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計丞誠拉開門上了車,臉蛋跑的紅撲撲的,開口的聲音別提多膩乎。


    不管是誰,能把他從這個破學校拯救出來,就是他哥,他親哥。


    計揚笑著說:“走,帶你去新家看看,距離不算太遠,我要是沒空接送你,打車也很快。”


    “好嘞。”計丞誠笑眯眯的。


    “走了,把安全帶係上。”


    “好勒。”


    計丞誠轉身想要將書包丟在後座,卻看見後座上立著擺的兩個很大的紙口袋,便笑嗬嗬地問了一句:“這是什麽啊?”


    “書。”


    “書?”


    說話間,計揚已經將車開上了主路,“補習教材。”


    “啊?誰的?”計丞誠放書包的手一頓。


    計揚抽空看過去一眼,軟弱可欺的包子臉上透著絲無辜,“你的啊。”


    計丞誠:“……”


    兩個紙口袋,高約四十厘米,寬二十厘米,白色的外殼,側麵是深藍色,並排樹立擺放在後座上。


    以計丞誠的視線看去,可以清楚看見五顏六色的側書頁。


    因此可見,習題應該涵蓋了他現在學習的大部分科目,根據他的完成速度,大約是一個月到兩個月的量。


    哈!


    一到兩個月?


    才從初中終考地獄脫離的他,打死也不會再碰這些沒完沒了的習題了!


    愛誰寫誰寫去!


    反正他哥是別想強迫他碰這些題,逼得狠了就是一拳……


    計丞誠鬱悶了沒有兩秒,很快就想“明白”了。


    估計為了讓老娘答應他走讀,老哥不得不拿出了為他補習功課的理由,所以這些題也就是個擺設,應付老娘的隨機檢查。


    想到這裏,計丞誠笑的眉飛色舞,睨著計揚笑了兩嗓子,樂嗬嗬的掏出手機玩了起來。


    對家人屏蔽。


    朋友圈。


    【爸爸自由了!從今天開始,天高海闊,任我飛翔!】


    很快朋友同學回複。


    【你要升天了?】


    【升仙了。】


    【終於放棄讀書,去當拾荒者了?】


    【吃雞?】


    【雞。】


    計丞誠喜滋滋地回複著朋友同學的留言。


    【我哥給我辦了走讀,從今天開始,爸爸脫離苦海了。】


    朋友同學回複。


    【你哥會同意讓你浪?】


    計丞誠吹牛。


    【我說的我哥能不同意嗎?他就是個軟麵包,一掐一個坑,隨便揉捏。】


    計揚專心開車,耳邊聽見計丞誠嗬嗬的傻笑,轉頭看了他一眼,也笑了。


    轉眼,就到了租下的小區。


    環境不錯,計丞誠現在看什麽都覺得好,誇了一路,直誇計揚有眼光,誇家裏哥哥最靠譜,嘴裏跟抹了蜂蜜似的,甜的要命。


    計揚不缺錢,租的房子是個三居室,預計著他們兄弟兩個一人一間臥室,剩下的屋做書房。沒等計揚多說,計丞誠進了屋,像條狗似的在屋裏嗅了一圈,就找好了自己的屋,把書包往床上一甩就躺了上去。


    “有點兒硬啊。”他翻了一圈抱怨,“還沒我們學校的床墊舒服,咦,我去,怎麽是棕櫚墊的?哥,你給我換個乳膠墊,我要十五公分的,枕頭也要,這都什麽枕頭,這裏麵是什麽東西,摸著怎麽像一顆顆米,是什麽高科技玩意兒?決明子?”


    “蕎麥殼。”計揚抱著手臂靠在門上,看他在床上滾,慢悠悠地回答了一句。


    “蕎麥殼是什麽東西?”


    “憶苦思甜的東西。”


    “?”計丞誠擰巴的動作停頓了兩秒,擺出一張黑人問號臉,但很快又不在意地說,“床墊,枕頭,都換啊,都要乳膠的,乳膠!”


    “可以。”計揚並不為難他,隻是說道,“車後座的習題你去拿回來,什麽時候做完了,什麽時候換。”


    計丞誠盯著計揚看了好一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沉了臉,說:“我自己買就是了。”


    “行”計揚繼續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笑的越發溫柔,“不知道你零花錢還有多少,不過媽說了,以後你的零用錢我發。”


    計丞誠坐起了身。


    計揚繼續說道:“這屋裏沒空調,雖然有暖氣,但開關被我鎖了,你要想用就做家務,屋裏的家具你想換什麽都可以,前提是給你的習題都做完,到我滿意的程度。除此以外,每天上學自己走,放學我接你,晚自習我幫你請了假,你接下來一個月可以不上,所以每天回來第一件事是洗手寫作業,一個小時後吃晚飯,休息半個小時,寫剩下的作業,十點之前必須完成,十點半上床睡覺,作業沒完成你可以提前一兩個小時起床,不準發出聲音,如果吵醒了我,我會揍你。”


    瓦特?


    計丞誠的表情空白。


    計揚繼續無害地微笑:“好了,現在洗手,然後寫作業。”


    計丞誠臉漸漸繃緊,眉心皺出深深的褶子,然後嗤笑一聲:“你憑什麽管我?”


    計揚也沒說話,就是看著他笑,那笑容和平時的溫柔不一樣,隱約透著些猙獰。


    計丞誠沒發現男人臉上表情的變化,一把拽過書包,翻找一番拿出來的卻是手機,接著就往床上一躺,混不在意地說道:“行了,我玩會兒遊戲,晚點就寫作業。”


    計揚走到了床邊,低頭看他。


    計丞誠眨了眨,軟綿綿地笑:“一會就寫。”


    計揚卻一言不發的將手機抽了。


    “你幹什麽!!”計丞誠顯然早有準備,手機在手心裏捏的死死的,抬手去推計揚,“都說了我玩一會兒就寫,你走開!”


    計揚被推的踉蹌一步,同時也抓住了計丞誠的手腕,拉扯的他幾乎摔到地上。


    沒想到他哥力氣那麽大!!


    計丞誠第一次產生他哥比他強壯的念頭,看著瘦高的男人,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量好像鐵鉗子一樣,不但握的他很疼,甚至那種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都讓他心裏駭然。


    但十五歲的男孩,是因為被人拉一下就慫的嗎?


    當然不是!


    計丞誠在察覺到自己可能會被“鎮壓”“管教”的瞬間,暴走了!


    他咬牙切齒,站起身來往計揚身上撞。


    他甚至還想給計揚一拳。


    他是住進來享受的,不是住進來被人管的。


    他哥想管他!?


    做夢!


    他一定要用行動告訴他哥,他才是最強的那個!揍他!讓他畏懼!讓他不敢管他!


    精力旺盛的青春期充滿了雄性激素,計丞誠像條瘋狗一樣撲向了計揚。


    他麵目猙獰扭曲,自覺很凶。


    卻沒發現站在對麵的計揚全程麵不改色。


    抓上去的手掌被巧妙地躲開。


    撞過去的身體也不知道為什麽偏離方向。


    下一秒,天旋地轉。


    計丞誠隻覺得自己手腕一疼,身體就不受控製的往下倒,最後被一雙大手扣著腦袋抵在了書桌上。


    “咚”一聲悶響。


    腦袋和書桌撞擊發出聲音。


    疼到是不疼。


    計丞誠卻被這一下,撞得一臉茫然。


    “?”


    計揚輕易將人壓住,居高臨下地看他,沒了笑容的眼睛很黑,淡淡地說:“學習是每個學生的責任,是人生最重要的階段,我向來有獎有罰,你乖乖上學,我就不揍你。”


    “你這屬於體罰!我就是不學了!有本事你來了!”計丞誠梗著脖子嚎嚎,“有本事你來了!打啊!留下傷痕我就報警!我就上網曝光你!你給我放開!”


    計揚也不理會他的嚎叫,一手捏著人,另外一隻手也不知道從哪兒拿了根繩子過來,三兩下,再那麽一拉,完成。


    計丞誠還在口舌之爭,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計揚已經走開,他想起身才發現,自己竟然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和桌子綁在了一起。


    他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單手被捆在身後,另外一隻手撐著桌麵,身體幾乎呈九十度的彎曲貼合書桌的角度,左腳被朝後捆著,腳後跟完全貼合在了屁股上,現在就靠一隻腳支撐身體。


    在意識到自己姿勢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力的掙紮。


    然而繩子卻越是掙紮越是緊,不是將他捆在身後的手提得越來越高,就是腳後跟深深陷入臀rou中。


    總之都很疼,疼的他眼淚都快出來的程度。


    計丞誠失控大吼:“你變態啊!你放開我!放開!”


    計揚走到牆邊靠著,歪頭看著他笑,說:“你學習嗎?”


    “你變態!”


    “學習嗎?”


    “變態!”


    “學習……”


    “變態!變態!變態!你特麽變態!”


    計揚掏了掏耳朵,放棄和口吐芬芳的計同學交流,一邊往外走著,一邊說道:“我去點餐,你耽擱太多時間,今天咱們隻能點外賣,如果想學習了喊我一聲。”


    “滾!打死也不喊你!”計丞誠梗著脖子低吼。


    計揚出了門,就掏出手機點餐。


    那捆綁姿勢特別熬人,普通人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他也不能走遠了。


    大概也就是掏出手機,點開app,點到美食頁麵的時間,耳邊就傳來了年輕人痛苦隱忍的呻口今聲。


    找到點餐的商家,也就點了個菜,耳邊的呻口今聲變了個調兒,變成了哭聲。


    計揚聽著那聲音斷斷續續的,還在忍耐,也說明計丞誠還能承受,便又繼續往下瀏覽。這一次一直到他點好了三菜一湯,耳邊傳來年輕人哭唧唧的聲音:“哥……哥……疼……疼疼,放我,哥!!”


    最後一聲,計丞誠徹底放棄了抵抗,哭嚎大叫:“我腳抽筋了,你放開我,好疼啊啊啊,哥!哥!你還在嗎?哥你來啊!”


    計揚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變化,慢條斯理地按下下單,還重新輸入了送餐的地址,聽著耳邊的哭嚎聲,按下了付錢按鈕。


    終於,計揚這邊完成點餐,那邊也喊出了他一直想要的聲音。


    “哎呀呀,我寫作業,我學習!好疼啊啊,快鬆開我,我學習,我保證好好學習……”


    計揚將手機往屁股兜裏一插,轉身進了門。


    計丞誠趴在桌子上疼的渾身顫抖,眼淚鼻涕流了滿桌子,看見計揚的眼神是又恨又愛,像極了愛情的樣子。


    計揚隻是伸手在計丞誠的後腰上抽掉一根繩,計丞誠就像是漁網散開後的魚,瞬間軟在了地上,張大了嘴喘息。


    計揚也不是隻會困人這一招,管孩子也需要恩威並重,軟硬兼施。


    他蹲下身,抓起計丞誠剛剛被捆著的左腳,在那小腿肉上恰到好處地捏了幾下,眼見著計丞誠眼裏的淚水就停了。


    計揚幫他從腿按到手腕,捏到肩膀的時候,小孩兒生氣的將頭偏到了一邊。


    計揚不但沒有一點後悔心軟,反而手起掌落。


    “啪”的一巴掌拍下去。


    “起來,寫作業。”


    計丞誠撇著嘴忍著哭,沒動彈。


    計揚抬手。


    計丞誠翻身滾起來,拉著椅子硬邦邦地坐在了桌子麵前。


    晚飯來的時候,計丞誠還在寫作業,捆過他的繩子被他踩在腳底下,來回地揉捏。


    “吃飯了。”計揚喊了一聲,等了十來秒計丞誠也沒有回應著,是在歐氣。


    計揚慢悠悠地說了一句:“我餓了,來吃飯。”


    “你自己吃,我不吃!”計丞誠頭也不回地說著,卻軟了語氣。


    剛剛被捆過的陰影,短時間內計丞誠都忘不掉。


    計揚走進屋裏,隨手將一卷繩子丟在作業本上。計丞誠像是被電著一樣,驚恐地抬頭看他。


    計揚說:“這繩子我淘寶批發了一箱子,同城包郵當日達,十九塊九,就問你,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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