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隸屬於科學技術部門吧?能夠讓那家夥看上培養的人才,我當然會感興趣。”


    莫裏亞蒂教授站在皚皚大地之上,不斷飄揚下來的白色雪花像是連綿的雨幕般,遮天蔽日地飄落下來。


    羅西南迪仿佛也要在這冰雪之中化身為堅硬的雕像,他並不懼怕犧牲,然而羅就在他身後的保險之中,被莫裏亞蒂一言道出藏身之處。


    如果他現在倒下了,那麽羅就會被莫裏亞蒂帶走,以莫裏亞蒂的手腕,讓羅對他產生忠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在這種時候到這個島嶼上來,是打算背叛你的上司、你的養父嗎?要知道,手術果實可是天龍人指定要弄到手的東西。”


    莫裏亞蒂教授卻是饒有興趣地繼續對羅西南迪說著話。


    “為了一個孩子,你要背叛光明的未來、背叛對你寄予厚望的上司與養父嗎?”


    “我沒有打算背叛他們……但是!隻要是擁有良心的人類,就絕不會對這個孩子、還有弗雷凡斯撒手不管!!!”


    羅西南迪的勇氣回來了,他並不後悔從海軍與世界政府的手中奪走這顆果實,給自己的那群天龍人親戚用實在是太浪費——明明手術果實可以去拯救更多人!而不是隻服務於寥寥數十人的世界貴族!


    羅西南迪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槍口對準了教授。


    然而本該平穩的手卻一直在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恐懼。


    “你是無法開槍的,羅西南迪君。”


    莫裏亞蒂教授輕笑了一聲。


    “你是知道的吧,一旦你傷到了我,彭格列這個龐然大物就會馬上化為沒有項圈與枷鎖的怪物,將整個世界吞噬殆盡。”


    這句輕輕的話語讓羅西南迪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就連視線仿佛都出現了重影。


    羅西南迪忽然看到自己麵前的莫裏亞蒂臉上的笑容在加深,一副被自己取悅了的模樣:“放下你的槍吧,羅西君。”


    “弗雷凡斯好歹也掛上了我的旗幟,我當然不會放棄治愈自己麾下人民的機會。”


    “不過你可就不一定了,羅西南迪中佐。”


    就連自己的職務都被莫裏亞蒂一口道盡,羅西南迪悲哀地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不會再感到驚訝了。


    這個有著可怕魅力的男人在海軍擁有臥底,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手術果實這麽重要的情報,身為中佐的你,並且還是遠離總部的情況下,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怎麽想都是有海軍的高層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你了吧。”


    “如果你沒有成功地奪走果實,讓那孩子吃下也就罷了,偏偏你搶在了我們所有人之前得到了這個果實,並且為了防止果實被奪走,還提前給那孩子吃下了。”


    這些都是喬書亞推測出來的,羅西南迪在爭奪果實時受了傷,無法帶著果實穿過危機四伏的大海,那麽最佳的選擇便是讓跟在身旁的羅吃下——這個孩子是弗雷凡斯的受害者,吃下果實後就算無法起效,日後也一定會去用果實能力拯救弗雷凡斯。


    不僅如此,如果羅西南迪出了什麽事,羅這個新鮮出爐的手術果實能力者至少不會受到殘酷的對待。


    這一係列的舉動由此可見羅西南迪把生死置之度外,並且發自內心地想要拯救羅與弗雷凡斯。


    “隻要問一問那個海賊團的生還者,就可以馬上得出搶走果實的人就是你。”


    “你覺得,海軍——不,世界政府會放過那孩子,弗雷凡斯,以及將這麽重要的消息泄露給你的養父嗎?”


    喬書亞敬佩他,所以他得教會羅西南迪如何從這件事中全身而退。


    羅西南迪渾身一顫,表情出現了動搖。


    這個男人並不怕死亡,卻害怕自己會連累身邊的人。


    羅西南迪咬緊牙關,將槍口調轉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自殺也不行哦,羅西南迪君。”


    在羅西南迪對著自己扣下扳機之前,莫裏亞蒂教授的聲音猶如惡魔一般陰魂不散地響起。


    “自殺的話,如果其他人把莫須有的罪名推給你在意的人,那到時候你才真的是百口莫辯。”


    “給你的上司與養父寫份報告,就說你發現了莫裏亞蒂教授對手術果實的誌在必得,並且對這座島嶼布下了天羅地網。你提前一步發現了他的陰謀,為了不讓手術果實落在他的手中,才一個人悄悄地提前行動。”


    “你是抱著必死的覺悟來阻攔莫裏亞蒂教授的,然而你並非他的對手,匆忙之下手術果實被他搶走,你也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


    在羅西南迪的目瞪口呆之中,莫裏亞蒂教授麵不改色地教導著這個年輕海軍如何編寫報告。


    “但、但這難道不是欺騙……”


    他不由得喃喃道。


    “欺騙?不對吧。”莫裏亞蒂教授又笑了。


    “這裏麵的事情都是真的,隻是順序稍稍有一些不同而已。”


    “啊,對了,為了防止你試圖以自殺來掩蓋一切,這孩子我就先帶回去了。”


    莫裏亞蒂教授像是想起什麽,隨後羅西南迪下一秒愕然地瞠大了眼睛,看到了原本應該被他護在身後、躲藏在寶箱裏的羅,被莫裏亞蒂教授提在手裏。


    “放開我你這混球!!”羅在莫裏亞蒂教授的手中掙紮著,然而卻怎麽也無法逃脫他的束縛。


    “想要救他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羅西君。”


    “理由我已經為你想好了,接下來就看你的演技了——這孩子的未來,可就掌握在你的手裏了。”


    留下了這一句讓羅西南迪目眥欲裂的話語,莫裏亞蒂教授消失在了他的眼前——連同羅一起。


    “你這家夥!!對羅西先生做了什麽啊!!”


    莫裏亞蒂教授剛把羅放下,這個帶著半點毛絨帽的孩子便試圖用自己的一切來攻擊他。


    “我在救他,你難道看不出來?”


    莫裏亞蒂教授隻是用手裏的貓頭鷹手杖用力地點了點羅的額心,便讓他頓時失去了力道地仰麵躺倒在地,動彈不得。


    “可惡……!為什麽我突然沒力氣了……?!”


    羅肉眼可見地焉了下來。


    “因為我的手杖杖尖是海樓石製成的。”


    莫裏亞蒂教授淡淡地說道。


    “而海樓石足以讓吃下了惡魔果實,成為能力者的你,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現在,安靜下來閉嘴聽我說。”


    “我沒有興趣再養一個孩子了,早晚會把你還給羅西南迪——隻要他乖乖聽我的話。”


    “羅西先生……羅西先生才不會成為你的走狗……!”


    羅雖然被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卻依然用眼神瞪著莫裏亞蒂,試圖表明自己對於羅西南迪的信任。


    “的確,羅西南迪雖然看上去柔軟,但是一旦決定了什麽事情,就極難改變。”


    莫裏亞蒂點頭讚同。


    “不過他的弱點也同樣明顯——利用他身邊的人來對付他,非常地有效。”


    “用你那小腦袋瓜想一想,羅西南迪如果帶著你回去弗雷凡斯,再加上手術果實丟失的消息,他的海軍同僚會怎麽想?再加上他特殊的身份,想要通過羅西南迪把戰國拉下馬的家夥數不勝數。”


    “他會成為海軍的罪人與叛徒,更會成為傷害他養父戰國的一把利刃——哪怕他的行為是在拯救弗雷凡斯。在海軍依然是世界政府的統治工具之前,這個身份定義無法改變。”


    “羅西南迪現在的身份護不住你,除非他徹底擺脫叛徒與罪人的嫌疑。而在那之前,你也不能跟在他的身邊。”


    “那你呢?你就能護住我?”


    羅冷笑著反問道。


    “當然。”


    莫裏亞蒂教授平靜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能護住你的,隻有我和小主公了。”


    羅並不蠢,在莫裏亞蒂教授說明了利害關係之後,便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莫裏亞蒂教授並沒有馬上離開北海,反倒是在這座小島不遠處的另一座島上停留了下來,然後把一本本幾乎可以堆積成小山的醫學書放在了羅的麵前。


    “這是?!”羅的瞳孔緊縮,不可思議地伸出手,顫抖地撫摸著這些書。


    “這幾本醫書是朵麗兒醫生的著作……我記得隻有瀛洲樹島上蓬萊學院的學生才能看到裏麵內容的吧?!”


    “這些是目前所有可以搜集到的醫學相關的書籍,這個是可以連接到蓬萊學院內網的掌機,你可以在這裏安靜地學習,不會有人打擾你。”


    莫裏亞蒂教授淡淡道。


    “好好學吧,羅。為了你的羅西先生,也為了你故鄉的家人們。”


    擁有可怕又神秘名聲的教授,重新戴上了自己的禮帽,將一袋子錢放在了羅的麵前。


    “等你學成之後,就自己回來弗雷凡斯。”


    “等等,你不看著我嗎?!”


    羅咽了咽喉嚨,出聲叫住了莫裏亞蒂教授。


    “你是個聰明並且很有耐心的孩子,不需要我在旁邊看著,也可以自己學習吧?還是說,你吃下果實之後,就不想拯救自己的家人與故鄉了?”


    莫裏亞蒂教授轉過了頭,那雙淡色的眼睛倒映著羅忐忑不安的麵龐。


    “當然不是!”羅脫口而出,“但是……但是你不是要利用我,來威脅羅西先生嗎?”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莫裏亞蒂輕笑了一聲,“所以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而且我啊,已經對於教導孩子感到煩膩了。”


    渾身是謎的男人就此消失在了特拉法爾加羅的麵前。


    不知為何,羅每次一想到莫裏亞蒂教授最後對自己說的那幾句話,就心口憋著一股氣,發誓一定要讓這個小覷自己的男人對他刮目相看!


    羅在這座島上爭分奪秒地學習著,不僅治好了自己的鉑鉛病,而且在這座島嶼與自己未來的三名船員相遇了。


    接下來,羅所要做的便是返回弗雷凡斯,拯救自己的故鄉,以及那些還在病痛之中的親人們。


    而另一方麵,羅西南迪在權衡再三後,還是咬牙選擇了莫裏亞蒂教授的提議。


    這種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掌心上起舞的感覺並不好,然而羅西南迪為了羅與戰國先生卻不得不這麽做。


    他在原作中能夠成為潛入自己哥哥堂吉訶德家族幾年都沒被發現異狀的臥底,在演技上其實還挺有天分的。


    那套報告上去的理由被海軍的高層分外重視,在得知手術果實被教授搶走後,世界政府更是震怒,將莫裏亞蒂教授的懸賞令又翻了幾倍,甚至還在打算召集兵馬,與莫裏亞蒂一決勝負。


    隻是這個一旦開始便注定世界矚目的大戰,卻不知為何雷聲大雨點小,過了一陣子,就好像沒有這一回事般,世界政府、海軍與彭格列重新回到了之前相安無事的狀態。


    羅西南迪知道莫裏亞蒂教授一定在這背後動了什麽手腳,但不管怎麽樣,戰爭沒有爆發總歸是好事。


    戰國在知道羅西南迪遇上了教授後,更是緊張得不行,壓著羅西南迪在醫院檢查了一遍,得知隻是一些皮外傷後,發自內心地慶幸著羅西南迪的平安歸來。


    就連羅西南迪的上司,藍染惣右介也前來寬慰他,讓他好好地養傷。


    “畢竟是那個莫裏亞蒂教授,你能平安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藍染惣右介溫和地說道。


    羅西南迪在搶奪手術果實時其實已經受了傷,再加上與教授在冰冷的風雪裏對峙,精神已經緊張到了極限,更是讓傷口雪上加霜。


    所以他現在懨懨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地詢問道:“藍染大人,弗雷凡斯那邊……怎麽樣了?”


    “那邊的秩序與生產已經完全恢複了,據說已經步入了自動機械化的生活水平。雖然還未研製出解毒藥劑,但是緩解症狀的藥物,已經在眾多醫生的群策群力之下研製出來了。”


    藍染惣右介繼續說道:“其他出‘任務’的人也已經回來了,他們本想來看你的,不過因為你需要靜養,所以暫時回絕了他們的申請。”


    “藍染大人……”羅西南迪忽然開口道。


    “莫裏亞蒂教授,到底想要做什麽?”


    羅西南迪沒有告訴戰國真相,但是他卻將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藍染惣右介。


    “如果是為了權利與名聲,他已經成為了新世界的無冕之王,如果是為了錢財,以他的手段恐怕已經攬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


    “而他在占領下島嶼後,所頒發的一係列條令,卻是這個世上屈指可數,明文維護了島民權利的法案——而不僅僅隻是讓他們履行義務。”


    “到底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我都快要分不清楚了……”


    莫裏亞蒂教授的被害者俱樂部,似乎又要多增加一人了。


    ……


    …………


    然而彭格列此時,卻是在準備著盛大的宴會——為了慶祝莫裏亞蒂教授的生日。


    當然,莫裏亞蒂的生日其實並非是這一天,不過在喬書亞發現生日是個非常好斂財的機會時,便不客氣地定在了這一天。


    多弗朗明哥自然是準時抵達了彭格列的總部,雖然沒法將手術果實當做賀禮送給教授,不過他倒是很快又找到了新的禮物。


    “呋呋呋,怎麽不見鱷魚?”


    多弗朗明哥翹著二郎腿,他坐在沙發的靠背上,腳踩著沙發坐墊,環顧了一下四周,臉上的笑容更深:“看來他是真的在那個沙之國阿拉巴斯坦當英雄當上癮了啊。”


    彭格列資曆深的守護者們沒有誰出聲喝止多弗朗明哥不雅的舉動——別開玩笑了,這個瘋子隻聽莫裏亞蒂教授一個人的話,要是這裏的誰敢給他臉色看,下一秒五色線攻擊就要撕開他們的軀體了。


    況且他們也沒有必要為了這無關緊要的事情與多弗朗明哥起衝突,今天可是教授的生日宴,誰還敢不長眼地鬧事?


    克洛克達爾沒有出席宴會,雖然每一次的禮物倒是準時送到。


    他大概是覺得自己在新世界輸得如此慘烈,辜負了教授對他的期待,所以在有所成就之前,他是不會出席的——況且如果以這樣的身份出席,克洛克達爾心知自己絕對會被那個性格糟糕的多弗朗明哥從頭嘲笑到尾。


    開什麽玩笑,這種屈辱克洛克達爾是絕對不會忍的!


    “這堆聞著就甜膩得要吐的東西也真虧你們拿得出手,看來夏洛特家族的品位還是一如既往啊。”


    多弗朗明哥看向了如山堆一樣擺放著的禮物盒,嫌惡地撇了撇眉。


    那是bigmama送來的禮物,除了夏洛特一族引以為豪的甜品大餐外,還有數個裝載著財寶的寶箱。


    而護送禮物來的夏洛特卡塔庫栗在另一側落座,他聽到了多弗朗明哥這一番明朝暗諷,眉毛都不動,隻是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就會在這一眼中嚇得兩腿發軟、跪倒在地了。


    多弗朗明哥得到了那充滿冷意的一瞥,反倒是笑得更加猖狂了,整個人東倒西歪地窩在了沙發中。


    如果喬書亞在場的話,直播間裏的觀眾們一定會覺得這一幕非常的熟悉,就好像是偶像劇中惡毒女配在女主角麵前炫耀著自己的主權與話語權一樣。


    幸好喬書亞不在,不然這一場明明是奢華至極、明豔至極的宴會,就要走向另一個歧途了。


    莫裏亞蒂教授準時出席了這一場與其說是慶祝,更像是交際、開拓、鞏固人脈的宴會。


    他簡短地說了幾句開場白,見了見合作夥伴,敲打了一番胃口漸大的部下,又順了順多弗朗明哥的毛,順便試圖把卡塔庫栗挖角到彭格列中來。


    這個宴會充滿了冰冷的欲望與算計,而在與多弗朗明哥交流時又多了幾分悚然的曖昧。


    喬書亞在解決完這邊燒腦的工作事物後,便迅速地下線了莫裏亞蒂的卡麵,回到了另一邊的蓬萊,準備與艾斯、露玖以及其他人一起慶祝著自己的生日。


    “生日快樂,喬喬!”


    艾斯嘴裏牙齒還沒有長滿,說話時還會呼呼地漏著風,但是笑起來的模樣實在是可愛,讓人忽略了他含糊不清的話語。


    “謝謝你,艾斯。”喬書亞眼睛裏彌漫著笑意,接過了艾斯薅自己的庭院折下來的花束,抱起了艾斯愈發沉重的身體,親了親他帶著奶香味的麵頰。


    “生日快樂,喬書亞。”露玖送給喬書亞的是一條手織的圍巾,顏色明快簡單,而且十分暖和。


    “謝謝你,露玖。”


    寶石人與刀劍男士、還有式神們以及其他的人都送上了他們的禮物。


    拚揍起來的積木、喬書亞的肖像畫、手工製作的花瓶、寶石項鏈——在得知寶石項鏈並不是寶石人身上的一部分,而是另外找材料製成的後,喬書亞才放下提著的心。


    艾斯明明不是生日宴的主角,卻理直氣壯地坐在了喬書亞的懷裏,這個狡黠又聰明的壞小子知道喬書亞寵他,也知道喬書亞是這裏最能說得上話的大人物,每次闖禍時都黏在喬書亞的身邊裝可憐,不過並不是每次都有用的。


    ——畢竟,就連喬書亞有時也會在露玖失望的凝視下敗下陣來,更別提艾斯了。


    “喬喬,吃!”


    艾斯咧開了嘴,露出了缺齒的牙床,將一大塊蛋糕捧到了喬書亞的麵前。


    “謝謝你,艾斯。”


    喬書亞微笑著接過了這塊蛋糕,用叉子舀出一塊,卻是送到了艾斯的嘴邊:“你先幫我嚐嚐看好不好吃。”


    艾斯理所當然地張嘴吃了下去,然後被蛋糕的綿軟與奶油的甜蜜給迷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好吃!喬喬你也吃!”


    露玖無奈地看了艾斯一眼,用紙巾擦去了他臉上的奶油,隨後對喬書亞道:“喬書亞,你太寵艾斯了,要是寵壞他了可怎麽辦?”


    喬書亞卻是笑道:“艾斯畢竟還小,多寵一寵也無所謂。”


    頓了頓,他的目光看向了埋頭苦吃蛋糕的艾斯,嘴角滑過一絲笑意:“況且……等艾斯再大一點,我就會送他去上學。”


    艾斯背後忽然一涼,好像即將有什麽非常可怕的事情要壓下來一樣,讓他抓蛋糕吃的動作都慢了不少。


    “露玖,艾斯不能一直待在這裏,他需要更多同齡人的陪伴、也需要接觸更多的人。已經過去了幾年,搜尋你的人應該已經放棄了,你們可以離開這裏了。”


    喬書亞示意姑獲鳥把艾斯抱得遠一點後,輕聲對露玖說道。


    “那你呢?”露玖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但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依然感到了難過。


    “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嗎?”


    考驗喬書亞演技的時候到了,要說服心思細膩敏銳的露玖,這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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