了不少因為特殊情況被趕出來的alpha，謝思敬拿到花茶後就看到了五班的熟人，於是坐到了他們旁邊的桌子，幾個人互相打了招呼。
五班有個人嗅了嗅：“謝思敬你喝的這什麽啊，離開教學樓前我還聞到了類似的味道。”
謝思敬看了眼杯身上的標簽，說：“冰搖木槿花茶。”
剛開始提問的人說：“木槿花啊，是還挺好聞的，等會我還想去找找人呢。”
五班另外一個人陰陽怪氣地大力拍了他一下，嘲笑道：“不會吧，聞到個信息素就想找人了？你喜歡的是信息素還是人啊？”
那人理直氣壯：“咳，喜歡信息素怎麽了？有人喜歡好看的臉，我就喜歡好聞的信息素啊，難道你還能和不喜歡的信息素過一輩子嗎？”
宋時熠坐在一旁沒說話，喝了一口手中的多肉楊梅，他下意識地皺了下眉。
哪怕沒加糖，也依舊甜的有些過分了。
簡寧到底是怎麽做到一天一杯的。
旁邊的幾個人就著這個話題開始討論各自喜歡的味道，詢問到宋時熠的時候，才發現他完全沒有反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十一？”謝思敬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宋時熠神色如常：“怎麽了？”
“我們剛才想問你喜歡什麽味道的信息素。”五班的一個人說。
宋時熠語氣平淡：“喜歡的人是什麽樣的信息素就喜歡什麽樣的。”
五班不知道誰最先起哄：“看看，看看，這才是標準答案好嗎！你們這些一天天的又挑信息素又挑長相的學著點行不行！”
其他人跟著一起起哄起來，不知道誰突然提議：“要不要出去上網啊？我估計這事還得再等挺久的，坐在學校等也太傻了，我剛看到九班那幾個都往外走了，估計是去翻牆了。”
眾人紛紛同意。
剛走到圍牆附近，宋時熠就收到唐不凡的微信。
【數學今天變選修課了嗎】：十一，寧總的抑製劑不知道怎麽失效了，現在被影響進入發情期了，你有空過來幫下他嗎？
【eleven】：在哪？
【數學今天變選修課了嗎】：就在我們那層樓的休息室，我在門口等著呢
宋時熠把手機塞回口袋裏，和謝思敬說了聲：“我就不去了，先回去了。”
不等回答，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謝思敬剛想問什麽事，宋時熠已經轉身離開。
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問：“謝思敬，怎麽回事啊？十一不和我們去上網了嗎？”
“嗯，老師那邊好像找他有點事，我們就不管他了吧。”謝思敬隨便編了個理由。
他很少看宋時熠這麽急躁，看上去應該是挺重要的事。
教學樓的信息素雖然散去不少，但依舊還有些殘餘，空氣裏各種信息素混雜在一起，宋時熠下意識地皺起眉。
他還是能聞出不少花的香味，他捏緊拳頭，控製著想要離開教學樓的衝動。
唐不凡果然站在三樓的休息室前，隔著門都能聞到簡寧濃鬱的信息素，連問的必要都沒有了。
宋時熠指了指門，說：“我進去了。”
唐不凡：“那你照顧好寧總啊，班裏估計還有事情要我去處理。”
他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從發消息給宋時熠開始，他就一直在想，簡寧為什麽寧願找宋時熠都不願意找楚業，上次夏震宇用催化劑的事，是情況緊急而且沒有別的選擇，這次選擇這麽多，怎麽還要找宋時熠呢？
宋時熠點了下頭，隨後擰開門把手進去，關上門後，又把門給鎖上了。
簡寧正坐在桌子上，雙腿離地，彎著背雙手捏在桌子邊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怎麽坐桌子上？”他朝簡寧走過去。
“沙發太矮了。”腿蜷著不舒服，簡寧嘟囔著，小聲喘著氣，“你別問了，先標記我。”
他額前的碎發全部被汗水打濕了，眼神也有些茫然和失焦。
與平時朝氣張揚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宋時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
簡寧說完話，便扭頭朝宋時熠露出後頸的腺體。
宋時熠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二話沒說，低頭咬了下去。
熟悉的信息素迅速席卷簡寧全身，他全身在叫嚷著沸騰著的信息素被宋時熠濃烈的酒精包裹住、安撫住。
那股烈性的信息素，在撫慰了簡寧的信息素後，反而又帶起另一種感覺，帶著甜味的酒精在體內遊走，讓他頭腦微微發昏，四肢軟綿，卻又足夠的清醒，讓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臉上一點點熱了起來，連指尖都有一些發麻。
簡寧控製不住地往前倒，跌在宋時熠的肩膀上，他手指緊緊地攥著宋時熠的校服，要不是坐在桌子上，他估計整個人都要跌進宋時熠的懷裏。
被同一種信息素標記過第二次以後，大部分人都不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或許是因為簡寧對酒精易感的體質，導致這一次的標記反應也格外的大。
宋時熠還靠在簡寧的腺體上，另一隻手按著他的背，胸膛相貼，用身體托住他。
因為姿勢的關係，宋時熠目光不自覺地飄上剛才自己咬過的地方，上麵還在滲著血，他喉頭微動，冰涼的唇又湊了上去。
輕輕的親了一下。
一觸即離。
“唔。”簡寧被上頭的信息素搞得頭昏腦漲，完全沒意識到對方在做什麽。
宋時熠站直身體，覺得唇上沾上了東西，他隨即舔了下唇，帶著點鐵鏽味，還有簡寧的信息素。
他的目光落到麵前的人身上。
簡寧眼中帶著氤氳的水霧，還有些已經沾染在睫毛上，臉上因為醉酒有些發紅，連鼻尖都是紅的。
兩人的距離很近，隻要宋時熠往前一靠就能親上去，他喉嚨發緊，撇開眼往後撤了兩步，可鼻尖盡是少年清淡香甜的信息素。
他突然發現，他對簡寧的信息素也沒有以前那麽排斥了。
甚至，可能一點也不排斥。
他手握拳，從簡寧的背上移開。
被注入的信息素慢慢消散，簡寧眼神漸漸聚焦。
“怎麽回事？”宋時熠見他狀態對了，便問。
以簡寧做事的風格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錯誤，可除了催化劑外，他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簡寧搖頭：“不知道，我注射的肯定是抑製劑，但不知道為什麽失效了。”
在注射之前他把抑製劑的說明都快看爛了，就怕出現注射錯的情況，而且事後還讓唐不凡又仔細看了一下，他注射的確實是抑製劑沒錯。
“估計得去醫院看看，不過不管怎麽說，還是謝了。”簡寧說道。
宋時熠熟練地回答：“不用謝。”
“嗬，不用謝是不用謝，但是又欠你件事唄。”簡寧冷哼一聲，“萬惡的資本主義家。”
宋時熠無動於衷：“畢竟我也是要承擔風險的。”
簡寧突然想到什麽，問：“你現在對我的信息素還是很討厭啊？”
“差不多。”
簡寧壞笑問：“那你剛才把不喜歡的信息素抱在懷裏是什麽感覺啊？”
“想把你扔出去。”
簡寧：“？”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用心平氣和的語氣說道：“那我就咒你以後找個討厭的信息素共度一生好了。”
宋時熠盯著他看了一會，想反問他的話就在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你在咒你自己和我嗎？
“幼稚。”宋時熠道。
*
第二天，簡寧又去了一趟醫院做檢查，醫生看完報告後說：“抑製劑失效，並不是因為你之前使用了催化劑的原因，催化劑的副作用一般是導致使用者下次發情期時間不定，並且非常容易受到別的omega發情期影響，就比如你剛才說的你們學校這次的事情，雖然你離得很遠，但依舊很容易就被引出了發情期。”
簡寧皺眉：“那我這次抑製劑失效，是因為什麽呢？”
“應該跟之前標記你的人有關。”醫生簡潔地概括了一下，“但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所以最好能把他喊過來，我們給他也做個檢查，好找一下原因。”
簡寧問：“我還有個問題，那次使用了催化劑以後，我被標記的時間特別長，大概有一個多月吧，這是怎麽回事呢？”
“這個……沒有具體的報告，我們也不太好說，不過一般來說標記期在兩周左右，但是如果兩人的信息素契合度過高，也會有標記期延長的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你注射了催化劑的原因。”醫生猜測道。
“那我讓他過來做完檢查以後，再來找您。”簡寧點了下頭，拿著手機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宋時熠雖然喜歡斤斤計較，但行動力還是很快的，簡寧在醫院大廳等了半個小時不到，對方就穿著校服出現了。
給宋時熠做完一係列檢查後，簡寧重新排了看診的隊，他掛的是普通科，幾乎很少有人陪同，那些跟他一起排隊的人時不時用羨慕的眼神看他身邊的人一眼。
那種眼神總讓簡寧覺得他掛的是產科，而宋時熠是盡心盡責來陪同產檢的。
日啊，太詭異了。
“你別站在這兒，擋著我視線了。”簡寧看了站在不遠處的宋時熠一眼，嫌棄道。
他坐在診室門口最邊上的位置，宋時熠站在一邊正玩著手機。
“那我走了。”
簡寧趕忙說：“別啊，那等會醫生要找你怎麽辦啊？”
“加錢才回來。”宋時熠說。
簡寧：“？”
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更詭異了。
診室裏很快就叫到了簡寧的號，宋時熠的檢查報告也剛好出來，醫生翻著報告問：“你們倆還沒來得及看報告？”
簡寧坐在板凳上搖頭。
醫生總結了一下語言：“簡單的來說，就是你們倆信息素的匹配度很高，已經超過99%了，所以在他標記過你以後，普通的抑製劑達不到那麽好的效果，就失效了。”
這麽高？
簡寧懷疑地看了眼宋時熠，誰知道兩人目光撞個正著。
他不自在地移開眼，皺眉：“那，那怎麽辦？難道我以後的發情期都隻能靠他了？所有的抑製劑都不管用了？”
醫生解釋道：“倒也不是，前幾年有一款新研發出來的高強度的抑製劑，哪怕匹配度再高，發情期的時候，也都可以靠它壓製住。”
簡寧想了下：“這個我好像聽過，但是那款抑製劑的副作用很大。”
“對的，那款的副作用包括了嗜睡、易怒、體力不濟、記憶力下降……所以雖然效果好，但基本都是短期使用，一兩次還好，但如果所有的發情期都靠它的話，肯定會對生活造成一定的困擾。”醫生說道。
簡寧思考著，沒說話。
宋時熠看他一眼，說：“我們還是學生，這有點不太可能。”
醫生歎了口氣：“別說你們是學生了，就算是工作的人，誰又願意一天睡十八個小時都不夠呢。”
簡寧皺眉：“那還有別的辦法嗎？高強度的抑製劑不適合，我跟他也……不是那種關係，我總不可能以後都靠他標記吧？”
想到以後宋時熠可能會有別的標記對象，他就有點煩躁。
醫生笑道：“你是不是誤解什麽了？雖然不能再使用普通的抑製劑，但可以讓其他人標記你，真人標記可比抑製劑的效果好多了，哪怕匹配度沒那麽高，也是可以緩解你的發情期的。”
簡寧睜大眼睛。
醫生繼續說：“但是一旦被信息素匹配度低的人標記後，你體內的信息素很有可能會出現排斥的症狀，也就是身體會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覺，因為一部分信息素已經對之前的alpha信息素產生了依賴感。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排斥低匹配度的那部分很有可能會在一兩年內被新陳代謝掉，隻要長期標記你的信息素和你自己的匹配度在30%以內，抑製劑也就就能使用了。”
醫生講了一大堆內容，簡寧總算是聽懂了。
離開診室後，簡寧和宋時熠一起往醫院大門走。
簡寧歪了下腦袋想：“如果我不被別人標記的話，那些信息素兩三年後還會被代謝掉嗎？”
宋時熠心情似乎不太好，沉著臉答：“你能兩三年不經曆發情期？”
簡寧這麽一想，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個悖論了。
首先他以後的發情期就不能再用抑製劑了，隻有讓人標記才能順利度過，如果不讓宋時熠標記，也會有別人，可他根本不想被其他人標記，如果依舊讓宋時熠標記，那麽以後抑製劑就會一直失效。
還真是一個死循環啊。
簡寧歎了口氣。
宋時熠看他一眼，說道：“你昨晚沒來競賽班，周老師說了，這周日的數競省考在八中舉行。”
“啊？又在八中啊？”簡寧說，“你對八中熟嗎？我上周去聽演講都沒找到路。”
宋時熠勾唇，語氣涼涼的，帶著點嘲諷：“那應該比你熟一些。”
“要我給您鼓鼓掌？”簡寧挑釁。
宋時熠：“在心裏鼓就行了。”
簡寧見他這麽不要臉，沒忍住笑起來，罵了句髒話。
*
今年的數競省考安排在容錦市第八中學，或許是因為八中去年年底剛翻修了教學樓，所以教育局想物盡其用的原因。
省考是s省所有報名的學校統一考試，為了防止同校有可能存在不誠實行為，省數競組還特地把所有的考生打亂到不同的考場。
從周老師那裏拿過準考證，簡寧往18考場走過去。
宋時熠在16考場，兩人同層。
考試分為一試和二試，一試二試各150分，一試考試時間兩個小時，中間休息半個小時後進行二試，二試考試時間一個半小時。
考試鈴響後，監考老師發了一試的試卷。
偌大的考場隻有鍾表的滴答聲，以及打草稿的聲音。
收卷子的時候，簡寧發現靠外窗的位置一直沒人，試卷也是空白著放在桌上。
他估計那是李敖的座位，夏震宇那件事裏，李敖也受到了處分，聽人說他轉學去了外省，反正簡寧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了。
考完一試後，簡寧出去逛了一圈透氣，在樓梯口的時候差點撞上一個男alpha老師。
“簡寧？”男alpha老師長得斯斯文文的，戴著眼鏡，身上有著濃鬱的書香氣。
簡寧凝眉想了一下喊道：“劉老師？”
簡寧這才想起來，這是他初中去八中附中演講的時候接待他的老師。
八中附中一直不算什麽好學校，所以難得遇到一個拿了很多獎的學生，劉老師對他自然是特別的欣賞。
“難得你還記得我，你今天也是來參加數競的？”劉老師有些意外的驚喜。
他這次是抽調過來給競賽監考的，沒想到還能遇到認識的學生。
簡寧點頭：“是，剛好一試考完了，我就出來透透風。”
“怎麽樣，還難不難？”
簡寧回道：“還好吧，難度中等。”
劉老師從初中接觸到簡寧開始，就很喜歡他，難得遇見，也是完全不掩欣賞：“我當時接待你的時候就說你以後一定會很優秀的，哪像我之前在附中的時候帶的學生啊，難管！”
簡寧笑笑。
劉老師又問：“我聽說你考的是三中啊？”
“對。”
“那你認識宋時熠嗎？”劉老師說道，“他啊，是我們附中近幾年唯一一個考上三中的，而且離滿分也差不多了多少，當時成績一出，把我們附中的老師都嚇壞了。”
簡寧愣了一下，回道：“認識啊，他現在和我同個班，這次也來參加競賽了。”
劉老師有些不敢置信地笑了：“真的假的？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他考上好高中以後就開始不思進取了呢，你是不知道，他初中前兩年的成績有多不好，門門二三十分，我當時是他的班主任，每天抓他逃課都抓到頭禿了。”
簡寧瞪大眼睛，對劉老師的話有些印象：“你當時和我說的不好管的學生就是他啊。”
“是啊，其實還有別的幾個成績不太好，但都不像宋時熠那麽難管，有一次我想找他好好談談，誰知道他上來就是一句不用管他，如果他真的嚴重違反校規的話，可以直接處分，再不行開除也行，可他們家每年都給學校捐錢，不管開除還是處分，都不好搞啊。”劉老師歎了口氣。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們也找過家長，但沒想到好像還起了反效果，找完家長後的一周宋時熠連人都沒出現在學校裏，我們和他繼母合計著要報警了，他帶著一身的傷出現了，臉上青青紫紫的，也不知道去哪打的架，能打成那樣。”
簡寧心裏一悶。
劉老師想起以前的事，難免有些感慨：“還好啊，後來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改好了，每天認真上課記筆記，經常到淩晨還要問我題目。”
簡寧一笑，還想繼續問什麽，二試的鈴就打了。
劉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居然說了這麽半天，耽誤你時間了吧？趕緊回去考試吧！”
回18考場的時候會經過16考場，簡寧下意識地往裏麵看了一眼，看到宋時熠坐姿端正地坐在位置上。
回到自己的考場，簡寧拿到試卷後填寫個人信息。
他還是挺想知道宋時熠以前發生了什麽的。
聽劉老師說，宋時熠家境不錯，就算不學無術又紈絝，像楚業那樣是個學渣，也不至於抽煙喝酒打架逃課全占了的。
簡寧轉著筆審題，二試的一個半小時很快結束，結束的時候已經剛好12點，八中裏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因為三中在本地，所以考完後也不用跟著學校的大巴一起回去。
他在學校逛了二十多分鍾，沒找到東門在哪，反而誤打誤撞地跑到了八中和附中相連的小門那裏。
八中和八中附中幾乎是連在一起的，雖然各自有大門，但中間也有一道小門相連，平時一般都是不打開的，今天考場也有用到附中的教室，所以便打開了。
簡寧站在鐵欄杆外往附中裏看了一圈，就聽到有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
有標記在，他連是誰都不用看了。
“你到這幹嘛？”簡寧問。
“……”宋時熠無語，“這話該我問你。”
簡寧理直氣壯：“我以前來附中演講過啊，想來看看，怎麽了？”
宋時熠倒也不驚訝：“哦，我還以為你是迷路了。”
簡寧：“……”
宋時熠推開鐵門，走進八中附中，簡寧跟上他，又問：“請你吃飯吧？就當是還你這次標記的人情了。”
宋時熠沉默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兩人從學校後門穿過教學樓，宋時熠站在樓前的空地上回望，教學樓兩側掛著從頂樓綿延向下的標語：“天助自助者，你想你就行。”
簡潔易懂。
簡寧雙手插在兜裏，問：“你懷念初中的時候嗎？”
宋時熠突然低頭看向他，目光裏的熱意看得他莫名的心虛。
“你會懷念一段荒唐可笑的過去嗎？”宋時熠問，“回到這裏，想到過去，我才知道，我應該感謝一個人。”
簡寧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宋時熠抬手推了下簡寧的後腦勺：“走了。”
“感謝誰啊！你把話說完行不行！”簡寧氣急敗壞。
宋時熠：“不行。”
*
越是臨近六月，天氣越是炎熱，高一七班的學習氛圍也越是濃厚。
期末考試越來越近，他們身為實驗班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再加上自從五月的月考過後，葉淵對他們的管理也更加嚴格。
具體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葉淵基本每天都會陪著他們上完最後一節課，時不時到班上轉悠兩圈，敲打敲打上課開小差的學生，聽其他老師閑聊的時候才知道，偶爾他還會為了備課留到高三晚自習下課的時間。
數學課快要下課的時候，葉淵掃了一眼全班決定調位置，不少個子比較高的坐在前麵，幾乎擋住了後麵座位。
簡寧這周剛好坐在教室中間那豎排，但他坐在最後一位，想調位置估計也輪不到他。
葉淵挑了七八個人的位置後，又看向宋時熠：“宋時熠，你坐到簡寧左邊那排去，然後後麵的人依次往前挪，謝思敬……你和王瑤瑤換個位置，坐到宋時熠前麵去。”
簡寧：“……”
他餘光掃著宋時熠搬著桌子到他身邊，謝思敬也很快搬過來，和簡寧打了個招呼後，又說：“寧總，別忘了，這周末我生日，你一定要來啊。”
簡寧撩起眼皮看他：“你已經跟我說第三遍了。”
“嘿嘿，多說幾遍嗎！就算你不來，記得禮物一定不能忘啊。”
簡寧笑著罵他：“滾吧你。”
葉淵站在講台上繼續說道：“唐不凡等會幫我把分科誌願表送到我辦公室去，其他人可以下課了。”
他回到辦公室後，就看到佘蕙站在他的工位前。
葉淵問：“佘老師怎麽了？”
佘蕙拿著七班的英語成績單，放在桌上說：“這不是快要期末考試了嗎？我看著你們班的英語成績著急啊，你看方大雨、陳溪……這幾個孩子之前成績都挺好的，你再看他們自從坐到簡寧身邊以後，上次月考每個人的英語都平均降了十分不止啊！”
葉淵皺眉：“佘老師的意思是？”
佘蕙說：“既然簡寧這麽會影響別人成績，要麽就把他調到周圍沒有人的地方坐算了，我看講台旁邊就不錯，而且他話多心思多，坐講台旁邊也挺好的。”
“我記得佘老師剛才說的幾個人，都是以前在你那裏補課的。”葉淵想了想說，“那你怎麽知道不是你沒教好呢，這次月考的成績我已經看過了，班上其他人的成績都還是挺穩定的，你看方聞、唐不凡也離簡寧很近，但他們都沒被影響。”
佘蕙被人當麵指責教的不好，臉上有些掛不住：“什麽叫我沒教好？”
葉淵琢磨了一下措辭：“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他們期中考試試卷那麽難的情況下，都能各個100分以上，但是這次月考平均都80多，我覺得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影響到他們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佘蕙有點心虛，連忙道：“那你說說如果不是被人影響了，他們怎麽會突然掉了這麽多分？”
“基本功不紮實？”葉淵想了想。
佘蕙胸口劇烈起伏，剛要發脾氣，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了敲，隨後唐不凡推開門說：“葉老師，我來給你送分科的誌願表了。”
葉淵點點頭：“你放我桌上吧。”
唐不凡將誌願表放在桌上後，無意間瞥到桌上的報紙，表情變了變，隨後說：“葉老師，佘老師，我先走了。”
回到班級後，他拍拍簡寧的桌子：“大八卦，你們一定不知道我在葉哥的桌子上看到了什麽。”
簡寧和謝思敬他們正在聊選文理班的事情，有些疑惑地看向唐不凡：“怎麽了？”
謝思敬：“什麽什麽？快說。”
唐不凡喝了口水，說道：“葉哥居然在看一條新聞，好像是某個公司研發出了一種可以讓beta進入分化期的藥，這也太可怕了。”
簡寧“啊”了一聲：“那是我們家公司研發的啊，怎麽了。”
“我靠，真的假的？”
簡寧道：“是真的，不過這種藥是有點……怎麽說，不太道德？而且家裏的研究室臨床試驗以後發現，分化成omega的人數遠遠大於分化成alpha的人數。”
唐不凡渾身一個激靈：“要是alpha和omega五五開也就算了，大部分是omega的話不利於社會人口穩定吧。”
“所以藥雖然上市了，但是監管還是很嚴的，想買應該要走不少手續，主要也是怕萬一有人對不想分化的人用這玩意來進行打擊報複，那就難辦了。”
唐不凡好奇：“所以葉哥研究這個幹嗎？難道他也想分化嗎？”
謝思敬猜測：“隻是剛好看報紙的時候翻到的吧。”
“不是，我看那頁紙被揉的皺皺巴巴的，不像是剛好翻到的，而且那報紙我看日期都是好幾天前的。”唐不凡解釋道。
謝思敬歎氣：“不過說起來最近葉哥確實抓得好嚴，我手機前兩天又被他沒收了，不知道能不能在周五的時候拿回來，不然我周末都不知道要怎麽聯係你們。”
“想好去哪裏了嗎？”唐不凡問。
“聽說九溪路那邊開了一家恐怖校園主題的密室逃脫，我們要不上午去玩唄？”謝思敬提議，“然後玩完去唱ktv。”
簡寧眯起眼睛，問：“密室逃脫？會有那種突然滅燈的場景嗎？”
唐不凡想了想：“會吧？這不是經典的嚇人場麵嗎？我之前在網上玩的一款就是燈突然亮又突然滅，嚇死人了。”
“那我……”簡寧猶豫著想要拒絕。
宋時熠突然開口：“你不敢去？”
“誰不敢去啊？去就去，我看哪個膽小鬼不去呢！不嘲笑死他。”
剛想拒絕的唐不凡：“……”
宋時熠見他炸毛，輕笑一聲。
*
謝思敬的生日請了快二十個人，但最終上午去密室逃脫的人連十個都不到，除了簡寧、宋時熠四個人外，還有薑嘉佳和幾個五班的人。
簡寧也是才知道他和薑嘉佳住在同一個小區，於是周日的早上便和宋時熠在她家樓下等著，三個人一起出發。
樓上，薑媽媽見薑嘉佳化了妝，在門口穿鞋，問：“大早上的，你去哪？”
“和我哥他們一起去玩密室逃脫！”薑嘉佳說。
薑媽媽皺眉：“你怎麽這麽粘你哥呢！你是個女生，還是個omega，親兄妹跨了兩性都得注意分寸呢，更何況你們還隻是表兄妹。”
“我知道啦，我也沒有很粘他吧，不是難得一次才和他一起出去玩的嗎！”
薑媽媽繼續說：“你知道就好，我看網上那些兄妹關係過分親密導致情侶分手的例子不少了，你可要長點心。”
“媽！我沒有談戀愛呢！”薑嘉佳辯解道。
薑媽媽嫌棄地看她一眼：“你談不談戀愛關我什麽事，你上次不是說十一在談戀愛嗎？我怕你把他對象嚇走好嗎！”
薑嘉佳麵無表情：“……”
她剛要推門出去，薑媽媽又叮囑了一遍：“記得啊，注意一下男女分寸！”
下了樓後，三人一起打車到了謝思敬所說的真人密室逃脫館。
謝思敬、唐不凡以及另外幾個人已經買好票在等著了。
謝思敬把門票遞給他們：“正好一次可以進7-10個人，我們剛好8個。”
拿著門票進入場館後，第一個房間就是一直在閃著燈光的教室，忽明忽暗的環境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還有模擬出來的風聲，呼呼地刮著。
簡寧嗓子眼發幹，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不怕鬼怪，也不怕突然冒出來嚇人的東西，就是頭頂閃爍的燈光，讓他完全沒辦法思考。
“艸啊，怎麽第一個房間就這麽嚇人！”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等下，我看看黑板。”謝思敬憑借著幾秒的亮燈看著黑板上寫的字，“好像說燈是可以修好的，但是得解密。”
簡寧躲在宋時熠身後，大喊：“那你還不快點！”
“在解了，在解了！寧神你也不來幫幫忙。”五班的一個人說道。
簡寧虛張聲勢：“這麽簡單的題，我看一眼就解了，那你們還有什麽樂趣。”
來自學霸的鄙視，在解題的三人：“……”
大約過了一分多鍾，簡寧被閃爍的燈光弄得心態都要崩了，他太害怕等在完全未知的狀態下關閉了：“你們好了沒？”
“好了，好了，我開燈了啊！”唐不凡說。
簡寧鬆了一口氣，剛要走兩步，“啪”的一聲，教室裏的燈徹底關上了。
他嚇了一跳，剛要跑，就被一個人拉進了懷裏。
“怕什麽，我在呢。”
對方的溫度從相貼的地方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簡寧好像真的沒有那麽害怕了，他手拽在宋時熠腰兩側的衣服上。
“謝思敬，唐不凡，你們倆是豬嗎？好了沒啊！”簡寧不滿地大喊。
謝思敬：“好了好了，我們剛才按反了。”
黑暗中，人的觸覺會更加敏感，簡寧的手放在宋時熠的腰上，像是感覺到什麽凸起的東西，他順著凸起的線條慢慢摩挲著。
“啪”的一聲，教室裏的打開了，一刹那的光亮讓在場所有人都很不習慣，簡寧微微眯起眼睛。
薑嘉佳靠在牆邊，就看到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態有點崩。
不是說好的男女有別，男男的alpha和omega就不用有別了嗎？
宋時熠一把拽住簡寧的手，聲音有些發啞：“亂摸什麽？”
操場離高一的教學樓太近了，兩人幹脆去了食堂，食堂五一過後就新開了一家外商承包的奶茶店，而且不是奶茶粉衝泡出來的廉價口味，更偏向特調的大牌奶茶店，一開張就深受學生的喜愛。
謝思敬要了一杯花茶後問宋時熠要喝什麽。
宋時熠看了看菜單說：“多肉楊梅，不加糖。”
食堂的餐桌上坐了不少因為特殊情況被趕出來的alpha，謝思敬拿到花茶後就看到了五班的熟人，於是坐到了他們旁邊的桌子，幾個人互相打了招呼。
五班有個人嗅了嗅：“謝思敬你喝的這什麽啊，離開教學樓前我還聞到了類似的味道。”
謝思敬看了眼杯身上的標簽，說：“冰搖木槿花茶。”
剛開始提問的人說：“木槿花啊，是還挺好聞的，等會我還想去找找人呢。”
五班另外一個人陰陽怪氣地大力拍了他一下，嘲笑道：“不會吧，聞到個信息素就想找人了？你喜歡的是信息素還是人啊？”
那人理直氣壯：“咳，喜歡信息素怎麽了？有人喜歡好看的臉，我就喜歡好聞的信息素啊，難道你還能和不喜歡的信息素過一輩子嗎？”
宋時熠坐在一旁沒說話，喝了一口手中的多肉楊梅，他下意識地皺了下眉。
哪怕沒加糖，也依舊甜的有些過分了。
簡寧到底是怎麽做到一天一杯的。
旁邊的幾個人就著這個話題開始討論各自喜歡的味道，詢問到宋時熠的時候，才發現他完全沒有反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十一？”謝思敬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宋時熠神色如常：“怎麽了？”
“我們剛才想問你喜歡什麽味道的信息素。”五班的一個人說。
宋時熠語氣平淡：“喜歡的人是什麽樣的信息素就喜歡什麽樣的。”
五班不知道誰最先起哄：“看看，看看，這才是標準答案好嗎！你們這些一天天的又挑信息素又挑長相的學著點行不行！”
其他人跟著一起起哄起來，不知道誰突然提議：“要不要出去上網啊？我估計這事還得再等挺久的，坐在學校等也太傻了，我剛看到九班那幾個都往外走了，估計是去翻牆了。”
眾人紛紛同意。
剛走到圍牆附近，宋時熠就收到唐不凡的微信。
【數學今天變選修課了嗎】：十一，寧總的抑製劑不知道怎麽失效了，現在被影響進入發情期了，你有空過來幫下他嗎？
【eleven】：在哪？
【數學今天變選修課了嗎】：就在我們那層樓的休息室，我在門口等著呢
宋時熠把手機塞回口袋裏，和謝思敬說了聲：“我就不去了，先回去了。”
不等回答，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謝思敬剛想問什麽事，宋時熠已經轉身離開。
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問：“謝思敬，怎麽回事啊？十一不和我們去上網了嗎？”
“嗯，老師那邊好像找他有點事，我們就不管他了吧。”謝思敬隨便編了個理由。
他很少看宋時熠這麽急躁，看上去應該是挺重要的事。
教學樓的信息素雖然散去不少，但依舊還有些殘餘，空氣裏各種信息素混雜在一起，宋時熠下意識地皺起眉。
他還是能聞出不少花的香味，他捏緊拳頭，控製著想要離開教學樓的衝動。
唐不凡果然站在三樓的休息室前，隔著門都能聞到簡寧濃鬱的信息素，連問的必要都沒有了。
宋時熠指了指門，說：“我進去了。”
唐不凡：“那你照顧好寧總啊，班裏估計還有事情要我去處理。”
他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從發消息給宋時熠開始，他就一直在想，簡寧為什麽寧願找宋時熠都不願意找楚業，上次夏震宇用催化劑的事，是情況緊急而且沒有別的選擇，這次選擇這麽多，怎麽還要找宋時熠呢？
宋時熠點了下頭，隨後擰開門把手進去，關上門後，又把門給鎖上了。
簡寧正坐在桌子上，雙腿離地，彎著背雙手捏在桌子邊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怎麽坐桌子上？”他朝簡寧走過去。
“沙發太矮了。”腿蜷著不舒服，簡寧嘟囔著，小聲喘著氣，“你別問了，先標記我。”
他額前的碎發全部被汗水打濕了，眼神也有些茫然和失焦。
與平時朝氣張揚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宋時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
簡寧說完話，便扭頭朝宋時熠露出後頸的腺體。
宋時熠一手按在他肩膀上，二話沒說，低頭咬了下去。
熟悉的信息素迅速席卷簡寧全身，他全身在叫嚷著沸騰著的信息素被宋時熠濃烈的酒精包裹住、安撫住。
那股烈性的信息素，在撫慰了簡寧的信息素後，反而又帶起另一種感覺，帶著甜味的酒精在體內遊走，讓他頭腦微微發昏，四肢軟綿，卻又足夠的清醒，讓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臉上一點點熱了起來，連指尖都有一些發麻。
簡寧控製不住地往前倒，跌在宋時熠的肩膀上，他手指緊緊地攥著宋時熠的校服，要不是坐在桌子上，他估計整個人都要跌進宋時熠的懷裏。
被同一種信息素標記過第二次以後，大部分人都不會有這麽強烈的反應，或許是因為簡寧對酒精易感的體質，導致這一次的標記反應也格外的大。
宋時熠還靠在簡寧的腺體上，另一隻手按著他的背，胸膛相貼，用身體托住他。
因為姿勢的關係，宋時熠目光不自覺地飄上剛才自己咬過的地方，上麵還在滲著血，他喉頭微動，冰涼的唇又湊了上去。
輕輕的親了一下。
一觸即離。
“唔。”簡寧被上頭的信息素搞得頭昏腦漲，完全沒意識到對方在做什麽。
宋時熠站直身體，覺得唇上沾上了東西，他隨即舔了下唇，帶著點鐵鏽味，還有簡寧的信息素。
他的目光落到麵前的人身上。
簡寧眼中帶著氤氳的水霧，還有些已經沾染在睫毛上，臉上因為醉酒有些發紅，連鼻尖都是紅的。
兩人的距離很近，隻要宋時熠往前一靠就能親上去，他喉嚨發緊，撇開眼往後撤了兩步，可鼻尖盡是少年清淡香甜的信息素。
他突然發現，他對簡寧的信息素也沒有以前那麽排斥了。
甚至，可能一點也不排斥。
他手握拳，從簡寧的背上移開。
被注入的信息素慢慢消散，簡寧眼神漸漸聚焦。
“怎麽回事？”宋時熠見他狀態對了，便問。
以簡寧做事的風格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錯誤，可除了催化劑外，他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簡寧搖頭：“不知道，我注射的肯定是抑製劑，但不知道為什麽失效了。”
在注射之前他把抑製劑的說明都快看爛了，就怕出現注射錯的情況，而且事後還讓唐不凡又仔細看了一下，他注射的確實是抑製劑沒錯。
“估計得去醫院看看，不過不管怎麽說，還是謝了。”簡寧說道。
宋時熠熟練地回答：“不用謝。”
“嗬，不用謝是不用謝，但是又欠你件事唄。”簡寧冷哼一聲，“萬惡的資本主義家。”
宋時熠無動於衷：“畢竟我也是要承擔風險的。”
簡寧突然想到什麽，問：“你現在對我的信息素還是很討厭啊？”
“差不多。”
簡寧壞笑問：“那你剛才把不喜歡的信息素抱在懷裏是什麽感覺啊？”
“想把你扔出去。”
簡寧：“？”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用心平氣和的語氣說道：“那我就咒你以後找個討厭的信息素共度一生好了。”
宋時熠盯著他看了一會，想反問他的話就在嘴邊，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你在咒你自己和我嗎？
“幼稚。”宋時熠道。
*
第二天，簡寧又去了一趟醫院做檢查，醫生看完報告後說：“抑製劑失效，並不是因為你之前使用了催化劑的原因，催化劑的副作用一般是導致使用者下次發情期時間不定，並且非常容易受到別的omega發情期影響，就比如你剛才說的你們學校這次的事情，雖然你離得很遠，但依舊很容易就被引出了發情期。”
簡寧皺眉：“那我這次抑製劑失效，是因為什麽呢？”
“應該跟之前標記你的人有關。”醫生簡潔地概括了一下，“但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所以最好能把他喊過來，我們給他也做個檢查，好找一下原因。”
簡寧問：“我還有個問題，那次使用了催化劑以後，我被標記的時間特別長，大概有一個多月吧，這是怎麽回事呢？”
“這個……沒有具體的報告，我們也不太好說，不過一般來說標記期在兩周左右，但是如果兩人的信息素契合度過高，也會有標記期延長的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你注射了催化劑的原因。”醫生猜測道。
“那我讓他過來做完檢查以後，再來找您。”簡寧點了下頭，拿著手機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宋時熠雖然喜歡斤斤計較，但行動力還是很快的，簡寧在醫院大廳等了半個小時不到，對方就穿著校服出現了。
給宋時熠做完一係列檢查後，簡寧重新排了看診的隊，他掛的是普通科，幾乎很少有人陪同，那些跟他一起排隊的人時不時用羨慕的眼神看他身邊的人一眼。
那種眼神總讓簡寧覺得他掛的是產科，而宋時熠是盡心盡責來陪同產檢的。
日啊，太詭異了。
“你別站在這兒，擋著我視線了。”簡寧看了站在不遠處的宋時熠一眼，嫌棄道。
他坐在診室門口最邊上的位置，宋時熠站在一邊正玩著手機。
“那我走了。”
簡寧趕忙說：“別啊，那等會醫生要找你怎麽辦啊？”
“加錢才回來。”宋時熠說。
簡寧：“？”
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更詭異了。
診室裏很快就叫到了簡寧的號，宋時熠的檢查報告也剛好出來，醫生翻著報告問：“你們倆還沒來得及看報告？”
簡寧坐在板凳上搖頭。
醫生總結了一下語言：“簡單的來說，就是你們倆信息素的匹配度很高，已經超過99%了，所以在他標記過你以後，普通的抑製劑達不到那麽好的效果，就失效了。”
這麽高？
簡寧懷疑地看了眼宋時熠，誰知道兩人目光撞個正著。
他不自在地移開眼，皺眉：“那，那怎麽辦？難道我以後的發情期都隻能靠他了？所有的抑製劑都不管用了？”
醫生解釋道：“倒也不是，前幾年有一款新研發出來的高強度的抑製劑，哪怕匹配度再高，發情期的時候，也都可以靠它壓製住。”
簡寧想了下：“這個我好像聽過，但是那款抑製劑的副作用很大。”
“對的，那款的副作用包括了嗜睡、易怒、體力不濟、記憶力下降……所以雖然效果好，但基本都是短期使用，一兩次還好，但如果所有的發情期都靠它的話，肯定會對生活造成一定的困擾。”醫生說道。
簡寧思考著，沒說話。
宋時熠看他一眼，說：“我們還是學生，這有點不太可能。”
醫生歎了口氣：“別說你們是學生了，就算是工作的人，誰又願意一天睡十八個小時都不夠呢。”
簡寧皺眉：“那還有別的辦法嗎？高強度的抑製劑不適合，我跟他也……不是那種關係，我總不可能以後都靠他標記吧？”
想到以後宋時熠可能會有別的標記對象，他就有點煩躁。
醫生笑道：“你是不是誤解什麽了？雖然不能再使用普通的抑製劑，但可以讓其他人標記你，真人標記可比抑製劑的效果好多了，哪怕匹配度沒那麽高，也是可以緩解你的發情期的。”
簡寧睜大眼睛。
醫生繼續說：“但是一旦被信息素匹配度低的人標記後，你體內的信息素很有可能會出現排斥的症狀，也就是身體會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覺，因為一部分信息素已經對之前的alpha信息素產生了依賴感。不過這也有一個好處就是，排斥低匹配度的那部分很有可能會在一兩年內被新陳代謝掉，隻要長期標記你的信息素和你自己的匹配度在30%以內，抑製劑也就就能使用了。”
醫生講了一大堆內容，簡寧總算是聽懂了。
離開診室後，簡寧和宋時熠一起往醫院大門走。
簡寧歪了下腦袋想：“如果我不被別人標記的話，那些信息素兩三年後還會被代謝掉嗎？”
宋時熠心情似乎不太好，沉著臉答：“你能兩三年不經曆發情期？”
簡寧這麽一想，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個悖論了。
首先他以後的發情期就不能再用抑製劑了，隻有讓人標記才能順利度過，如果不讓宋時熠標記，也會有別人，可他根本不想被其他人標記，如果依舊讓宋時熠標記，那麽以後抑製劑就會一直失效。
還真是一個死循環啊。
簡寧歎了口氣。
宋時熠看他一眼，說道：“你昨晚沒來競賽班，周老師說了，這周日的數競省考在八中舉行。”
“啊？又在八中啊？”簡寧說，“你對八中熟嗎？我上周去聽演講都沒找到路。”
宋時熠勾唇，語氣涼涼的，帶著點嘲諷：“那應該比你熟一些。”
“要我給您鼓鼓掌？”簡寧挑釁。
宋時熠：“在心裏鼓就行了。”
簡寧見他這麽不要臉，沒忍住笑起來，罵了句髒話。
*
今年的數競省考安排在容錦市第八中學，或許是因為八中去年年底剛翻修了教學樓，所以教育局想物盡其用的原因。
省考是s省所有報名的學校統一考試，為了防止同校有可能存在不誠實行為，省數競組還特地把所有的考生打亂到不同的考場。
從周老師那裏拿過準考證，簡寧往18考場走過去。
宋時熠在16考場，兩人同層。
考試分為一試和二試，一試二試各150分，一試考試時間兩個小時，中間休息半個小時後進行二試，二試考試時間一個半小時。
考試鈴響後，監考老師發了一試的試卷。
偌大的考場隻有鍾表的滴答聲，以及打草稿的聲音。
收卷子的時候，簡寧發現靠外窗的位置一直沒人，試卷也是空白著放在桌上。
他估計那是李敖的座位，夏震宇那件事裏，李敖也受到了處分，聽人說他轉學去了外省，反正簡寧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了。
考完一試後，簡寧出去逛了一圈透氣，在樓梯口的時候差點撞上一個男alpha老師。
“簡寧？”男alpha老師長得斯斯文文的，戴著眼鏡，身上有著濃鬱的書香氣。
簡寧凝眉想了一下喊道：“劉老師？”
簡寧這才想起來，這是他初中去八中附中演講的時候接待他的老師。
八中附中一直不算什麽好學校，所以難得遇到一個拿了很多獎的學生，劉老師對他自然是特別的欣賞。
“難得你還記得我，你今天也是來參加數競的？”劉老師有些意外的驚喜。
他這次是抽調過來給競賽監考的，沒想到還能遇到認識的學生。
簡寧點頭：“是，剛好一試考完了，我就出來透透風。”
“怎麽樣，還難不難？”
簡寧回道：“還好吧，難度中等。”
劉老師從初中接觸到簡寧開始，就很喜歡他，難得遇見，也是完全不掩欣賞：“我當時接待你的時候就說你以後一定會很優秀的，哪像我之前在附中的時候帶的學生啊，難管！”
簡寧笑笑。
劉老師又問：“我聽說你考的是三中啊？”
“對。”
“那你認識宋時熠嗎？”劉老師說道，“他啊，是我們附中近幾年唯一一個考上三中的，而且離滿分也差不多了多少，當時成績一出，把我們附中的老師都嚇壞了。”
簡寧愣了一下，回道：“認識啊，他現在和我同個班，這次也來參加競賽了。”
劉老師有些不敢置信地笑了：“真的假的？那就好那就好，我還怕他考上好高中以後就開始不思進取了呢，你是不知道，他初中前兩年的成績有多不好，門門二三十分，我當時是他的班主任，每天抓他逃課都抓到頭禿了。”
簡寧瞪大眼睛，對劉老師的話有些印象：“你當時和我說的不好管的學生就是他啊。”
“是啊，其實還有別的幾個成績不太好，但都不像宋時熠那麽難管，有一次我想找他好好談談，誰知道他上來就是一句不用管他，如果他真的嚴重違反校規的話，可以直接處分，再不行開除也行，可他們家每年都給學校捐錢，不管開除還是處分，都不好搞啊。”劉老師歎了口氣。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們也找過家長，但沒想到好像還起了反效果，找完家長後的一周宋時熠連人都沒出現在學校裏，我們和他繼母合計著要報警了，他帶著一身的傷出現了，臉上青青紫紫的，也不知道去哪打的架，能打成那樣。”
簡寧心裏一悶。
劉老師想起以前的事，難免有些感慨：“還好啊，後來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改好了，每天認真上課記筆記，經常到淩晨還要問我題目。”
簡寧一笑，還想繼續問什麽，二試的鈴就打了。
劉老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居然說了這麽半天，耽誤你時間了吧？趕緊回去考試吧！”
回18考場的時候會經過16考場，簡寧下意識地往裏麵看了一眼，看到宋時熠坐姿端正地坐在位置上。
回到自己的考場，簡寧拿到試卷後填寫個人信息。
他還是挺想知道宋時熠以前發生了什麽的。
聽劉老師說，宋時熠家境不錯，就算不學無術又紈絝，像楚業那樣是個學渣，也不至於抽煙喝酒打架逃課全占了的。
簡寧轉著筆審題，二試的一個半小時很快結束，結束的時候已經剛好12點，八中裏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因為三中在本地，所以考完後也不用跟著學校的大巴一起回去。
他在學校逛了二十多分鍾，沒找到東門在哪，反而誤打誤撞地跑到了八中和附中相連的小門那裏。
八中和八中附中幾乎是連在一起的，雖然各自有大門，但中間也有一道小門相連，平時一般都是不打開的，今天考場也有用到附中的教室，所以便打開了。
簡寧站在鐵欄杆外往附中裏看了一圈，就聽到有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
有標記在，他連是誰都不用看了。
“你到這幹嘛？”簡寧問。
“……”宋時熠無語，“這話該我問你。”
簡寧理直氣壯：“我以前來附中演講過啊，想來看看，怎麽了？”
宋時熠倒也不驚訝：“哦，我還以為你是迷路了。”
簡寧：“……”
宋時熠推開鐵門，走進八中附中，簡寧跟上他，又問：“請你吃飯吧？就當是還你這次標記的人情了。”
宋時熠沉默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兩人從學校後門穿過教學樓，宋時熠站在樓前的空地上回望，教學樓兩側掛著從頂樓綿延向下的標語：“天助自助者，你想你就行。”
簡潔易懂。
簡寧雙手插在兜裏，問：“你懷念初中的時候嗎？”
宋時熠突然低頭看向他，目光裏的熱意看得他莫名的心虛。
“你會懷念一段荒唐可笑的過去嗎？”宋時熠問，“回到這裏，想到過去，我才知道，我應該感謝一個人。”
簡寧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宋時熠抬手推了下簡寧的後腦勺：“走了。”
“感謝誰啊！你把話說完行不行！”簡寧氣急敗壞。
宋時熠：“不行。”
*
越是臨近六月，天氣越是炎熱，高一七班的學習氛圍也越是濃厚。
期末考試越來越近，他們身為實驗班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再加上自從五月的月考過後，葉淵對他們的管理也更加嚴格。
具體不知道從哪天開始，葉淵基本每天都會陪著他們上完最後一節課，時不時到班上轉悠兩圈，敲打敲打上課開小差的學生，聽其他老師閑聊的時候才知道，偶爾他還會為了備課留到高三晚自習下課的時間。
數學課快要下課的時候，葉淵掃了一眼全班決定調位置，不少個子比較高的坐在前麵，幾乎擋住了後麵座位。
簡寧這周剛好坐在教室中間那豎排，但他坐在最後一位，想調位置估計也輪不到他。
葉淵挑了七八個人的位置後，又看向宋時熠：“宋時熠，你坐到簡寧左邊那排去，然後後麵的人依次往前挪，謝思敬……你和王瑤瑤換個位置，坐到宋時熠前麵去。”
簡寧：“……”
他餘光掃著宋時熠搬著桌子到他身邊，謝思敬也很快搬過來，和簡寧打了個招呼後，又說：“寧總，別忘了，這周末我生日，你一定要來啊。”
簡寧撩起眼皮看他：“你已經跟我說第三遍了。”
“嘿嘿，多說幾遍嗎！就算你不來，記得禮物一定不能忘啊。”
簡寧笑著罵他：“滾吧你。”
葉淵站在講台上繼續說道：“唐不凡等會幫我把分科誌願表送到我辦公室去，其他人可以下課了。”
他回到辦公室後，就看到佘蕙站在他的工位前。
葉淵問：“佘老師怎麽了？”
佘蕙拿著七班的英語成績單，放在桌上說：“這不是快要期末考試了嗎？我看著你們班的英語成績著急啊，你看方大雨、陳溪……這幾個孩子之前成績都挺好的，你再看他們自從坐到簡寧身邊以後，上次月考每個人的英語都平均降了十分不止啊！”
葉淵皺眉：“佘老師的意思是？”
佘蕙說：“既然簡寧這麽會影響別人成績，要麽就把他調到周圍沒有人的地方坐算了，我看講台旁邊就不錯，而且他話多心思多，坐講台旁邊也挺好的。”
“我記得佘老師剛才說的幾個人，都是以前在你那裏補課的。”葉淵想了想說，“那你怎麽知道不是你沒教好呢，這次月考的成績我已經看過了，班上其他人的成績都還是挺穩定的，你看方聞、唐不凡也離簡寧很近，但他們都沒被影響。”
佘蕙被人當麵指責教的不好，臉上有些掛不住：“什麽叫我沒教好？”
葉淵琢磨了一下措辭：“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他們期中考試試卷那麽難的情況下，都能各個100分以上，但是這次月考平均都80多，我覺得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影響到他們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佘蕙有點心虛，連忙道：“那你說說如果不是被人影響了，他們怎麽會突然掉了這麽多分？”
“基本功不紮實？”葉淵想了想。
佘蕙胸口劇烈起伏，剛要發脾氣，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了敲，隨後唐不凡推開門說：“葉老師，我來給你送分科的誌願表了。”
葉淵點點頭：“你放我桌上吧。”
唐不凡將誌願表放在桌上後，無意間瞥到桌上的報紙，表情變了變，隨後說：“葉老師，佘老師，我先走了。”
回到班級後，他拍拍簡寧的桌子：“大八卦，你們一定不知道我在葉哥的桌子上看到了什麽。”
簡寧和謝思敬他們正在聊選文理班的事情，有些疑惑地看向唐不凡：“怎麽了？”
謝思敬：“什麽什麽？快說。”
唐不凡喝了口水，說道：“葉哥居然在看一條新聞，好像是某個公司研發出了一種可以讓beta進入分化期的藥，這也太可怕了。”
簡寧“啊”了一聲：“那是我們家公司研發的啊，怎麽了。”
“我靠，真的假的？”
簡寧道：“是真的，不過這種藥是有點……怎麽說，不太道德？而且家裏的研究室臨床試驗以後發現，分化成omega的人數遠遠大於分化成alpha的人數。”
唐不凡渾身一個激靈：“要是alpha和omega五五開也就算了，大部分是omega的話不利於社會人口穩定吧。”
“所以藥雖然上市了，但是監管還是很嚴的，想買應該要走不少手續，主要也是怕萬一有人對不想分化的人用這玩意來進行打擊報複，那就難辦了。”
唐不凡好奇：“所以葉哥研究這個幹嗎？難道他也想分化嗎？”
謝思敬猜測：“隻是剛好看報紙的時候翻到的吧。”
“不是，我看那頁紙被揉的皺皺巴巴的，不像是剛好翻到的，而且那報紙我看日期都是好幾天前的。”唐不凡解釋道。
謝思敬歎氣：“不過說起來最近葉哥確實抓得好嚴，我手機前兩天又被他沒收了，不知道能不能在周五的時候拿回來，不然我周末都不知道要怎麽聯係你們。”
“想好去哪裏了嗎？”唐不凡問。
“聽說九溪路那邊開了一家恐怖校園主題的密室逃脫，我們要不上午去玩唄？”謝思敬提議，“然後玩完去唱ktv。”
簡寧眯起眼睛，問：“密室逃脫？會有那種突然滅燈的場景嗎？”
唐不凡想了想：“會吧？這不是經典的嚇人場麵嗎？我之前在網上玩的一款就是燈突然亮又突然滅，嚇死人了。”
“那我……”簡寧猶豫著想要拒絕。
宋時熠突然開口：“你不敢去？”
“誰不敢去啊？去就去，我看哪個膽小鬼不去呢！不嘲笑死他。”
剛想拒絕的唐不凡：“……”
宋時熠見他炸毛，輕笑一聲。
*
謝思敬的生日請了快二十個人，但最終上午去密室逃脫的人連十個都不到，除了簡寧、宋時熠四個人外，還有薑嘉佳和幾個五班的人。
簡寧也是才知道他和薑嘉佳住在同一個小區，於是周日的早上便和宋時熠在她家樓下等著，三個人一起出發。
樓上，薑媽媽見薑嘉佳化了妝，在門口穿鞋，問：“大早上的，你去哪？”
“和我哥他們一起去玩密室逃脫！”薑嘉佳說。
薑媽媽皺眉：“你怎麽這麽粘你哥呢！你是個女生，還是個omega，親兄妹跨了兩性都得注意分寸呢，更何況你們還隻是表兄妹。”
“我知道啦，我也沒有很粘他吧，不是難得一次才和他一起出去玩的嗎！”
薑媽媽繼續說：“你知道就好，我看網上那些兄妹關係過分親密導致情侶分手的例子不少了，你可要長點心。”
“媽！我沒有談戀愛呢！”薑嘉佳辯解道。
薑媽媽嫌棄地看她一眼：“你談不談戀愛關我什麽事，你上次不是說十一在談戀愛嗎？我怕你把他對象嚇走好嗎！”
薑嘉佳麵無表情：“……”
她剛要推門出去，薑媽媽又叮囑了一遍：“記得啊，注意一下男女分寸！”
下了樓後，三人一起打車到了謝思敬所說的真人密室逃脫館。
謝思敬、唐不凡以及另外幾個人已經買好票在等著了。
謝思敬把門票遞給他們：“正好一次可以進7-10個人，我們剛好8個。”
拿著門票進入場館後，第一個房間就是一直在閃著燈光的教室，忽明忽暗的環境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還有模擬出來的風聲，呼呼地刮著。
簡寧嗓子眼發幹，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他不怕鬼怪，也不怕突然冒出來嚇人的東西，就是頭頂閃爍的燈光，讓他完全沒辦法思考。
“艸啊，怎麽第一個房間就這麽嚇人！”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等下，我看看黑板。”謝思敬憑借著幾秒的亮燈看著黑板上寫的字，“好像說燈是可以修好的，但是得解密。”
簡寧躲在宋時熠身後，大喊：“那你還不快點！”
“在解了，在解了！寧神你也不來幫幫忙。”五班的一個人說道。
簡寧虛張聲勢：“這麽簡單的題，我看一眼就解了，那你們還有什麽樂趣。”
來自學霸的鄙視，在解題的三人：“……”
大約過了一分多鍾，簡寧被閃爍的燈光弄得心態都要崩了，他太害怕等在完全未知的狀態下關閉了：“你們好了沒？”
“好了，好了，我開燈了啊！”唐不凡說。
簡寧鬆了一口氣，剛要走兩步，“啪”的一聲，教室裏的燈徹底關上了。
他嚇了一跳，剛要跑，就被一個人拉進了懷裏。
“怕什麽，我在呢。”
對方的溫度從相貼的地方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簡寧好像真的沒有那麽害怕了，他手拽在宋時熠腰兩側的衣服上。
“謝思敬，唐不凡，你們倆是豬嗎？好了沒啊！”簡寧不滿地大喊。
謝思敬：“好了好了，我們剛才按反了。”
黑暗中，人的觸覺會更加敏感，簡寧的手放在宋時熠的腰上，像是感覺到什麽凸起的東西，他順著凸起的線條慢慢摩挲著。
“啪”的一聲，教室裏的打開了，一刹那的光亮讓在場所有人都很不習慣，簡寧微微眯起眼睛。
薑嘉佳靠在牆邊，就看到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心態有點崩。
不是說好的男女有別，男男的alpha和omega就不用有別了嗎？
宋時熠一把拽住簡寧的手，聲音有些發啞：“亂摸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